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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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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西古堡内外弥漫着肉眼难辨的灰雾,大黑欢快的嘶鸣着,炎潆雪心中一动,扬声道:“幽冥教哪位在此,出来一见。”

    幽冥邪教凶名昭著,除了顾明哲心有所悟,余下灵马骑士都吓得不轻,大家情不自禁的朝炎潆雪聚拢。

    空无一人的街道口闪现一群鬼魅般的灰色身影,领头的却是水花双姝。两人躬身施礼:“公子遣婢子等前来相助。”

    灵马骑士们都惊呆了,皆以难以置信的目光望着那道屹然不动的身影。只听她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森然喝道:“明致远这是是相助本帅,还是阴谋陷害本帅?”

    花娘子掩口媚笑:“公子自然是好意相助。现在列强环伺,铁元帅独力难支,公子说服教中那帮老顽固出兵相助,可是费了很多口舌呢——”

    “是趁火打劫,再栽脏陷害吧。”炎潆雪截断了花娘子的话头,森冷的说:“回去告诉明致远,别在本帅面前耍这套小把戏。原天翰国的范围之内,本帅不允许幽冥教徒兴风作浪,否则,别怪本帅不讲情面,捣翻你幽冥鬼界。”

    “铁元帅真的是误会我们公子了。”水娘子轻言细语的说罢,一撩散落在额前的发丝,柔情万种的嫣然笑道:“既然铁元帅有自信能独抗天剑门、风堡、黑河帮,以及打算混水摸鱼的血衣派,婢子等就此回去向公子禀明。”

    水娘子似软实硬的一番话,让顾明哲的面色都变了,别的灵马骑士更是面如土色。炎潆雪却不为所动,冷冷的说:“河西堡变成死城是怎么回事?你们没个交待就想走么!”

    不是吧?她还想跟幽冥教作对,嫌死得不够快,还是虱多不痒债多不愁啊!顾明哲看着炎潆雪,觉得她脑子有点不清不楚。

    “三国联军攻占了河西堡后连夜开拨,一小撮联军中的血衣派弟子留下来,会同随后赶来的血衣派弟子屠杀了整个河西堡民众,我们只是做了在螳螂之后的黄雀,赶跑了血衣派弟子,收拢尸体炼化尸气。这还算是替死者收尸。铁元帅要为本国同胞报仇雪恨,却找不到幽冥教的头上来。”

    水娘子的解释让顾明哲算是了解了两件事:一、炎潆雪拥有足以威胁到幽冥教的力量;二,那次在流花河畔落到幽冥教的手里,并不是靠燕鹏举爆了灵器救了大家,真正救人的是炎潆雪。

    吓得不轻的灵马骑士们还神来,心头大定,对自家元帅的崇拜又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炎潆雪似乎不懂得见好就收,不依不饶:“这只是你一面之辞。本帅在此只看到你们幽冥教徒,自然认定你幽冥教是凶手。除非你们拿出证据来。否则,这笔血债,本帅就找你幽冥教讨。”

    “铁元帅,是否有些过了?”水娘子面色一滞,带着些许愠意反问。

    “不是念及明致远卖过本帅面子,本帅当杀了你们,再去幽冥鬼界讨说法。”没有一点客气的意思,炎潆雪强硬得简直就是蛮横无礼。

    水花双姝对视一眼,花娘子一步三摇的上前几步,媚声笑道:“铁元帅何必这么大火气呢。我们公子是真心相助。既然元帅说要证据,婢子们自然尽心尽力去找。就不知元帅所说的证据是什么呢?”

    “凶手一个不少的给本帅抓来,本帅就相信河西堡凶案与幽冥教无关。”

    炎潆雪的话让花娘子的媚笑很难维持,其余幽冥教徒更是怒形于色。顾明哲传音给炎潆雪:“贞姐姐,见好就收了。”她却不为所动,冷冷的再问:“诺与否?”

    水花双姝不忿,却不敢当面回绝,正为难之际,河西堡西方传来飘渺的男子笑声:“铁元帅的要求,明某自然尽心竭力也要办到。”

    水花双姝及幽冥教徒都朝着声音来处躬身下拜,顾明哲知道是幽冥教的大人物到了,感到莫名的压力,不约而同的朝炎潆雪看去。她静坐如故,声音森冷如故:“本帅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你打算弄什么鬼把戏,本帅让你后悔莫及。”

    “铁元帅放心,明某不会强迫你上幽冥教的贼船。苍狼军抵达王城之日,明某必带上凶手当面向元帅澄清河西堡凶案的真相。”

    “希望如此。”朝明致远所在的方位一拱手,炎潆雪说声“走”,她一拨马,当先驰出,顾明哲等也整齐划一的拨马追去。

    一路急驰,在平阳城与河西堡之间的铜锣岭,灵马战队与苍狼军大军会合。燕鹏举拨马迎上来,讶然问:“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顾明哲哇哇大叫:“别提了,河西堡变成了一座死城。他奶奶的,三国联军跟血衣派有勾结,联军攻占了河西堡后连夜开拔,把河西堡的民众留给血衣派屠杀殆尽——”

    “河西堡的人死完了?”燕鹏举惊急叫道。

    屠城这种事情在修炼界也是犯忌讳的,齐玉霄等天剑门弟子也抢上前来围着顾明哲问。及至听说幽冥教也插了一杠子,大家都吸了一口气。

    后面苍狼军的将士们嘴里都泛起苦水:天翰的民众还有活路么?

    朝炎潆雪投以怪异的一瞥,顾明哲又道:“在元帅的强硬要求下,幽冥教一个姓明的貌似有点小根底的家伙,承诺捉拿河西堡凶案的凶手,在苍狼军抵达王城之日,带凶手当面向元帅以澄清事实真相。”

    齐玉霄好奇的问:“不是幽冥教干的,他们为什么要澄清?”

    “他说不是你就信啊!”燕鹏举朝顾明哲投以警告的一瞥,把话头接了过去,然后对沉默得有些异常的炎潆雪说:“咱们现在怎么办?”

    “追击联军,一定要把他们驱逐出境。否则,就让他们留在这片土地上做肥料。”不带一丝情绪波动的说罢,炎潆雪下令大军原地休整,然后把燕鹏举叫到一边。

    两人沿着一条缓缓起伏的河坡地慢慢的走,好久都没人说话,忽尔同声道:“天剑——”相互望望,炎潆雪低低的叹道:“你说吧。”

    温情的笑笑,燕鹏举很自然的帮她把被风撩起来的长发理了理,顺手揽住她的腰,柔声说:“天剑门参与侵略天翰的只有北宫家族的势力,掌门及其家族白家所掌握的势力绝不会参与。听了我的暗示之后,白师兄已经赶回去了,相信他会让掌门做一个明智的选择。所以,天剑门你无须顾忌,天翰国内的事情,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用管他是哪一派的弟子。”

    偎在燕鹏举温暖而坚实的胸膛,炎潆雪满不是滋味的说:“看来,天剑门正好可以利用本帅铲除异己了。”

    知道这丫头别扭为哪桩,燕鹏举轻笑道:“还在吃醋啊。”

    “吃——什么醋?”心虚的都结巴了,这情形,炎潆雪还从未遇到过,双拳握得紧紧的,恨不得照着那张阳光的映照下帅得一塌糊涂的脸砸过去。

    温暖的大手包住那捏得紧紧的拳头,掰开来,燕鹏举用大拇指摩挲着她那长年握刀并不柔软的掌心,坏坏的笑着,并不言语。

    面纱下,炎潆雪红润的唇不由自主的撅了起来,一串没经过大脑的话冲口而出:“我吃醋又怎么了!小师妹,叫得那么亲热,哼,下次见到她,我一定宰了她。”

    闷笑着把这个仙人掌般浑身长刺的女人强行按入自己怀里,燕鹏举附耳低喃:“女人,别总这么血腥。”

    “我血腥?”炎潆雪头猛的后仰,正要发飙,却不防这角度正适合燕鹏举做心里正想做的事情,偷腥的猫般轻笑着压下头来,撩起半截面纱,湿热而软的唇覆上去沿着下巴而上,一直到她微启的唇间,把她所有的不满与愤懑都堵了回去,灵活湿腻的舌尖在她唇齿之间撩动着,撩得她气息难匀,下意识的两排贝齿一合。

    “咝——”吸了口长气,燕鹏举哭笑不得的看得受惊兔子般跳开的炎潆雪,咧了咧嘴,没吱声儿。

    整了整面纱,炎潆雪刻意的抬高下巴,傲慢的宣称:“别以为可以蒙混过去,你小师妹伤了灵马的帐,本帅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揉着鼻尖,燕鹏举抿唇笑看着故作姿态的她,目送着高傲离去的紫色背影,目光中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怜爱。这个浑身长满刺的仙人掌啊,就算是开了花,也不会娇柔依人哦!

    顾明哲鬼鬼祟祟闪身来到燕鹏举身边,伸手搭在他的肩头,幸灾乐祸意味甚浓的说:“小燕子,你有一个实力强劲的情敌哦——”

    白了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一眼,燕鹏举拍开他的手,横肘一捣,撞在这家伙的腰间,再低声警告:“不要兴风作浪,还有小师妹的事情你不帮我搞定,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的肾啊!”捂着腰怪叫一声,惹得走得并不快的炎潆雪掉头来看,顾明哲不管燕鹏举挤眉弄眼,故意大声说:“喂,小师妹来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两个女人一碰面,绝对是火星撞上扫帚星,铁定天下大乱,要你趁姐姐没回把妹妹弄回去,你非不肯,现在出秕漏了,就要我收拾烂摊子,亏你也敢想!”

    齐玉霄等天剑门弟子勾肩搭背的嘿嘿奸笑。

    燕鹏举恨啊,双手掐在顾明哲脖子上,低声斥道:“你存心害我是不?”

    面纱下,炎潆雪的唇角上扬,忍得很辛苦才没让一抹轻笑逸出唇角。仰起头,看看雨过之后瓦蓝瓦蓝的天空,嗅嗅吹入面纱里的风,凉丝丝的,带着雨后草木清香。

    “小燕子,你还掐——”一个过肩摔把燕鹏举丢出去,顾明哲整了整衣服极为不忿的嚷道:“我算看清你这有异性没同性的家伙真面目了,回去见到师娘,我一定添油加醋,你就等着被棒打鸳鸯吧。”

    炎潆雪的脚步略滞,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却被有心的顾明哲与燕鹏举看在眼里,燕鹏举看着顾明哲的目光如果能杀人,估计他够死八百回了。

    顾明哲丢了个无限鄙视的白眼,扔下燕鹏举自顾自的走掉了。

    燕鹏举想去追炎潆雪解释,走了两步,看着她走进元帅大帐,耸耸肩又停下,就地择了块石头盘膝坐着修炼。

    一夜的休整之后,苍狼军主力部队在燕鹏举的率领下沿着平阳城侧的官道,直扑白虎关,炎潆雪则率领灵马战队为避免联军在路上伏击而渡过澜沧江北上,绕道从侧面接近三面环山的白虎关。

    在白虎关内,苍狼军连番大捷的消息已像长了翅膀的鸟飞至,炎潆雪的声名如同划破夜空的闪电,成为人心惶惶的白虎关内民众的希望,在关内乃至更远的地方,已经广泛的流传着一首民谣:

    在山的那边迷雾森林深处有一个女军神/

    她有一群神马不是浮云/

    她骑着神马所向无敌/

    她的名字啊/

    叫做炎潆雪/

    白虎关外,兵临城下的三国联军旌旗招展,兵强马壮,军中士气却普遍不高。一小股苍狼军在河西堡闪电般的来袭,又闪电般的安然撤走,这已让将士们心头多少都有些阴影,左右两路联军都是全军覆灭,由不得他们会时刻担心苍狼军全军来袭。

    中路联军元帅是陈国杜唯新,一个统兵多年能征善战的统帅,知道时间拖得越长越不利,兵临城下后,就下令强攻。

    联军的攻势一开始就极为猛烈,投石机一字排开,磨盘大的石料从附近的山头采来,被投石机发射出去,石块如雨落在城头或直接落在城内,装载巨驽的大车也一辆接一辆的推出来,每辆车都要十来个军士操纵机关,将万钧之力的巨矢发射出来,压得城上守军不敢露头,城根上云梯一架架靠墙搭好,联军将士蜂涌而上。

    白虎关内,天翰军统帅上官默不懂军事,指挥作战的是天翰名将楚随良,他的作战经验极为丰富,可是敌军的攻势太过猛烈,他一时也无良策,只能竭力防御,以拖延白虎关被攻破的时间待援。

    当前,白虎关内驻扎着王国最精锐的四十万军队,也即分布在三道防线上近百万军队,已经折损了六成,而兵临城下的联军则最少有六十万人,随军高阶修士的数量也比天翰军只多不少,双方实力相差悬殊。

    第一波强攻之后,联军主帅杜唯新把高阶修士派了上去。穿着普通军服的高阶修士们沿着云梯向上爬时,城头上的天翰军将士并没有看出异常,只是当云梯被击毁时那些修士腾身飞上城头,城头守军才醒悟,可惜为时已晚,修士们收割他们性命如割韭。

    楚随良及天翰军中的高阶修士们奋起反击,激战在城头展开,城头上一片刀光剑影,还夹杂着属性灵力的攻击。

    炎潆雪率灵马战队来到白虎关右侧的望虎山上时,白虎关城头的激战已到了最后关头,楚随良及天翰军的高阶修士们节节败退,城头上几乎全是联军将士。白虎关内的上官默眼见大势已去,竟然带了一支军队从南门逃了。

    惶惶不安的百姓们也纷纷涌向南门,准备朝王城方向逃难,联军却在这时候大举进城,大肆烧杀抢掠,繁华而富庶的白虎关变成人间地狱。在城头浴血奋战的楚随良看到城中惨象,凄厉吼道:“我跟你们拼了!”初阶灵将的他悍然自爆,躯体化为血雾激散,首当其冲的一名修士仓皇后退,仍被炸得肢离破碎,周围多名没有及时避开的联军士兵及一位天翰军随军修士也都受到不同程度的伤。

    “冲!”炎潆雪高举圆月弯刀,一马当先冲下山去。

    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空而去,后面,灵马群扬蹄疾追奔行如风。从望虎山到城关不过片刻之间,灵马骑士们仿佛从天而降。炎潆雪一人一骑直落城头,余下灵马骑士闯入堵在城门口的联军士兵中,同时放出灵宠,一面倒的屠杀起原本胜券在握的联军。

    仍在苦苦支撑的天翰军将士不知是谁吼出一句:“咱们女军神到了!”

    白虎关内外欢声如潮,联军兵多将广却都有惊惧之色,在城中烧杀抢掠的联军士兵也不敢再肆无忌惮,纷纷聚拢。只是,联军聚成一团,却方便了灵马骑士们搜寻目标。

    按惯例三三组的灵马骑士们散开来,哪里有联军他们就朝哪里扑。灵马快疾如风,他们的灵宠都是高阶灵兽,根本就是一面倒的在屠杀。适才还如狼似虎的联军将士魂飞魄散,只恨爹娘少生了一双脚。

    很多重伤的天翰军将士都精神大振操起兵器,跟战友们协同作战,英勇的向联军发起反攻。冲进城的联军一步一步的被驱逐出去。

    城头上,炎潆雪一人一骑忽东忽西。大黑马每一次扬蹄,每一次落足,都有联军修士被踹下城头或者被它踩在蹄下或死或伤。而炎潆雪看到联军烧杀抢掠的场景,血气冲顶,磅礴的刀意汹涌而出,一把圆月弯刀如风轮急旋,每一次旋过,就带起一道耀眼的血花,所过之处的联军修士纷纷陨命。

    联军元帅退出城外,正准备在三面环山的白虎关外唯一的平原上整军再战,燕鹏举率领的苍狼军杀到了。

    苍狼军大军之所以走的近路却到现在才来,不仅仅是因为灵马战队坐骑速度快的原因,主要是联军在路上留有伏兵,为的就是牵制住苍狼军援助白虎关天翰军。在两方人马遭遇后,燕鹏举知道白虎关形势危急,果断的分出一支精兵牵制联军伏兵,他则带着其余兵马火速赶赴白虎关。

    前有天翰军与恐怖的灵马战队追击,后有苍狼军大军杀来,本来就让灵马战队吓破了胆的联军将士哪还有胆子再战,四散而逃。

    燕鹏举看到满目苍夷的白虎关,心头大恨,指挥苍狼军散开来,堵截联军士兵。借着三面环山的地形,除了那些高阶修士能飞上山去,普通的联军士兵都被包了饺子。而那些飞起来的修士也没几个能逃走,除了灵马骑士们的飞行灵宠追击外,苍狼军的有一支专射修士的骑射手,他们的箭头都是星辰铁打制,专破灵力罩,中者不死也伤。被射中的修士坠到地下,还没等他们爬起来接着逃,灵马骑士已电射而来一举结果了他们的性命。

    炎潆雪的命令是重点打击修士,只要是联军修士就一个别想逃。她就是要以此来震慑修炼界的修士们。

    联军的高阶修士全体完蛋,普通联军将士更无斗志,纷纷投降,联军元帅眼看回天无力,自觉愧对家乡父老,横剑自刎。

    白虎关之战局势一变再变,白虎关的民众与幸存的天翰军将士都恍如梦境。等到大家相信这不再是梦,对炎潆雪及苍狼军更是狂热的崇拜着,而因为国丈上官默临危脱逃,民众与军心都已彻底背弃了天翰王室。

    再一次感受到民众对自己的狂热的爱戴,面纱下,炎潆雪那娇美的容颜上漾开了幸福的花朵。泪水,悄然滑落。她感觉,就算会死在战场上,她也愿意为普通民众能够安居乐业,拥有一个有秩序的生存环境,而努力拼搏。

    从面目全非的白虎关出来,隔了好远回头去看,仍然能看到黑压压的人群在挥手致意。炎潆雪鼻子酸酸的,忍得很辛苦才没有流下泪来。燕鹏举像是长了透视眼,并骑而行时,传音道:“想哭就哭,反正除了我,也没人会认为他们心目中的女军神还有这么感性的一面。”

    咂咂那话味儿不对,炎潆雪恼道:“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女军神的威望如日中天,不是我这假冒伪劣的兴翰王能相提并论,就算你现在哭天喊地,听到的人也只会认为哭的是我啊。”

    “不知所云。”低声斥罢,炎潆雪低落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变得轻松了许多。轻轻的吁了口气,她又问:“你认为上官默会在哪里跟我军决战?”

    “那老东西没胆子跟我们女军神交战的。”

    “别开玩笑,我说正经的。”

    “我也是说正经的。白虎关就是天翰最后的屏障。再过去,一直到王城都是无险可守,无险可恃。铁元帅,你以为别人都能像你拥有一支超级变态的灵马战队啊,嗯,这还不算灵马骑士们的高阶灵宠。就灵马战队的阵容,偷袭九大门派都够了。”

    燕鹏举这评价算是相当高了,炎潆雪还挺不满:“什么叫偷袭九大门派都够了,本帅率灵马战队加上灵宠可以正大光明的挑战十大门派,不信,本帅先挑了你天剑门。”

    朝后面脸色古怪的师兄们偷看一眼,燕鹏举揉着鼻子叹道:“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你挑战哪个门派不好,干嘛要找上我们天剑门。”

    “本帅很想见识一下你师娘到底有多厉害啊。”都不明白是怎么把这话给说出来的,脸热心跳的,炎潆雪再次感到罩面纱的好处了。

    听到身后的窃笑声,燕鹏举一个头有两个大。彪悍的师娘可是不止一次当众说过他是女婿也是半个儿,由于师娘出身白家,每每他跟北宫家的人起冲突时,都是她挺身而出替自己出头,可是自己却选择了炎潆雪,师娘发飙是一定的,自己还好说任打任骂就好,但炎潆雪的性子,她会买师娘的账么?她跟师娘对掐起来,自己却不能像对小师妹那样对待师娘啊!

    待要忽视燕鹏举的苦恼,眼角的余光却偷偷瞟了过去,看到他双眉间深深的川字,炎潆雪心里却有些堵得慌了,鬼使神差的,她说:“放心啦,我不会为难你师娘的。”

    顾明哲悠悠的说:“关键是我们彪悍的师娘要为难你,小燕子心悬一线啊!”

    挺聪明的人这时候偏糊涂了,炎潆雪居然傻傻的问:“难道本帅会怕她为难不成?”

    故意身子前栽,顾明哲作险些坠马状。

    “你别听这小子胡说。”燕鹏举对顾明哲比了比拳头,警告他不要多话。然后对炎潆雪说:“我师娘人很好,她也一定会喜欢你的。”

    “本帅不稀罕。”炎潆雪高傲的一仰下巴,拍马冲上前去了。再不走,她真的不知道还会不会又冒什么傻话出来。

    夜,悄悄的来了。

    苍狼军在距前面的沛宁城百里的独秀峰侧安营扎寨后,炎潆雪独自出了营地。满天明月如霜,一泓深潭浮起白蒙蒙的水雾,她闲叔潭边,走走停停,思绪万千。恍然间,似看见一个隐隐约约的身影飘过,又很快消失在蒙蒙的水雾中。

    那身影看着很熟悉,呃?像传承记忆中骑着旋风的草原霸主铁木真,着意去想,却又觉得像是燕鹏举的影子。突然之间,她觉得怅然若失,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无以名状的忧伤。

    水潭在薄雾下沉默不语,像一位期待倾诉的少女,月光洒落在水面上,晃漾不定,让她有如置梦中之感。

    想着燕鹏举的时候,一转头,竟发现他就立在身后不到十步远的地方。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自己都没有发觉?这些念头一闪即过,她根本不愿意深想,只是觉得心里涌起一种很蹋实很温馨的感觉。

    从来没有认真看过他的长相呢!这个念头冒了出来,她的目光便受到莫大的吸引一般,胶着在他的脸上,久久不曾移开。

    像是在思考某个极严肃的问题,他的脸部线条有些僵硬,让整张脸显得刚毅阳刚,隐隐的透着些铁血之气,是那种经历过生死一线的战争,在战斗中慢慢积累的凛然气质,但那总是微微上扬的嘴角,又让他多了一些玩世不恭的痞气,无形中消弱了他神色之中的铁血冷酷与肃杀。

    “审核过关了么?”他猛不丁的问,嘴角噙着一抹坏笑。

    有种做贼被抓个现行的感觉,为了掩饰,炎潆雪刻意装出疏淡的反问:“什么意思?”

    坏笑融入那漾开的脉脉温情里,他张开双臂朝她走来。

    心忽然慌得厉害,她转身想逃,只是腿沉如灌铅,哦,是石化了,根本无法移动。一阵风从潭面拂过来,带来些凉凉的雾丝儿,她居然哆嗦了一下,紧接着一个温暖又坚实的胸膛偎了过来,她真的有想过推拒,可是最终她却是更贴近了。

    静静的依偎着,很久都没有谁说话,他们像石化般长久的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直到——

    远处,一丛野生的美人蕉后,顾明哲的声音冒了出来:“齐师兄,我们打个赌,我赌他俩最少还能干站一个小时。”

    “啪”的一声巴掌响过后,齐玉霄低声斥道:“你不懂传音啊,为什么要直接说出来。我们这是偷听壁角,你有点自觉好不好?”

    “难得啊,齐师兄你还有偷听壁角的自觉。小弟佩服之至,像那个啥的水滔滔不绝。”顾明哲爆笑着从美人蕉后蹿出来,临了,还故意使坏。把一丛绿得正好的蕉叶劈飞大半,藏在焦丛后的齐玉霄跟龙北霄都露了出来。

    齐玉霄倒也罢了,燕鹏举知道他向来爱开玩笑,以前在师门的时候因为他跟大师兄走得近,所以也喜欢跟燕鹏举他们这些小师弟闹。但龙北霄为人孤僻,有些孤芳自赏的意味,除了有限的几个人,连差不多的师叔伯都不大答理的,他居然来偷听壁角?

    龙北霄知道燕鹏举心里怎么想的,狠狠的瞪了顾明哲一眼,指了指肩头的小疾风雕,脸微红的说:“燕师弟,我们是带灵宠出来溜溜,顾明哲这小子说铁元帅有能促进灵宠生长的药草,我们就一起来了。”他话一说完,在另一丛一人多高的荆棘后面,走出三人来,正是抱着独角兽的周立霄,抱着青鹿的林叶霄,脚边跟着大地棕熊的程立霄。

    场面真是尴尬无比,除了顾明哲这个始作俑者,连燕鹏举都不晓得说点什么好。难堪的静默中,炎潆雪很快平静下来,说:“在它们父母生活的地方,应该有促进它们生长的食物。等回了迷雾森林,本帅会留意的。还有别的事情么?”

    龙北霄等人完全忘了自己不是炎潆雪的部下,齐声应道:“没有。”

    “有没搞错?”顾明哲哇哇怪叫一声,被燕鹏举从后一脚把他踹到水潭上空,他刚一提气准备纵身跃起,不想今儿个犯了众怒,几位师兄一齐出手,交织的掌风形成强气流,他身陷其中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压入水中,连水泡都没能冒一个上来。

    龙北霄等人收掌后,潭水表面中间凹陷下去一块,波纹不漾。炎潆雪本以为是他们使的某种自己不了解的秘技,还没在意。转过身正要走,忽听燕鹏举惊惶叫道:“小顾!”她猛的一转身,看到顾明哲像旗杆一样被举起来,体表蒙着一层薄冰,而原本水波轻漾的水潭也板结成冰。

    燕鹏举等人没摸清楚状况,不敢轻举妄动,炎潆雪的圆月弯刀却也****而出,划过一道弧光后直插入潭下。

    潭下响起“哞——”的怪吼声,圆月弯刀破冰而入处冰屑****而出,冰屑之间是勾着一只怪鱼的圆月弯刀。在刀出水的瞬间,炎潆雪长啸一声,大黑应声闪射而至,在她面前并不减速直接折身转向水潭,就在马与人错身而过时,她手在马背上一搭,身轻如燕射落马背,瞬息间飞临潭面,一把抓住圆月弯刀朝上猛的一提再一甩,也不管怪鱼被甩到哪里,她再纵马平移到顾明哲身边,拎起他的衣领拖回岸上。

    燕鹏举抢上前接过冰雕一般的顾明哲,运气替他驱除寒气,却不想他的灵气根本无法输进顾明哲的筋脉中,反而被那刺骨寒气逆袭,很快,他的身体也结了一层薄冰。

    龙北霄等人已围着那条落到地面变成冰雕的怪鱼,怪鱼落地处绒绒的苔藓都板结成冰,冰层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在加厚也在扩展,这诡异的情形让大家光看不敢动手捉。

    发现燕鹏举情况不对,炎潆雪从马上一跃而下,快步奔去说:“我来试试。”这让龙北霄他们也注意到顾明哲的情况不妙,龙北霄拦着她说不必麻烦,而林青霄已开始运灵气替顾明哲驱除寒气了。

    调息一番后的燕鹏举依然形色萎顿,炎潆雪抓过他的手,弄得他心头一热,柔情款款的说:“别担心,贞儿,我已经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