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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花飘去,暗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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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老黑,我还奇怪一件事,为什么青莲宗和圣言宗要来管楚郡的这点小事?这可是修罗界耶,门派之间互相争斗不是很正常的么?”

    次日,李家别院。王笑与老黑在院外的练功场中一面活动手脚一面闲聊。

    不得不说,不喝酒的老黑还真有几分“智者”的气质,这只猴子坐在一旁的树上,嘴角满是不屑的傲气:“俺不是告诉过你,五年之后,便是神州三国与西方罗刹国的国战么?目前正是需要所有门派并肩合作的时候,按照你们人类的性子,此时当以和谐稳定为第一,其他事情,都要先以你们人类的所谓大局为重嘛。好了好了,昨日俺请那萧逸喝了一顿,今日可怎么也要吃回来,不然可不浪费你的银子?俺去找那家伙喝酒了!小弟,你目前虽然功力有所进步,不过你体质特殊,也用不出那些高级的法门,修行的方式……一切照旧吧,俺暂时也没啥可以教你的了。你且努力,俺去也。”说罢,一甩尾巴,化作一道黑影,遥遥远去。

    王笑苦笑了一声,也没心思去管这只猴子,只在想老黑之前的话。

    所谓的国战王笑略有所知,知道这是这修罗界这数千年来的一个惯例。

    每隔百年,受儒,道,佛三教庇护的神州大地,便要与西方罗刹国交战一次。战争的起因早已不明,但无论是什么起因,在经过这数千年来数十次大规模战役后,双方的仇恨早已是深入到了血脉中,是完全无法和解的。是真正的血仇。

    据说还是仙佛界体恤天下百姓,数千年前出手在罗刹国与神州大地接壤之处设下结界,用罡风阻断两地,这才结束了战争。可是幽冥界的恶魔们却在其中作祟,让这个结界每百年就会破碎一次,持续三年,于是在这结界破碎的三年期间神州大地就会与罗刹国大战三年。直至结界再次自然修复。这期间的两族大战,被称为圣战。

    神州大地虽然划为三国之分,互不相让多有征伐,但是却仍然同为炎黄子孙。而罗刹国,却是非我族类。是以每逢百年圣战,三大国都会暂时抛却一切恩怨,联手对外。而修真者虽然超然于普通人之上,可是毕竟还是生存在这片土地上,最初虽然也是不理会这俗世的战争,可是也有不少修真者因为亲情与友情的纠绊而参与其中,最初只是个体的修真者参与,但是渐渐的,就越陷越深。等这样的圣战经过了几千年后,修真者就彻底的参于到这所谓的“圣战”中。所以,每逢圣战前夕,所有炎黄子孙内部的纷争都会暂且放下,一切以团结对外为重。

    老黑一说出圣战二字后,王笑顿时了然,可是骨子里却是禁不住一阵发寒。若是自己死了,哪怕许琴霜再疼爱自己,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也休想去给自己报仇了……

    对于青莲宗或者莲根堂来说,在外敌即将到来时保持团结,这本是无可厚非的,可是这种可以牺牲一切个人利益的所谓团结,却让王笑有几分心寒。王笑并非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但是若自己成为很可能会被“牺牲”掉的一份子后,就是另一种感受了。

    这里……果然是,生命何其低贱的修罗界啊!

    在知道这修罗界里居然有贾文亭这种为了一点小事就可以陷害他人置死地的小人后,王笑已经是多了几分压迫感。而此时在明白这所谓大环境下个人的生命没有地位的现实后,王笑心中的压力更大了,想要变强的心态,也更强烈!王笑清楚,所谓的和谐,往往都是依靠牺牲弱者来维持的。只有自身强大了,才不会被轻易“和谐”掉。

    变强啊,不然就要死掉。

    在这样的压力下,王笑又刻苦了几分。

    接下来的几日王笑过的很是枯燥,因为这几日里都是独自练习基本功,在实力上并无多大增长也就罢了,连妖怪也没法去打。

    其实经过这一次真正的生死之战后,王笑的修为提高了许多,已经达到了人阶下位的巅峰,只差一点就能达到人阶中位。可虽然也算是修为“大进”,也只是真元上限进步了许多,而王笑本身的战力,却不过是持久力提高了一些,论攻击法术,仍然只有那一个可怜而简单的银星落。

    王笑修行的方向与其他修真弟子不一样,其他修真者只要修为提高,那么就意味着可以使用更强大的法术,自然也就更厉害。可是王笑照目前的情形看来,即便是达到人阶中位,能使用的,恐怕也就还是那几个最简单的术法。

    刘振武在王笑面前用过的那些又绚又帅的法门诗决,王笑眼馋的不行,却在试过几次后,无奈的放弃。要属于“灭元体”的王笑去使用那些术法,简直就如同让一台286的电脑去播放最新的cg动画。

    所以总的来说,王笑也只是比生死之战前速度快了几分,反应灵敏了几分,银星落的威力大了几分,而攻击力技巧,却并无提升。

    王笑和老黑都知道,最适合王笑的战斗方式,就是与敌人近身缠斗,如果能有一把无坚不摧的武器,那么王笑的实力肯定可以得到很大的提高。但是且不说那些传说中的神兵,就算一般的法宝不是那么简单拥有的。

    修罗界的法宝分为“法”“宝”“灵”“圣”四个档次,法器最低,圣器最高。据说整个莲根堂也不过只有五件法器和两件宝器。且不说这些宝贝未必会让王笑得手,而且就算是把这些法宝给王笑,王笑也用不了。因为使用法宝,同样需要对天地元气的高度控制技巧。要不然一个人阶下位随便带个天阶的法宝,那也能横行天下了。想用什么级别的法宝,本身的实力也必须达到那个层次。不仅仅是真元力,也包括对真元的控制能力。

    就好像低端的老式电脑是运行不了现在一些视频啊usb的设备。王笑也无法使用厉害的法宝……

    最让王笑感到绝望的是,纯物理攻击的武器,整个修罗界怕也没几个。原因很简单,因为没人会特意去锻造这样的东西。

    所以王笑很憋屈的,身怀下位巅峰的真元,却仍然只能使用这下位初阶的法术……

    而老黑对此也宣布无能为力,也不知道是偷懒去喝酒还是实话,老黑只说那些体术技巧已经都教给了王笑,剩下的只是王笑自身的练习。若是一般武者或许还需要学习一些花巧的招数,但是对于能在战斗中进入空灵状态的王笑来说,需要只是快狠准,而不是那些花巧。所以就体术而言,目前老黑已经是教无可教。

    若是换了以前,还能去乱葬岗打僵尸练级,可是此时已经是大大的得罪了不语宗,若是贸然跑去那边,万一被黄子文报复,那就是自投罗网了。虽然城南并非是不语宗的势力范围,但是才刚刚得罪了不语宗,最近还是先低调有点才能有安全。而楚郡毕竟是大城市,除了乱葬岗,并没有其他有大量低级妖怪出没的所在。

    所以王笑这几日里只能是独自苦练,甚是枯燥烦闷。

    练功枯燥什么的都算了,最近这段时日,让王笑真正感到烦闷的,却是与修行无关。

    让王笑烦闷的,是李香莲。

    李香莲是王笑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让他动心的女孩子。

    可是李香莲喜欢的人,却是刘振武。

    若是喜欢上了一个女子,而这个女子却另有所爱,那么怎么样的情况是最糟的?

    对一个心性恶毒自私的人来说,那情敌莫过于是自己的“朋友”。这样便于下阴手陷害,然后横刀夺爱。

    可是,对一个心性还属于正直健康的人来说。却是宁可希望那女子喜欢的是一个坏人,是敌人,这样才好下手去抢。

    若是刘振武在王笑心中的印象还是以前那样属于“敌人”,王笑或许就没那么多烦恼了。

    可是,偏偏刘振武却是王笑的恩人。

    可以说,若是没有刘振武出手相助,王笑很可能已经挂掉了。

    王笑忽然很理解了《小李飞刀》中李寻欢的那种心情。

    当然王笑不像李寻欢那样“伟大”,若是李香莲喜欢的是自己,王笑必然不会像李寻欢一样的推让,而是和刘振武公平竞争。可是……此时的李香莲明显是早已喜欢上并崇拜着刘振武,压根没自己什么事。如果这样的情况下自己还去横刀夺爱,抢恩人兼兄长的女人,未免太过无耻了。

    王笑还没无耻到这个地步。

    所以,王笑完全无法兴起追求李香莲的念头。

    只是,虽然绝对不去追求,可心中对李香莲的那份憧憬,却是并没有丝毫的消减。每当望着李香莲与刘振武一起练功时不经意的情意绵绵,王笑心中总是酸楚难言。

    这一日,刘振武又来了李家别院,与李香莲切磋术法诗决。远远望着李香莲与刘振武在李家别院中用华丽眩美的诗决切磋,你一句“日**尽花含烟”我一首“万户千门惟月明”,霞光炫影下听着那一声声银铃般的娇笑,王笑心中黯然,叹了口气,悄悄退开。

    老黑又去找那酒客萧逸喝酒,迟迟未归,环顾左右,王笑只觉得孤寂的有些冷。那遥遥传来的娇笑,更让王笑冷到了骨髓里。

    茫然的,孤身朝郊外的山林中走去。

    李家别院再往后山走去,便是一片梅林,这里已经属于山林的边沿,偶尔也有一些妖兽出没。不过一般只是人阶下位甚至连下位都算不上的妖兽。凭借王笑此时下位巅峰的实力,便是来上一群拿也是不惧的。

    这里本是一处某败落王爷的游园,此时却早已只剩下残桓断壁,若非这一片梅林怎么都不像是自然成林,怕是早已没人记得起这里曾经是金碧辉煌,门庭满座。

    此时已经是冬季,虽然梅花是冬季盛开,可此时尚是初冬,这一片梅花林却是只有这一些青涩的花苞。在连日的寒风之下,树叶凋零的只剩枯枝。一阵轻风掠过,枯黄的落叶散碎的飞起,更增加几分萧瑟。

    快过年了呢……可是……

    唉,这,是自己第一次不和家人一起过年……

    在另一个世界的老爸老妈,你们还好么?我这么忽然消失,你们一定很……

    想到这里,王笑不敢再想,怕自己会哭出来。

    不能哭!我的名字是王笑,我这一生,只会笑,不会哭的!老爸老妈给我这个名字,就是希望我笑着过一辈子!

    我现在过得很好,我将来还会好好的,我更会一直好下去,直到回去地球!我不哭,也不需要哭!

    脸上虽然没哭出来,心中却更是发苦。也不理会地下是否干净,便随身找了一块破掉的石凳坐下。从怀中抽出一支笛子来,放到唇边。

    笛子是竹制的,并不是什么法宝,只是前些日子在集市中自一手工艺人那买到,花了五个大钱。虽然廉价,不过音质音准却也不错,算是物美价廉。

    笛子是王笑在中学的假期就开始学的,当时是因为看了电视剧《八仙》,对里面韩湘子的帅气很是羡慕,于是就选择学了笛子。学了这么多年,虽然谈不上专业,也总算可以熟练的吹出不少曲子。

    轻轻试了试音,一曲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一剪梅》,便在这一片残破的梅林间荡开。

    王笑喜欢欢快的曲子,所学的曲目中,少有幽怨伤感的,可在此时,却只有这首悠扬感怀的《一剪梅》,才稍稍对了几分他此时的心情心境。

    虽无飘雪,却有阵阵寒风袭过,一片片残破梅叶,乘着风,随着那悠扬的曲调,在风中旋转。一个衣衫单薄的少年,就在这片寒风残绿的围绕下,倾情的吹奏着。

    沉浸在这属于另一个世界的曲中,才让王笑稍微找回了几分自我。旧世界的往事,随着曲子,在王笑的脑中回荡着。

    不错,虽然爸妈肯定因为我的消失而伤心,但是只要我还能回去,我还是可以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老爸老妈,你们给我取的名字是笑,就是希望我一直笑着度过我的人生,你们放心,即便身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我也一定会笑着活,我会笑到最后!

    也罢……我早已打定主意,我要努力达到天阶,然后回到地球的。我又何必在这个世界去招惹情缘?师姐与师兄在一起,才是最为适合的……我,是来自地球的。我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在这个世界的目标,只有变强,活着,然后,回家!

    心境变化,悠扬感怀的一剪梅,自然就吹不下去了。王笑呼出口气,松了松胳膊。正准备换一支曲子,却听到一个突厄而悦耳的清音自身后响起。

    “能……能再吹一次么?”

    声音是女孩子,虽然悦耳,却是冰冷如雪,像是屋檐下的冰凌落地时的清凉清亮。

    王笑转过身,却见一个有些瘦小的少女站在一棵只剩下枯枝的梅树下。这个女孩子戴着一顶黄褐色的斗笠,看不到脸,只露出一抹洁白的下额;她的身上穿着黑色粗布的衣裙,可那廉价的粗布却遮不住那一份窈窕的身姿,最让王笑奇怪的是,这么寒冷的天气,她粗布黑裙下,却是一双洁白如玉的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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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主出场,全体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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