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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第一百三十章:帝王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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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退思、于仁之、白夜行、金坛、四生肖将纵马朝宛城赶来。风雨 一路上范退思心急如焚,他最担心的就是皇甫嵩使用火攻,因为宛城不大,一下子挤满十八万黄巾军,再加上现在夏日炎炎,一旦发生火情,简直九死一生,所以他才对白饶四人吩咐说马上疏散兵士。

    范退思心中不住的祈祷,盼望大军能在他们赶来前平安无事,但心里总是透出阵阵不安。八骑彻夜兼程,若换做一般的马匹穿行几百里不休,恐怕早已累毙。饶是紫电、追风是上等宝马良驹,看上去也是大汗淋漓,疲惫不堪。

    越靠近宛城,范退思的心里越是多上一层担忧,因为每隔不远就发现无人收拾死去的兵士和渠帅,当他们距离宛城还有三十里时就感到异常火热难当。范退思勒住缰绳,七人当即停住。范退思冲几人说:“我们来晚一步”。于仁之:“可能正在鏖战”。范退思:“于大哥仔细闻闻风中刮过来的是什么味道”?

    于仁之、白夜行、金坛、四生肖将深吸一口气,顿觉胸口堵塞。于仁之:“十八万人全军覆没”?范退思:“你可曾看到有一人向这里逃出,方圆百里范围没有任何人迹”。白夜行:“既然来了,不如去看看,倘若碰到皇甫嵩等人正可一战”。金坛:“不错,凡是求一个明白”。

    范退思:“好”,他心里早已料到,但听二人说的有理,一晃缰绳,后面七人催马而行。往前走了二十里,八人看到被烧成白地的残酷景象,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整个宛城全部被火海笼罩,附近的野草顺风正向别处蔓延,范退思:“好个霸道凶残的皇甫老儿”。

    白夜行、于仁之虽然纵横江湖多年,但一想到那么多人死于非命,也是眉头紧皱。金坛、四生肖将即便戎马百战,也从未见过比这还惨的事情。范退思也是动容,他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他翻身下马望着不灭的大火,大声歌曰:“怜我黄巾壮士兮,失魂落魄,叹军师无能兮,不能保全。英雄有灵兮,飞往忘川。收拾山河兮,卷土重来”!

    七人被他歌声所应,纷纷低声附和,八人望着大火,站了一刻钟。范退思扭头说:“今天大风乱刮,火势肯定殃及其他的村落,这样下去,何时是个头?既然我们救不了他们,就为当地的百姓做些事吧”。七人同时点头说:“当然,甚好”。

    八人上马绕着两边的大火来回走动,范退思一马在前,金坛、四生肖将、于仁之、白夜行各出单掌搭在他背后。范退思双掌推向正卷的火龙,一股至纯至寒的蓝冰真气窜出,瞬间冻结了大火。火遇冰而化成雾气,立刻熄灭。

    八骑紫电、追风不停转动,一圈蓝冰真气阻隔了整个火圈。地上的土被激起三丈,盖住了火龙。范退思脸色发白,冷汗冒出。后面七人接连向他体内输入真气,范退思的脸色慢慢变得红润起来。金坛、四生肖将、于仁之、白夜行依次收掌暗自调息。

    于仁之:“先生,我们下一步该怎办”?范退思:“皇甫嵩如此着急平定黄巾,定然师出有因,绿药儿没有出现,证明朝中有变”,白夜行:“那么大的黄巾起义都被镇压,朝中能有什么事”?范退思:“可曾记得我们火烧皇宫,汉灵帝病情加重”?

    于仁之:“不错,皇帝老儿受了大大的惊吓,再加上整日在西园里吃方士的丹药,恐怕活不了多久”。范退思:“大哥见识不凡,现在诸路豪杰拥兵自重,无不虎视眈眈盯着宫中。唐州**极大,恐怕也会下手,这是我们杀他最好的机会”。

    金坛:“先生是想潜入帝都”?范退思:“嗯,我们深在地底幽谷与外界隔绝了讯息,我和于大哥,夜行兄弟早成了重犯,所以我想先让苏半城进城探个底细,然后再改头换面进城杀唐州”。于仁之:“当今最紧要的是训练四十九士,那样的话我们更多了一层胜算”。范退思:“嗯,回去就确定,按夜行说的办”。

    范退思引着七人朝火场拜了四拜,各自上马,向幽谷回转。果然像范退思说的那样,皇甫嵩胜利的捷报一重又一重的传往京师,正在病榻上的灵帝听说此事后,忽然来了精神,来不及穿上鞋袜,便跑到崇光殿,写了御笔,飞鸽传到皇甫嵩手里,命他回帝都听封。

    皇甫嵩命兵士整理行装,他冲刘备、关羽、张飞说:“随我一同进京,我见到圣上,定会如实上陈三位的功勋”。刘备感激的拱手说道:“多谢大将军,备和二弟、三弟愿一同追随将军”。皇甫嵩心头暗喜道:“能得二员虎将和一员大将何乐而不为”?

    他扶起刘备说:“玄德是卢植之徒,不用客气”。兵士收拾好一切,六人上马。刘备冲皇甫嵩拱手说道:“将军,这大火如此凶猛,恐怕波及周围郡县的民众”。皇甫嵩:“撤走百里范围之民,这场火算是对其他蟊贼的警告”。刘备:“诺”。

    六将在前,一万多名兵士跟随,郡县的百姓纷纷收拾行囊,投奔自家宗亲。皇甫嵩军队所到之处,各路的郡县长无不亲自迎接,锣鼓喧天,夹道欢迎,皇甫嵩一时风光无两。洛阳城外,何进的大营中,一男一女坐于下首。那男子身着锦绣褐色官衣,看上去油光发亮,只是脸上有一条深长的刀疤,显得极为不协调。女子身穿绿色宫装,俏脸美丽,透着一股让人猝不及防的邪气。

    何进端坐中央,正在仔细观看一张地图,他不住的挑眉唏嘘,唐州、绿药儿屏气凝神。何进看完地图冲唐州说:“你有何高见”?唐州站起身来指着地图上圆点说:“张让、封胥等人并不足为虑,唯一不好对付的是西园八校尉之首的上军校尉蹇硕”。何进:“是啊,得想个法子除掉此人”。

    唐州刚要开口就听到外边兵士有要事禀告,唐州坐回原地。何进朗声说:“进来”。一名满身尘土的传令兵跪地施礼,很显然他是风尘仆仆的刚刚抵达洛阳。何进见来兵,语气一紧说:“什么事”?兵士:“皇甫嵩平定黄巾叛乱,圣上飞鸽传御书,宣他回朝封赏”。

    何进:“几日能到”?兵士:“五日后的中午”。皇甫嵩:“好,你退下吧”。兵士点头称是,迈步出营。唐州嘿嘿一笑冲何进说:“大人,皇甫嵩立下如此巨大功劳,怕对您不利”。何进:“哦”?唐州:“圣上病笃,迟迟未立太子,现在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宫内,皇甫嵩名震天下,不知他更倾向于王子协还是王子辩”?

    唐州继续说:“我听说此人铁血治军,如今在圣上眼中更是擎天柱石,将军不可不防”。绿药儿:“还有一种可能,他拥兵自重,取而代之”。何进看了她一眼说:“放心,我了解他,即便是全天下的人都有此心,他也不会。不过唐贤弟说的很有道理,等他回来,一试便知”,唐州和绿药儿告别何进,朝洛阳城的府邸走去。

    夜色未央,洛阳城纵横交错的河道上亮起点点灯火。棋盘大街中,市民们点燃油灯。河上一艘官船长驱直入,竟然没有碰到任何阻拦,便驶到了后宫御河深处。无论是隐伏在四周的禁卫军还是虎贲卫,看到灯火上的“董”字,都避而远之。一名身穿紫色大氅,头戴暗红官帽的武官下了船,引着十六名穿着便服的兵士,抬着八胆红布遮罩的贵重之物迈步进后宫。

    他趾高气扬的向前走,仍然一路畅通。他走过很多台阶,转了很多亭台楼阁,停在中央最宏伟的一处宫殿面前。殿上乃高祖亲笔所写“长乐宫”。他整了整衣衫,敲响了大门。正殿内,一名九岁生的俊俏的王子,正伺候一名头戴凤冠的高龄妇人喝粥。

    小王子听到敲门声,冲妇人说:“太后,不知是谁深夜打扰您老人家用膳”。妇人抚摸她的发上红袋说:“是我的侄儿董重”。小王子发出稚嫩却平静的声音说:“我去开门”。妇人满意的冲他点头。

    王子踮起脚够到了紫檀门栓,朱红色的大门缓缓而开。那名武官见他是他开门,慌忙躬身施礼说:“董重拜见王子协”,他身后的兵士放下手中之物,跪地请安。那人正是被灵思何皇后用毒酒杀死的王美人之子,董太后极力保护的汉灵帝中子刘协。

    那名身着朝服的武官便是董太后的侄子,骠骑将军董重。刘协恭谦有礼的冲董重说:“重大人不用如此拘礼,赶了很久的路,一定累了”。董重打心眼里喜欢这个没有架子的王子,殊不知这正是从小遭受处处暗算的机智表现。刘协牵着董重的手来到董太后面前,董重跪地施礼说:“侄儿给太后请安”。董太后微微一笑,脸上明显的皱纹舒展开来说:“起身吧”。

    董重谢过站起,命身后的十六名兵士放下所抬的八个沉重担子。董重:“掀开”。兵士们勾着头,谨慎的扯开红布,大大的宫殿被担子上的宝气充盈。第一担是高约四尺的血红珊瑚树,第二担是镶嵌在木架上的夜明珠。第三担是脑形状何首乌。依次是灵芝、珍珠、人参、翡翠、白玉和犀牛角。

    刘协见惯了这种场景,内心愤怒的说:“当下大灾连连,老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这个老太后还如此大肆挥霍,怪不得黄巾军起义爆发,十常侍卖官鬻爵也是她指使”。董重:“这些都是孝敬您老人家的,愿您身体康健,青春永驻”。

    董太后笑逐颜开说:“受了不少劳累吧,赏兵士们各二百银”。十六兵跪地谢恩,面露喜色。刘协:“太后仁德体恤,实乃国之典范”。董太后:“协儿真乖”。董重说了几句赞赏太后和刘协的话,率兵士离去。

    长秋宫内,何皇后宠溺的在喂王子刘辩吃饭。他是灵帝的嫡长子,从小跟着史道人,后被送到何皇后的宫中。他头戴金冠,细眉小眼,今年虽说十四岁,但举止轻佻,言语轻浮,相比刘协毫无帝王之气。何皇后替他擦去嘴角的汤汁,刘辩冲何皇后说道:“母后,我想出去玩耍”。何皇后:“随我一块儿去与你父皇送药”。刘辩摇摇头说:“好难闻的汤药味,不去,不去,我要和小太监斗蟋蟀。”他撒腿跑出大殿,何皇后欲言又止,默默朝药房走去。

    西园的一处偏殿里,蹇硕、张让、赵忠、封胥、段珪、曹节、侯览、程旷、夏恽、郭胜全部跪在席团,低声议论。蹇硕:“圣上恐怕撑不了多久了”。张让:“他平时最信任你,况且你还手握禁卫军”。赵忠:“以蹇大人分析,圣上最有可能传位给谁”?张让:“灵帝讨厌长子刘辩,这是有目共睹的”。

    蹇硕:“嗯,那帮士大夫还在,恐怕最后逃过不三纲五常,还是立他为帝”。张让:“王子协,虽然年幼,却有很大的气度,况且董太后对我等关爱有加,所以我们一定不能让刘辩继位”。蹇硕:“那何皇后仗着哥哥何进兵权在手,霸道后宫,若让刘辩得了帝位,我们岂不朝不保夕”?

    张让:“那就先下手为强”。赵忠:“韩遂在西凉金城郡叛乱,不如我们明日共同面圣,调遣何进围剿”。蹇硕:“好计策,这样一来,何皇后和刘辩少了顶梁柱,刘协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立为太子”。十人点头称是,发出尖细的笑声。

    门外的阴影处站立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宦官,他听到十常侍的密谋后,快步走出。他是司马之职,所以没有一个小黄门敢问他去往何处。虽是如此,他知道倘若出宫的话,他必死无疑。于是他来到黄门官住的军房,敲响了曹操居住的木门。

    曹操今夜休息,正在夜读兵书,猛然听到敲门声,放下竹卷说:“是谁?”那人答曰:“潘隐”。曹操慌忙屐上鞋,跑到门前。潘隐见四周无人,身子一动闪入屋内,并迅速的关上了木门。曹操:“大人何事如此紧张”?

    潘隐冲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走到木桌前,用手沾了茶水,在案上写了“圣上”,然后指了指灵帝寝宫。曹操:“圣上病重”?潘隐点点头,在桌子上写“太子未立”。曹操擦去水迹。潘隐又写了个“十”字,曹操:“十常侍想干什么”?潘隐:“支走何进,拥幼王”。

    曹操擦完水迹冲他拱手施礼,潘隐感激的想要磕头,被曹操一把拽起。潘隐迈步出屋,曹操等了半个时辰,穿上校尉服,以巡视为由,带着两兵,拨马朝大街上奔去。来到城门口,守城的兵士纷纷朝曹操施礼。曹操:“可发现可疑人物”?

    一兵士长答曰:“启禀大人,宵禁以来,无人敢游荡”。曹操:“皇甫嵩将军快要回凯旋而归,一定加强戒备,我去城外看看”。守城兵打开城门,曹操带着两兵朝何进军营附近而来。一名何进军的兵士认得曹操,慌忙躬身施礼。曹操:“吴兴,今夜是你当值”?

    那名叫吴兴的兵士长说:“大人怎么亲自出城”?曹操:“出来看看,可千万不可懈怠,皇甫将军要回来了。对了我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要问你”。吴兴:“请讲”。曹操冲两兵说:“你们去四周看看”。

    二人转身而走,曹操见他倆走远,语气严厉冲吴兴说:“速速告诉何大人,宫中有变,十常侍想要调走何大人去西凉,立刘协为帝”。吴兴不可思议的盯着曹操,曹操:“再发愣,他们快回来了”。吴兴快步跑向大营,曹操迎上回来的两兵,两人跟着他,骑马慢慢朝皇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