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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第一百三十九章:一波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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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叫阿来的管事进到屋内,苏半城看了眼前这位精明能干的青年一眼说:“小兄弟辛苦了”。风雨 阿来慌忙躬身施礼说:“苏老爷折煞小人了”。王中庭:“账目有什么问题么”?阿来:“一家总店,两家分号经营如常”。他将托盘放在桌子上,恭谨的垂手而立。

    王中庭:“好,你去忙吧,我和苏大哥说些话”。阿来:“这是刚刚出锅的两道菜,还有上好的一坛老酒,请二位老爷品尝”。说完他转身出了屋子。王中庭站起身来,朝屋子四周打量一番。苏半城猛烈一声咳嗽,附在屋顶上的张旗身子一晃,消失不见。

    王中庭和苏半城对坐等了一刻钟,确定暂时安全,王中庭才迅速抽出托盘底部的布条。他将布条紧紧攥在手心,冲苏半城使了个眼色。苏半城撇开略胖的衣襟走到暗门的机关处,一扭机括门庭打开,二人快步闪了进去。

    行到地下,在那张木桌前,王中庭摊开了长约四寸的布条。苏半城借着灯光定睛一看上面用小篆写道:“范与唐一战,无碍,退城西土坡丘”。苏半城始终悬着的心才放下,用毛巾擦干了额头的冷汗,长吁出一口气。

    王中庭:“有道是‘吉人自有天相’,范先生暂时安全,哥哥大可安心”。苏半城:“可是我们怎么才能联络上他们”?王中庭:“金机令既出,能查到他们的栖息地,当然能有办法接触”。苏半城:“现在府内危机重重,贤弟确定唐州不会派人对我们下手”?

    王中庭:“看来大哥是过于担忧了,先不说我在药行的影响力,唐州的很多密探埋伏在我府中,要是下手的话,早就动手了。他定然猜到范先生会想法与我们联络,然后来个以逸待劳”。苏半城笑道:“让贤弟见笑了,哥哥我受人重托,初到京城接连两次失手实在汗颜”。

    王中庭:“走吧,我们去外面转转,一直闷在这里太久,难免会紧张”。苏半城将布条放在烛火上,付之一炬。二人走出暗室。刚坐在室内不久,就听到急促的敲门声。王中庭:“什么人”?门外应道:“小人阿来”。苏半城走到门外,打开房门。阿来满脸焦急的说:“王老爷,宫内急召,说是太后风寒,让您亲自送药”。

    王中庭折扇生风说:“什么药”?阿来:“扶风正气丹,已经备好就在马车上”。王中庭冲苏半城说:“兄长,你随我一起去”。苏半城:“可以么”?王中庭担心他被唐州的密探所害,所以才冒险行此险招。王中庭冲阿来说:“换上马车夫的行妆”。

    阿来转身踏步,不多时便携着一套衣服走来。他冲苏半城说:“苏老爷,委屈你了”。苏半城笑道:“我会骑马,来吧”。阿来领着他走到内堂,他心细如发,只是与苏半城数面之交便记下了他的身材大致,所寻来的衣服大小不差分毫。

    苏半城头挽红色纶巾,身着皂布长衫,足蹬芒鞋,腰间拴着葛布,再加上他微胖的身材,活脱脱一个富家马车夫形象。王中庭看了他一眼说:“甚好,走也”。苏半城跟在他背后,出了第一座院落,一辆金碧辉煌的马车便停在中门。苏半城跨上车头冲王中庭道:“王老爷请上车”。王中庭:“大哥好机智,扮谁像谁”。

    他折扇握在手中,走入车厢内,一张红木几案上摆放一个锦盒,盒面雕花镶金边,极为精致。盒内放的便是集萃于一身的“扶风正气丹”。王中庭发出声音说:“走吧,大哥”。苏半城马鞭一杨,响亮的击打在马臀上,青色大马吃痛,四蹄张开冲出府门。

    大街上人来人往,市民们见到王中庭的马车纷纷自动闪卡,无人敢指指点点,无人敢有任何的不满,因为车厢周围四角缀着金铃,和用金丝编制而成的“王”字是一种尊贵的象征。苏半城赶着马车,越过纵横交错的十字棋盘大街,向后宫长驱直入。

    禁卫军遥远望到马车靠近,急忙打开宫门,两名小黄门大声说:“王中庭送药”。紧接着每隔三尺远的禁卫们依次重复着小黄门的那句话,苏半城就这样赶着马车,直接停在了长乐宫的大坛上。赵忠听到喊声由两名太监搀扶,当马车停止时,他也来到车前。

    苏半城下马跪地说:“小人苏成,参见公公”。赵忠手拿拂尘,尖声细气的说:“怎么阿来没来”?王中庭打开围挡,抱着锦盒下了车厢说:“启禀赵公公,阿来去查账,这是我三叔公”。赵忠:“哦,沿途辛苦,去应坤殿领赏,你随我来”。王中庭:“谢赵大人恩赐”。说完他跟着赵忠走向长乐宫。

    一名太监牵着马车,一名太监引着苏半城朝,缓步朝应坤殿而去。王中庭双手捧着锦盒,弓着身子,一路上二人无话,王中庭还没到长乐宫中,就听到宫中传来董太后的满口怒气:“岂有此理,何皇后仗着何进拥有兵权,越来越胆大妄为。今日他孩儿称帝,内外尽是他心腹,老身怎奈何?

    七名常侍跪在地上,张让说:“太后可垂帘听政,封王子协为王,加封董国舅高官,重用我等,一来自保,二来大事可成”。赵忠站在门外禀告说:“王中庭送药到此,请太后召见”。董太后正衣说道:“进殿吧”。赵忠和王中庭推门而入,二人离得老远,行君臣叩拜之礼。王中庭双臂摊开,以面着地。

    董太后:“是扶风正气丸么”?赵忠:“启禀千岁,正是对风寒极为有效的灵药”。董太后看了一眼九岁的刘协,刘协迈动金边步履,走到王中庭身边。他拿起锦盒,冲附在地上的王中庭说:“你献药有功,下去领赏吧”。

    王中庭:“小人遵命”,他低着头站起身来,直到退到殿门外才转身出门。他没做丝毫停留,走到了马车跟前。苏半城早已恭候,见他出来,发现王中庭额头上汗水淋漓。王中庭努力点头,上了马车,见车厢内堆满了十个木箱子。王中庭从袖口中取出折扇,拨开箱盖见是金银珠宝,脸上表情极为平静。

    而此刻,他的内心却是震动无比,他惊说:“灵帝驾崩了?刘辩什么时候称帝?昨晚街头传来喊杀声,今日长乐宫的禁卫军比往日多了好几倍,况且都是生脸。唐州是何进手下,范先生要进了洛阳岂不是更加危险?十常侍少了一人,恐怕蹇硕昨晚便死在了帝王之争中。得赶紧回府,通知范先生!”

    他冲苏半城说:“快走”!苏半城甩开马鞭,青马马蹄踏着青石路向宫外疾驰。按照以往他家马车经过,应该无人阻拦。可是,在快要出宫的正门外,站着一名头戴军盔,身穿银甲,外罩红色披风,拿着长剑,细眉威严的武官。

    他身后站着六名禁卫军,那武官便是曹操,今天是他当值,他听说王中庭进宫送药,有意在此阻拦。曹操手一挥,苏半城勒住马缰绳。王中庭:“怎么不走了”?苏半城:“有军官和兵士在前方挡住去路”。苏半城心里一紧,走下车厢,但看一人拄剑心说:“原来是他”。

    王中庭连忙冲曹操行礼说:“参见曹校尉”。曹操看王中庭一笑说:“是中庭啊,快快免礼”。王中庭谢过曹操,站立不动。曹操:“你是去了谁的殿中”?王中庭:“董太后身体欠安,特命我送药”。曹操:“太后病了”?王中庭:“突感风寒,才会如此着急”。

    曹操:“可曾见到其他人”?王中庭:“张公公等常侍俱在”。曹操:“还说了什么”王中庭:“无他”。曹操:“好,我是在例行公事,中庭请便”。王中庭:“改日差人送上上等的灵芝,祝校尉身体康健”。曹操:“多谢”。

    他冲禁卫军说道:“闪开”。六人让开身形,王中庭上了马车,苏半城冲曹操一笑,驾车而去。曹操心里想着这名车夫好熟悉,貌似在哪里碰到过。他心念电转:“对了,是在冀北讨伐黄巾的时候战场上”。他冲前方禁卫兵大喊:“拦住那辆马车”。前方三丈远站哨的四军士,横刀窜出。苏半城猛然逮住缰绳,他手掌心,渗出鲜血。

    青马吃痛,嘶鸣一声,向前跑去,两名卫军左右出掌,将大马控住。曹操和六名禁卫军跑到了马车前。王中庭从车上跳下来问曹操:“怎么了大人”?曹操直接走到苏半城面前说:“你是谁”?苏半城走南闯北,自然熟悉帝都的语调,他不紧不慢的说:“小的苏三,是中庭父亲好友”。

    曹操:“听说王父最喜欢两样东西”。苏半城:“翡翠扳指和五花马”。曹操:“五花马何人所赠”?苏半城:“云客楼的大当家郑宏图”。曹操:“为何有你做马夫”?苏半城:“因为阿来去会账,今日所见的是当朝太后”。曹操哈哈大笑说:“三叔公辛苦,因你经常不露面,我认错人了,还望海涵”。

    苏半城也笑道:“天下像似人很多,曹大人公务繁忙,记错也在情理之中”。曹操冲王中庭说:“实在对不住的很,改日我去府上请罪”。王中庭:“哪的话,要是没有什么其他事,我们可以走了吧”?曹操:“当然”。禁卫军自动让步,苏半城这次没有敢再笑,驾驶马车而去。曹操冲禁卫军们说:“去盘查小太监,看看王中庭说的是否属实”。曹操转身,禁卫军跟他走入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