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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第一百七十三章:忠义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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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宫心惊满怀,冲曹操怒吼道:“既知已错,为何一错再错,接连作恶”?曹操抽出青釭剑身,一脚蹬开吕伯奢尸身说:“他回到庄园,得知全家被屠,定会恼怒异常,报官集兵丁,捉拿我二人,若现在不除去,到时候反受其害”。风雨

    陈宫双眼喷火,用手扭着曹操衣襟说:“知而故杀,大不义也”!曹操:“我手中之剑便是大义,宁可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陈宫张口欲言又止,垂头丧气,松开曹操。曹操上马冲他说:“公台快走”。

    陈宫无奈上马,心中已生退去之意,二人骑马星夜奔驰,投身乡间野店。曹操呼呼睡去,陈宫拔剑欲要刺他,但转念一想:“我弃官跟他,皆是因他有扫除董卓,一统寰宇之志,现在杀了他,也是小人行径。

    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孟德,今后的路你自己走吧”。想及此,陈宫收剑入鞘,收拾行囊,暗自离去,往东郡去投陶谦去了。曹操醒来,不见陈宫,罔顾四周说:“我说他几句便心怀怨恨,此人心肠倒好,但不是成事之人”。

    他怕形迹败露,背倚天、青钢双剑,马不停蹄越过山峦,冲陈留而去。不出二日,曹操化妆躲避追捕,终于见到生父曹嵩。二人掩面互诉过往,曹嵩冲曹操说:“吾儿,今后有何打算”?曹操跪地曰:“欲散家资,招募义兵,讨伐董卓”。

    曹嵩:“家中资少,杯水车薪”。曹操:“此地可有巨富商贾”?曹嵩:“有则有也,只是吾儿戴罪之身,他焉能助你”?曹操:“是谁”?曹嵩:“孝廉卫弘,家产万贯”。曹操一笑说:“多谢父亲大人”。

    曹操休息一夜,第二日清晨,执剑骑马,飞奔卫弘庄。行至七十里,一片翠竹掩映下,一座恢宏的府邸耸立其间。曹操驰马到门口,两名门房阻拦。一人冲曹操说:“你是何人”?曹操哈哈大笑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用七星刀刺董贼的曹孟德是也”。

    两人对视一眼,吓得面色惨白,一人转身打开府门,跑向院内。红墙内,百花争艳,姹紫嫣红。门房走了一刻钟,堪堪走到中堂,他急促敲门。大堂上,一名身着锦袍的中年人,正在下棋。

    他一人独对,二指夹着白子,手扬半空,盯着劫中有劫的纷乱战局,始终未落子。门外敲门声急切,他略显不快道:“何事”?门房声音颤抖说:“不好了,老爷,门外有位狠人,冒然求见”。

    卫弘握着棋子,缓步开门冲门房说:“什么样的狠人”?门房:“全国搜捕,活捉可赏千金,得万户侯的主”。卫弘:“带我前去一见”。门房允诺在前急走,卫弘仍然迈着方步,不急不缓的跟随。

    卫弘出院,见一名极为威严的汉子,背剑坐马鞍。他冲曹操一拱手道:“贵客光临,有失远迎,鄙人卫弘”。曹操双腿一跳,跃下马鞍,抱拳说:“孟德刚回陈留,特来拜见富甲郡地的卫先生”。

    卫弘:“里面请”。曹操和他并入院内,穿宅越院走至大堂,分宾主落桌。他瞥见棋盘冲卫弘道:“先生好雅兴”。卫弘:“春日得闲,单下一局”。曹操:“可曾完局”?卫弘:“一子踌躇未落”。

    曹操站起身来道:“可容操一看”?卫弘起身,将白子交予曹操。曹操盯局,眉头一皱,迟疑片刻,将白子扔掉。卫弘:“这是”?曹操:“先生作茧自缚,思虑过多,徒增烦恼”。卫弘:“何解”?

    曹操:“其天下之大,你关注的只是个人,而我的眼中则有万民”。卫弘呆在当地,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他冲曹操曰:“鄙人凡夫俗子,乡间人,万不及明公万一”。曹操:“今下时局动荡不安,董钟颖豺狼当道,我欲举义旗反之,奈何积蓄颇少”。

    卫弘嘿嘿一笑道:“公此来便是为此吧”?曹操抱拳:“若先生支持,将来大业兴,必不敢相忘”。卫弘心道:“别人先礼后兵,你先兵后礼,我若不答应,传遍陈留,朝廷知晓也是落得一无所有”。

    他朗声说:“今日蒙明公指点,鄙人茅塞顿开,我散尽家产,随你起霸业雄图”。曹操冲他一拜道:“先生大恩,没齿难忘”。卫弘扶起曹操说:“富贵与我与浮云,乱世中但求一命足矣”。曹操:“先生暂且安心,有我在保先生全家周全”。

    卫弘:“好,明公且回家中,自有人将所需之物送去”。曹操辞别卫弘,骑马归家,心中无限快意。卫弘果然言出如山,一个时辰后,曹嵩所住的别山院,堆满旌旗和衣甲,卫弘的管家将所有金银珠宝装满十车护送到曹府门中。

    曹操手握青釭剑,独自站在土岗上,俯瞰漫地姹紫嫣红,心中默默发誓:“就此而始吧”。不久,他站立之处,竖起高约三丈的白色大旗,上书“忠义”二字。三日后,岗下立起星罗棋布的白色营帐。

    正午过后,平原上,一人乘白马朝曹操军营而来。他约莫二三十岁年纪,头戴葛布,身穿乌衣,瘦长面孔,短眉,小眼,浓密的胡须根根倒竖。马鞍下斜挂长枪,腰间佩着生多刺的奇形大刀。

    他双眼撇见前方风中飘忽的白色大旗,双腿一夹马肚,骏马嘶鸣,如电冲到旗下。身穿轻甲的一队五十人兵士围住其中,见他呆呆盯着中军帐。兵士长握刀的手一紧说:“哪里来的蛮人,不知这是曹公的军营”?

    马上那人不发一言,军士长顿觉颜面扫地,他大骂道:“好个不知死活的人”,他快步走到马前,挥刀便砍那人马臀,马上客眼中爆出寒光,待钢刀离马还有三寸时,出手如电,倒托银枪,枪尖点在兵士长刀身。

    只听得叮的一声响,兵士长钢刀落地,整个身子向外弹出一丈远,摔在地上,无法直立。一队兵士大骇,叫嚣着舞刀朝他袭来。马上那人双脚点在马鞍上身子腾空而起,手中奇形大刀出鞘,身子如风般转动。

    他快若疾风,在五十兵中间左突右冲,但听得众兵士惨叫连连,钢刀落地声此起彼伏。他手下留情,兵士们无一人受重伤,再看他已经上马立刀,望着众人。三百兵士聚拢而来,忽然听到一声大笑,兵士们跪地施礼。

    曹操听外边争斗,隐在营帐一侧,看来人勇敢非凡,才慢慢走出。他笑过后赞叹道:“好强的手段”。那人见曹操到此,也不下马,瞅着他曰:“汝可是曹孟德乎”?曹操站立:“不才正是在下”。那人咧嘴一笑说:“听说你起兵讨伐董卓”?

    曹操:“不义之人,祸国殃民,实则改杀”。那人道:“俺是乐进,乃阳平卫国人。今日特来投军”。曹操:“壮士请了”。乐进:“我刚才那两手,可配做你先锋”?曹操见过狂人不少,但上来便要先锋的,这是第一位。

    他道:“当得,当得”。乐进翻身下马,倒头跪地曰:“多谢曹公”。曹操上前搀起乐进,紧握他双手曰:“得猛将足以安天下”。忽听背后有人说曰:“猛将一位还不够”。二人扭头一看,见一人头戴蓝巾,身穿蓝袍,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背一长剑,手拿书卷。

    策立在一匹杂色毛骏马身边,笑吟吟的望着曹、乐二人。乐进脚步向前一踏,挥拳直击他面门。来人说道:“好大的火气”。他左掌挥出,包裹乐进铁拳,二人拳掌相对,各退后一步。乐进豪迈一笑曰:“看不出你这个拿书卷之人,竟是文武双全”。

    那人淡雅一笑说:“在下姓李名典,山东巨鹿人,听说曹公举义旗,特来投靠”。曹操上前两步冲来人一躬身道:“尊伯父可是在乘氏有食客三千的李乾公”?李典低头答曰:“正是”。曹操:“将门之后,有长者之风”。

    李典:“明公敢一人刺董,在下不及万一”。曹操:“那里,那里”,他指着乐进说:“乐将军,性格耿直,典莫怪”。李典瞅着乐进说:“有幸结识,足慰平生”。乐进略微尴尬说道:“俺算是服了兄弟”。

    曹操:“好,想不到二位如此看得起某家,不远百里驱驰,上天恩赐,得两员大将”。乐进见后方尘土飞扬,两匹快马疾冲而来,千人步兵跑步跟随。他和李典并排而站,刀、剑各握虎口,对来者两人严阵以待。

    左手一人,约莫三十岁年纪,头戴簪缨,身着古铜甲,神情刚毅,剑眉虎目,不怒自威。胯下黄骠马,马镫钩下横列长枪。右手一人,腰悬宝雕弓,身披白银铠甲,生的圆面阔口,鼻直口方。胯下青骢马,银白披风在风,跌宕起伏。

    二人双马越来越金,见乐进、李典挡在身前,双手同时勒紧缰绳,战马骤停!后方兵士,站立。曹操春风得意的脸上更添喜容,他大声说:“渊弟,你何时从狱中出来”?来人正是夏侯惇、夏侯渊两兄弟。

    夏侯渊之妻乃曹操夫人亲妹,因受曹操牵连,替他入狱,后经夏侯惇救出。夏侯渊下马拥抱曹操,二人双眼含泪,夏侯渊一想有其他人在身边,强忍悲痛指着左手那人说:“他叫夏侯惇,是家族长兄”。

    夏侯惇双腿一晃,跳下战马,李典看着深陷的脚印微笑不语。他来至曹操跟前,躬身施礼道:“早闻明公大名,日后定鞍前马后,听您吩咐”。曹操:“恭迎兄长”。右侧马蹄声阵阵,两员将引千兵赶到。

    左员将手握长刀,头戴红色簪缨,面目清秀,鬑有须。右员将手握长剑,头戴黄簪缨,满脸虬髯,双眉入鬓,英武威猛。曹操:“曹洪、曹仁二位兄、弟想煞我也”。两人停马通同曹操叙述家中事。

    曹操一天得六员大将忍不住仰面大笑,他大摆筵席,犒赏兵士,土岗下的军营,欢声笑语不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在白色大旗下,曹操奋笔疾书一篇讨董檄文一挥而就。文曰:“操谨以大义布告天下,董卓欺天罔地,灭国弑君;祟乱宫禁,残害生灵;

    狼唳不仁,罪恶充积!今奉天子密诏,大集义兵,誓欲扫清华夏,剿戮群凶。望兴义师,共泄公愤;扶持王室,拯救黎民。檄文到日,可速奉行!”乐进、李典、夏侯渊、夏侯惇、曹仁、曹洪同八千兵士跪地高呼:“愿随明公,共建霸业。愿随明公,共建霸业。愿随明公,共建霸业”!曹操醉眼盯着飘在空中的忠义大旗,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