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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第一百五十九章:兵强马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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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黑如墨,星月无光,洛阳城的市民各个关门闭户,虽然无法安心入睡,也及早躺在榻上。风雨 善男信女祈祷天上诸神,庇佑家人平安无事。唐州和绿药儿率领七百武士堂而皇之入西门,马蹄轻弹,直奔董卓侯府。

    董卓院子里一片欢声笑语,虽然董卓现在位高权重,但多年在西凉与风沙为伴,他早已习惯了野外露营。董卓坐在中间桌上,案边摆满烤肉和酒浆。李儒、华雄、董旻、胡轸、段煨侧坐两旁。

    最初的三千虎骑经过几日的威逼利诱,投靠的禁卫军、羽林军已变做万人,侯府占地广阔,容乃这些兵士绰绰有余。中间草坪上,一队胡兵在摔跤,兵士们身旁有抢过来的美女伺候。院子里呼喊连声,临近的几处户主吓的浑身哆嗦,生怕刀剑飞来。

    两胡兵身高八尺,赤着膀子,步法沉稳,斗得难分上下。董卓喝了一碗烈酒冲五员大将说道:“儒儿计策高明,你看我西凉军兵强马壮,放眼满城,有谁是我等敌手”?李儒笑道:“爹爹所言极是,这只是开始,何进的羽林军还未曾全部拉拢”。

    忽听门外马蹄声响,两名胡兵停止动作,所有兵士扔掉嘴里的肥肉,悉数站起。李儒:“慌什么”?董卓:“是谁如此大胆,敢坏我雅兴”?一兵飞步跑来跪地禀告曰:“是何进的主簿姓唐名州,这是他的拜帖”。

    董卓冲李儒点头,李儒站起身来说:“拿来我看”。兵士遵命,恭敬的递上拜帖。李儒双眼一眯,盯着拜帖。帖子极为考究,外表光华夺目,他仔细掂量发现竟是纯金打造!李儒心道:“好阔气”。

    他双手撑开草草读完后上面的字迹,高兴的冲董卓说:“恭喜尊父,多了位得力助手”。

    董卓肥胖的肚子一晃说:“哦?此话怎讲”?李儒:“此人原是太平教张角徒弟,为了荣华富贵出卖大师兄马元义和师弟马向等人,经年积蓄,积累无数家财”。

    董卓:“这么说,他是个十足的小人喽”?李儒:“不错,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能派上用场,一举收了何进的羽林军”。董卓大笑说:“让他进来”。兵士听命,快步跑向门外。不一时,唐州随兵士赶到。

    唐州跪地施礼说:“下官参见侯爷”。董卓:“起来说话”。唐州:“诺”。董卓见他脸上一旧一新刀疤森然,充满笑意的嘴角,藏着深不可测的危险。他冲唐州说:“唐大人,到此有何贵干”?

    唐州:“侯爷折煞下官,此来无他,有心投诚,以后跟随侯爷冲锋陷阵,绝不犹豫,这份薄礼请侯爷笑纳”。他递上一份礼单,董卓看后心花怒放,鼻子发出哼哼声说:“好,好,好,唐州大人太破费了”。

    唐州:“还有一份大礼”。董卓:“哦”?唐州:“大人可听说过王中庭”?李儒:“你说的可是药行领袖王公子”?唐州:“正是”。李儒:“他影响力很大”。唐州:“那是以前,现如今他勾结叛乱,万贯家财皆可收入囊中”。

    李儒:“那里的叛乱”?唐州:“董侯爷应该知晓,黄巾军最后未全灭”。董卓:“不错,那几个头目隐介藏形,最后皇甫将军搜捕无果”。唐州:“方才属下与范退思十人进行一场恶战”。

    董卓表情微变道:“他们进京了?有几人可会妖法”。唐州笑道:“董侯爷在清君侧来的路上,范退思他们大闹皇宫”。董卓:“什么”?唐州:“范退思的首要目标是我,他算计不成,定会留在帝都”。

    董卓:“现在何处”?唐州:“属下猜得不错的话,正在王中庭家中”。董卓一脚踢翻几案,倒拽随身配剑说:“跟随唐州,活捉黄巾叛逆首领”。李儒:“爹爹,唐大人只是猜测”。董卓:“儒儿,你不知道那伙人的手段,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唐州:“抄了王中庭的家,捉住范退思等首领,财、人两得”。董卓:“封你当朝执金吾,偏将军”。唐州阴仄仄的一笑说:“谢侯爷,属下训练的黑衣武士在门外恭候多时”。董卓:“快走”。华雄等将兵整点军马,披挂出府。

    唐州上马冲绿药儿一点头,七百武士在前,董卓兵火把高举,大街上响彻一团。王中庭府邸离董卓的侯府只隔三道大街,万名兵士队尾没全部展开,就到了门前。唐州手执铁剑,轻松磕开门环。

    三百武士破门而入,诺大的府院,空无一人!唐州暗自得意,接连冲出的兵士禀告说:“无人”。唐州满脸尴尬:“怎么可能?”一兵士:“王府上下,连库房、厨房、马厩、连廊都搜遍了,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绿药儿绿影一纵,轻功飞屋顶,数息间到客厅内,进入暗室,又从窗户冲出。她站在屋角上说:“暗道里也没有”。唐州反应极快,跪倒董卓马前说:“侯爷恕罪,属下该死”。董卓:“想必没逃多远”。

    唐州:“王中庭有三百多家药铺”。董卓大手一挥说:“儿郎们,四处看看”。万兵叫若狼嚎,武士们长啸不止,各自散去。豺狼入室,能搬得搬走,搬不动的就地摔碎。但听得噼里啪啦的声音震动洛阳城。

    王允府邸后院,黄婉的阁楼上,范退思、于仁之、小二三人席地而坐。范退思一掌固定撑住于仁之后背,一掌玄空搁在小二心口。暮云和黄婉握手坐在椅子上,紧张的看着三人。于仁之双掌十字交叉,将体内气海罡气散出。

    范退思一股浑厚真力带着罡气急走于仁之玄关大穴,于仁之但觉四肢百骸如沐春风,说不出的舒服。小二因吕布一声暴喝,心神受了冲击,归来路上还在开玩笑的他,突然脸色蜡黄,呼吸粗重。

    范退思真气渡入他心脉,慌忙携着暮云、于仁之越过西城墙,奔到阁楼上。他真气控制纯熟无比,小二翻腾的气海,逐渐归于平静。范退思撤去左掌,双掌全力打在于仁之后背大椎穴,于仁之体内两股真气汇聚,所受吕布内伤,渐渐缓和。

    于仁之冲范退思说:“先生,可以了”。范退思:“嗯”。于仁之暗运玄功,头顶白气蒸腾。小二替范退思抹去额头冷汗,范退思忽然听到门外响作不停,冲几人说:“我去去就来”。话音一落,他握着竹杖,青衣不见。

    范退思足尖点在王允门口一株茂密的榕树上,看着地面上的董卓兵亮着火把,打砸抢掠王中庭的各店。他仔细一瞅,见兵士中夹杂着唐州的黑衣武士,嘴角一笑,飞进阁楼。于仁之、小二、暮云、黄婉坐在桌子上喝茶。

    范退思:“唐州果然投了董卓,他的黑衣武士正和董卓兵报复中庭的药店”。于仁之忍不住笑道:“先生,唐州遇到你真是倒霉”。小二:“他罪有应得”。暮云:“倒可惜了王公子一番基业”。

    范退思愧疚说:“是啊,他无辜卷入其中,若我们一事无成,对他不起”。黄婉:“先生,下一步有何打算”?范退思:“等”。黄婉叹息说:“义父每次上朝归来,皱纹和白发渐多,整日闷闷不乐”。

    范退思心道:“莫非终结董卓之乱的真是她?可你明明叫黄婉”。他冲黄婉说:“婉姑娘,这朝中政事,其实你不必劳心”。黄婉:“先生此言差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此孝之始。义父对我有再造之恩,恨我是女儿身,不能提兵戈,除奸佞。”

    范退思:“姑娘舞技如何”?暮云:“十二姊妹中婉妹天赋最高”。范退思:“哦?婉姑娘,千万不要懈怠,说不定哪天派上用场”。黄婉:“先生此意何解”?范退思:“只是一种直觉”。小二:“婉儿姑娘,先生说的话很准的。”黄婉点头道:“先生必有深意”。

    范退思:“中庭家和药铺被抄,恐怕我们要在王司徒府中隐匿很久”。黄婉:“不妨事”。

    暮云伏在他耳边,将范退思的计策和盘告诉黄婉。黄婉:“倒是委屈于大哥、范先生和小二哥了”。范退思:“姑娘请受在下一拜”,黄婉羞得满面通红说:“不,不,使不得”。

    范退思真气充盈,很郑重的施礼,黄婉脚走半步,再也前进不得。范退思:“使得,使得”。西城外的何进大营中军帐前,袁绍、袁绍二人争吵不休。袁术:“大哥,你如此犹豫不定,莫非怕了董卓那厮”?

    袁绍一拍桌子,震得桌案上酒水飞起两尺多高。他盯着袁术说:“混账,你在和谁说话”?

    袁术:“我就问大哥一句,到底怕不怕他”?袁绍:“我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区区一个西凉胖子,我怕他作甚”?

    袁术:“刚才探马来报,唐州投了董卓,大哥再不做为,羽林军和禁卫军恐怕尽数被他收编入门下”。袁绍盯着董卓的请书说:“弟容兄想想”。袁术:“臣弟告退”。袁绍一摆手,袁术跨步出门。

    陈留郡,一处高大府邸耸立,匾额上书鎏金“蔡府”。大堂上,一名身着暗红名士袍,约莫五十岁左右,长脸大耳短须的儒士,望着桌子上的诏书怔怔出神。夜已深,桌子上的油皮宫灯忽明忽暗。他坐在那里足足三个时辰,脸上没有表情,内心汹涌澎湃。

    珠帘挑起来,一位身着淡皂色宫装的姑娘,探出头来。她约莫二八年龄,长发盘旋,头顶插着荆钗,细眉樱唇。虽打扮质朴,难以掩饰书香俊雅之气。她走到那人身旁叩首道:“爹爹,可是为董贼任命郎中之官烦扰”?

    那儒士望着女子道:“文姬你”?蔡文姬道:“父亲,有时候屈辱的活着,比死去更难”。儒士满脸热泪溢出说:“为父的《东观汉记》成书一半,不可中断,不可中断。。。”蔡文姬呜咽说:“父亲可记得太史公受刑著《史记》?”儒士艰难点头,提笔在假诏上写“蔡邕应董侯之命,即日赴帝都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