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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第一百三十一章:老将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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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驱马回城不久,洛阳城的上空有两条黑影疾若流星般飘进唐州的府邸。风雨 绿药儿和唐州正在议事,她猛然听到屋顶有轻微响声,站起身来,绿影一晃立在二人落脚屋瓦方向。她抬起头运真气说:“唐之州,隐奇兵”,这是接口的暗号,倘若是敌非属亲,绿药儿准备随出手将来客毙于当场。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说:“高处来,低处行”。

    唐州冲绿药儿点头示意说:“是黑衣王旗”,绿药儿双脚一抬到了门口,打开门栓说:“进来”。两名身穿夜行衣的汉子推门而入,见到唐州拜倒说:“参见主人”。唐州:“不在何进的营帐周围,所来何事”?前方一人说:“何大人有请,说是有要是相商”。

    唐州刀疤脸一动说:“快带我走”。两人一左一右冲到他身边,驾着他胳膊,飞快飞上屋顶,绿药儿关上木门,朝三人飞掠追去。她这几年日夜修炼,轻功、内力进境不小,但她不敢超过唐州,始终离三人三尺距离。

    那名叫王旗的黑衣男子和另一人,轻功远超乌衣子弟,虽然唐州在手,仍然踏步如风。两人脚尖一点树叶,跃上高约二十丈的城楼,踩着楼顶的屋瓦,一闪而过。绿药儿绿色宫装丝绦飞舞,丝毫不逊色的潇洒。四人一前一后,落在何进的中军大营。两名金甲羽林军,迅速围了上来,唐州冲二兵士一笑说:“是我”。

    二兵躬身施礼说:“唐大人,何将军在里面恭候”。唐州一使眼色,王旗和另一名黑衣人隐没在黑暗中。唐州和绿药儿掀开围挡,何进一人独坐中堂,表情显得极为不安。他看到唐州、绿药儿进来站起身说:“你们可算到了”。

    唐州、绿药儿准备行礼,被何进打断。唐州笑着说:“发生什么紧急的事了”?何进:“宫中传来情报,十常侍想要把我支往边塞,好立刘协为太子”。唐州:“他们好心急”。何进:“看来圣上生命无多”。唐州:“圣上久不上朝,天天在西园,十常侍把持政务,当真可恶”。何进:“快说怎么办吧”!

    唐州:“司隶校尉袁绍从祖上算起有五人位居三公之位,门生故吏遍及朝野,影响巨大,现在他听命将军麾下,刚好利用他的影响和您的权力与他暗中交易。倘若圣上听信张让等阉党的谗言,将军不要抗旨”。何进瞪了他一眼说:“乱讲”。唐州:“将军就说要等到袁绍召集兵马后再动身,这样就可以推脱给皇甫嵩了”。

    何进:“此法甚好,一来不违抗圣意,让外戚受到十常侍的攻击,二来让皇甫嵩去平叛乱,少了一个起到关键作用的大将军。蹇硕的禁军再强,怎斗得过我金甲羽林军”?唐州:“如此王子辩可顺利成为太子,稳坐东汉江山,到时候何皇后成了何太后,垂怜摄政,天下岂不是大人您的”?

    何进拍拍唐州的肩膀哈哈大笑说:“好小子,倒是有一肚子主意”。唐州讪笑说:“没有大人当初的收留和在圣上面前的美言,那来我这个反叛黄巾的叛徒容身之地”。何进:“黄巾军的张角被皇甫嵩分尸,张宝被一名红脸长须的武将斩为两段,张梁灰飞烟灭,尸骨无存,你可以安枕无忧了”。

    唐州保持笑容不变说:“属下只有追随何大人,才能得荣华富贵”。何进:“好,来人,有赏”。一名金甲羽林军端着红木托盘走进,盘子上放的是一堆明晃晃的金条。唐州、绿药儿躬身谢过何进。唐州心里一直在担忧说:“张角、张宝、张梁三兄弟不足为虑,范退思你躲在谷底好安逸啊,来吧,我在洛阳等你”。

    虽然天黑如墨,星夜无光,幽谷里不知名的花放出美丽的光华。湖面对岸上,四十九盏风灯映的周围一片明亮。范退思、于仁之、白夜行、王天纵、金坛、四生肖将站成一排,四十九名身着青衣的青年面色恭敬,站立不动。

    范退思:“从今往后,你们要忘记以前所有的屈辱、逃亡、家人、父母”。四十九人说:“是”。范退思:“既然都着同样衣衫,以“青衣卫”统称吧。四十九人答曰:“青衣卫参见先生”。范退思:“嗯,令行禁止,深得我心”。他望着四十九卫说:“我有一愿,把你们训练成不弱于任何一支皇家的武士”。

    四十九士答曰:“谢先生抬爱,定不负厚望,打出范氏青衣卫赫赫威名”。范退思冲于仁之等人说:“无师不成兵,我来做个引荐人”。他说道:“有请王天纵”。王天纵抬腿而出站在中间。范退思:“我太平教帝都‘天’字队教官王天纵,弓马娴熟,精通十八般兵刃,格斗练体,是基础中的基础”。

    青衣卫冲王天纵整齐跪倒拜曰:“参见王师”。王天纵:“请起”,他回到原地。范退思:“白夜行何在”?白夜行撩动衣袖,迈步而出。范退思:“穿云燕”白衣大盗,自绝影死后,轻功天下第一,实至名归。阵法之妙,存乎一心,变幻腾挪,任尔东西。”

    四十九人跪地行拜师之礼,白夜行忙说:“快起来,年纪轻轻的最受不了这个”。卫士无人敢笑,遵命站起。范退思望向金坛和四生肖将,金坛一摆手说:“我叫金坛,这是生肖四将,我授雄辩之法,四兄弟教拳、腿、指、掌”。

    金坛五人虽未出列,青衣卫还是拜了下去。于仁之玄衣一震说:“我走大力一路,顺便替他几位弥补不足”。卫士们心头震惊,想不到神力游侠如此平易近人,他可是所有人的仰慕对象。四十九名卫士毫不犹豫的参拜于仁之。于仁之冲范退思说:“何必要那么正式”?

    范退思:“于大哥,自古天地君亲师,所以承担得起一拜”,于仁之点点头。范退思:“我传你们运气的诀窍和星辰阵法,这温泉水对身体大有裨益,终日不辍,事半功倍”。四十九人不约而同的跪倒冲范退思说:“皇天厚土,诸神有灵,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背信弃约,杀,杀,杀”。

    范退思:“嗯”,他冲天纵说:“训练吧”。王天纵:“诺”。他拿出一条短棍,青衣卫一转身,各自拾起地上木棍,跟着王天纵学习棍法。范退思迈步朝小筑走去,几人并肩而行。范退思问白夜行:“半城准备的如何”?白夜行:“盘缠已经备好”。范退思:“等下让他出发”。

    于仁之:“那么急切”?范退思:“得赶到皇甫嵩回洛阳城之前”。白夜行:“可是,他没有千里良驹”,范退思:“骑我的紫电”。几人大步而走,不一会儿便到小筑。院子里站满了富商和其他众人。

    苏半城见范退思进院冲他说:“先生,一切都准备妥当”。范退思:“苏兄先去落脚,富商队随后便至”。苏半城:“莫非情况有变”?范退思拿出随身的玉佩说:“上面被我灌注了秘法,每次叩响七次,见它发亮,便可说话”。

    苏半城谨慎的接过,放入紧身内装。范退思:“一定要在皇甫嵩回去之前赶到,骑我坐骑。”暮云:“苏先生不会功夫,得与马刷上颜色”。范退思:“一时忘了,姑娘提醒得极是,有劳了”。暮云拉着梦蝶,去马棚装扮紫电。

    范退思:“苏兄一人需不需要派人护卫”?一名瘦弱的富商说:“先生,苏老板朋友遍天下”。苏半城蹬了他一眼说:“多嘴”。范退思爽朗笑道:“一点也不多嘴,说的正好,当真不用人保护”?

    苏半城拿出一片金叶子晃动说:“有这个足够”,院内所有人相顾一笑。范退思:“千万小心绿药儿,他认得你”。苏半城:“先生放心,我要是想在洛阳城隐藏,估计没人能找到我”。范退思:“苏兄真是我太平教的福星”。

    苏半城:“诸位是我的兄弟姊妹”。范退思:“拿酒来”。小二跑进屋里,端着救盘。盘上有半壶老酒,还有两个酒杯。暮云和梦蝶牵着被化成病态兮兮的黄毛紫电,走到苏半城身后。范退思倒满两杯酒,递给苏半城一杯。

    二人端着酒杯,各自不舍。苏半城举起酒杯朝院子里的人转了一圈说:“聚散皆缘,不多久便会相见,我先去洛阳替诸位寻个落脚之地”,说完仰起脖子,饮干杯中酒。范退思:“好痛快”,他也一饮而尽。苏半城牵着紫电出小筑,几十人送他出谷口,他冲大伙一笑,跨上宝骏,转眼消失不见。

    第日清晨,太阳透过薄雾慢慢升起,西园内的一处阁楼上的屋顶,有袅袅白烟,那是汉灵帝的炼丹房。另一处阁楼则是草药味极浓,张让、赵忠在盯着冒着热气的药罐子,二人跪伏在地上,等着汤药熬成汁。

    待药物化水,赵忠端起铜盘,张让用白色方巾垫着罐边,小心翼翼的放在盘内,二人亦步亦趋走向灵帝的寝宫。刚过五更,何皇后还未起床。灵帝一人穿着黄色寝服,病怏怏的躺在榻上。

    张让、赵忠低着头跪在灵帝榻前说:“圣上,药已煎好,请服用”。灵帝双眼乌青,勉强坐起。他闻见药味,想要呕吐。赵忠慌忙挪动膝盖爬到他面前用手扶着他说:“圣上,可好些了么”?灵帝咳嗽一声说:“嗯,朕不想再喝什么药,灵丹可曾练好”?

    赵忠:“听方士说还要二十一日”。灵帝冲他挥挥手,赵忠退后,张让命小太监将汤药端去一边。灵帝:“皇甫嵩将军几日能回”?张让:“三日后”。灵帝:“协儿最近在做什么”?张让:“朝晚伺候董太后,闲暇时熟读经书要义”。

    汉灵帝满意的点点头问:“国内政事如何”?张让:“黄巾贼已灭,唯有韩遂闹得最凶”。灵帝:“北宫伯玉不是死了么”?张让:“小月氏人湟中义从胡,带着羌兵立边章为首,韩遂为帅,攻杀护羌校尉征领,金城太守陈一,前不久韩遂率领万骑擒逼扶风园陵”。灵帝惊呼道:“当真”?

    张让:“不敢有半点隐瞒”。灵帝:“扶我起来”,张让、赵忠替灵帝穿好鞋袜。灵帝:“宣蹇硕觐见,我们出去透透气”,二人搀着灵帝走到御花园内。蹇硕带着潘隐快步小跑而来,跪在灵帝面前。灵帝:“起身免礼”,二人谢恩称是。

    灵帝开门山的说:“蹇爱卿可听说韩遂占了扶风郡”?蹇硕:“微臣刚刚听说便急着赶来”。灵帝:“皇甫将军刚胜不久,正在归来路上,蹇爱卿认为谁能当此大任”?蹇硕:“除皇甫嵩外当数何国舅”。

    灵帝:“可他统御羽林军,无法去往西北”。蹇硕:“由此才显出圣上平叛的决心”。灵帝:“宣大将军何进议事”。黄门官飞快上马,朝城外奔去。约半个时辰,董卓带着袁绍卸甲放刃而来。

    何进早与袁绍商议,故此有备无患。二人参拜灵帝后,恭谨的策立一旁。灵帝望着何进说:“将军,韩遂叛乱可奈何”?何进:“吾是皇家亲戚,又手握羽林军,当一马当先,责无旁贷。只是韩遂、边章等流,势力极大,待袁绍召集兵马齐备后,我二人共同讨伐,为吾主分忧解难”。

    蹇硕身后的潘隐,紧张的情绪才逐渐缓和,他心说:“曹操当真是难得人才,能在层层包围中传递讯息还不暴露”。灵帝仔细一想,寻思何进说的有理,他很疲倦的冲何进和袁绍说:“甚好,绍卿去准备吧”。二人允诺,辞别灵帝而走。

    灵帝看着渐热的太阳,头冒虚汗冲蹇硕、潘隐说:“朕累了”。蹇硕:“韩遂攻占扶风郡非同小可,那袁绍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集结大军”?灵帝:“着皇甫嵩和董卓去平乱吧”。蹇硕再也不敢多嘴,他和潘隐跪安离去。

    三日后的正午,洛阳城四门大开,一条主街上铺上了朱红色的地毯,市民们欢呼雀跃,不住称颂皇甫嵩和朱隽的威名。平日半个时辰走完的大街,皇甫嵩、朱隽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承德殿上,汉灵帝高坐九重,满朝文武分班而立,在等二人上朝。

    太监禀报:“中郎将皇甫嵩,中郎将朱隽入殿”,皇甫嵩在前,朱隽次之。二人撩动官袍迈步走向大殿,武官中少了称病在家的何进,还有收压在狱的卢植。仨人跪地山呼:“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灵帝:“卿家平身”。

    二人称谢,站在中央,汉灵帝手一挥张让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中郎将皇甫嵩、朱隽率我东汉精兵,历经大小几十战,凭文韬武略,一举扫平祸乱天下的黄巾蚁贼,为彰显其功,敕封皇甫嵩为车骑将军,领冀州牧。朱隽为车骑将军,封河南尹”。

    皇甫嵩、朱隽双膝跪地:“谢圣上恩典”。他倆刚站起,张让拿起另一圣旨:“皇甫嵩听诏”。皇甫嵩:“臣在”。张让:“西羌韩遂作乱,侵占扶风郡的陵园,封戴罪立功董卓为中郎将,同车骑校尉皇甫嵩联军讨伐,即刻动身”。

    皇甫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灵帝:“本欲留卿,但形势危急,刻不容缓,老将军为国操劳,实有不忍”。皇甫嵩:“为国尽忠,死而无憾”。灵帝:“好,赐你精兵三万,盼将军早日凯旋”。皇甫嵩:“微臣遵旨,尚有一事禀报”。

    灵帝:“爱卿请说”。皇甫嵩从衣袋中拿出写好的功勋表说:“围剿黄巾非我一人之力,卢植将军所受冤屈也尽在表中,还望圣上明鉴”。灵帝:“将军无需担心,只管出征,朕自会还忠良一个清白,封赏有功之人”。皇甫嵩低头再拜,拿着汉节印绶,龙骧虎步走出宫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