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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五面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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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灯火初上,马元义府邸外三重守卫层层戒备,外人休想进入一步。府内,黄巾弟子各自忙碌着,这场低调的婚礼井然有序的进行。范退思和小二身着大红色的道袍站在厅堂,马元义、波才、马向身着红色道袍安排着弟子们将果盘、红蜡烛、窗花、桌凳各自摆放整齐。唐州的弟子们更是忙的不可开交,厅堂外的院落里大红的方桌依次排开。灶房上从百惠楼请来的大厨满头是汗,他一边吆喝着伙计们将凉菜拼装入盘,一边不停的督促烧火的把握火候。

    厅堂的东厢房,喜娘为新娘子梳洗打扮,铜镜里,一张俏丽的脸庞映入。但见此人鬓边插花,细眉飞扬,身穿红色内衫,顾盼生姿。喜娘见收拾停当,小心翼翼的将一顶凤冠戴在她的头顶,喜娘由衷的赞曰:“好个俊俏的新娘子”。那女子喜上眉梢,脸边升起一层红云,说不出的满足。喜娘看着她不禁暗自发呆:“我将来也要像她如此,只可惜。。”听得外边催促声音响起,她收敛心神,将霞帔与新娘换上,罩上红盖头,静听行礼官呼喊。

    唐州在一片祝贺声中,迈入大厅,他身穿吉服,头戴官翅,亦显得神采飞扬。唐州与范退思见礼拱手说:“天枢道人,大驾光临,属下倍感荣幸之至”。范退思:“天罡道人今日娶得佳偶,我有幸参加婚礼,沾沾喜气”。唐州:“在此紧要关头,本不该行此事,我漂泊半生,所赖大贤良师救助,才有今天。前几日忽然想起母亲大人生前嘱咐,又碰到如此佳人才想起完婚一事”。范退思:“众人听得喜讯都为你高兴呐”。马元义:“天枢道人说的不错,我们由衷的祝福兄弟”。唐州:“多谢各位厚爱”。

    众人寒暄过后,行礼官看时辰已到,又让人问了新娘已打扮妥当,便朗声对唐州说:“吉时已到请新人参拜”。唐州忙站在蒲团前,静候新娘的带来。因怕惊动帝都的官兵,未曾燃放爆竹,就在众弟子的口号中,喜娘引着新娘子缓缓走入。行礼官见二人站定便喊道:“佳偶天成,喜结连理,一拜天地”,唐州和新娘冲着天地牌位躬身施礼。行礼官:“二拜高堂”唐州二人冲父母牌位施礼。行礼官:“三拜大贤良师”。唐州二人冲张角的画像拜之。行礼官:“夫妻对拜”,唐州二人相互参拜。行礼官:“礼毕,速入洞房”,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唐州和新娘子涌入洞房。

    范退思身后两名弟子在目不转睛的盯着新娘子的举动,看她无什么异像,便相互对望一眼。不多时,唐州和新娘换了红色的外衣,向范退思等人敬酒。这里面数范退思的地位最高,其次是马元义、波才、马向等三子和小二,所以这几人被安排在屋内首席。唐州携着新娘子的手说:“这是我教天枢道人,他能身至无疑于大贤良师亲临。”新娘举起酒杯说:“多谢天枢道人赏光,小夫人敬您一杯”。范退思:“非是我不给面子,实在是在下滴酒不沾,所以只能以酒带水,还望恕罪”。唐州:“今天是我二人大喜之日,这杯酒是贱内所倒,先生也不肯赏光吗”?范退思:“非也,我的确不会喝酒”,说完范退思斟了一杯热水道:“先干为敬,聊表敬意”。马元义说:“上使初到京城时,我们替为接风,他当真是不喝酒,不过小二兄弟的酒量不错,就让小二替代吧”?唐州:“也好”他端起酒杯走到小二身边对新娘说:“这是跟随上使的小二兄弟”。新娘子说:“见过小二使者”。小二举着酒杯见不可推辞刚要喝酒,忽然扶着肚子说:“哎呀,怎么突然肚如刀割,定是中午吃了什么不干净的食物了,还请见谅”。说完,他放下酒杯。

    范退思皱眉道:“所为何事”?小二:“我肚子疼的紧,要去茅房”。范退思:“不得无礼”。小二:“我知道,但是我真的肚子疼”,说完他双手捂着肚子不住摇晃。唐州:“无妨,兄弟身体不适,赶快去吧”。小二:“多谢”,说完快步走向茅房。唐州说:“先不忙喝酒,我的大弟子听说我今日大婚,凑巧他的妹妹从小舞姿非凡特想为大家舞一曲,以助酒兴,不知可行否”?范退思:“甚好,光是喝酒吃饭显得极为冷清”。波才:“正是,正是”。唐州:“如此便献丑了”。

    他双掌一击,厅堂中间腾出一片空地,院子里的弟子们也停止了吃饭。一阵凉风吹来,一名身穿红衣的姑娘俏生生的站在厅内。喜娘暗自打量着这位美丽的女子,暗付道:“这人美则美亦只是嘴角生着一颗美人痣,举手投足有妩媚放荡之姿”。那人冲着范退思马元义等人盈盈下拜,范退思:“不用拘谨,此间尽是太平教众”。唐州:“还不谢过天枢道人”?女子点头轻声说:“多谢上使”,范退思点头。她冲奏乐之人示意,琴声悠然响起。她舞动腰身,身上的外衣突然多了一条七色绸带,这是皇城内风行的七彩舞。喜娘紧紧盯着舞蹈的女子心里说:“从外表看来她转展之法倒也说的过去,但在细节之处略显生硬,莫非是新学的?唐州说她从小精通舞蹈,断不会连最基本的七彩舞步也会出错,这是什么原因”?她向范退思身后的两名弟子望去,只见一人眼色频点,她心里明朗说:“看来师父已经猜到”,她慢慢的向范退思靠近。

    正舞间,那名女子忽然失手,绸带在脚下一绊,斜身冲向范退思。众人惊呼,站在范退思身后的一名弟子眼光如电,他借着烛光看到舞者倒向的时候,手指向包囊一抓。他心说:“好阴毒的唐州,原来这才是绿药儿”。在人们呼喊时,他使出很平常的一招,探掌抓向舞者的绸带。舞者身体娇小,怎经得得起这股大力?单见她身子偏转,那名弟子劲力微吐说:“小心了”。他将舞者身子扶正,手掌力透舞者的后背,舞者但感觉拿花粉的手一麻,花粉落地。这一变故唐州脸上不悦的说:“技艺未成,在这丢人现眼,还不退下”。范退思:“她舞动甚是精彩,难免失手,不碍事”。唐州冲施救的弟子说:“幸赖你出手,天枢道人才有惊无险,你是谁人门下”?弟子说:“小人是天魁道人的弟子”。唐州:“下去领赏”。弟子放开舞者说:“谢赏”。说完领着另一名弟子走出厅堂,在最后的弟子也悄悄走出。绿药儿向唐州望去,唐州说:“还不向天枢道人赔罪”?绿药儿面红耳赤谢罪而出。

    范退思见小二回来问:“好点了吗”?小二:“嗯,好多了”。唐州:“刚才愿我招待不周,小二兄弟既然已经回来烦请喝了这杯酒”。小二刚想说话,单手捂着肚子说:“不好,又疼起来了”。范退思张口想要训斥,猛觉得自己腹中刺痛,也说:“我也肚子疼的要紧”。唐州皱眉说:“这是怎么回事”?范退思:“可能是吃了什么不好食物,我同小二一起去,失陪了”,说完他领着小二出了席间。喜娘见喜宴继续,便告辞唐州闪退一旁。

    二人走进茅厕,白夜行早在哪里等候。白夜行:“都出来了吗”?小二:“嗯”。白夜行:“这是巴豆的解药”范退思二人服下,顿觉舒服。这时听见院子内传来无数的唉声叹气,纷纷向茅房走来。白夜行三人相对一笑,走出茅房。走到范退思的别院,化装成喜娘的暮云和化装成三名弟子的于仁之、安自在、冯相早已恭候。范退思:“天纵兄弟在那”?于仁之:“墙外等候”。范退思:“走吧”。于仁之、白夜行夹着范退思和小二正想跳出墙外,发现墙头上一排乌衣弟子手持长剑站立,七人重又落下。

    乌衣弟子首领说:“很好,于仁之四人也来了,今天休想再出去”。他话音一落,四面八方人影窜动,约有五十人,将众人团团围住。安自在葫芦在手,冲暮云和冯相一点头。他飞起似冲天一鹤,葫芦砸向乌衣弟子首领。于仁之飞向右边的乌衣弟子,白夜行抽出盾牌飞向屋檐上的乌衣弟子,暮云、冯相将范退思和小二护在中心。乌衣弟子首领见安自在飞来和身边的两名弟子一起铁剑递出,安自在身子凌空单脚点在剑身上,趋势不减的葫芦冲三人头顶击落。乌衣弟子首领撤剑,向左边一跃避过安自在,另外两名弟子应声倒地。于仁之落在墙上,一掌将一名弟子震飞。他站稳身形左掌击向一名弟子肩头,只听见筋骨碎裂的声音,那名弟子幡然落下。于仁之右掌打出,他右边的弟子也栽倒墙头。白夜行如走马灯般穿梭屋檐上的乌衣弟子之间,弟子们铁剑横飞倒地一片。

    约三十名乌衣弟子挺剑击向暮云四人。冯相抽从琴带里抽出古琴,铿锵的琴意奏响,暮云衣衣袂飘飘,金钗点向敌人。于仁之正在墙上,望见暮云险象环生,抓着一名乌衣弟子,踩着他身上,冲入阵仗。他去势甚急,所到之处,鲜血飞溅。他落地后,一脚蹬在一名袭击暮云的弟子后心,那人惨叫一声跌落尘埃。暮云感激的看了一眼于仁之,于仁之略一点头。范退思看到乌衣首领拿出弓弩,破空声响起。范退思说:“于大哥,小心”。说完,范退思挺身站在于仁之身前,箭头插入范退思的右肩。于仁之惊呼:“先生”。小二:“大哥”。于仁之斜眼望去,乌衣首领的第二箭又到。于仁之飞身在空中翻身,单手抓住箭杆,双手用力,断箭夹着劲风袭向发箭者。箭到半空,与乌衣弟子首领的第三箭相撞,箭杆仍冲向乌衣弟子首领,他看的真切,飘然飞向屋檐。

    墙上的、屋檐上的乌衣弟子被安自在和白夜行处理干净,二人落入于仁之身旁,余下的乌衣弟子乘着间隙飞向墙头和屋顶。乌衣弟子们还剑入鞘,每人手中拿着一枚弓弩。于仁之扶着范退思,将真气源源不断的输入他的体内。白夜行瞥见弓弩,盾牌及胸,安自在拿着葫芦,冯相单手撑着古琴,暮云站在于仁之的侧面,舞袖张开。箭矢如雨落下,安自在好整以暇,全身罡气弥漫,弓箭如中败絮。白夜行的盾牌左右晃动,冯相的琴背插满弓箭,暮云裹起弓箭。第一轮弓箭刚落,第二轮弓箭又到。挡了四波箭后,白夜行似乳燕投林般飞到乌衣弟子身边,弓弩尽数打落。安自在跟在白夜行他身后,葫芦递出,点在乌衣弟子头顶,弟子们接连倒地。乌衣弟子首领见势不好,落荒而逃。

    于仁之看着范退思脸色发白的说:“箭上有毒”。安自在罡气运转,范退思疼痛稍减。暮云:“耽误不得,快走”。只听一个粗壮的声音说道:“来了,就别想走”。四条黑影落下,每人各站一个方位,将于仁之等人围在核心。于仁之:“想不到‘天南四霸’也甘愿听唐州的调遣”。说话的那人呸了一声说:“他算个什么东西,只是把你的消息透露给我们罢了,这些年哥几个找的你好苦啊”。于仁之:“当初应该把你们全杀了”。那人愤愤不平的说:“每到阴天下雨,哥几个身上疼的死去活来,全拜你所赐,今天要血债血偿”。于仁之笑道:“我现身江湖已久,为什么不早些找我报仇”?那人脸色一红道:“甭废话,纳命来”。于仁之将范退思交予暮云,他站在四人中间负手而立。

    那人说:“看你能神气到什么时候”。于仁之:“多年未见,于某倒也想领教领教四霸的飞花短枪”。那人说:“你还不用兵刃”?于仁之:“不需要”。四人抽出银色的短枪,向于仁之急刺。于仁之一转身,四枪尖相撞,擦除一片金星。四杆枪回转,于仁之单手抓住一名汉子的枪身,脚尖揣向他前胸。他见兵器被制,好不眷恋的松开,躲过于仁之的神腿。另外三柄枪分袭于仁之的面门、小腹、左肋。暮云大声斥曰:“无赖偷袭,好不害臊”。于仁之竖起银枪从下到上磕开,只听见鸣笛般的声音响起,三枪尽扎在于仁之的枪杆上。最先撤身的一人,单掌击出,于仁之冷哼一声,与他双掌向对,骨头碎裂声响起,那汉子惨叫不止。三人大喝一声,分进合击,一人变掌为爪,叩向于仁之的双眼,一人双掌打向于仁之的心脏,一人双腿踢向于仁之的背后。于仁之后发先至,铁拳砸向一人的双腿,那人腿骨尽断嚎啕大叫。于仁之铁拳向上,第二人的双掌手腕被打弯。他变拳为掌握着击向他双眼的手指,将那人的指头崩断。最先一人双手上扬,刺鼻的石灰粉充斥着四周,于仁之闭着眼睛,判断洒石灰人的方向,双手抓着那人双手,神力施展,那人双手俱断。于仁之将四人接连抛起,过了好久才听见落下的声音。

    暮云关切的扶着于仁之:“大哥,你怎样”?于仁之:“眼里进了石灰,不妨事,想不到他们会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暮云:“不要揉眼”于仁之:“嗯”。安自在:“此地不宜久留”。暮云扶着于仁之,冯相背着范退思,白夜行夹着小二,飞出墙外。暮云:“不好”安自在望去,王天纵倒在马车轱辘上,流血不止。绝影和三名黑衣人笑吟吟的看着等人。白夜行:“绝影,你胳膊上的伤好了吗”?绝影:“好与不好,又有什么打紧,今天你们一个也逃不出”。于仁之:“好大的口气”。绝影:“试试不就知道了”?他冲三人一挥手,三人迅若烈风,不停的旋转,安自在等人的眼中尽是浮沉和树叶。于仁之:“大家小心,这是巴蜀怪客的‘三才阵’”。一个虚幻的声音说:“倒底是于仁之,连我们也知道”。

    三人身子不停,白夜行护盾在手想要仗着卓绝的轻功强行破阵,被隐藏在风中的一人击中,嘴角流血不止。于仁之:“不可鲁莽”。安自在闭目沉思:“这三人有多少真气,能让风不停歇?”他探出右掌,与风面接触,三人同时将掌力配合着劲风压将下来,安自在撤掌。他心说:“看来这风并不是用真气催动,而是自然之力,究竟是什么秘法能让风凭空而起”?于仁之:“这三才阵乃一异人偶然得到,配合符篆,玄风不停”。安自在:“风无相,如何才能破阵”?于仁之、暮云、白夜行束手无策。白夜行:“总不能就乖乖的待宰吧”?范退思睁开双眼说:“雨落风静”。安自在:“是了,有办法了,先生真乃学识广博”。

    安自在打开葫芦,全身罡气甫张,满葫芦的酒水似倾盆雨点洒向阵外。酒滴穿过风墙,三人的黑衣显出,安自拿着葫芦飞起,击向其中一人。那人料想不到他能看到自己,略一迟疑葫芦将接触他的头顶。另外两人暗叫不好,夹着风势,挡在那人面前。三掌相交,两人向后倒去,各自吐出一口鲜血。风停,阵破。绝影速度好快,带着受伤的三人消失无踪。白夜行:“跑的倒挺快”。于仁之:“天纵兄弟如何”?白夜行扶起王天纵,用手探得尚有呼吸说:“还有救”。安自在输入罡气,王天纵转醒说:“被人偷袭,没有办好此事”。于仁之:“容后再说,走吧”。

    车声呼啸,安自在坐在前头,白夜行站在车顶,向东门冲去。将到城门边见一队守城官兵甲胄分明挡住去路。军官大呵:“呔,好大的胆子,深夜出城不想活了吗”?白夜行窜出,如一阵风般在军士的身边游走,白夜行回车顶,军官瞪大眼睛说:“好快”。‘轰隆隆’一队人身子落地。安自在驾着马车,白夜行飞身用脚点开门栓,马车冲出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