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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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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该如何做呢?”小头垂头托腮,咬着手指,她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让容姨收她为式的弟子。

    来硬的?来软的?威逼?利诱?不行,小玉摇了摇头。威逼?这是肯定不行的,陆府那里守卫森严,连进次门都不容易,这容姨怎么看都该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要是敢这么做,简直是不要命的节奏。

    就算她手里有把柄,她也做不来威胁人的事,而且容姨还是于她有恩之人,有恩必还。

    利诱?这更是没可能,陆家院里的东西,件件都是精品,说一定拿几件出来就抵她的全部身家了。

    这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小玉摇头笑了笑。脑子里冒出一个个念头,又被小玉一个个的否决,一个人呆呆的傻笑着。

    秀娘倚在门边,急得心头扑腾直跳,这孩子没事吧,怎么这么倔呢,也不知道这性子是随了谁。

    “婆母,您看看这孩子,不是疯魔了吧,一个人傻着乐。”秀娘急的左右跺步,焦躁的对李婆子说道。

    李婆子闻言呵呵一笑,“你啊,是担心太过了,说不定那孩子脑子比你我都清醒呢,她知道她在做什么。”

    秀娘长唉一声,“您说,这孩子究竟是怎么样的,居然离家拜师,有哪家姑娘有她胆大,若是这事被人知道了,怕以后于她名声有碍。”

    人言可畏,虽然不知道别人会说些什么,但不过一句不安于室是少不了了,秀娘急的脚心都抓紧了。

    “上京不是有许多女子学馆,上京的闺阁女子都能上学院,难道我们家的小玉比他们不得,有什么,不过就随个夫子识字练画。嘴长在别人身上,就算有说什么,我们也堵不住。”李婆子淡笑着说道。脸上现出道道皱纹。

    她年纪一大把了,却一直操心子子孙孙的事。有时候真的很累,有些力不从心,她这生一直都想每个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活着。

    这些孩子现在一个比一个成材,别家可能高兴坏了,可她却一直提心吊胆的,心怕他们再出点差错。遇到什么意外。经过这么久,她也想通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有些事,避也避不过。

    孩子们以后的路,还得他们自己走,她这把老骨头,能做的也只有看着了。

    “可是。”秀娘吱唔一声。看了眼李婆子的脸色,闭上了嘴,唉,这该如何是好,这可怎么办才好。

    难道她就要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和别的人一处。以后若是小玉生病了,饿到了,凉了,这些谁管啊,想到自小和她相依的女儿可能就相分离,秀娘觉得呼吸都有些沉重。

    她不懂那些大道理,她只想她的小玉好好的。

    小玉换了个姿势,继续想着,一点也不知道屋外的波动。

    思来想去,还是没个结果,小玉叹了一声,打算再去趟陆府探探,也不知道容姨会不会心血来潮的,突然就想见自己了呢。

    小玉双手绞着帕子,这次是她积极的想要去追求些什么,前边同李婆子与秀娘说话的时候她还未察觉,现在发现自己的心是如此忐忑紧张。

    穿上绣花鞋,未告诉任何人,小玉又偷偷的溜出了门。

    天未下雪,也没下雨,路因铺了石板,走起来却不再湿滑了,小玉却没觉得这路变好走了,每走一步,心跳就快了几分,手心都出了一层薄汗。

    到了陆府门前,小玉踟躇着,望着那门,手差点没能举走来。

    不知怎样,最后走到了陆府门前,小玉深吸一口气,用力扣了两下门环。

    门缓缓打开了,还是上次见面的那位嬷嬷,小玉呼了口气。

    “这位嬷嬷,可否代为通禀一声,我想见吴嬷嬷。“小玉笑着福了福身。

    老嬷嬷微笑着应了一声,也微微福了福身,“好,芷玉小姐你先等等,容我进去说一声。“

    小玉点了点头,站在陆府门口,起伏不定的胸口透露出她心中并不平静。

    “芷玉小姐,主子说你可以进去了。“嬷嬷笑着,点了点头。

    小玉觉得嬷嬷这一字一句简直敲打在她心头了,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越靠近这陆府越紧张。

    与这陆府羁绊还真深啊,小玉弯唇一笑。

    小玉提起裙角,迈步跨了进去。

    “鼎乐。“小玉轻叫一声,微微有些惊讶,这看门的人都换了几轮,鼎乐还在这伺候着,看来这丫头也不是个凡人啊。

    一姿一态,一颦一笑,举手投足,是她目前所见的闺秀所比不上,看美人看的赏心悦目啊。

    “芷玉小姐,我们又相见了,真是有缘啊。”鼎乐嘴角微微弯起,身姿娉婷,款款而行,福了福身。

    小玉嘿嘿笑了两声,“你可还好?”大家也算熟人了,见面先问候一声。

    “托芷玉小姐的福,一切都好。”鼎乐微微笑着,面靥如花。

    小玉跟在鼎乐的身后,眼睛轻瞄着四周,不知怎么的,感觉守卫的人相比从前,又增加不少,感觉后背一片凉瞍瞍的。

    抖了抖肩,小玉轻咳了一声,慢步跟在鼎乐身后。

    “嬷嬷,人带到了。“鼎乐福了福身,笑着说道。

    “你先行退下吧。”吴月容淡淡的说道,斜斜的靠在凭几上,小指挑了一点香料,放在鼻尖,轻轻一嗅,又把那个小玉瓶放回木盒里。

    “你找我有事?”吴月容,挑了挑眉,挑起嘴角,邪魅的笑了起来。

    小玉看帘子内若隐若现的吴月容,深吸了口气,随即跪了下去,“弟子想正式拜您为师。”

    “哦。”吴月容轻轻一笑,坐正了身子,赤脚踩在铺好的白色皮毛上,莹白的玉足在地毯上蹭了蹭。

    “我凭什么要收下你?”吴月容挑唇,呵笑溢出唇边,手指卷了一缕发丝,把玩着。

    唉,不凭什么,她确实没什么好凭借的,小玉垮了脸,就像个被霜打的茄子,一下就阉了。

    “您就不能好心收下我。”小玉瘪着嘴,可怜兮兮的说道,双手往地上拧着,扯出一爪狐狸毛,忙丢下去拍了拍,罪过罪过啊,希望看不出来吧。

    小玉的所有反应被吴月容尽数收入眼帘,她禁不住捂嘴呵呵的笑了出来,“你这孩子还真是有趣,要是没了你,还真有些无聊。”

    小玉听这话,微微醒了醒神,这话的意思是,有戏。

    不成功只能成仁了,她也难得厚起脸皮求之一事,要是被拒绝了,她恐怕以后就鼓不起勇气了。

    “谢师傅。“小玉拜了三拜,笑眯眯的说道。

    “唉,算了,你这丫头。“吴月容淡淡一笑,”不过,你得有心理准备,再过几日,我便要去秦州,不会再在这里,若你要拜师,准备伺候我,怕得跟着我一起走。“

    小玉蹙着眉,抿嘴说道:“多谢师傅。“

    这件事有些出乎她的意料,本以为会留在这里,没想到却要去远方啊,不过这个决定是她好不容易才定下的,她不想为其他什么原因再耽搁了,早学成,早出师,她现在要争的是时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