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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第一百六十章:废长立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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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卓的一万兵士,抢劫至四更天,才回到府中。W W. V  M)李儒安排兵士休息,库房里堆满了王中庭府中和药店内的名贵桌椅及上千袋中药。大堂上,华雄、董旻、胡轸、段煨、唐州、躬身站立。

    董卓端起杯中烈酒到几人身边,他醉意朦胧的冲唐州说:“唐金吾,虽说没有抓到反贼一众头领,但今夜收获不少,当记首功”。唐州刀疤脸狞笑道:“袁绍、袁术仍执掌何进的羽林军,下官有个法子,不知当讲不当讲”?

    董卓肥胖的肚子赘肉晃动,裂开大嘴一笑道:“且说无妨”。唐州:“袁绍、袁术素来不和,况绍生性多疑,属下虽然能人异士不少,但都不能重用,侯爷不如借拥立陈留王之际,埋伏精兵,将他杀了”。

    他话音一落,李儒从门外进来道:“好毒辣的心计”!几人扭头望去,见李儒轻捻胡须,缓步走动。唐州忙冲李儒说:“李将军见笑了”。李儒:“袁绍的确是个劲敌,但现在杀了他,恐怕不妥”。

    唐州:“若放虎归山,贻害不浅”。李儒:“尊父可任命袁术为大将军,趁机拉拢,若他同意,兄弟二人必生异心,若他不受,先宰了袁术,断其手足”。董卓:“好,我看陈留王,胸腹经纶,有帝王之气,早就想废掉少帝”。

    李儒:“明日午时,温明园内宴请百官,父亲可说出此事,从者罢了,不从者立斩园中,一则立威,二则扬名”。董卓:“好,睿儿、唐金吾,交予你二人去办”。二人点头称是,华雄、段煨、胡轸、董旻回住处摩拳擦掌,待明日一展身手。

    清晨,残阳照耀大地,酷热的天气让许多人早早起床,但又不敢在大街上晃悠。纵横交错的十字大街上快马奔驰,他们手中拿的则是董卓遍邀百官的请柬。卢植坐在凉亭下,望着晴朗的天空,脸上闪过一丝焦急,他下定决心,忽而变做坚定的神情。

    王允府邸外,四名乞丐同门房交涉,暮云的化妆术当真了得,范退思、于仁之、小二三人身上的伤口和满脸风尘,及蓬头垢面,任谁看了都心生怜惜。门房有四十岁左右年纪,他见暮云虽穿乞丐装,浑身上下透着大家闺秀的风范。

    而站在两侧的三名乞丐,也显然是知书达理之人。王允待人向来宽厚,门房未经他同意,便收留四人。黄婉在王允大厅,盯着董卓请柬冲王允说:“义父,务要劳心”。王允的脸勉强挤出一丝笑说:“女儿,我东汉从来不缺直言的士大夫”。

    黄婉:“不知那贼子书中所讲何事”?王允:“他欲废长立幼,让陈留王成为他傀儡,从而独揽朝纲”。黄婉伸出玉手芊芊,化做粉拳,替王允敲打酸疼的后背。王允咳嗽一声骂道:“吏部尚书周铋、侍中伍琼、长史何颥、司空伍处士、尽降董卓!”

    他用手握着柬书,浑身发抖。黄婉停止动作,忙呈上清茶,将柬书收回摊平。家丁敲门而入禀曰:“大儒蔡邕,接受董卓假诏,同意任帝都郎中之职”。王允平复的心情,怒火中烧:“什么?这怎么可能”?家丁:“千真万确”!王允老泪纵横说道:“蔡兄,你不该如此”!

    黄婉安慰王允后,缓步走入后院,阿义在阁楼前等待。黄婉:“何事”?阿义高兴的说:“王伯收留了四个乞丐,一人略有文采,一人力壮如牛,一人聪明勤快,还有位女婵娟,生的倒也俊俏,她在楼上”。黄婉:“我去看看”。

    温明园在后宫别院,属灵帝私人御花园,园中雕梁画栋,百花争艳,极为华丽。接近正午,门前停满马车,百官文武悉数到场。御厨和伙计忙活不停,空旷的广场长,红幔、红毯、朱桌相映成趣,乐府编钟轻敲,百官按官职大小落座。

    董卓执剑入席,唐州和五大将站在身旁。卢植、袁绍、袁术、王允、郑泰、淳于琼、鲍鸿、曹操相对围坐。董卓未曾开口,手下羽林军、黑衣武士、禁卫军约有五百人,持刀将所有人围在核心。

    曹操心道:“酒无好酒、宴无好宴,董胖子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想要作甚”?董卓:“吾有一言,众官静听”,所有人望着他。董卓:“天子乃万民之主,无威仪不足以奉宗庙社稷。今少帝孱弱,不若陈留王可当大任,吴欲废少帝,立陈留王,诸位若何”?

    风吹来,院子里寂静无声,第三席案间,一官陡然站起,用手指着董卓曰:“汝是何人,敢口出狂言。少帝乃先帝嫡子,自登基以来,属无过错,何谈废立?汝狼子野心,莫非要篡我东汉也”?

    众官一起注视,见说话那人约莫五十岁年纪,头发半白,双眉倒竖,散须清瘦,身着灰色官袍。乃灵帝亲封执金吾,并州刺史丁原。董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华雄拽出随身佩剑,向丁原脖颈刺去。

    帷幔后飞出一将,三尖画戟同华雄剑身一碰,剑断两截,华雄陡然感觉手臂酸麻,向后连退三步。董卓见此将,头戴束发金冠,身穿唐貎铠甲,腰系狮蛮宝带,外披百花战袍。身长八尺,方面阔口,神威不凡站在丁原身前。

    唐州心道:“不好,有此人在,谁能抵挡”?李儒仔细一瞧伏在董卓耳边说:“父亲,他是丁原义子,姓吕名步,五原郡无一人是他对手”。董卓冲华雄说:“华将军,今日大宴群臣,莫要坏了兴致”。

    华雄允诺,低头回到董卓身旁。丁原冲吕布说:“布儿,这种宴会,在此作甚?走吧”。

    吕布到提方天画戟,虎目瞪了一眼董卓及身后几人,冷哼一声扭头冲丁原追去。四周的兵士被他气势所撼,毫不阻拦。

    董卓命人呈上饭菜,举起酒杯说:“方才在下所提议,诸位觉得如何”?卢植长袍大袖一摆,站起身来冲董卓说:“明公错也,昔日太甲不明,伊尹放之桐宫,昌邑登基二十七日,造恶三千余条,惹得民怨沸腾,霍光告知太庙废之。”

    他接着说道:“今上虽幼,并无过失,公乃外郡之将,又无伊尹、霍光之才,怎敢强行废立之事?圣人云:“有伊尹之志则可,无伊尹之志则篡”!卓大怒,提剑上步欲要杀卢植。议郎彭伯曰:“卢尚书,海内人望,屡破黄巾,今无罪害之,恐天下大乱”。

    王允站立起身躬身曰:“废立之事,不可酒后商议,改日朝中再言”。董卓:“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老朽腐儒”。袁绍挺剑上前冲董卓说:“你又算什么?在此大放厥词”?董卓铁剑一晃指着袁绍。

    袁绍抽剑在手,双刃相对。董卓:“别以为你仗着你父亲和累世的名望,我不敢宰了你”。袁绍:“董卓,你若敢伤我一根毫毛,莫说你狐假虎威的三千虎骑和投靠你的软骨头在,即便是你那二十万的西凉大军同进中原,也奈何不得我半分”。

    李儒慌忙上前说:“自古和为贵,二位将军何必大动干戈,董公只是提议而已”。袁绍收剑回剑鞘说:“今日我不与你计较”。他一脚踢翻桌凳,袁术、淳于琼、鲍鸿曹操等人虽袁绍而去,百官俱都告辞,宴会不欢而散。

    袁绍等人骑马回营,心中不觉惴惴,一怒之下,带武将谋士,讨往冀北。袁绍刚走不到一刻钟,董卓敕封袁术为后将军的诏书下达中军帐中。袁术越想越怕,避祸南阳封地。李儒、唐州带三千虎骑将禁卫军全部纳入董卓麾下。

    曹操、淳于琼、鲍鸿、冯芳、夏牟校尉职务不变,依旧统领禁卫军。董卓在温明园喝的烂醉如泥,忽听东城外鼓声连天。兵士飞报说:“丁原联络旧部,率两千兵士,城外讨伐董侯”。董卓酒醒一半,站起身来。李儒:“披挂上阵”。

    华雄、段煨、董旻、胡轸、唐州等人率五千兵士出城。于仁之来到书房冲范退思说:“丁建阳反了,东城外和董卓对阵”。范退思:“观战”。于仁之、小二、范退思三人轻功施展,避过家丁和守城兵士,躲进第二层暗阁内,盯着战局。

    城门关闭,五将摆开阵势,吕布护着丁原遥望董卓中军。丁原马鞭一指董卓曰:“国家不幸,十常侍祸国殃民,以至生灵涂炭,汝乃西凉守将,无寸功于社稷,焉敢妄言废长立幼,行篡过之事”?

    华雄大刀一挥,直取丁原。吕布战马一撇,方天画戟磕在刀身上。华雄大喝一声,硬撑内伤,刀身劈向吕布面门。吕布画戟一横,但见火花四射,咣铛一声,华雄大刀落地,虎口震裂,拨马而走。

    吕布跨马之追,胡轸心道:“好厉害”。他飞马上前,冷尖枪直扎吕布心口。吕布三尖两刃画戟随意朝马前一竖,枪尖点在戟面,胡轸战马嘶鸣,被他大力向后平移一丈远!段煨双金锤左右袭击吕布双耳。

    吕布扭动战马,金锤扑了个空,但听得“砰”的一声,似半空中响了个炸雷。段煨双臂骨头险些震碎。吕布一画戟月牙,横贯他双右膀,段煨单锤碰上,重达百斤的金锤,裹着风声,飞向一旁!

    胡轸挺枪袭他右肋,吕布闪身躲过,脚尖顶在枪杆上,冷尖枪断为两截!董旻和李儒双马持刀杀来,吕布左右一挥画戟,二人刀碎马前,口中流血不止!李儒忙冲董卓喊:“撤,快撤”!

    董卓看了一眼唐州,唐州挥手间,五百骑兵冲吕布而来。唐州冲守城兵喊:“快开城门”!

    双门立刻大开,董卓、华雄、李儒、胡轸、段煨、唐州怒马冲入城内。四千五百兵进城后,大门紧闭。吕布画戟轮开,东一指,三骑骨断筋舍,西一划,两人身首异处。他左突右冲,如战神下凡,五百兵的惨叫声,响彻整个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