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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此番灵地 曾有仙圣佛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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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想,也许该让你们看看真正的妙善峰是什么样子的。”老柳树的声音平静淡然,却让叶知秋等都为之讶然。

    “真正的妙善峰?什么意思?”向来口直心快的洛青羽直接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老柳树没有回答,只听突然“轰”的一声,整座妙善峰都震动起来,树木晃动,野草摇摆,巨石滚动。

    一片碧霞浮起,光芒璀璨,以老柳树为中线,整个妙善峰倏地出现了一道裂痕。

    如一口天刀竖劈而下,那裂缝快速扩大着,向着两边挪移,最终形成了两座独立的山峰,相对的一面,皆有一个深深凹陷进去的坑。

    在两座山峰的中间,原本的妙善峰内部,竖立着一截巨大的枯木,高耸数百丈,占地不下一座小山头,通体焦黑。

    “啊!这是……”此时的叶知秋等,皆是身悬于空,脚下是老柳树的根须托着。

    老柳树,正是在这截巨大的枯木顶端生出,他粗大的枝干,此时看去,就成了这截枯木上一条枝条一般,也是唯一的一点绿色。

    “枯木逢春,老树,你是这株巨木的再生?”心头的震撼过后,叶知秋仰头问道。

    “巨木是我,我非巨木,新生涅槃,其中玄妙难以言传!”此时老柳树的声音在叶知秋等耳中听来,竟好似雷霆轰鸣,巨大宏伟,带着深邃而又神秘的韵味。

    “妙善峰的本体其实是一株通天巨木,这实在是太颠覆了!”朱赤炼、石虎等神色都有点呆滞,望着脚下的那巨大漆黑的树体,有点没接受过来。

    倒是洛青羽脑筋转的蛮快,神经跳跃一下,兴致勃勃的问道:“那老树你活了多久了,长到那么大,怕不已经有上万年之久了吧?”

    “我说过,巨木是我,我却不是巨木,我因它最后一点生机而孕育,枯木逢春,却是新生,到现在,粗略算来,也不过是经历了四百来个寒暑往复摆了。”

    洛青羽还要再说,旁边的腾蛇郎已经插话。腾蛇郎性情冷淡,寡言,但每每一开口,必定一针见血,点出要点。

    “老树,你突然揭开这层秘密,该不会是毫无缘由,说罢,到底是什么事?”

    老柳树这次差不多是相当于将自己的跟脚,源源本本的交代了。自然不可能是一时心血来潮,必然是有着什么因由,众妖心中都明白这点。

    “既然已经化形,腾蛇郎、知秋,你们两应该差不多都在准备出山,踏入红尘去感受那人间万丈烟火,历练修行明心了吧!”老柳树不答反问。

    腾蛇郎默然颌首,叶知秋想了想,跟着点了点头。

    久居山野潜修,朝饮灵露暮吸月华,哪个妖灵未曾仰慕过人间繁华?

    曾经妙善讲道时,说过一句话“踏入滚滚红尘,感受人间五色,维持本心不动,最终离得尘世,可算一个轮回。届时,步步生莲,见众妙之门,元神可期!”

    修士凝结出元神,就是登仙,要渡九劫三灾,非是潜修山野能成就,红尘练心,是修行之正途,无论人妖,皆不可避免。

    腾蛇郎、叶知秋心中皆有定计,自是不会选择一直蜗居山野。

    “昔日,在妙善娘娘现身讲道之时,曾说过一句话,不知你们还记不记得?”

    “什么话?”石虎,腾蛇郎等都在尚在心中细细思索,洛青羽就眨着明亮的眸子问了出来。

    老柳树一笑,身上的枝叶无风自动,发出了沙沙响声:“你这丫头,就是嘴快。当日娘娘自九天云霄,飘然降落,道出过‘此番灵地,曾有仙圣佛陀论道!’之语,你们应该都还有映象吧?”

    叶知秋细心回想,当年林妙善却有说过此语,不由颌首。

    “这片山岭,在不知多么久远的蛮荒远古年代,曾是一位疑似真仙存在的道场,我之前身,就是他所栽种。这个地方,在曾经的天地间,有着响亮的名号……”

    说道这里,老柳树身上气息突然暴涨,一条碧柳闪着绚丽的光泽,快速伸长,如同一根神鞭,天之链条,向着远处冲去。

    无数的妖灵望着这根突然横空越过的链条,纷纷敬畏的趴伏。

    这根碧柳,跨越百里,直直蔓延到了山岭的边缘,绿霞耀目,璀璨无比,天空在一时都被映照的绿光莹莹,神辉不散。

    轰!

    叶知秋等只见碧柳枝条微微一颤,随后快速缩回,随着跟来是一块巨碑。

    巨碑黝黑,长大概有三丈九,宽约一丈三,上面沾满泥土,透着久远的气息,被碧柳缠绕着。显然是刚刚被老柳树自地底深处挖掘出,带回到叶知秋等的面前。

    碧柳抖动,巨碑跟着发出了微微青光,泥土尽去,现出了三个苍劲的神秘字体,笔走龙蛇,一瞥一划,皆带着一缕丝丝道韵霞光,注视之下,竟然有着一种极大的压迫感迎面而来。

    “流波山!”叶知秋目中射出奇光,一字一顿将巨碑上的三个字念了出来。说也奇怪,他并不认识这三个字体,只是一望之下,自然而然的就知道该怎么去读。

    “这是上古天文,不习自明,万物生灵只要一望就自然知晓其含义。”老柳树解释道。

    “这就是当年那位真仙道场的名字?”叶知秋问道。

    “嗯!是的!人间凶险,但要想有所成就,磨难是避免不了的。今日老树向你们坦白跟脚,是希望知秋你们在出山踏入红尘之后,能保持谨慎。”

    “不要因为度过化形之劫,修成先天道体而有所骄横,要知道即便是真仙,都有可能一朝劫难临身,人间鱼龙混杂,一切都当要小心为上。”

    听得此话,叶知秋,腾蛇郎等都不禁为之动容,久久沉思。

    看着巨碑,洛青羽好奇上前抚摸了一下,突然朝老柳树问道:“那位真仙是陨落了吗?”

    “不知道,我也不过是自前身残留的一点烙印中,窥见一点当年的事情罢了。”

    “只知道那位真仙一次出游之后就在未曾回到这处道场,而在不久之后,我的前身就遭天雷袭身,枯萎败谢,只剩下最后一点生机。经过不知多久远的时间,才在四百多年前枯木逢春,成就了我。”

    老柳树语气唏嘘,对于当年真仙的事情也是倍感迷惘。

    叶知秋自沉思中醒转,听得老柳树的话,不由轻轻一叹:“一尊无上真仙道场,不知经过了多少沧海桑田,才变成了今日这般摸样。”

    石虎、朱赤炼等看着那面巨碑,一时都有感触,是啊,真仙道场,必是举世难寻的洞天福地,时至今日,却演化成了一处不过稍稍有点灵气的山岭。

    时间造化伟力,想来就不禁肃然,有着敬畏生出,即便真仙,在冥冥中流淌的时间长河之下,也难免销声匿迹,世间当真有永恒之仙吗?

    “远古之事,早是过往云烟,无需想的那么沉重!”老柳树道。

    “在我前身躯壳之上,有着当年真仙刻印的一部古经,虽然受天雷袭身之时,损毁不少,但也有不少尚且保存完好,你们都细细观摩一下吧!若能参悟一二,出山步入人间,也多几分保命手段!”

    随着老柳树的话,那黑漆漆的巨木之上突兀有着点点光华现出,叶知秋等凝神望去,那是一个个上古天文,排列成章。

    如老柳树所言,这记载在巨木之上的古经,确实有着不少残缺,保存完好的,不过百分之一二。

    这残缺的古经,初望之下,只觉不过都是一些平凡之语,再望就觉得有点玄奥,细细思想,叶知秋等一个个心神就不由陷入了定境中。

    不知过了多久,叶知秋等醒转过来,一个个都觉神清气爽,石虎、朱赤炼、洛青羽三个更是借此,一步突破,跨进了识海之门,一时喜不自禁。

    就是叶知秋也感觉到自身法力精纯不少,原本因‘逆血溯源’禁术,而造成的本源之伤,也感觉好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