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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血染凉州(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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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无事,羌人无意也无力偷袭,次ri天朗气清,大军在巳时来到羌人的驻地前。之见一片高地上密密麻麻的许多帐包,,迎面黑压压的一群人,乱哄哄全无章法。只有最前方百余骑jing壮,默默地安抚着各自的坐骑,虽然队形混乱,却无一丝杂响。

    夏育挥鞭笑道:“我观这群人唯有那百余人可做敌手,余者皆是土鸡瓦狗。可惜啊,他们要是有三百人倒是能给我一些麻烦,现在,哼,陈兄看我一战破之。”

    “不对劲啊,羌人不可能不知道我们出兵的事,怎么一点防备都没有,这一路上也太顺利了。现在羌人又在他们老巢和我们开战,这不是找死吗?只要一队人马冲进他们老弱中,引起sao乱,他们就完了。”陈匡感觉有些不对,却不知道究竟哪里出错了。

    “羌人本来不通兵法,可能还觉得这样打,自己人多些,心里有底吧,哈哈。不说其他,单是我们脚下这块高地,将战场尽收眼底,羌人无知,竟放任我们占领,他们若是不败,天理难容啊,哈哈。”

    很快,大军中分出两道洪流,向敌人包夹而去,原来真是想先绕过去对付后军老弱,再裹挟着他们冲击敌人前军。敌人当然不能让汉军得意,立马分兵赶上。可惜人数的差距是怎么也弥补不了的。最终还是被汉军得手,顿时一片混乱。可让汉军吃惊的是,这里的羌人不分老弱为了生存纷纷与汉人拼命,竟没有一个投降的,一个个悍勇十足,意料中的溃败并未出现。这让一向习惯于追亡逐北的汉军非常不适应,一时间出现了许多伤亡,两军厮杀一团,分不清敌我,汉军的铁甲洪流掀起一朵朵血花,却被更多的人海淹没。汉军很快反应过来,纷纷下马,在各自将校的指挥下结成阵势,暂且稳住局势。

    夏育见状,不由大吃一惊。陈匡也看着直皱眉,想起贾诩的话,竟感到心惊肉跳,不过他毕竟场面见多了,很快压下心底的不安,重新关注战场的变化。随着局势的稳定,见羌人败局已定,才放下心来。等到两军彻底纠缠在一起,自己这里不再需要护卫,为了减少伤亡,夏育令护卫在侧的越骑和其他一些士兵也加入战斗,只留下自己和陈匡的亲兵,总共不过百人。

    陈锐看着远处的厮杀,心里竟有股厌恶的感觉,在心理作用下只觉得周围好像一片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恨不得立马走开,可在外人面前,不得不强撑着。双手搭在马背上,双脚夹紧马腹,好让自己别掉下去,早上吃的饭好像又到了喉咙口。

    羌人中心大帐周围,族长的亲信领着百来个羌人,将全族的车辆和一些大型物件结成一圈,组织起最后一道防御,将来犯汉人拒在外面。帐前的高台上,奚去指着来支援的汉军,兴奋地对父亲大喊:“来了,来了,汉人全军都压上了。哈哈,汉人中计了,父亲,快下令把!”

    奚支右手紧紧的拉着马缰,面se也激动地chao红起来,喃喃自语道:“再等等,再等等。”左手无意识的拍着爱驹,安抚它那一颗焦躁的心。

    似乎能听到“哄”的一声响,汉人援军终于加入混战,羌人虽勇,却终于无法抵抗,局势一片糜烂。奚支不怒反喜,神经质般的大喊:“快吹号角,用力吹,快快快!”随着号角声响起,羌人爆发出最后的血勇,竟反向汉人攻去,一时间汉军压力陡增。但这都是一时的,所有人都知道,羌人大部分都不是军人,,虽然悍勇,但终究不能适应战斗,很快他们就会感到筋疲力乏,因此也不着急,沉稳的抵挡着敌人的攻势。默默地等待着反攻。

    突然,有个眼尖的亲兵道:“快看,那是什么?”

    众人向他指的方向看去,这片高地不远处的一处草地突然动了起来。

    “不好,快快戒备,离开这里。”夏育失声大喊。众人都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催动胯下战马,想要逃离此地。

    不过晚了,动的不是一处,而是好几十处,把他们围在当中。很快,从这些掩饰很好的土坑里,跳出几条jing壮大汉。每个土坑少则两三人,多则四五人,出来后二话不说,就向他们杀来。说起来,敌人还没有他们人多,他们被选为亲卫,一个个也都是好手,打起来绝对是有赢无输,不过有两位将军在内,他们是万万不敢冒险的。

    夏育带着众人选了通向大军的方向突围,这边恰是敌人人数比较多的。亲卫门搭箭在手,待到she程,纷纷引弓she箭,这些箭箭头都是镔铁打造,轻易穿透敌人的身体,带来大量伤亡。不过敌人完全无视生死,只求缠住他们,等待自己的伙伴赶上来。

    眼见情势危急,夏育忙传令全军向自己集结,留下半数亲卫殿后,自己则在亲卫门的拼死护卫下赶紧向战场中心冲。陈父也是这般,见儿子还在发愣,给了他的马一刀,没成想陈锐早已吐得手脚无力,又不防备,随着烈马一阵颠簸,竟然摔下马来!陈父看得睚眦yu裂,调转马头前来救子。众人都是且战且退,没想到出了这事,收马不及,顿时陈匡父子成了队伍后排。敌人见陈匡甲胃鲜明,纷纷舍弃对手向他杀来。

    陈父顿时和四个敌人激战起来。陈锐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吓得冷汗直冒,竟不觉的手脚发软了,快步起身,放眼四周,最近的一匹无主战马都在两百步开外,当下无奈,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得徒步跟着夏将军向前跑。

    陈匡见儿子脱离危险,虚晃一招,舍了对手,向后退去。突然听见人喊:“将军小心。”陈匡赶紧侧身一晃,却没感到任何异样,还没来得及重新坐稳,坐下马匹突然发起疯来,将他掀下马。原来敌人she的是他的马匹。

    陈锐正看见这一幕,立马又向父亲跑来。敌人窥得便宜,各种兵器纷纷往陈父头上招呼,陈父无马借力,顿时危机重重。又听得箭矢破空之声,可陈父正与敌人纠缠,不及躲避,只得微微侧身,来箭正中他的右臂,吃痛之下手中的刀竟握不准,跌落一旁。对面的敌人趁他重心不稳,竖刀猛劈,陈父手中没有兵器,下意识的挥臂去挡,一条膀子顿时就被卸了下来,还没来得及喊痛,就就感到胸口一凉,身体带着惯xing扑倒在地,原来另有一个敌人朝他投了手中长枪,正中陈父心口,透体而过,将他钉在地上。

    陈锐心中一片冰凉,抢到父亲身边,却见到父亲眼中已没有了光泽,双目无神的盯着自己。“小将军,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快快带将军走。”一名亲卫将马缰递到陈锐手里,自己则徒步跟追来的敌人杀了起来。这人是陈匡的亲卫,他早已和陈家绑在一条船上,刚才一切发生的太快,根本来不及救援,现在唯有一死可以洗刷护卫不力的耻辱,也能让陈家善待自己的家人。

    陈锐这才惊醒过来,什么都来不及想,带着父亲的尸首,朝大军奔去。

    余下的十来个陈匡的亲卫见此,也纷纷有了觉悟,一个个跳下马来,伸手给了自己的爱驹一刀,也不管它们四散逃远,冲着来追的敌人杀了过去。刀没了用手,手没了用牙,拼尽一切只求将敌人多缠上片刻。

    得了这会功夫,夏育它们终于摆脱了敌人,被大军重重护卫起来。恼羞成怒之下,也不管羌人还没耗尽力气,下令全军进攻。

    还是失败了,奚支看着重新稳定下来的敌人,转身把一圈骨链交给儿子奚去,道:“奚其完了,我老了,跑不了了,你还年轻,赶紧走吧。”

    奚去握紧骨链,深深地看了父亲一眼,带着几个亲信调转马头,趁着混论的局面逃向远方。不一时,羌人大帐传来一片火光,剩下的羌人纷纷逃窜,汉人则四处追杀。

    另一方面,奚去杀出重围,却不知该往哪里去,身边也仅剩下十来个人。这几个都是当初随自己闯下祸的,自然知道汉人为何杀来,现在凭着少族长的余威他们还算对自己恭敬,可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不顾忌这些,杀了自己泄愤?强忍着大哭一场的冲动,他对属下们道:“我外公是先零北宫大人手下大将,现在咱们无处容身,暂且投靠他,将来未必不可以重建奚其,找汉人报仇。”

    这些都是一片鬼话,他的母亲是早些年从先零那里抢来的,不过是一个有点姿se的牧女,早死不知道多少年了,谁知道那个部落还在不在?但手下们可不知道这些,只感觉未来有了希望,纷纷称赞起少族长的英明来。

    他们歇吧,便向东投石城而去。待到傍晚,他们却撞到另一伙人马,成了别人的俘虏。那领头的也不为难他们,只是笑呵呵的道:“小兄弟不要紧张,我们不是劫道的强人,只是过路的,有个问题想请教小兄弟,不知小兄弟愿不愿意回答我啊?”

    奚去走了一路,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安抚自己的手下,早已有了死志。见这人威胁自己,不由哈哈大笑:“你想问尽管问,答不答那要看小爷的心情。不过小爷我没来得及吃饭就被你们绑了,现在心情很不好。”

    “哦?原来是我怠慢了。来人,还不给这小兄弟松绑?”那人竟也不气,反倒饶有兴致的看着奚去,等手下给奚去松了绑,又请到:“我们这里倒是刚做好饭,小兄弟不如和我一起尝尝我手下的手艺?”

    奚去也不客气,大咧咧的和他们一起吃肉喝酒,看得那人和他手下越发惊奇。几杯酒下肚,奚去开始有点迷糊,加上这几天压力大,几乎没睡过什么好觉,竟然就这么睡去。

    “那加禄,你不是一直自诩勇不怕死吗?比这个小家伙怎么样?”那领头人对着一个羌人少年笑呵呵的问道。

    “阿爷,我比不上。”少年有些丧气。

    “哈哈,所以说,这天下远比你想的要大,永远不要自以为是。”那人抚摸着少年的头,眼里满是慈爱。

    “知道了,阿爷。”

    那人见少年不再像往常顶嘴,又是一阵大笑。

    这时,一匹快马奔进营地,来人不等马停就跃下马来,稳稳落在地上,口里喊着:“大人,大人,大事不好,奚其那帮蠢货不知怎地惹恼了汉人,被人灭族了。”

    “什么?这,真是天不遂人意啊。”那领头的怔了一下,不由十分丧气。

    “阿爷何必如此,要我说那帮家伙不知好歹,咱们就打到他们服气为止。”

    “你这孩子,那我跟那些人还有什么不同吗?算了,回去吧,一定还会有其他办法的。我们羌人终有一ri会团结起来,再不受任何人的欺凌,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