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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第一百七十七章:脱巾露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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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荣一刀劈向韩当,周围的空气被他刀风所感,似乎凝固一般!韩当凝神聚力,将所有力气灌注祖茂断刀刀身,横刀胸前。风雨 徐荣刀力劈华山,从上而下劈来,韩当伸出祖茂的断刀聚过头顶,只听到呜的一声闷响,断刀碎成数片,韩当右臂青筋毕露,咬牙向后退了三步!

    徐荣的刀势略一受阻,在空中一个转弯,直奔孙坚右肋削来。孙坚宝马一转,古绽刀迎着徐荣刀格挡,双刀相交,孙坚整个身子被他莫大的劲道弹飞三丈!他空中翻身,宝刀直奔韩当胸前,韩当弓步屈膝接刀斩向徐荣右臂。

    徐荣:“来得好”!他双脚一错,避过韩当一刀,大刀中宫直进,捅向韩当。二人相距不到二尺,韩当收招回刀,想再次运刀,全身上下被徐荣刀力所笼罩,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举起手臂!眼看刀如弓箭,就要扎入韩当心口。

    程普一点铁脊矛刺他后心,黄盖挥动断海鞭砸他右臂。徐荣刀未用老,脚尖点地,凭空跃向左翼一丈远,程普、黄盖围魏救赵之计奏效。祖茂单手抓碎一名虎骑兵的心脉,抄手握着圆月刀,击向徐荣面门。

    韩当古绽刀劈他左耳,黄盖断海鞭扫他双腿。程普铁脊矛刺他小腹。徐荣嘿嘿一声,身子如旋风般转动。他向前一晃,单手出拳变指,夹住祖茂圆月刀。祖茂用力向外撤,刀纹丝不动!徐荣微一用力,双指向下,圆月刀,应声而断!

    祖茂大惊失色,心道:“这是何等的力量,连精钢所炼的刀都能掰断”!他微一迟疑,徐荣一脚点中他护心镜,祖茂盔甲尽裂,身子向后飘飞两丈,跌落尘埃。孙坚快步上前,将祖茂扶起,看他口中鲜血流个不停,孙坚:“祖兄弟,祖兄弟”。

    祖茂:“将军放心,我一时无碍”。孙坚从包囊中掏出一粒止血丹与祖茂服下。二人盯着战局;韩当的古绽刀未及徐荣耳畔,徐荣挥舞铁拳,硬生生砸中他手腕。韩当宝刀险些脱手,向后一个斜躺,翻滚一旁。

    黄盖断海鞭从右至左扫他小腿肚,徐荣一个跳跃,避过鞭招,一掌朝他面门袭来。黄盖想不到此人如此勇猛,出手之狠,拿捏之准,生平罕见。他断海鞭插入地上黄土,直立而站,双拳向前打出。

    徐荣单掌碰他双拳,身子只是微微一动,黄盖向后蹬蹬噔连退四步,哇的一口吐出一大口鲜血。程普长矛运斤如风,向徐荣全身连点七处,徐荣微微一笑道:“好招式”他大刀在手中翻飞,叮叮当当连响,程普七矛全部抵挡。

    黄盖、程普、韩当三将左右夹攻,徐荣以一敌三,游刃有余。孙坚看虎骑兵杀入己方阵营,若狼入羊群。长枪兵死伤大半。他不觉大怒,头上红巾一紧,抽出随身配剑骑马冲入虎骑兵中间击杀。

    祖茂忍剧痛,随孙坚入阵,挥拳将两名虎骑,头顶砸碎。他手腕一翻,从驮着两名虎骑兵的战马上,接过一枚布满铆钉的狼牙大棒,使得虎虎生风,一招砸死一骑。孙坚剑走轻灵,出手连刺虎骑兵的面门和眉心,数息间灭了十几骑。

    余下的长枪兵、短刀兵、步兵见主帅亲临,瞬间扬起斗志,叫嚣着聚拢在孙坚后,包围分散的骑兵队。孙坚张口说道:“短刀兵砍马蹄,长枪兵挥掷,步兵两人杀一骑”,这是他不用旗语,公开在阵仗上指挥兵士。

    战事迫在眉睫,好在虎骑兵汉语不善纯熟,孙坚语出如山,兵士们列开阵型,依照孙坚吩咐,伺机而动!短刀兵翻滚在前,拼着被马蹄踩死之险,割断战马前蹄。虎骑兵随猛,但骤然失去移动的双脚,许多人措不及防从马上甩出。

    步兵两人杀一人,长枪兵在后扔出长枪,骑兵大半被刺落下马。长枪兵、短刀兵、步兵交互配合,分散的骑兵队不过数息死伤大半!一队骑兵见势不妙,纷纷跑向后撤退。李蒙握剑在城门上,眉头紧皱。

    他命令兵士鸣金收兵,徐荣斜眼一看,心中大不痛快。他对孙坚升起一丝佩服,能在士气受阻,短时间内组织兵力,对稳占上风的敌人进行有效的反击,实乃天生的将帅之才!他双脚踢开程普长矛,横刀夹过黄盖断海鞭,身子向右一拧,避过韩当的古绽刀。

    身如霹雳,跃上战马,绕圈向汜水关城门奔去。三将纷纷上马,疾驰到孙坚两侧。孙坚:“三位兄弟怎样?”三人同时答曰:“无碍”。韩当将古绽刀交给孙坚。孙坚:“攻城”!

    步兵扛着登云梯,快速跑向城边。

    徐荣马到城门,见虎骑兵尚有几百人未曾进城,他一转马头,仰面冲李蒙说:“留一门”。

    李蒙满脸焦急,额头冒出冷汗说:“快进来,要放箭”。徐荣下马站在城门外,单手握马缰,单手拖刀,只容下一骑兵进出。

    孙坚佩剑朝半空中一挥,长枪兵、短刀兵拼命向前攻去。李蒙见尚有百余名骑兵未完全进城,他冲楼下大喊道:“徐将军,快进城,快进城”。徐荣表情不变立在那里,双眼炯炯有神的瞅着落后骑兵和冲上来的兵士。

    李蒙心一横,冲守城的虎骑兵说道:“放箭”!他话音一落,骑兵门铁壁将铁工拉满炫,箭矢如飞蝗嗖嗖嗖射下,百名骑兵见弓箭袭来,索性放弃进城,将战马排成一排,挥刀向步兵团杀去。一波箭射过,孙坚统领的步兵联军死伤三分之一。

    百名虎骑兵,大部分死在己方箭下。李蒙神情刚毅说道:“放箭”!第二波箭雨,仓皇而下,攻城兵倒下四排。孙坚双眼发红,他想要撤兵,可是他想到自己代表十八路诸侯打头战,最重士气。若战败传出,号称江东猛虎的他,如何面对众诸侯?

    他犹豫半天,始终不曾下达收兵之令,步兵团十几人冒着箭势,冲到门下。徐荣大刀轮开,全部斩杀。再有十人短刀兵冲来,徐荣一一料理。他身前三尺外,横尸满地。待第七波铁箭射尽,孙坚的所有军只剩下不到四千人!

    徐荣眼前的尸身,将要淹没他全身。他哈哈一笑,骑马入城,城门应声而关。黄盖冲孙坚说:“将军,你看这。。。”孙坚:“他们的箭估计也毕了”。韩当:“那就对杀吧”。

    孙坚望着他手腕处的伤口血迹说:“退兵十里外,安营扎寨”。

    他一转马头,四将带马跟随。残兵偃旗息鼓,汜水关前,硝烟弥漫,断肢少体,惨不忍睹。徐荣瞅瞅孙坚退兵的迹象,冲李蒙说:“今夜袭营,定斩了孙坚”。李蒙:“将军神勇无敌,我看吕布非在下之敌”。

    徐荣:“同朝为官,某家不会难为他”。那日吕布见董卓特意多次夸赞徐荣,二人初次见面时已经暗中较量一次。徐荣初入中原,有意想让。吕布那夜越想越气,三更时分倒提方天画戟来到徐荣所住的门前敲门后,一闪而没。

    徐荣瞧见身影飞身拽刀破窗而出,吕布引他至西城土坡。二人客套一番,吕布杀气腾腾要和吕荣切磋。徐荣冲吕布说:“我看吕将军不似比试,是来拼命的”。吕布:“少废话,我要看你有何能耐敢夸下海口,说一人之力可灭联军。

    他不能等徐荣解释,方天画戟一摆,朝徐荣分头便刺。徐荣心中有气道:“我让你两次,你却越发无耻起来,莫非我怕了你不成”?他金背大刀一架,吕布的大戟乃是神兵利器,可徐荣大刀乃平常之物,能一下荡开他大戟,而丝毫无事,可见徐荣劲力之强,恐怖如斯。

    吕布收起轻敌之心,大戟使的如猛龙腾海,刚猛沉稳。徐荣挺刀向吕布出了三招,每一刀皆是后发先至,吕布越打越心惊,他终于明白眼前的这位其貌不扬的辽东蛮子,究竟有多么深不可测。吕布又出三戟,徐荣闲庭闲步般一一化解。

    吕布虚晃一戟跃出圈外,冲徐荣躬身施礼道:“我道所有将中,无人能是我敌手,今日有幸,得见阁下,足慰平生。愿徐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恕布鲁莽之罪”。徐荣黄胡一分,冲吕布抱拳说:“传说,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今日幸会之至,承让、承让”。

    徐荣本就是有仇便报之人,尽管吕布服软道歉,徐荣心里认定这是个没有涵养的人。所以,等他说过客套话后,径直转身离去,只剩下吕布孤单的身影,在星光下摇摆不定。

    吕布也非心胸大肚之人,故而他也扭头转身离开,二人从此结怨。

    徐荣讲完这段遭遇后冲李蒙说:“走,喝酒去”。李蒙:“将军不是说,今晚要杀孙坚”?徐荣:“喝酒只是蒙蔽他而已”。李蒙:“想不到将军对策略智谋,也如此精通”。

    徐荣:“还要老弟配合,他若上当的话,我们放火烧营,要杀还是活捉,任凭将军处置”。

    二人心情大好,命汜水关所有兵士宣扬二将痛饮不休。孙坚脸上表情极为难看,他留下密探,带领四将和兵士抵达梁东屯,遍挖壕沟,铸造坚寨。入夜,星光照如白昼。中军帐里,一兵士禀告说袁术克扣粮草,孙坚疾书一封,告于袁绍。

    密探又报说徐荣、李蒙同守关兵士放浪形骸,从午间饮到现在还未停止。孙坚:“听闻辽东和西凉兵极好烈酒,但万不可掉以轻心”。黄盖、程普、韩当各守东、西、南三处大营,祖茂因受伤过重,离孙坚中军帐相隔不到一丈。

    孙坚心情阴郁,没过多时便沉沉睡去。三更时分,猛然听到战鼓频响,营帐外火光冲天。孙坚:“不好”。他未曾披上盔甲,勒紧额头红巾,右手拿古绽刀,奔出大营。祖茂率先冲来,孙坚和祖茂上马,见是徐荣和李蒙引着不知多少骑兵,纵火烧营。

    徐荣看孙坚和祖茂,纵马提刀来杀。孙坚扭头见他快马到处,瞧见马辔下挂着鹊画弓。他扭身搭上狼牙箭,弓如满月,飞箭朝徐荣额头奔去。徐荣也不躲避,待箭来到,一刀拨开。孙坚第二箭又至,徐荣一偏身子,箭贴着他马臀而过。

    孙坚大急,第三箭还未发出,用力过猛,弓弦绷的一声,断为两截!祖茂单刀脱手朝徐荣飞去,他对孙坚道:“将军,北方”。二人双马连环,冲出火海。徐荣追势受阻,他令李蒙和一拨骑兵继续烧营,自己带千余名骑兵一路向北追赶孙坚、祖茂。

    祖茂听到后方有追兵赶来,冲孙坚道:“将军头上红巾极为显眼,请换给属下”。孙坚:“住口”。祖茂伸出猿臂将孙坚额头红巾一把扯下来,骑马向另一方逃去。孙坚再回首,祖茂已沿大路奔走。

    月色下,祖茂戴着孙坚红色头巾,徐荣率兵士直追祖茂。孙坚一人从小路得以逃脱。祖茂见成功吸引追兵,心中释怀说道:“文台珍重,以后的路兄弟不能陪你走下去了”。徐荣的马和虎骑的马脚力极快,离祖茂越来越近。

    时值春日,大旱连连,地中常有难民烧木桩祭祀天神。祖茂将红巾挂在未燃完的木桩上,连人带马伏在林中。徐荣等人见月下有赤巾露出,命骑兵放箭。单听到呜呜声响,徐容命兵士停下动作。来到近前才知上当。

    他瞅着密林冲里面喊道:“你若不出,我便让儿郎们放火烧林,一了百了”。祖茂:“大丈夫死则死矣,何必如此”?他冲徐荣大声喊道:“纳命来”。徐荣见一人执刀从林中窜出,认得是祖茂。

    他生平也崇敬世间英雄,知他大义轻生,不忍就此屠戮,手一用力,一刀将他兵刃磕飞。祖茂一带马身,双拳呼呼作响朝他面门攻来。徐荣收刀在手,单掌打出后,闭上双眼。祖茂整个身子飘在半空,月光映衬下,脸上满是笑意。

    孙坚伏在草丛中,捂着鼻息,身子抖动,英雄泪婆娑而下。徐荣和虎骑兵对着祖茂尸身,下马施礼,而后跃马而上朝汜水关而去。韩当、程普、黄盖从三处方向逃出,率散兵朝北而来。三人听到马蹄声响,循声找到孙坚,黄盖搀扶孙坚站起,孙坚笔直的跪在那里,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