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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第一百五十章:雨夜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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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凉陇西地界,一双秃鹫啃食路边枯骨,董卓二十万大军驻扎在漫山遍野,白色牛皮大营帐遮天蔽日。风雨 董卓坐在中军大帐,盯着手中刚收到的何进密诏,看完后抚掌大笑,肥胖肚皮鼓起老高。他冲帐下站立的九员将领说道:“此乃天赐良机,终于可进入洛阳”。

    牛辅撑着开天巨斧鼻子一哼道:“抢了他娘的帝都”。一人说道:“不用着急,名不正则言不顺”。说话之人约莫三十岁左右年纪,头戴古铜色官帽,一双剑眉高挑,小眼睛锃明刷亮,八字胡飞飘至下颚,身着名士服,乃董卓麾下第一狠毒谋士,董卓女婿李儒是也。

    牛辅看着李儒点头说:“大哥,你点子最多,说说怎么办”。李儒满脸的阴狠说:“今虽奉诏,中间多有暗昧。何不上表,说明清君侧,这样,大事可图。”董卓肥胖身子一晃说:“此计甚妙!你来写书,昭告何进。”

    两名羌兵端来纸笔,李儒宽袍大袖一甩,奋笔疾书道:“窃闻天下所以乱逆不止者,皆由黄门常侍张让等人,侮慢天常之故,臣闻扬汤止沸,不如去薪,敢鸣钟鼓入洛阳,杀尽让等,如此社稷幸甚,天下幸甚”!

    董卓派人飞鸽传书何进,牛辅兴奋的说:“尊父,上次我们吃了大亏,今次再履中原,先灭阉党,再屠何进兵,然后号令群臣,助您老人家一统江山”。董卓看他说完,神情没有任何变化。李儒冲牛辅说:“不,贤弟镇守陇西,以待来时”。

    牛辅瞪了李儒一眼说:“为啥?那么派谁去”?李儒望向身后八将说:“张济、樊稠、李傕、郭汜陪辅弟按兵不动,华雄、段煨、胡轸、董旻随我一道进京”。下方几将一阵骚乱,各自议论纷纷。牛辅斧子一摆说:“尊父,大哥乱讲”。

    董卓:“辅儿,稍安勿躁,让儒儿讲完”。李儒在九人身旁走动说:“全军出动,昭然若揭,若不成功,多年基业毁于一旦。我军猛将如云,杀鸡焉用牛刀”?所有人立刻安静下来,他一语双关,既说出理由,又暗赞诸将武力超群,实在高明。

    一人说曰:“儒儿智计过人”,说话那人约四十左右年纪,身材微胖,头戴乌盔,长眉方脸,短鼻虬髯,手拿赤红短棍,满身煞气,乃董卓之弟,官拜左将军董旻。李儒冲他躬身施礼说:“叔叔谬赞”。董卓:“带多少兵入关”?

    李儒:“三千虎骑”。一名约三四十岁,长发狂乱,豹头大眼,手臂若熊掌,手拿风波大刀的将军出列。一名头戴簪缨,圆形大脸,牙齿外露,络腮胡,约莫四十岁左右执冷尖枪将领出列。一名约三十岁年纪,身着灰甲,俊眉朗目手拿金锤武将出列。

    董卓望着三人说“华雄、胡殄、段煨随我和董旻、李儒三千虎骑杀进洛阳城”。五人领命,董卓身披盔甲,牛辅、张济、李傕、郭汜、樊稠跟随出营。西风猛烈,刮起满地黄沙,三千虎骑,头戴雀尾,身披虎皮披风,手握钢刀、流星锤等兵刃,整齐的排成一队。

    董旻、华雄、李儒、胡殄、段煨五马在前,董卓跨上大宛红良马,端着烈酒冲将兵们说:“养兵多年,剑锋深藏已久,儿郎们,这西北苦寒之地的罪可愿再受”?下方答曰:“锦绣中原,向往炽烈”。董卓:“好,我们一起杀出个大好前程”,说完将酒一饮而尽。

    众胡兵递上烈酒,五将和三千兵举起酒碗高声大声说:“去京都,去京都,去京都”然后端起烈酒喝干,摔碎酒碗。董卓冲牛辅说:“一有任何敌情,报于我知”。牛辅:“尊父放心,有儿臣和几位飞将军在,担保无事”。

    董卓哈哈一笑说:“走”,他红马一动,五将分马站成一拍左右,三千虎骑,长啸欢呼,荡起烟尘滚滚而去。洛阳,将近正午,何进中军大营中,文臣武士齐聚一堂,何进拿着出李儒所写的表书问道:“诸位有何高见”?

    御史郑泰皱眉说:“董卓乃豺狼也,进京必吃人”。何进:“汝多疑,不足以成大事”。卢植:“董卓面善心狠,一人禁庭,必生祸害,不如止步勿来,免至生乱”。何进一笑,置之不理。朝中大臣,见谏言无效,各自无奈。

    何苗部将一名羽林军,飞奔出营,他快步走向营门。绿药儿附在唐州耳畔耳语一番,唐州神情一冷,冲绿药儿比了个手势,绿药儿会意,唐州辞别何进出营。账外黑衣武士五十人上马等候,唐州跨上黄骠马,众武士骑马奔出。

    那名兵士来到营门与羽林军说是向轮值的何苗禀报军情,金甲羽林军准许他骑马入城。他挥动马鞭,眼看西门就在眼前,可是令他惊疑的是,他根本无法进入。因为城门口挤满了难民,络绎不绝想要进城。

    他下马走到一名守城兵的身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兵士见他身着羽林轻甲,躬身施礼说:“一大清早就是这样,药行大当家王中庭赠药施粮,州长极力支持,有病的、饿的厉害的难民们依次涌入”。

    羽林卫越发焦急的说:“可否让在下进去,军情紧急耽误不得”。兵士:“这个好办”,他伸出大手,招呼三名兵士近身,三人手握钢刀阻拦进城的难民。二十多名兵士维持秩序,硬生生的挤出一条可容纳一人一马的缝隙。

    他谢过收成兵,牵着马步入中街。纵横交错的棋盘街道四处全是人影,他无奈缓步走过。唐州和一众黑衣武士见到门外情景,几十人停马伫立。守城忙跑到唐州马前说:“小的,参见唐大人。”唐州:“从现在起不要放任何一个难民进城”。

    兵士脸显难色说道:“这个,在下没有权力”。唐州冲一武士点头,武士钢刀一动,一名老者身首异处,所有难民大喊抱头四散开来。唐州对守城兵说:“商贩出城,严格盘查”。

    他战马一带,黑衣武士冲入大街。

    羽林军向后一望,吓得魂飞天外,他拽着战马,钻到一户市民家里,换上寻常的衣服,从门缝里看到唐州几十人呼啸而过。他脸上尽是汗水,听到街上的难民们纷纷避易,过了好长时间才敢骑马饶向皇宫而去。

    王中庭的总店外,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王中庭、苏半城站在门外,笑脸招呼着药商和难民们。唐州骑马横冲直撞,一条缺口,分裂人群。所有人盯着这批不速之客,王中庭折扇连动,盯着唐州。

    唐州:“王公子,恭喜药店开业,祝贺仁德万民啊”。王中庭:“我看大人不像是来道贺的”。唐州:“既然州长刘大人嘉奖,我岂敢造次,不过。。。”他眼神一冷,双眼直勾勾的望着王中庭说:“有人看到粮袋好像藏有别的东西”。

    王中庭:“哦?不知是谁造谣生事,大人如果不信的话,尽管搜”。唐州:“无风不起浪,那就不客气了”。他话音一落,武士们纷纷下马,一把推开准备推大木车而走的伙计。各出双手,将粮袋翻了个底朝天,又将钢刀插入袋中,谷物洒了一地,难民们一阵哗然。

    众武士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金银,站在当地看着唐州。王中庭傲然笑道:“唐大人,看来情报有误”。唐州阴鸷的脸上,刀疤牵动。他指着王中庭说:“看你嚣张到何时”,他拨转马头,武士们打马而过。

    王中庭冲阿来说:“好好的粮食被他糟践,看来是无法再向外边运输,打扫干净,连同药一起发给百姓们”。阿来还未行动,一名难民青年说:“王老爷,不用麻烦了,沾上一点土不算什么,洗洗便无事,大伙说对不对”?难民鼓掌附和。

    王中庭和苏半城,向阿来一点头,二人迈步走入总店内堂。阿来走到粮车附近说:“大伙不要拥挤,每人领良药一副,谷子半袋”。难民排好队形,有的用自己的破烂衣衫兜住粮食,无不称赞王中庭的大名。

    王中庭、苏半城走到屋内,关上门窗。王中庭高兴的冲苏半城说:“大哥,先生真非常人,若迟疑片刻,就麻烦了”。苏半城:“嗯,最后一车未走,那几名武士用刀挑破粮袋,京城如此多的难民,局势谁也无法稳定”。王中庭:“不知道先生他们现在怎样”。苏半城:“那么多的高手相伴,应该无碍”。

    二人喝了一杯清茶,等待范退思等人回转。城外土坡丘,土门洞口陆续有人推车进入。范退思擦了擦脸上的汗,瞅了瞅太阳说:“有惊无险”。暮云:“先生,我们怎么回洛阳”?范退思:“现在一定封城,再等等”。

    于仁之:“那么多的金银珠宝,不需要人看护”?范退思:“将土门用枝条掩盖洞口,紫电、追风太过显眼,暂且留在这里”。于仁之:“我们杀完唐州不走么”?范退思:“唐州实力不俗,我不太确定能不能杀了他”。

    白夜行:“不带马匹,反而容易脱身”。范退思:“集结”。金坛、四生肖将、三十九金执事将木车围城一圈,站在下方。范退思:“唐州恶贼,盗我法杖、杀马元义、马向七十多口,残害我教信徒,种种造孽,不一一赘述。善恶到头终有报,誓斩头颅,以慰众生”。

    所有人答曰:“杀唐州,杀唐州,杀唐州”。范退思:“今晚时分,进城埋伏”。众人允诺,暮云指点化妆,范退思、小二、于仁之等人商议。白夜行来到马场,和紫电亲近。他搂着紫电脖颈,抚摸马鬃毛,紫电舔着他的脸庞,不住嘶鸣。

    唐州脸色铁青,内心泛起一阵阵不安,这种感觉经年未曾出现。他马走西门说:“守城兵今夜加强三倍护卫”。那兵士委屈的说:“这要大人同意”。唐州:“无需动用一兵一卒,我加派人手便是”,兵士低头允诺。

    傍晚,洛阳城上空彤云密布,大风扬起,一场夏夜大雨即将落下。城里的市民早早关门闭户,因为刘州长下令,提前一个时辰封城。后宫偏殿内,张让和八人商议说:“何进密诏西凉大军董卓入洛阳,我们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了”。

    封胥:“现在去禀何太后,看她反应如何”。张让:“好,若她心硬如铁,只好听陈留王之计,吓她一吓也要引来何进”。八人点头称是,由张让引领,跪在长乐宫大门口,哀声哭泣。何太后一皱眉冲小黄门说:“何人喧哗”?

    小黄门从门缝中见九大常侍跪地,忙跑步跪在殿下说:“是张公公他们”。何太后:“进来说话”。他打开殿门,张让九人站起迈入门槛,然后双膝屈地向前挪动。何太后正坐在凤椅上问:“何事如此”?

    张让:“大将军欲要除我们而后快”。何太后:“什么”?张让:“微臣听到风声,何国舅传下诏书,引董卓入京”。何太后:“果真若此,尔等可去大将军营帐谢罪”。张让:“若见将军,顷刻化为肉酱,请太后诏何大人入宫”。

    何太后看着哭作一团的九位老臣,内心怜悯说:“这就传大将军”。小黄门出外告知禁卫军,两名军士,骑快马传何进。张让冲一名太监眨眼,太监借何太后更衣时,溜出大殿,让五百禁卫执钢刀埋伏在宫门里。

    何进正在商议迎接董卓事宜,两禁卫军说何太后急事召见。曹操站起身来冲二人说:“张让可在”?一兵士拱手施礼曰:“常侍们俱在”。袁绍冲何进说:“万万不可进宫”。袁术:“事已败露,不若现在杀入宫去”。

    何进哈哈一笑说:“我自家妹子见我怕得何来?何苗今夜当值,张让等常侍无一兵一卒,能奈我何?”袁术:“大将军执意要去,我等引兵护卫”。唐州:“属下愿往”。曹操、袁绍拱手说:“微臣愿随”。

    何进即便胆大,但又一想,几人说的不无道理,同意允诺。袁绍、袁术、曹操披挂整齐,各执兵刃,率百名羽林军,唐州领百名黑衣武士,尾随何进骑马而行。营外,闪电霹雳连响,不一会儿风扬沙动,大雨倾盆而下。两名禁卫军撑起伞盖护着何进,四人和两百精兵,军靴嚯嚯,雨夜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