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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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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了,雷所,纪工,周工,王工,你们好,怎么回事?”

    洪森急匆匆的跑进了会议室,实际上就是来的时候的那个小房间,原本是高能激光小组的办公室,不过这个地方空着的时候比使用的时候多,因为所有人基本都在下面各个实验室里飘着,只有在碰到难解决的问题了,几个boss才会汇集到这里商量对策,久而久之,都干脆把这里叫会议室了。

    洪森一听都在会议室里,就知道这问题小不了,进来一,除了余丰鸣,所有人都在,正围在桌子边上,聚精会神的着几个围成半圆形的特制大型显示屏,不过显示屏是背对着门的,洪森一时不到显示。

    “余所呢?”洪森问道。

    “他在善后,马上来,你先来吧,”雷浩达招手说道,“管状单丝平流片在经过高压过氢水密槽的时候出了问题,v型内锁密封扣连续爆裂,平流片已经废弃十四批了。”

    “十四批?七个制备区间都试过了?都在一个地方出问题嘛?”

    “嗯,全部预选区间都试验了两次,但都失败了,所以才来讨论,老纪说可能是前导流程上出了问题,但检查过都符合规定,所以叫你回来,如果还不行的话,就只好重新制程,然后观察了。”

    “我晕!”洪森一阵头晕,重新制程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这意味着从论证开始,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得重新来,这起码得化肥一个月以上的功夫才能完成,一个月,一个月后自己都应该去外太空了。

    “我也晕!”雷浩达难得的作出了一个年轻人的动作,双手摊开,做眩晕装。

    “好吧,来又得奋战了,悠闲的代价啊!”洪森揉揉额头。

    “不,”余丰鸣从门外走了进来,“这是科学的代价。”

    …………

    徘徊了很久(几分钟而已,只不过度分钟如小时),总算下了决心推门而入,正带领秘书们奋斗的关蕊到沐佑仁进来,不由得额头蹦出两根青筋,沐佑仁到关蕊蹦出青筋,不由得心里发慌,房间里一千四百多份文件,上万页的纸啊,都散了一地。

    “蕊姐,不要生气嘛,这是失误,真的,真的是失误。”

    “现在是上班时间,请称呼我关蕊,或者关秘书!”

    “呃,关……蕊秘书,现在下班了,五点半了。”

    “拜您所赐,现在算上~班~时~间~!”

    阴风怒吼,怒火排空,卷起千张纸……沐佑仁忽然觉着自己跟苏轼老先生有共同的感受,也许现在回来是个错误的决定,也许明天再来才是个明智选择……没有如果,现在已经回来了。

    “沐总,请……”

    “好了,我请客!”沐佑仁猛地高举双手,跳到桌子上,大声说道:“为了弥补我的过失,为了感谢大家的辛苦,今天福……南粤人家我请大家晚饭,嗯,还有夜宵。”

    “哼,算你识相~~”关蕊小女孩般皱皱鼻子,小声说道。

    到青筋消失,沐佑仁松了口气,可忽然又想起来今天自己干的事儿,身为老总居然亲自动手……明天可是肯定有警察上门啊……完了!

    …………

    “呶,黑狗,五万,多了不要,我就要他一条腿,够了吧,这可是文少吩咐下来的事情,别怪我没说清楚啊!”

    “老鲍,文少我是敬仰的,可这五万,也太少了吧,这跑路费都不够,那人又不是什么小巴子。”

    “打个人而已,又不叫你报名,也不叫你砸店,打完就走,你跑个什么路,五万干不干,不干我找别人去。”

    “……得得得,我干,干还不成嘛。”

    “这就对了,别的地界不敢说,在这开阳地界上,谁不得给文少几分面子,你能跟文少扯上关系,赚大了!”

    我太阳你个腿,赚大了,不赔死就是老子祖坟冒烟,还赚,鬼才愿意跟你们扯上关系,从你老子当上区长,老子都赔了多少了,一群狗都不吃的腌臜货色,我¥◎%x&◎#¥……◎!

    是夜,晴,无星无月,疲惫的方徳麟驾驶心爱的大奔,在回家路上,忽然前轮爆胎了,下车检查中,却不料四五个蒙面人猛扑上来,板砖呼啸,救护车长鸣。

    “他妈的,你不面子大嘛,老子承认,老子这次四倍给你,你就开心吧!”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文少啊文少,咱们后会有期。”

    遣散并安顿好手下,自觉仁至义尽的黑狗,准备跑路了。

    …………

    方白扬每天都要站在自己的儿子,方徳麟的病床前,常年的风霜早已让老人习惯于喜怒不形于色,但到儿子如此惨状,滔天的怒火依然让老脸上时不时的闪过几丝抽搐,就是不知其中是否还有懊恼,悲泣,以及对报应来的太快的叹息和不甘,又或者全有。

    方徳麟已经在镇静剂的作用下沉睡过去,虽然也三十许了,但还真没有受过这样的罪过,皮肉外伤就算了,最重的是四肢全数骨折,右腿尤甚,膝盖粉碎性骨折,医生说必须尽快截肢,否则会引发一系列的并发症,不打麻药,不上镇静剂,这种伤势是常人无法忍受的。

    不管方徳麟做出了什么事情,他是自己的儿子,这就够了,老妻早丧,只有这一个儿子,截肢,代表着下半生就得戴着假肢,拄着拐杖生活,这足以让人失去理智。

    “徳麟,你放心,不管是谁下的如此毒手,我发誓都不会让他们好过,不管他是谁。”方白扬心里低声的发誓着。

    辛苦半生为了什么,初始无非是为了生存,为了不受人欺负,老了则就是为了子孙后代,发生的这些事情,足以让方白扬咬牙切齿,与动手者不共戴天,只要还有一丝可能,那么就要凶手付出惨重的代价。

    报警自然是报了的,几天里,警察来过几次,也反复核对过种种细节,但都坦言这是一个无头无尾的案子,想查很难。

    福祥楼发生的事情,由于解决的果断,一般人并不知情,但是警察等相关人士是知道的,一些上了层次的人物也是知道的,由此扩散出去,知道的人就不知多少了,方白扬还为此付出了不少代价。

    越有钱越惜命,都有做这事的理由,虽然赔礼道歉的时候都接受了,但其中有多少当面接受道歉,背后下黑手报复的就难讲了,一家兴旺的大酒楼,半年多时间里接待的客人可谓不计其数,根本查无可查。

    病房外,走廊上。

    “到了嘛,如果你当时搅进去,躺在病床上的,也就有你一个了,丧心病狂的家伙根本不可理喻。”马云义点头哈腰的在护士的白眼中把烟掐掉,扭头又掏出一根,叼上没点,对着白云分说道:“几万几十万的医药费,以及更多的后续费用,多给家人一条活路,多想想,警察也是人,做事得讲方法。”

    马云义跟白少秋,跟这个案子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曾经在福祥楼见过一面,又跟这个案子有些牵扯,所以今天就过来了一趟,带个果篮,方徳麟,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案件情况,马云义貌似好像还有什么其他想法。

    在当时,白少秋对方徳麟可以说是恨之入骨,相信每个老百姓在当时都一样想法,但到如今的惨状,也不由的心冷三分,那脸起来已经根本不像人了,全身骨折骨裂,每天都得靠着镇定剂才能“活”着,这实在太可怕了。

    “为什么世上会有这种人?”白少秋呓语,不知道白少秋说的是方徳麟,还是对方徳麟下手的人。

    “很简单啊,金钱至上的时代,利益扭曲一切。”马云义拍拍白少秋的肩膀,说道:“走吧,回去了,他也是自作自受,跟那些家伙搅合,没报应才怪,不过他也算不错了,起码家境殷实下半辈子还能活成人样,等你去了刑警队就明白了,世界上丧心病狂的渣滓多不胜数,这种人的繁殖力就跟苍蝇一样。”

    “……”白少秋听完一愣,其他的全部忽略,就听到‘那些人’三个字,脚步一顿说道:“老叔,你知道谁干的?”

    “我怎么会知道,只不过猜测罢了,但是以我的经验,**不离十吧!”马云义想着医院外走去,口里说道。

    “是谁?干嘛不去调查?!”

    “不去调查?你怎么知道没有去调查?老牛那帮人可不是吃素的,只不过没多说罢了。”马云义呲笑,对着白少秋一偏头,压着声音小声说道:“一来这混蛋做事太混蛋,活该受罪,二来这种事情没百分百把握,说出去等于给自己找麻烦。你记着了,不妄言,多行动,这是做警察的座右铭,祸从口出,尤其我们还是这么一个特殊的职业。”

    “那到底是谁啊?”

    “还记得前几天查封的黑油厂嘛,起码有八成的可能是他们的幕后黑手,现在这时代,挡人财路甚于杀人父母啊!”马云义仰天叹口气。

    “为什么?”

    “很简单的,实际上这事儿,等那个方老头儿冷静下来,也能想明白,一叶障目罢了。”总算走出了医院,马云义长出一口气,点起了香烟,美美的喷出一股子烟雾,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起码有一半是偏向白少秋的,让白少秋的脸色黑了一大块,在暴跳前,马云义卡住了时机,再次开口了。

    “富豪到了一定程度,一定会追求地位,有了地位就不得不顾及身份,所以只要面子上给了,里子上给了,再干这事儿的可能实在不大,要打也是商业上或者其他地方下绊子,不会冲人来,那会惹众怒,谁没三五个仇家,都这么玩,就乱套了。更重要的是,穷仗义,富惜命,方老头儿也不是好惹的,一旦泄露,就是不死不休,有钱人再身娇体贵,为了几顿还不知道危害多大的酒席也没必要干这事儿。”

    “至于普通人,伤势,出手的那些人绝对是职业的混子,普通人先不说敢不敢跟他们牵扯,也不说付不付得起代价,单说说为了几顿不合格酒席,就弄出如此决绝的事情,可能性就近乎于零,如果有如此决绝的勇气,那也不是普通人了,市面上不合格的食品多了去了,有那时间敲诈敲诈都比跟黑路子扯上关系好。”

    “不是穷人,不是富人,那么就只剩下一种人了……”马云义嘿嘿笑笑着白少秋。

    “有利益牵扯的人,所以九成九是黑油厂的幕后主使人,啃不动埃兰生物制药这个硬骨头,所以迁怒于人了,对不对?”白少秋好歹也是警校毕业的高材生,侦缉推理溜熟,说道这里还不明白,就是傻瓜了。

    “九成九是不能说的,”马云义摇摇头,说道:“还有一种人,纨绔,热血上头,冲动易怒,事事得顺着,天老大第老二,俗称中二的那种真正的纨绔子弟,这种人喜欢摆谱,福祥楼是个很不错的饭庄,那么他们觉着自己被愚弄了,也是有可能一时冲动不管不顾就干出这种事儿的,虽然概率小,但是不管怎么说,不能排除,等老牛他们排查出那些动手的人,就知道是不是了。”

    “那就是两种人,你还说一种。”白少秋现在就觉着自己给愚弄了,这老叔绝对是故意地,闲着没事就喜欢拿自己逗闷子。

    “嘿嘿,数学不错啊!”马云义满意的颌首,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样子,气的白少秋三尸神暴跳,马云义语气一转,脸色一板,说道:“就是太笨,我说啥你就听啥啊,当警察没个自己的判断,趁早回去卖红薯吧,省的被人溜的团团转,丢人。”

    白少秋脸色涨红,瞅着马云义的脑门,特像拳击靶子,运了半天气,才压下去……唉,打不过,真憋气!

    “行了,笨小子,快上车吧,再不去巡逻就又得老头子的脸色了。”拉开车门,把气鼓鼓的白少秋塞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后,马云义也上了车,着还在恼火的白少秋,嘿嘿一乐,把发动的车子又停下,说道:“是不是很想打人?嘿嘿,为了让你缓缓气,你老叔就再教你一招。”

    说着,掏出了手机,认真想了几分钟,然后拨了个号码出去,脸色瞬间变得阿谀无比,白少秋的一脸黑线。

    “喂,是沐总嘛?”

    “非常抱歉,打搅了,我是前段时间处理福祥楼时间的警察,马云义,不知可否耽误您几分钟。”

    “啊,是这样的,福祥楼老板方徳麟,前天晚上,被四个蒙面人打断了四肢,造成了终身残疾……”

    “啊,不是,不是,不是,怎么会怀疑您呢,是这样的,所有跟福祥楼事件沾边的人,我们都要询问一下,例行公事,例行公事而已,实在不好意思啊!”

    “啊,是,可能是幕后主使干的,现在正在调查,不过想必您也知道,这事儿的难度……”

    “是是是,一定尽快,不过您……好,再见!”

    啪的一声合上手机,帅气的转了两下,拍到汽车前仪表台上,马云义又神奇的恢复了那种玩世不恭,说道:“到了吧,明白了吧!”

    “明白什么啊?”白少秋一脸狐疑,语气也不由的近墨者黑起来,“这案子又不是你承接的,您老人家这是干嘛,打算跟老头子……不,跟局长武斗嘛,话说,我可不好你,老头子……都是你害的,局长可想扣你奖金好久了。”

    “奖……金……啊~~”马云义一脸的痴呆,但在白少秋笑出来之前,忽然又变了脸,“嘁,爱扣扣去,我明年的都扣完了,哼哼,小子,学着点,这就叫无欲则刚。”

    “……靠!”白少秋脸色一黑,咋忘了自个老叔是啥人了呢,“老叔,你这么怀疑人家,就不怕惹事?”

    “怕什么,我只是例行公事罢了,合情合理合法……”

    “又不是你负责的,什么合情合理合法。”白少秋打断道。

    “嘿嘿,他们又不知道不是,”马云义嘿嘿一乐,“就算知道了也没关系,作为一个警察,呐,关心民众安全是我们的责任吧,我顶多是越职,还算不上越权,就算是告我也不过是吃个投诉,你以为我会在意?”

    是,您老人家绝对不会在意,您老别说投诉,处分都有一箩筐了,白少秋黑着脸,面对马云义,这似乎已经是绑定表情了,你说,这人咋会是我老叔呢,老爹啊,您真是遇人不淑啊!还连累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