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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 解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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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府里张灯结彩、宾客满座的好不热闹,这段大人再娶可不算意外,毕竟将军府中当家主母的位置也空了这么多年了。京城中人见段常在这些年来都没有续弦的念头,更是有人曾传着,这段大人定是个长情之人,不然怎么会守着一已逝之人这么多年呢。

    新郎将新娘接进了府中,正想拜堂呢,突见新郎脸色微微一变。宾客随着那目光往门外看去,原来是段大小姐回来了,身边还跟这安亲王妃。众人瞧着新郎那复杂的脸色有些疑惑了,不是女儿回来了么,也不至于这个反应吧?

    “父亲今日娶亲,居然也不告述云苏一声。还好云苏得了消息,若不然可要错过父亲的婚礼了。”段云苏浅笑着走了进来,流转的目光落在新嫁娘的身上,又说道:“怎么不拜堂了?赶紧呀,可别误了吉时。”

    高坐上的段老夫人一见此人,也是脸色微沉。她看了一眼安亲王妃,见后者亦是面带微笑,心中一时猜测不透这两人的意思。

    “听说大姐姐府里忙着呢,父亲怎么好随意去打扰了。”说话的正是段云锦,只见她身穿粉色纹花长裙,面容比往日似是长开了些,那眉宇间的娇媚与二姨娘的可是如出一撤。

    “云苏再忙,也要过来见见云苏的新母亲呐。”那声母亲被轻轻地吐了出来,又见她眼睛微眯,打量了一下四周,说道:“父亲,怎么没见我外祖父或是舅舅呢,难不成你连他们都没有通知一声?”

    段云苏环视一周在场的宾客,只见二皇子居然也在其中,更是见到了太常侍卿周大人、光禄寺少卿高大人和袁楚商这些人。这是闹哪般,这不可都是与二皇子交好的人么?

    场上的宾客听闻段云苏的话,看向段常在的眼神不禁多了几分探究。新郎娶个填房,居然连老丈人那边都不说一声,这可是说不过去了罢?

    “虽说这婚礼是有些仓促了,但这事事似乎都备的齐整了,将军府的动作可真是够快的。”安亲王妃看向坐上的段老夫人,面上笑得端庄,只是那眼中的深意却无人能看透了。这将军府行事,可是越发急躁了,连这请帖也不送王府一张。

    喜娘见着两人进来之后,高位上的主子似乎有些不乐的样子,便很有眼色地拆开了话题,笑眯着眼一派喜气洋洋的模样说道:“哎哟,这吉时可是到了,新郎新娘还是赶紧拜堂罢。”

    段云苏也不再作声,看着自己的父亲行礼跪拜,娶了其他的女子,心中也还是有些不舒坦。但是又能怎样呢,自己的母亲已逝,父亲对她不亲,这便当作实在看戏便是,为何心里还是会替她的母亲觉得不值?

    两人行完礼,众宾一阵喧闹调笑,堂中一片喜气,瞧着可是热闹不已。新人被送进了洞房,段云苏抬脚便跟上,安亲王妃瞧她这模样只是抿嘴一笑,自己在女席上落座,由着她去了。

    段云苏是个有分寸的,断不会闹出什么大乱,既然她心里不舒服,那可要发泄出来才是,可莫要憋坏了。

    新房之内,段云苏探着个身子便进了去,只见里边站着的不少女眷和丫环,想来该是新娘那边的人了。例外一人便是段云锦了,只见她站在新娘身边正细细地说着话呢,见段云苏进来,嗤笑一声道:“这不是大姐姐吗,怎么会在这里,不用管着你的那个傻相公?”

    其余之人一旁轻轻抿嘴笑着,段云苏见这些人相处这般“融洽”,笑道:“我这不是好奇着新母亲的样子么。”

    “这新娘的样子可是要新郎先看呢。”一紫衣女子瞥了她一眼,略带嘲弄之意道:“方才段大小姐在大厅之中可是何意,若是不喜欢我家贞姐,又何必假惺惺过来观礼。”

    段云苏闻言一笑:“云苏喜不喜欢都没关系,只是想着我娘亲在天上看着能喜欢便成。这新人进门呐,可别忘了去给我娘亲行礼敬茶,秦家可是知书识礼的人家,想来也断不会忘了这个规矩是吧?”

    那说话的女子一噎,秦贞嫁过来是填房,自是要向上头那人敬茶行妾礼。可这想想多委屈,她秦家的姑娘哪里比不上那宋家之女,居然要屈身行妾礼,可真是白白低了一头。

    段云苏看着她微变的脸色,又瞧着这新房一眼,又说道:“四妹妹,怎么好日子里也没瞧见三妹,可是呆在院子了?”

    那段云锦哼了一声:“我怎么知道她在哪里,大姐姐自己去找便是。”

    段云苏想起找段云容可是还有事儿想要问清楚,便不再同她们瞎扯了下去。

    段云容的院子里种着的是梅花树,如今已是八月,梅树枝繁叶茂,密密层层的一片阴凉,看着人心情爽朗。段云苏进去时,正见到段云容坐在椅上发着呆,怀中正抱着一只兔子,一下一下地抚摸着。

    那红眼兔子似乎出生也没多久时日,身形还小,毛茸茸的很是可爱,段云苏瞧着,脚步不禁一顿。

    “三妹这是在做甚,大姐进来了也不知道。”段云苏坐在她身旁,又瞧了一眼那兔子,眼神微敛。

    段云容此时像受了惊般,一下子回过神来:“大姐姐来了?”

    “这外面可是热闹着呢,三妹你就一个人呆坐着,可是有何心事?”

    “云容能有什么心事。”段云容抿嘴一笑:“云容不喜欢那些热闹的地方,所以便只好在院子里坐着。”

    段云苏见她不说,也便移了话题:“父亲为何这般急着成亲,三妹妹可清楚为何?”

    段云容一愣,说道:“我以为大姐都知道呢。父亲前些时日在朝中被斥,皇帝似乎还想罚了父亲呢,幸好朝中之人帮着说话才免了这场罪。”

    她瞧了一眼窗外,见无人来往,便凑向前去低声说道:“后来云容去给祖母请安偷听到了呢,祖母说着什么符佩的事情,后来又让父亲娶了那秦家的嫡女,说是有个亲家帮衬行事也方便。”

    符佩?段云苏眼光一闪,那符佩如今可正在赵贺辰身上。这将军府的人找不到便急了,然后结了这门亲只为了得到其他势力的帮扶?

    “那祖母可还有在提起过三妹的婚事?”

    只见段云容的脸先是一红,后又微微发白,苦笑道:“大姐,云容什么情况你还不清楚么,祖母如今可是不待见我,云容没有像二姐那般被送去清莲庵,已经算是幸运了。”

    段云苏看着她变换的脸色,心中的猜测又证实了几分,轻叹一声道:“三妹妹长大了,也有事儿想瞒着大姐了,这兔子是何人送的,三姨娘可知道了?”

    段云容一惊,眼中慌乱一闪而过:“大姐怎么知道这兔子是别人送的……”

    “这兔子出生之后,我可是日日都瞧着呢,什么样子我能不知道。三妹,你何时跟太子有过往来了?”段云苏无奈地问道。

    段云容的脸色微红,紧咬着唇,轻轻地说道:“那日太子将云容救了回来,云容便没见过太子了,这兔子也是太子刚送来不久……”

    看着她那略带娇羞的脸色,段云苏心中一沉。少女皆有怀春之日,没想到她与三姨娘皆是仔细跟她说过,段云容却依旧是喜欢上了这最是复杂的人家。段云苏悠悠地叹了一声,说道:“三妹可清楚自己的身份,太子是何人,日后最不缺的便是女人。你这般身份,过去了也只能为妾。若是太子一日对你没了那心思,那你可就要孤身到老了。”

    段云苏的话很是直白,却也指出了其中的关键,段云容这样的性子,在那皇家后院之中,怕之后被吃了个骨头都不剩了罢:“姨娘一心想替你找个和美的人家,也许没有多大的权势钱财,但日子定是要比你心上那人的好过,大姐姐见三姨娘这想法,也愿意帮着一把。只是没想到三妹你……”

    段云容垂下了头,搁在兔子身上的手就那般僵着,眼泪一落直接滴在了兔子身上。那兔子居然抖抖耳朵,抬起了头睁着小红眼看着段云容。

    “大姐,妹妹也知道三姨娘的教诲,只是云容也不想的……云容也不是为何心里常想起那人,云容不是故意不听你们的话……”段云容的声音带着哽咽。

    其实她心里也万分的清楚,自己这身份,又怎么配得上那人。

    段云苏抬起她低垂的头,掏出手帕替她擦了眼泪,轻声说道:“三妹再听姐姐一言罢,若是三妹还能收得回心,那便赶紧放下那人罢,世间这般多男子,咱也不稀罕他一个。”

    段云容默不作声,许久之后,终是轻点着头应下了,那咬到发白的唇瓣泄漏着内心的不安与悲伤。

    段云苏又陪着她好一会才回了府去。世间情爱,谁能说了个准。段云容喜欢上一人是没错,无奈现实中往往是诸多的关系顾虑。这场情爱怕终是无果罢了?最初的怦然心动,也终将会被现实折磨的烟飞云散。

    倘若她真的能放下,那自是极好;若是不能……段云苏叹了一口气,安亲王府与太子有些交情,自己便替这三妹多操些心罢。

    翌日一早,宫中的赏赐下来了,安亲王府内,段云苏瞧着那见见珍品,心中却是提不起兴致来。刘公公也一同过了来,说道:“赵夫人,皇上听闻你对着医术颇有心得,想着个派个御医与你一同研习医道,不知赵夫人觉得如何?”

    正巧赵贺辰此时从外边进了来,月牙白的长袍上沾了不少泥,额上满是汗,发丝也凌乱着,一听刘公公的话,直接眼一瞪,嚷嚷道:“不好,御医都是男的!”

    刘公公一噎,来之前可没想到过拒绝的会是赵贺辰。赵贺辰的小孩心性,认定了的事可就难改了,这人皇上都选好了,如是办不妥这差事,自己这身老骨头可是要遭罪了:“赵夫人你看?”

    “宫中不是有医女么,让个医女过来岂不是更方便?”段云苏随口回了句,伸手将赵贺辰拉了过来,掏出帕子替他擦了汗,埋怨道:“这一大早的又是去哪了,看这衣裳都弄脏了。”

    “辰儿去找小姬姬了,辰儿也要好厉害好厉害。”

    刘公公看着这两人旁若无人地亲昵着,擦汗道:“赵夫人,这人皇上可是让他跟着一起来了,你看……”

    都跟来了,还问她的意思作甚。段云苏理理赵贺辰鬓角上垂下来的发丝,说道:“既是来了怎么没见到,不知是哪位御医?”

    此时门边走来一人,身穿御医朝服,面容清俊尔雅,正是司徒莫。

    只听他说道:“没想到赵夫人这般不欢迎在下,在下可该如何是好?”

    刘公公见此,想着这人这赏赐都是弄完了,这赵夫人带不带应,可就不关自己的事了,行礼退下便回了宫去。

    “原来是司徒公子,只是这男女之间的还是多有不便罢。”段云苏淡淡说道。皇上摆明了就是想她将所会的医术教于其他人。这也便算了,反正这习医全靠个人修为。想那些药理药性之类的全说了也无妨,自己留着也没多大用处,反而因药材不曾发觉,这去药馆捡药都不方便呢。

    司徒莫看着身旁一脸防备警惕地看着他的赵贺辰,笑道:“赵夫人若是觉得不妥,不妨让赵公子也一同留下,这院门大敞着的,也不怕被说了闲话。”

    “司徒公子这般说,云苏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只是今日司徒公子来的太突然,云苏也没个准备,不如改日再说罢?”皇上既然派得司徒莫过来,那此人必定是有其厉害之处,再说自己对这人也算有几分了解,以后一起说话做事也不怕有太大的冲突。

    司徒莫一听,便知段云苏是同意了,心中欢喜不已。这段云苏露过的那几手,自己可是好奇不已,若是能学得一二,那可是莫大的荣幸了。他行了一礼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先回去罢,明日再来。”

    见那人消失了,赵贺辰似乎还是不满意,他哼哼两声,伸手抱住段云苏,埋首在她脖颈上轻咬了两下:“苏苏,辰儿不高兴呢。”

    “那辰辰想怎么样呢?如果云苏赶走了他,皇上再换一个坏人过来怎么办?”段云苏好笑地推开他的头。

    “苏苏帮辰儿洗澡,辰儿就高兴了。”赵贺辰的眼睛闪闪发亮,看着段云苏如看着猎物一般,整个人都兴奋了。其实苏苏要是和辰儿一起洗,辰儿会更高兴的呢。

    这满身汗便去洗澡可是不适合,但想着等备下沐浴的水也要一段时间,还有这衣裳也该换了,段云苏便点点头答应了。既然自己不愿意别人伺候自己的丈夫,那自己辛苦点也是应该的。

    又过了一会,这水便倒好了。段云苏伸手替这人解开了腰带,褪出了外衫。见他身上穿着的里衣正是自己亲手缝制的,心中偷偷甜了一下,抿嘴轻笑着便替他脱了下来。

    瞧着段云苏就此住手了,赵贺辰哎哎地叫了声:“苏苏苏苏,还有裤子。”

    段云苏娇嗔他一眼,转身拿起了澡巾:“自己脱了,到浴桶里边去。”

    赵贺辰一把将她从身后抱住,直接抓住了她那纤纤素手,将脑袋搁在她颈窝,拉着声音说道:“苏苏陪辰儿嘛。”

    段云苏只觉得贴在她后背的那胸膛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热气,那耳边轻轻吹来的暖暖的气息让她身子微微一颤。她试着挣开身后之人,说道:“苏苏又不热,辰儿你自己洗。”

    这呆子,一大早的想着些什么呢!

    听着这话,赵贺辰眼光一亮,只要苏苏热了就可以同辰儿一起洗澡了?那可简单了!赵贺辰伸手将段云苏的身子掰了回来,低头便亲了上去。

    段云苏一时不察,被偷亲了个正着。她伸手推推那面前那火热的胸膛,却发现这家伙力气可不是一般的大,像将自己给黏住了般,怎么都动不了丝毫。

    两人唇齿相触,赵贺辰偷偷地伸手探向了段云苏的腰带,只见她美目微阖似是没发现自己的动作,心中一喜,伸手便解了开来。身上的束缚一松,段云苏回过神来,红一脸,伸手便护住胸前衣裳:“你……”

    赵贺辰哪里愿意给她说话的机会,娘子香香甜甜的他可是一刻都舍不得松开呢。见段云苏双手环胸美目染羞的娇小模样,赵贺辰的心头一热,直接将这人给摁到了屏风上,那屏风受力一歪,差点就倒在了地上。

    段云苏羞囧无比,若是真弄倒了,进来收拾的丫环可不知要怎么偷笑呢。她急忙从伸手环住赵贺辰的腰,推了他一把道:“辰辰,这里可不能弄倒了。”

    那人见此嗯了声,伸手往段云苏身上四处摸着,火热的大掌如点火般,段云苏身子一颤,却听那人闷声说着:“娘子热没?”

    段云苏好一阵羞恼,这呆子,还真是存了心想将她往浴桶上拐了!

    她没好气地在他腰间掐了一把,不理会他微僵的身子,说道:“苏苏陪你便是。”

    那扯乱的衣裳一下子便解了下来,段云苏身着里衣,在赵贺辰不满的目光下便进了去,看着呆在这一旁的赵贺辰,美目一瞪:“愣着干嘛呢,赶紧过来,待会可还要去娘亲那边呢。”

    赵贺辰歪头笑了一下,看着段云苏水中那修直的长腿,眼中亮光闪烁心里早就乐开了。虽然苏苏没有脱光,但还是肯陪着辰儿呢,苏苏最好了。

    两个人的重量让浴桶中的水溢出了不少,段云苏伸手替赵贺辰擦着背,又将这人的身子给转到了另一边,瞧着他那结实的胸,脸色微红,伸手替他擦了两下。

    不料赵贺辰嘿嘿地一边笑着一边躲开,抓着段云苏作怪的小手,说道:“辰儿痒痒,苏苏不准动。”

    段云苏没好气的又是一眼瞪了过去,不让她碰还叫她进来帮他洗什么澡!她直接用力想将自己的手给抽了回来,却不料这人抓的太紧,水中的身子一个不稳,反倒是跌入了他怀中。

    赵贺辰闷哼一声,苏苏撞的可真是痛呢,不过苏苏好滑好软的样子,辰儿可真的好喜欢呢。

    他伸手便环住怀中之人,瞧着她被水濡湿的衣裳,那身上玲珑曲线可是瞧得个清清楚楚,心底一热,伸手便探了过去。

    瞧着他的动作,段云苏脸色一红,想着可要拒绝一番?若是耽搁了时辰,王妃那可不知会不会有意见了,她可不想这样。当儿子的可以没那般多顾忌;她一当儿媳的,自是要多注意些。

    赵贺辰哪里会知晓她心中的想法,此刻看着眼前美景,他满脑子里边升起了前几次欢喜的画面,如今直觉的全身可比方才还要热的紧。顺着心中的渴求索取着。

    段云苏被弄得心神一颤,心中也是欢喜这赵贺辰的亲热。她轻轻一声嘤咛,双手不自觉地将人搂住,亲热追逐。

    只见那浴桶水波轻晃,屋里隐约传来水花落地的细细声响,再瞧那屏风之内,两人缠绵,一室春光。

    这澡可是洗了足足一个时辰,伺候的丫环静静地站在门边,待听到屋里传来声响,才试探着问了一声:“夫人可要奴婢进屋伺候了?”

    屋里传来娇软无力的应答,声音带着几分的媚意与慵懒。那些个丫环进来将水抬了出去,一派什么都不知的正经模样。

    段云苏脸色红到了脖子,这地上的情况,任是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呆子!明明说是洗澡,怎么能这般的洗法,以后定是不能再顺着他的意思了!如今都这般时辰了,自己可还要不要过去王妃那边?

    “小姐,王妃说了,小姐和少爷好好歇着,王妃现在可是忙着呢,让小姐不用再跑这一趟。”谷秋瞧着那湿了的床单,脸色微红,三两下将它给换了下来。

    段云苏见着听闻谷秋的话,心中一阵窘迫,什么叫好好歇着,莫非连王妃都知道自己这干了什么事,可真是羞死人了!

    之后的日子过得平静的让人觉得诡异,温侧妃突然之间低调了起来,再无其他动作,让安亲王妃之前想寻着由头断了她左膀右臂的机会都没有。段云苏却是忧伤地看着自己依旧没瘦下去的身子,这王妃时不时的补汤补品可实在是太给力,自己身子上下可是长了不少。

    她低头瞧瞧自己的胸,自我安慰道,好吧,其实该长的地方都长了,自己还是莫要纠结了。

    其实段云苏这身子玲珑有致,怎么都算不上是胖了。在王妃眼里,那可还是不够呢,瞧这小胳膊小腿的,不好好养养以后可怎么有力气生娃?养肥了安亲王妃这心里可是有成就感呐,再给这小两口补补才是正经。

    宫中派过来学医的司徒莫不难相处,段云苏将自己空闲时画好的图纸拿了出来给他看着,不懂之处再解释两声,倒也不算什么麻烦事。只是这赵贺辰可是不满了,一见到司徒莫,每次都朝着他瞪着眼,心中酸溜溜的不是滋味,晚上便拉着段云苏好生一番纠缠,搞的段云苏第二日呵欠连连。

    药草的图纸传到了宫中去,那些个御医原本还略带怀疑,只是后来这些从未见过的药材不仅寻到了,试用之后效果果真如段云苏所写的那般;再有那些修改过药性的药材,也更是全面细致了,众人皆是震惊。更有人将这百来页纸装订成书,细心放置着好生翻看。

    “赵夫人,不知这针灸之术何时能让在下观摩一番?”司徒莫对眼前的女子可谓是赞服,心中崇拜不已。这两个月之中,段云苏的对医术的见解可是让他惊叹。

    段云苏从医书中抬眼,轻笑道:“这针灸可不是容易的,司徒公子若真是有心来学,便将这人体经脉之图个背了下来。”

    司徒莫闻言眼前一亮,段云苏的意思是,她愿意教授自己了?这可是失传的秘法,假若是拒绝了他也不会有什么想法。

    赵贺辰可是一直在边上看着呢,瞧见那人发亮的眼睛,心中一哼,伸手抓起桌上一书,直接往司徒莫身上砸去。司徒莫侧身一躲,那书便一声闷响落在地上。

    司徒莫暗暗一笑,这赵贺辰绝对是个心思霸道的,想着刚来时自己不过是多瞧了段云苏两眼,就被这厮二话不说地砸了。如今两个月过去,他这躲的技巧可是纯熟得很了。

    暴风雨总是在风平浪静中酝酿着,原本安静的熙国,突然传来急报,西南之边豫国进攻,势力凶猛,转眼便要攻下了熙国的边城!

    景帝大怒,这豫国早两月还和和气气地来了熙国,更是和了亲,没想到这说变就变!

    又过两日,便传来熙国一座城池已被攻破、将士全部阵亡的消息,朝中皆是震惊。熙国战力防备力可是不弱,为何那小小豫国却如此简单占领了城池!

    皇帝震怒,发兵十万,誓要将此地给讨了回来。待他再仔细查查此中缘由,却发现这将士的粮草参杂着泥土,那兵器更脆弱不堪一折便断!此事震惊朝野,居然有人敢在军队中做手脚,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段云苏听到消息时,心中便知不好。听安亲王妃说起,这西南军队的粮草一事似乎归太子所管。果然,不久之后便传来消息,太子手中权利被夺,被困在东宫之中不能再参与朝政,如今除了那个太子的头衔还挂着,可是什么都没有了。

    段云苏心中一沉,这真是太子的过错,还是有人从中作梗,想将太子拉下马?这可就不得而知了。

    此刻她关心着的,可还有另外一事,老婆婆昨日突然出现,可谓是给她带来了个好消息。

    安亲王的蛊毒能解了。

    段云苏喜不自禁,正巧朝中这般的情势,若是安亲王能好了起来,以后有个什么事,安亲王府也有个能依仗的人不是?

    段云苏怕第一次解蛊做得不对,曾想让老婆婆在她解蛊之时一边看着。却听那老妪说,只要按着她说的法子,定不会出错,为何还要这般没自信。

    她见此也不好再说什么,仔细地看着老婆婆留下的卷子中,那解蛊的药已经备齐,最是奇怪的便是,原来这蛊还需要一引子,居然是至亲之血。段云苏觉得奇怪却未有半分为难,至亲,有赵贺辰在,这引子也不成问题。倒是那针灸,可是与平日调理时的不同,下针的穴位极其之刁钻,自己可要小心谨慎。

    第二日,安亲王妃原本还在担忧着太子一事,见段云苏过来,一问何事,整个人都呆了一呆,后有几乎是兴奋的落泪。

    安亲王被依旧是坐在轮椅之上,脸色精神可都是比往日要好上了些。段云苏想起之前光是泡脚王爷便是那般痛快的表情,不知今日又会有多难受:“父亲,这过程可能会是痛极,您可要忍着点。”

    安亲王闻言虚弱一笑:“疼点算什么,可莫要小瞧了父亲。”

    段云苏将备好的药水抬上,依旧是泡在脚上,安亲王妃闻着那水居然有着淡淡的香气,有些疑惑道:“这药与上次不同?药汁还能有着香味,可真是奇了。”

    “这香味乃是豫国一种叫千篙的草,此次是要将父亲体内的蛊引出,所以与上次不同。”

    “从何处引出?”安亲王妃凝眉不解道。

    却见段云苏居然拿出了一把小巧的匕首,刀刃上隐约寒光显然是极其的锋利,只见她脸色微沉,凝眉道:“云苏要先行针,另外药汁会将蛊虫引至父亲泡着的脚上,云苏只有将父亲的皮肤划破……”

    安亲王妃明白过来,看着那锋利的刀刃,心不禁颤了一下。没想到这解蛊之法如此的不同寻常,这割肤的方法可想都没想过。

    也不知这蛊术究竟是这吗一会事,怎么会有这般怪异的东西!

    “娘亲,辰辰不是先过了么,怎么不见他出来?”段云苏看了一眼四周,说道:“这蛊能不能解,可有一半是靠辰辰呢。”

    安亲王妃不明白这说法是为何,但见段云苏那严肃的脸色,便直接让人将赵贺辰给找了出来。

    段云苏见事情已经准备妥当,便让安亲王的脚放在了药水之中,伸手捻起银针,在曲差、命门、肩井等各大穴位上施了针,另有其他各穴不细说。当手中银针停下时,段云苏的额上已微微冒汗,低头看药汁里的双脚,隐约之间似有小小的冒起。

    段云苏心神微紧,这事可千万不能出错。只见半柱香之后,安亲王的唇色发白,身上微微颤抖着,瘦弱的手掌不自觉地抓紧了轮椅上的扶手,那双脚更是一点一点的肿胀了起来。

    情况果真如老婆婆所说,段云苏心神一敛,回头看着正一脸好奇地望着安亲王身上银针的赵贺辰,伸手牵住他的掌心,说道:“辰辰,父亲要治病,辰辰也愿意帮忙的是不?”

    赵贺辰二话不说地点点头。

    段云苏见此一笑:“辰辰给父亲一点血便能将父亲治好,可能会有些疼呢,辰辰会不会害怕?”

    赵贺辰闻言脸色带上了紧张,想来也是有些害怕了,只见他咬着唇说道:“父亲要,辰儿多少都给。”

    “傻瓜,苏苏父亲只需要一点点,辰辰不用害怕。”段云苏眼光为柔,这厮没准以为自己要流很多血呢,不过这多少都给的话,可真是暖心。

    段云苏轻轻执起赵贺辰的中指,将赵贺辰的脑袋引向了令一边,不让他看着,再拿出匕首在指腹上轻轻一划,伤口浅而窄,正好一滴鲜血路落在了药汁之中。

    约莫过一会,只见安亲王脚上浮肿越发明显了,段云苏蹲下身子,看着那已经痛得满脸汗的安亲王,换上一把刀,直接往条口穴的方位上划了一道。

    也不知安亲王是否感觉到了这皮肤被割伤的痛,也许他此刻身子所曾受的疼痛已经远远超过这点小小的痛意。鲜血流出,却是再正常不过的殷红。

    段云苏心中大惊,怎么会是这般,哪里出了差错?!

    瞧着段云苏脸色一变,安亲王妃也跟着心一揪,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娘亲,这蛊引不出来。”段云苏语气微颤,声音低沉。

    此话无疑给了安亲王妃大大的一个打击,引不出来,那王爷的病岂不是不能好了?!方才自己还希望满满,如今却瞬间跌倒谷底,这种差距让她好生难受。

    “怎么会这样……”安亲王妃喃喃着,似乎不相信自己所听。

    段云苏努力地回想着,这药汁煎得正常,行针时也未出错,这药引也放了下去了,一切都是再条理不过,怎么偏偏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等等,药引……段云苏抬头看了赵贺辰一眼,眼光微闪。

    不,不可能的,赵贺辰定是王爷的亲儿,只是为何却偏偏失败了?除了赵贺辰,王爷不还有一个赵贺祁么?对,就是他!

    “王妃,请您派人将祁弟请了过来。”段云苏声音一沉。

    安亲王妃愣住,方已经将辰儿找了过来,为何还要找赵贺祁?她心中虽是疑惑重重,但还是直接遣了丫环过去。

    正巧今日赵贺祁并未出府,听见王妃有请,很是不解。安亲王妃一直看他们这边不顺眼,今日居然主动将他请了过去,可真是怪哉!

    越是奇怪,这人便越是好奇了。赵贺祁跟着丫环便到了睦清院,瞧见屋里的架势,脚步一顿。这是做什么,为何这般瞧着他?

    “弟弟早上好。”只见赵贺辰笑眯眯地将他拉了过来,声音最是纯稚无邪。

    这声弟弟可是将赵贺祁唤的鸡皮疙瘩一颤,这人实在是怪异的很,居然还叫他弟弟了?这称呼可真是让他慎得慌。

    赵贺辰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段云苏一见也是浅笑连连地走了过来,手中的匕首映出森森寒光,赵贺祁心中一惊:“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祁弟莫怕,不过是一下下的事情。”段云苏轻笑着走近。

    却说温侧妃那边,今日一早醒来,这眼皮子可是跳个不停。她揉揉额头站起身来:“今日怎么还不见祁儿过来?”

    身边有一丫环说道:“方才侧妃娘娘歇息的时候,睦清院来人将二少爷请了过去。听说那边又不知再捣鼓着什么,又是熬药又是行针的,古怪的很呢。”

    “你瞧见那边真的在给王爷行针,二少爷也过了去?”温侧妃眼光微闪。

    “是的,侧妃娘娘。”

    温侧妃猛地站起身来,迈着步子便急急忙忙地往那边走去。睦清院这是在玩什么把戏?想起王爷那身蛊,温侧妃心中一沉,莫不是王爷的蛊要解了,将赵贺祁请了去……糟了!

    等她急匆匆地进了门,正见赵贺祁被赵贺辰抓着身子,段云苏伸手毫不客气地一刀割中手指,那鲜红的血正滴落在药汁之中。温侧妃心一沉,眼神微闪,又急忙敛住了心神,端着身子走了进门去。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居然敢这般伤了祁儿。”温侧妃瞧着赵贺祁还在流血的手指,阴声说道。

    “祁弟这是在救父亲呢,温侧妃你为何这般惊慌,不过是一滴血的事情。”段云苏回道,眼睛却是紧紧地看着药水中的反应。

    只见安亲王已经痛得脸色煞白,憔悴的身子不是地颤抖着,紧咬着唇闷声不吭,只是那已经纠起的脸瞧得出他该是受着极大的痛楚。

    赵贺辰瞧瞧还在流血的赵贺祁,又偷偷看了下自己早已止住的伤口,心里边暗自庆幸着,苏苏果然是最心疼辰儿的了。看那人的手指,留了好多血,辰儿瞧着都疼呢。

    待那时间过去,段云苏在王爷另一脚上一划,温侧妃一见直接吼了出来:“你这是在作甚,居然敢伤了王爷!”

    段云苏可没空理会她,只见王爷脚上流出来的鲜血依旧是殷红,再是正常不过了。

    这怎么可能!

    段云苏惊疑地回头看了一眼赵贺祁,至亲的血引,为何这两人的都不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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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素个有奖问答:段云容与太子的感情,乃们猜猜最终会是个怎么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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