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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能吃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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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往回走,车里的静默让段云苏有些不习惯。原本简单的出行,怎么一听说慧和大师圆寂了,辰辰的眉头就没松下过?

    赵贺辰见身边之人望过来,挪挪身子将她搂进怀中,看她那秋光流转的双眸,爱怜地轻吻:“倦了?”

    段云苏摇头。

    马车行到东街,段云苏想着反正都出来了,不如顺便去仁和堂瞧瞧,这些天妊娠反应大,去药馆的时间少了不少。

    仁和堂比先前还要热闹,自从药馆中来了宫中御医坐诊,不少人都好奇御医是个什么样子。那些人想着能进宫的医术肯定了得,于是不少慕名前来。

    今日坐诊的是朱御医,此时刚看完一位病人,见到段云苏和赵贺辰进来,急忙起身行礼:“世子妃,今日得空过来?”

    段云苏点点头:“朱御医辛苦了,今日轮到你坐诊了?”

    “原本是陈御医,只是今日他告假,微臣便过来了。”

    段云苏看看后面不少的患者,笑道:“宫外看诊同宫里头的感觉有些不同罢?朱御医的曾在宫外行医多年,经验不浅。来仁和堂坐诊的规矩,不是用来约束前辈们的。”

    “世子妃,您可千万别让我们这些老家伙回去呆坐着。”朱御医也笑了:“替百姓看诊,觉得这满腹的学识有了用武之地。”

    医学堂出了新规矩,御医都要轮流到仁和堂坐诊,学以致用。有些御医在宫中多年,看的病都是宫中妃子的小病小痛,再有就是请平安脉,开些调理的药方。能用上的本事少,有时还被妃子责骂。来了仁和堂,病人尊敬且不说,大大小小各种病情,他们是大展身手,许久没有这么痛快过。

    段云苏见他乐在其中,也就不多说了。这主意皇上是同意的,御医没辙的病情才会找到王府去,如今的她安心养胎,安亲王妃更是拍手称好。

    怕后面的人等急的,段云苏让开说道:“朱御医先忙活,我就不打扰了。”

    她走向药柜台前,甘蓝和忍冬正教着新来的药童捡药。

    甘蓝的脾气不比忍冬的沉稳,见那药童总是出错,一巴掌就拍在他脑门上:“怎么称一下都能出错,要知道咱东家娘子用手掂量都行,你再学个十年八年,拍马都赶不上。”

    “我为什么要赶上。”那药童憨实得可爱,睁圆了眼看向甘蓝:“甘蓝大哥也会用手?娘说不用跟别人比,自己做好就行。”

    甘蓝一噎,又一巴掌拍了下去:“整日娘说娘说的,你就没自己的看法!”

    “你们还给不给我家小姐捡药,旁边的小兄弟都弄好了!”药台前一丫环叉腰怒目,直接瞪住甘蓝和那药童。这两人怎么回事,连她这个客人都忘记了!

    “姑娘抱歉,姑娘抱歉。”甘蓝夺过药童手中的称,三两下便称好包了起来,赔笑递了过去。

    那丫环也没再说什么,付了银子转身打算离开,没想到抬眼就看见了段云苏。

    “世子妃?”那丫环惊喜道:“我家小姐方才还念叨着您呢,没想到您真在这里。”

    “你是?”段云苏仔细回想,依旧不记得这人。

    “奴婢颂儿,是大理寺卿杨府杨小姐身边的丫环。”那丫环福了一礼:“小姐就在外边呢,不知世子妃您是否得空?”

    大理寺卿?那应该是杨玉琦的丫环了,段云苏说道:“方才进来时没在外边见到杨小姐。”

    “啊,糟了糟了,奴婢要赶紧过去找小姐了。”

    没想到杨玉琦身边还有这么一个冒失的丫头,段云苏笑着看了门外一眼:“别急了,你看,你家小姐活来了。”

    杨玉琦正往里走进来,路过时老老少少都忍不住看她一眼。杨玉琦脸色微红,真该听奶娘的话带上面纱再出来。

    她向前给赵贺辰和段云苏见过礼,伸手戳戳那丫环的脑门:“抓个药都这么久。”

    那丫环揉揉额头傻傻笑了,杨玉琦拿她没辙,回头同段云苏说道:“新来的丫环,被宠坏了,可有冲撞到云苏姐姐。”

    “没事,听说玉琦妹妹找我?”段云苏浅笑道。

    杨玉琦看着紧紧护住段云苏的赵贺辰,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扭捏道:“云苏姐姐,可不可以两个人说话?”

    段云苏笑着推推身边的赵贺辰,闪亮亮的大眼睛看着他:“相公,我要醉香楼烧鸡。”

    赵贺辰瞥了那杨玉琦一眼,刮刮她鼻子:“去里面等着,不许乱走。”

    段云苏笑盈盈地目送某人离去,才牵着杨玉琦往药馆里边去。

    “云苏姐姐,世子对你真好。”杨玉琦感叹一声,她爹娘看着恩爱,可是从没见过母亲差遣父亲去做事呢,父亲都是坐在一边等着娘亲的伺候。

    段云苏不接话,抿嘴轻笑:“玉琦妹妹想找我,怎么不到王府去?”

    “玉琦想过去的,可母亲说云苏姐姐如今忙,还怀着身孕,会打扰你休息。”杨玉琦不满地瘪瘪嘴,一下子又想开似得调皮一笑:“听说仁和堂是苏姐姐的,我便想来碰碰运气看你在不在,没想到真遇上了。”

    段云苏看着眉飞色舞的杨玉琦也跟着一笑,如今的她比初见是开朗了许多。自己与她没说时常往来,但每次见着都感觉想老朋友一般说得来话。

    只是刚想完呢,杨玉琦的神态突然就蔫了下来。只见她有些无奈和低落,支吾了一下自己说出来意:“云苏姐姐,母亲要给我定亲了。”

    “玉琦妹妹不喜欢那户人家?”段云苏猜测。

    “云苏姐姐怎么知道。”杨玉琦惊讶的张嘴,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子有点傻,自己这表情,云苏姐姐要是看不出来那才是怪了:“母亲相中了齐家。”

    齐家?齐家不就只有齐书成还未曾婚配么,段云苏微微诧异:“齐公子如今是新科探花郎,杨府与齐府也是门当户对,齐公子长得也不错。”

    杨玉琦抬眼看了段云苏一下,很快低下头,脸色微赧:“听说当初起公子给云苏姐姐提过亲……”

    段云苏张嘴说不出话来,难道是因为这个,杨玉琦不愿接受齐书成?可杨玉琦愿意在自己面前提起这事,那表情也不像介怀的样子。

    杨玉琦说完才发觉此话容易招惹人误会,连忙解释道:“云苏姐姐千万别多想,我不愿意,是因为……是因为……”

    那扭捏而羞涩的女儿家姿态一下子让段云苏醒悟过来:“你是有喜欢的人了?”

    果然,杨玉琦整张脸都染上了胭脂色。

    “是哪家的公子?”段云苏一见她这反应,顿时好奇起来。

    “司徒公子司徒莫……”光说出名字,杨玉琦的脸都红到脖颈根了,声音轻得都快要听不清了。

    司徒家世代行医,不过前边也有过在朝中当官的,如今司徒莫在太医院里当起了御医,段云苏去过几趟,貌似在他在太医院中也是说得上话的。

    “你可曾同你娘亲说过?”段云苏试探道。

    “玉琦不敢,你说娘亲会不会骂我?”杨玉琦很紧张,揪着手中的帕子咬着唇:“当初云苏姐姐的父亲不是要你嫁给齐家的么,云苏姐姐怎么说的出口,说自己想要跟了世子的……”

    原来是来取经的?段云苏笑了,这个时代里,杨玉琦敢跟她说出自己的心意已经不容易了。女子在家从父,杨大人和杨夫人对杨玉琦好,当然不能向她这样忤逆行事。不过既然父母都疼爱,这事不是更好处理了么。

    “你母亲应下齐家的婚事没有?”见杨玉琦摇头,段云苏说道:“司徒家说起来也算书香门第,虽行医也有人出仕途,若齐公子对你也无意,你还是要实话实说告诉你娘亲。杨夫人心疼你,总会考虑你的想法。”

    当初杨夫人带着杨玉琦来王府求医,那份关心不假,眼中满满是对女儿的心疼。司徒家门第也不差,虽然齐书成如今风头正盛,但司徒莫也不是平庸之辈。

    “真可以?”杨玉琦小心期待。

    “总比什么都不说强是不是?”段云苏凑了过去:“玉琦妹妹什么时候认识司徒公子的?那司徒公子对你有没有意思?”

    “云苏姐姐。”杨玉琦羞得不知如何是好,站起身来躲了躲脚,转身要往外走:“云苏姐姐你笑话人家!”

    段云苏一看她这娇羞的样子,霎时间臆想满满,调侃道:“反正云苏姐姐都知道了,你就说出来?司徒公子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得了玉琦妹妹的一颗芳心啊。”

    杨玉琦扛不住,喊了丫环躲回府去,段云苏看着她的身影,笑着摇摇头。

    赵贺辰没多久也回来了,手里拎着纸包,见杨小姐已经走了,便牵着段云苏上了马车继续回府。

    醉香楼的烧鸡名不虚传,飘出来的阵阵香味勾起了段云苏的馋虫,她眼勾勾地盯这那纸包,爪子一伸就要抓住。

    “原来娘子真想吃烧鸡。”赵贺辰手一动,将烧鸡拿开。

    “你……”段云苏看着烧鸡跑了,瞪了赵贺辰一眼。

    见他不为所动,段云苏心里一恼,眼眶里冒出了泪花:“相公,你怎么可以这样……”

    他怎么样了?赵贺辰低头就看见身边人儿说哭就哭眼泪汪汪,鼻子一抽一抽不像作假,顿时急了:“娘子。”

    许是怀孕了,这情绪莫名其妙说变就变,段云苏一见这厮过来哄她,抽泣着抓住他的衣襟:“辰辰不喜欢苏苏了……呜,又不是苏苏想吃,是宝宝…… 嗝。”

    赵贺辰黑线,哭笑不得地替她擦泪,见她哭得打起嗝来,拍拍背哄着:“给,全是娘子的。”

    为何他有一种预感,以后的日子有得折腾了。肚里的孩子不止要闹娘亲了,连他这个当爹的都不放过。重点是这个时候又说不得动不得,这还没做什么呢,娘子的眼泪比小宝还厉害,说流就流。

    他打开那烧鸡,忍着跳动的额角扯下一只腿送到段云苏嘴边。段云苏心情瞬间恢复,伸手接过,笑得那眼泪波光微转、别有……风情。

    段云苏三两口吃完了,赵贺辰松了一口气,能吃总比不吃好,前些日子要把他急坏了。他伸手在怀中掏了两下,想起云苏绣给他的帕子今早替小宝擦手弄脏了,见段云苏没有要动的意思,抓着袖子往她嘴上擦拭干净。

    段云苏笑眯着眼像吃饱喝足的狐狸,油滋滋的爪子一伸,往赵贺辰那袖子揩个干净。

    赵贺辰啼笑皆非,低头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马车停下了,段云苏下车捂着唇娇嗔他一眼,不就是弄脏了你一件衣裳么,居然下狠口。

    往里走了几步,见不少下人搬着礼盒往外走,段云苏疑惑地上前看看,下人行礼之后又匆匆去忙活。

    安亲王妃正好走过来,见到两人回府了,过来道:“这么快回来了?有没见到慧和大师?”

    “慧和大师圆寂了。”段云苏眼光微微暗下,又抬头问道:“娘亲这是做什么?”

    “给段府送的贺礼,你瞧瞧还要再添些什么?”

    “按着娘亲的就好,只是云苏想亲自过去祝贺一声。”

    “娘亲知道,你再等上两日。”安亲王妃看看赵贺辰手上的纸包,又看看段云苏,笑了笑:“宫里传来消息,贵妃娘娘过两日回段府一趟。到时你也过去,姐弟姐妹的好好说说话,现在你还是回院子休息一会。”

    段云苏听闻眼前一亮,欢喜地应下。

    自孕吐的反应过去之后,段云苏突然爱吃了起来。赵贺辰看她将那只烧鸡啃了干净,也没多想。

    晚膳十分,段云苏多吃了两碗,安亲王妃乐得说,能吃是福。

    半夜里某人爬起床找到了厨房里煨着的粥,赵贺辰陪坐着看她吃个干干净净。

    翌日一早,赵贺辰早朝都还没去,就看家自己娘子悠哉地吃起了早膳。这早膳可真是够早的,赵贺辰算算时间,昨夜里才刚吃,真能这么快饿了?

    眼见段云苏就要将那盘糕点消灭掉了,赵贺辰终于不淡定了:“娘子,你不撑?”

    段云苏瞥瞥那小碟小碗的,嫌弃道:“这么少的一点点,哪吃得撑。紫月,厨房不是说还熬着什锦粥么,今日的辣白菜怎么没送上来?”

    “……”

    赵贺辰过来摸摸她的肚子,被某人一巴掌拍开:“干嘛呢,宝宝吃着饭呢,别乱动。”

    “宝宝……长得真快。”赵贺辰眯眼看看那隆起的肚子。

    “那当然,不然都白吃了。”段云苏摸摸肚里长得越来越快的宝宝,暗想着今日要同自己仔仔细细的把把脉。可把脉之前,还是要想吃饱罢:“穗儿,本世子妃突然间想吃猪肘子,中午让厨房准备。”

    一大早的想起猪肘子?赵贺辰嘴角一抽:“娘子,你不是说吃那东西没形象么?”

    段云苏瞪他一眼:“你的娃要吃,还敢嫌弃本世子妃没形象?”

    得,说多了都是错。赵贺辰整整衣冠,早朝去了。

    屋里的段云苏吃饱喝足,打算出去走走。天色蒙蒙亮,草丛中还听见不少的秋虫低声鸣唱,又被段云苏的脚步声惊动,走过时全都停了下来。

    紫月小心扶着段云苏,庆幸今早没有露水,不然湿地易滑,出了差错就糟了。

    “紫月,那是水生?”段云苏突然开口。

    紫月看了过去,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舞着剑:“是水生少爷呢,听下人说水生少爷每日都是在这练功。”

    段云苏看他身上只穿着件单薄的衣裳有些担心,天凉了也不穿多一件。往日听闻水生早起练剑,没想到是这么早,辰辰才刚去早朝呢,一个小孩子长时间下来受不受得住。

    她走了过去,水生见到段云苏很吃惊,手腕一转将剑收住。他欢喜跑过去,笑得有些腼腆:“苏婶婶,今日这么早起来?”

    段云苏掏出帕子擦擦他脑门上的汗:“穿着么少,小心着凉了。”

    “水生练剑热,就脱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堆着他衣裳的地方。

    “练完了要赶紧穿上知道不?”段云苏捡起他发上粘住的一小截枯叶,柔声道:“没日这么早起来吃不吃得消,待会还要去私塾呢。”

    “先生说笨鸟先飞。”小孩的眼中有着异样的执着:“水生要很厉害,然后才可以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段云苏被他这份坚定给感动,拍拍他肩膀笑道:“水生不笨,婶子看刚才水生舞剑,很厉害呢。”

    水生毕竟只是个孩子,听见有人夸奖,心里兴奋不已,眼中的亮光闪烁,咧嘴一笑看见了缺了一颗的门牙。

    段云苏一见差点笑了出来,水生到了换牙的年纪了。

    水生有些不好意思,反应过来一下子闭上嘴,只是眼中的笑意不减:“苏婶子要好好歇息,肚子里的弟弟妹妹要睡觉呢。”

    “好,苏婶子这就回去,水生练剑小心些,别伤到自己。”段云苏交代一声,也不再打扰他的功课,带着紫月往回走。

    走了十来步,她回头一看,水生已经握剑舞了起来,小小的脸上全是认真的神色。

    “紫月,回头你交代厨房炖些骨头汤,那些甜食少送去水生屋里。”

    “是,世子妃。”

    消了食,回到屋里坐了一会,段云苏就开始犯困,上眼皮搭住下眼皮,沉沉的都要睁不开了。段云苏暗叹一声,这就是猪一样的生活罢?她身子一歪躺到床榻上去,没一会就迷糊过去。

    紫月轻声进来给她盖好被褥,转身过去厨房交代饭菜。

    许是昨夜醒来一次,今早起床又早,段云苏这一觉睡得很沉,在起来时日头高挂,啾啾的鸟声在院中响起。

    “世子妃醒来了?可要吃些点心?”穗儿撩起床帐挂好,服侍着穿衣。

    “什么时辰了?”

    “回世子妃,已经巳时了。”

    段云苏静静坐了一下,说道:“拿我的银针过来。”

    穗儿去将银针找出来,段云苏已经往外走去了,她连忙跟上。

    段云苏此刻要去的正是老婆婆住的客房,婆婆的腿脚已经大好了,按道理已经能够下地走路,但婆婆不知为何喜欢躺着,婆婆不急,她也没辙。今日过去是想看看,婆婆是不是还是不让她解脸上的毒。

    正走到门口,门自个儿打开了,原来是水生从里面出来。

    段云苏见到他有些意外:“水生,今日不去私塾?”

    “苏婶子,今日先生生病告假了。”水生见段云苏要进去,侧过身子将路让开。

    “你手上的是什么东西呢?”段云苏眼尖底看见水生两指捏住的一条东西,此刻还在扭着身子拼命地挣扎。

    水生抬起手,原来是一条黑蜈蚣,旁边的穗儿身子一颤,怯怯地往后躲:“水生少爷,这东西有毒,怎么抓着它。”

    “婆婆教了,不怕。”水生抿嘴笑着。

    一边的段云苏正死死地盯着那蜈蚣,久久都不说话,穗儿还以为世子妃被吓到了:“世子妃,你怎么了?”

    “穗儿。”良久,段云苏说了句话。

    “奴婢在。”

    只听段云苏幽幽说道:“你说,蜈蚣炸着能吃么?”

    穗儿惊掉了下巴,这个这个……世子妃原来在想着吃的?!都怪她,都怪她方才没给世子妃端些糕点进屋,你看,世子妃都饿得打这东西的主意了!

    屋里传来咕咕的笑声,虽是白日但屋内紧闭着窗,透光的地方都挂上了一层帘子,衬着那声音有些昏暗阴沉。里边的老婆婆说话了,声音如破锣般嘶哑:“云苏丫头,帮我将五毒寻来,交给外边那小子。”

    段云苏怔了怔:“好的,婆婆。”

    “小子,还不把门关上。”

    水生被点名,条件反射一般马上将门给关上了,后知后觉才想起苏婶子是来找婆婆的,有些尴尬地挠挠头。

    段云苏听婆婆的说话,就知道婆婆不愿意解毒了,也不再强求,摸摸水生的脑袋说道:“水生回去休息,下午还要习武呢。”

    水生抿着笑了,段云苏敲敲他脑门,难道他还打算牙一天不长出来,就一天笑不露齿?

    水生听话地回他的小院子去了,段云苏刚睡醒,精神十足,想起好久没在跟前闹的阿乌和小黑,决定去园子里看看它们在不在。

    自从阿乌去霍府将小黑给护住,小黑似乎对阿乌更有好感了,喜欢缠在它身边捣乱,一见阿乌跟小宝玩得开心,怎么都要掺一脚进去。

    小宝被王爷抱去串门了,阿乌和小黑除了喜欢在她跟前转悠,就是喜欢在园子里藏着。

    段云苏往前走着,看菊花慢慢凋零,再冷一些,菊花也开不出来了。

    环顾一周,段云苏也没看见阿乌的身影,正想着要不要喊一声,就看见紫月从另一边的小路走过来,脚步匆忙不知要做甚。

    段云苏喊了她一声,紫月停住脚步,回头见是世子妃,急忙福身行礼。

    “去哪呢,这般着急?”段云苏问道。

    “世子妃,那元大郎您还记不记得,前两日给世子妃送来的山野货,说好今日结钱呢。”紫月规矩回道:“原本该结账的管事和奴婢说得来,今日病了,让奴婢帮忙。”

    元大郎?段云苏记得这个人,如今除了送菜,要是得了什么其他食材也会拿来王府试试,前日那干蘑菇就是他送来的。

    “我同你去。”

    记得当初见到是这人憨实得很,没想到脑子也灵活,听说那辣白菜是他亲手腌制的,一个大男人,手也算巧。

    “啊?”紫月惊诧了一下,后觉自己失仪了,忙闭上嘴巴跟上段云苏的脚步。

    后门外,元大郎正定定站着,门一开,见到的居然是个貌美的小妇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见……见过世子妃。”

    世子妃的面容当初有幸见过一次,再加上挺着肚子的,定不会认错人。

    “起来罢,紫月呢,还不来结账?”段云苏笑盈盈地站在一边看着。

    紫月有些摸不着头脑,世子妃今日怎么会对这个感兴趣,还专门过来看着?她掏出准备好的半吊钱,递过去道:“元大哥看看足不足数?是不是你娘亲又犯病了,这么着急?”

    元大郎接过钱银也不数了,攥紧在手中,神情低落:“家母月前已经去世了。”

    “啊,真是抱歉。”紫月捂住嘴巴,一不小心居然问道人家的伤心事。

    元大郎抬头勉强笑笑:“谢紫月姑娘关心,家母她……去了也轻松些。”

    日日被病痛折磨,两年前大夫已经说没救了,是他不愿意放弃非要熬下来。后来才知道,娘亲她近段时日偷偷的断了药。

    元大郎看看手中钱银,悲伤中又带上些犹豫,看着十分纠结。

    “元大哥是不是还有什么难处?”紫月捕捉到他眼中的那一丝迟疑。

    元大郎支吾了半晌,想了许久才敢开口:“紫月姑娘,能否再借我一些钱银?我卖了菜马上还你,肯定不会一直欠着姑娘的!”

    紫月不解地皱眉:“方才的半吊钱不够?”既然家中老母去了,他不用每日再花药钱,怎么会不够过日子?

    “我说了也不怕紫月姑娘笑话。”元大郎黝黑的脸居然不好意思的泛起了红:“前两日我屋外的菜地里捡到了个姑娘……那姑娘身子虚着呢,我想买些补药回去……”

    姑娘?!紫月的眼中瞬间迸发出八卦光芒,元大郎家藏了个姑娘,真是稀罕!此人送菜到王府的时间长了,她多少都知道一些,原本还以为元大郎要一个人过了呢,没想到还会去捡个姑娘!

    “要借多少?那姑娘是哪家的?多大了?长什么模样?怎么会在你菜地上?”紫月张嘴就问了一溜烟,直接把元大郎说得躁起来。

    “咳。”段云苏一声清咳,总算见紫月收住了话。

    紫月干干一笑,掏出了身上的碎银:“我身上只有这么多,你看够不够?这可是我一点点攒下的,要不是见你实在,可不会拿出来。”

    元大郎见真能借到钱,感激得谢了又谢。

    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不会是受伤昏倒在元大郎地上罢?段云苏悠哉打量这眼前男子,见他在怀里掏出一张手帕把碎银和那半吊钱包住塞进怀中。手帕上的花样让段云苏眼睛一眯,这帕子……

    “慢着。”段云苏笑吟吟地开口:“元大哥,那银子怕不够,我在给你一些。还有这簪子,你送给那姑娘。喜欢人家要开口,光送药没用。”

    元大郎没想到被一眼看穿了心思,羞窘地搓搓手。

    穗儿拿出碎银,见世子妃将头上簪子拔下一支,有些急了。这簪子世子妃时常戴着呢,真的要送出去?

    段云苏朝穗儿一挑眉,后者只好按着世子妃的意思去做。等世子爷知道世子妃居然将簪子随手给了个男子,肯定要生气了。

    人都走了,段云苏见没什么好看的,悠悠地往回走。回到屋里,段云苏遣了两丫环出去:“断尘,可在?”

    断尘抱剑出现在几步之外。

    “方才那男子你瞧见了?跟去他家看看,那姑娘是谁。”段云苏淡声道。

    “是。”黑影一闪,断尘消失在了原处。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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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奖问答:猜猜元大郎捡回来的姑娘是谁?

    不管回答是对是错,老规矩哈,当日前十五位留言的妞送上二十币币,童生以上正版读者才行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