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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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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鹰被堵在跟柳树巷隔了两条巷子的槐树巷一间房子的房顶,包围他的人不下两百人,房顶墙头,地面树上,都站满了人,还有一队弓箭手散在外围,最要命的是还有一队战鹰骑士在空中盘旋。他们全都双眼精光闪闪的盯着飞鹰,将飞鹰围了个水泄不通。

    看似到了无路可逃的地步,飞鹰微一曲身,作势欲前扑,围攻他的人尽皆蠢蠢欲动,不想他双足向下一跺,房顶给跺出个大洞,他顺势从洞中跃下。

    “你终于自投罗网了。”屋子里坐着的老人,正轻轻的用手擦拭着一柄云纹剑。他虽然身材高大,精神矍铄,但却一脸平和,看不出半点凶狠之气,但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威严,却着实令人心惊。

    “请问前辈高姓大名?”

    “名字,我早己忘去。我只是欠了别人一个人情,所以接受了这个任务。我要活捉你。即便把你削成人棍,只要是活的都行。”

    “谁会这么恨我?杀人不过头点地,就算是我的敌人,也只需取我性命便心满意足了。”

    “等你到了地狱去问死神吧。”

    未见坐着的老人有何动作,他已闪到飞鹰面前,剑光霍霍,映面生寒,飞鹰危急之中一个侧翻,避过胸口重要部位,用左臂硬挡那一剑,同时在侧翻之时,顺手打出一道青雷符。

    剑还扬着,眼皮子还没眨落,一道青色雷光就闪到面前,老人退念刚生,雷光已击中他的胸口,强劲的冲击波把他直冲上屋顶。

    外面围攻者看到有人破屋而出,都以为是飞鹰不敌屋中人败走,所以飞镖、毒蒺藜、箭什么的就都奔他去了。

    被青色雷光击中,就够这倒霉的人龇牙咧嘴了,再加上这么多人的围攻,他老人家华丽丽的昏死过去。

    “是华老!飞鹰跑了!”一个聪明的人喊了这么一句,大家都有点犯晕的感觉。

    一帮人分从门窗和屋顶破洞闯进屋子,发现屋子跟相邻的屋子的地方破了一个大洞,钻过去一看,那边一屋子锦衣玉服的人都趴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求饶,而飞鹰依然是不见踪迹。

    屠夫西恩冲进屋子,扫眼一看,气得他抬脚就将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踹飞出去,咆哮道:“飞鹰过来,你们为什么不拦截,不报信!把这帮贪生怕死的家伙全抓起来,罪名通敌。”

    “头儿,现在怎么办?”西恩的心腹手下文德悄声问。

    “让外面加强警戒,我们继续追。只要在这瓷城之内,我就不信他能飞上天!”屠夫西恩也是好耐心,沿着飞鹰逃离时打烂的墙壁一直追下去。

    一直追到柳树巷尾,沈涵秋住的小院儿,西恩从墙上的破洞里钻出去,看到独自站在小院里对月沉思的沈涵秋,失声叫道:“沈涵秋?”

    “你为什么打烂我家的墙壁了!”沈涵秋朝西恩来的屋子里探头一望,斥道。

    随后出来的文德不认得沈涵秋,喝道:“放肆!”

    兰顿这时从院子门口冲进来,急切的说:“请原谅,我侄女儿不懂事。大人勿怪。”

    “干嘛!大伯,黑猩猩打烂了我家的墙壁,得让他赔钱!”沈涵秋嚷道。

    “涵秋不得无礼!”兰顿在军中历练过一段时间才到瓷城当城主,自然是知道屠夫西恩的,生恐涵秋出言无状得罪了他,就算她跟劳伦大术师有交情,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西恩拦住还待发火的文德,认真的对沈涵秋解释:“这墙壁不是我们打烂的。”

    “你说我就信啊!我没长眼睛吗?”

    “飞鹰打破的墙壁。”

    “哈,下一句,你是不是准备说飞鹰从破洞里逃到我家藏起来了?”沈涵秋叉着腰怒吼。

    兰顿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急得只会吼:“涵秋,不许乱说话。”

    尤莉儿在屋里也急了,奔出来时太急,被门槛绊住,倒在地上,额头渗出血来,也顾不得抹,就伏在地上冲着西恩连连磕头:“大人见谅,我孙女儿年幼不懂事,您别跟她计较。”

    “奶奶!”沈涵秋尖叫着冲过去,手忙脚乱的要扶奶奶起来,但奶奶坚持要跪着给西恩磕头,她小小年纪又如何拉得起来,只急得扭头怒吼:“屠夫西恩,你再不滚出去,我一定要扒了你的皮!”

    兰顿本来也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此时突然平静了。原来,涵秋这侄女儿也是认得西恩的,看样子,她一点儿也不怕西恩,哦,不,西恩好像还有点儿惧她。

    文德几时见西恩被人这样吼,还没反应的,也有点犯傻。

    西恩当然也不会就这么走,原地站着,平静的说:“为了抓捕飞鹰,这次是军情部和军法部联合行动,我不会就这么走的。”

    “我不管你跟谁联合,你都不准来打扰我的生活,你听清楚了么?出去,马上!”

    “也许凶残的飞鹰就藏在这屋子的某个角落,他或许会伤害到你,我需要搜查一遍。”

    “顺便拆了我的房子?我这房子可是很容易坍的。”沈涵秋这话就明显是在敲诈了,西恩若是听不懂,才真是奇了怪了。

    “文德,让军情部的人马上送一万紫晶币来。”花别人的钱,西恩一点儿也不心疼,还坏心眼的想到莫名其妙当了冤大头那个家伙怕是要肉疼一阵子了。

    “才一万,欺负我小,不认得钱多钱少是不是?不行,得翻倍。”不相信屠夫西恩出手会很大方,沈涵秋非常小人的要求赔偿金翻倍。

    西恩眼皮都没眨一下,就对嘴皮子直抽搐的文德说:“二万,快去。”

    兰顿走过去拉起仍旧伏在地上的尤莉儿,轻声说:“姨娘,涵秋不会有事的,您别怕,我先派人送您去城主府吧。”

    “对对,大伯,赶紧把奶奶送您家里去,等我把房子重建了,再接奶奶回来。”沈涵秋现在对有这么个大伯,感到由衷的高兴。

    兰顿同样对于自己的英明决策满意得不得了,也不顾尤莉儿的反对,叫来院外的属下,交待他们将老夫人送去城主府。

    文德的办事效率真的挺高,或者说军情部真的是肥得流油的部门,外出执行任务的人都能随随便便就拿了二万紫金币出来。

    “大伯,这生意我做得是赚还是亏啊?”婴儿巴掌大小的紫色薄片,两万块也得堆一箱子。数着紫晶币,沈涵秋还像是觉得有些不乐意的。

    “赚。”兰顿笑得有些僵。一个紫金币就是一百金币,够富裕的十口之家一月的吃穿了,至于贫困人家一辈子也难得见到一个紫金币,几间破房子能值几个钱?

    “赚了就好。”沈涵秋眯着眼笑着,丢狗骨头似的丢了几句话给屠夫西恩:“黑猩猩,看你这么识相,告诉你一个秘密,这宅子里原先就有条秘道,直通城外的桃花山庄,也许飞鹰会从那里走。”

    西恩一听,眼都凸出来了,恶狠狠的瞪了沈涵秋一眼,再下令兵分三路,一路跟他进秘道追,一路直扑桃花山庄,一路则原地不动。

    兰顿没有跟着走,只是担心的看着沈涵秋,不时的叹口气。

    “行了,大伯,没什么好担心的。天塌下来,有长个子顶着。”

    “涵秋,你真是不知轻重啊!”

    “首先呢,我没有抓捕飞鹰的职责,其次呢,我是小孩子,西恩他们都抓不住飞鹰,不可能要求我去抓他。再说,飞鹰动作那么快,我哪里看得清他把墙打破是作了幌子,还是真钻过来了,所以我以为是西恩打破我家的墙。还有,说不定真是西恩打破我家的墙。”

    “真不知道是该说你聪明,还是说你傻!”兰顿重重的一跺脚。

    “您是觉得我应该对秘道的事情保持沉默吗?”

    “我,呃,当然没有!”兰顿心虚的看着留下来监视这座小院的西恩那些手下。

    “秘道的存在今天肯定会暴露。要是我不知道,屠夫西恩才会觉得奇怪。他生气只是因为我耽误了时间。”

    “你也知道哇!”兰顿忍不住带有嘲弄语气的说。

    “嘻嘻。”感觉大伯还真是替自己着急上火,不管其中有没有别的成份,至少他的关心是真切的,而且他是自己的亲大伯呀!沈涵秋笑得好不开心:“大伯,就算是耽搁时间,没能抓住飞鹰,也是屠夫西恩自己贻误战机,谁叫他没有一进来就交二万的赔偿金呢?”

    对于沈涵秋的强盗理论,兰顿实在无语,便闷闷的看着她数紫金币。

    沈涵秋一脸财迷像,嘴笑得都合不拢来了。最要命的是,她数完一遍,还要再复核两遍,三遍数完,她才恋恋不会的对兰顿说:“大伯,这些钱帮我存你那里吧。我可以付保管费给你的。”

    “看着精明,怎么又成了个迷糊蛋了?”兰顿听得大摇其头。

    “我父亲不在家,我跟奶奶两个人,家里放这么多钱不安全嘛!我怎么迷糊了。”沈涵秋还十分不服气。

    “钱存在大伯那儿,大伯还应该给你利息钱的。”

    “不要利息。”沈涵秋问都没问利息是怎么回事,就直接否定了。

    “你把钱存在大伯那儿,大伯会用来调济一下,也许是瓷城建设,也许是用作别的投资,虽然任何时候,你本钱都可以不少一分一文的给你,但是大伯还是用你的钱赚了钱,所以应该给你利息钱的。”

    “相信大伯,我才把钱托您保管。您替我挡了风险,付保管费才是应当的。二万紫金币啊,不说别人,就是今天在场的人,万一哪个起黑心,打我的闷棍,我就得人死财去。存您那里就不一样了,他们打了我闷棍,也拿不到钱,而我要钱,我随时可以去您那里拿。”沈涵秋说话时带毫无顾忌的打量着西恩的那些手下,弄得那些人气笑不是。

    沈涵秋说出秘道的真正原因,是飞鹰根本没从那里走。

    飞鹰破墙而出,早有准备的沈涵秋马上奔进屋说:“跟我去秘道。”

    见是沈涵秋,左半身全是血的飞鹰松了口气,什么也没问,由着她扶着自己往外走。刚出门,一团雾这时飘落在院子里。雾姐,也就是雾海女妖从雾里出来,充满敌意的从沈涵秋手里抢过已是强驽之末的飞鹰,,一条裸露的玉臂揽着飞鹰的腰,一臂轻扬,雾气从地面蒸腾而起,将她和飞鹰两人裹了起来。在那张姣好的脸隐入雾中的瞬间,说:“他是我的!”

    沈涵秋当没听到雾海女妖的挑衅,垂下双臂,显得很平静,只是当奄奄一息的飞鹰被雾海女妖拥着,随着飘升的浓雾飞上半空,她的泪水才悄然滑落。但她马上又将泪擦干了,因为西恩他们追来了。

    沈涵秋知道不可能隐瞒飞鹰到过的事实,因为他出现的时候,左半侧的身体都是血,连她的衣服上都沾了几个血渍,墙上,地上,肯定都有飞鹰的血。但这也更能证明飞鹰没有从秘道走,而她,主动说出秘道的存在,跟佯装不知而被西恩他们发觉地道的存在,绝对是两种不同的性质。

    被讹诈了二万紫金币之后,屠夫西恩得知了秘道的存在,一直追到桃花山庄,都没有发现飞鹰的影子,原路返回时,看着飞鹰破墙而出时墙面和地面的血渍只是到了院子里,怒道:“他根本没从秘道走!沈涵秋,你故意引我们去秘道,是什么意思?”

    “我说大猩猩,好歹你也直立行走多年了,就不能学着用人的思维方式想事情么?”沈涵秋心头本来就暗自憋气,对屠夫西恩又没什么好感,说话真是极尽刻毒。

    “涵秋,休得无礼。”兰顿脸都吓变了色,生恐西恩当场翻脸要了侄女儿的小命儿。

    屠夫西恩挨了骂,反而冷静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你算个什么东西,姑奶奶为什么要告诉你?”沈涵秋口气极为恶劣。

    兰顿当时就闭上了眼,不想看到胆大包天的侄女儿脑浆四溅的情景。

    西恩的手下,连同文德在内,都悄悄儿往后退了一步,生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算我欠你个人情,沈涵秋,请你告诉我理由。”屠夫西恩竟没发脾气,语气依然平静。

    沈涵秋冷笑道:“姑奶奶不希罕你欠这个人情。”

    “伯父我希罕!”兰顿只差哭求这个侄女儿了:“见好就收,涵秋,算伯父在你这儿买这个人情,你想要什么,伯父都给你买。你现在就好好回答西恩审判官的话,好不好?”

    看伯父急成这样,沈涵秋只得悻悻然道:“臭猩猩,这次就便宜你了。你听好了,飞鹰没有从秘道走,是从天上走的。你们追不上了。不告诉你们秘道,你们也要掘地三尺。看在你孝敬的二万紫金币上,姑奶奶没让你们费事,才提示你的。”

    “他怎么可能从天上走?战鹰一直在瓷城上空盘旋,弓箭手也一刻没有放松的守在城墙上。就算我不能保证没有一只蚊蝇飞出城,却可以负责任的说没有一只鸟飞出城去。”

    “这个问题要解答,拿四万紫金币来。”沈涵秋狮子大开口,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你想钱想疯了吧?”文德失声叫道。

    “算我再欠你一个人情,沈涵秋,请你告诉我答案。”西恩瞟了兰顿一眼,说:“我欠的人情,在你这儿是一钱不值,但是在别人那里,总还是可以值一点钱的。”

    兰顿是聪明人,马上说:“涵秋,这笔人情债,也算伯父的帐。”

    很是无奈的瞪着伯父,沈涵秋冲西恩竖起一根食指:“一个答案,答完你就走,不许再来打扰我。”

    “这个答案必须完整。”

    “我不能保证。”沈涵秋很坦然,仿佛人家花四万紫金币买个残缺的答案天经地义。

    迟疑了一下,西恩说出他属下们都认为这家伙脑子终于进水了的答案:“好吧,你说。”

    “法不传六耳,伸出你的手。”沈涵秋随意的在地上折了一截玫瑰花枝,在西恩伸出的手上写着:雾里的女妖带他飞走了。

    “真的?”西恩问了之后,也没指望沈涵秋回答,无声的一招手,当先朝院外走去,他的属下也都一语不发的跟着去了。

    “这人是不是屠夫西恩?怎么跟传言中大不一样啊!”兰顿过了半晌才喃喃说道。带着沈涵秋回到城主府时,擅于揣摸他心思的黛丽丝就笑:“哟,这涵秋一来呀,你伯父就开心了。伯母可不能放你走了!正巧咱们府里还有所院子空着,临街的,开了门就可以直接上街,要是涵秋图省事,可以从那道门出入。涵秋,那所院子以后就归你了,一会儿吃了饭,你去看看,有不满意的,咱们明儿就改。”

    沈涵秋瞅了花白头发的奶奶一眼,见她老人家激动得泪眼花花儿,想着多少钱也买不来亲人的尊重,佯作欢喜:“好哇!”

    尤莉儿见孙女儿答应,才难为情的说:“这怎么好意思呢?”

    “姨娘,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黛丽丝一边笑着,一边吩咐开饭。她搂着沈涵秋,兰顿搀着尤莉儿,四人说说笑笑的进了餐厅。

    宽敞明亮的餐厅,冰凉的玉石镶面的檀香木桌,一块块雕花的汉白玉石雕地砖拼接的地板,壁上和顶棚上悬垂的瓷制花灯,四面用雕花方块汉白玉石和上黑色釉彩的瓷砖镶贴的墙,以及支撑整个穹窿形屋顶四根汉白玉石柱,这份气派让在霍希斯家族老宅只能往偏院儿的尤莉儿有些畏怯。

    挽着尤莉儿的兰顿当然感觉到了,但他反而越发的对尤莉儿体贴起来,还提醒她地面有点滑。

    “哦,没事,我不怕滑的。”尤莉儿难为情的笑道。

    沈涵秋自然清楚兰顿如此这般是为哪桩,但管他呢,只要能哄得奶奶高兴,何妨就当伯父是在展示其一片孝心呢!

    “肖恩和希雅怎么不在?”兰顿不高兴的问。话音未落,就听外面一阵拖沓的脚步声响起,肖恩冲在最前,后面是三个跟他差不多大小的男孩子,然后是希雅和一个女孩子挽着一位花容失色的贵夫人走进来。

    “爹,军法部的人为什么在瓷城胡乱抓人!”肖恩愤慨无比。

    “城主大人,请您为我们主持公道哇!我丈夫和儿子都被军法部的人抓走了!”受到极大惊吓的贵夫人说话时浑身还在颤抖。

    “门罗夫人,您请坐。”黛丽丝虽然没有头脑,但只要是丈夫使个眼色,她马上能明白自己该干什么。把贵夫人扶到椅子上坐下后,故作忧愁的说:“今天的事情,对瓷城而言,是个灾难性打击。我们大家都不愿意。可是,我们也阻止不了哇。”

    “那也不能让军法部的人在瓷城随便抓人。”肖恩左边的男孩子愤怒的说。

    “勇敢的孩子,军法部这样做,也许有他们的理由。我们不能够随意的说一些不负责任的话。明白吗?”兰顿又恢复到平常喜怒不形于色的表情。

    “城主大人,小孩子不懂事,乱讲话,您别见怪。”贵夫人一急,居然身子不发抖了,端正了坐姿,说:“我知道,落到屠夫西恩手里,基本上就可以算是死人了。但是我不想就这么放弃。救您看在往日跟我丈夫的交情上,帮我出面打点,花再多的钱,哪怕是倾家荡产,我也在所不惜。”

    兰顿朝沈涵秋瞥了一眼,似乎在说:知道屠夫西恩是什么人物了吧?对此,沈涵秋的回应是吐了吐舌头。

    肖恩恰好看到沈涵秋吐舌头,勃然大怒:“沈涵秋,你吐舌头是什么意思?你还有没有同情心!”

    所有人的眼睛都朝沈涵秋看去。肖恩右侧的红发少年不屑的说:“肖恩,这就是那个踹过你又想让你叫她姐姐的胖妞?”

    黛丽丝和兰顿同声斥道:“放肆!”

    虽然也跟弟弟一样不懂父母犯什么病了,但希雅比弟弟识时务,在肖恩耳边说了句:“想要父亲帮忙,就不要惹他不高兴。快点,跟你涵秋二姐道歉。”肖恩才忍住心头怒火,低头对沈涵秋说:“二姐,对不起,我那是开玩笑的。”

    “那我就送一个人情给弟弟。”沈涵秋这话是说给兰顿听的,别人都没明白过来,他马上答道:“行,我这就去找西恩。你们先吃饭,别等我。”

    兰顿雷厉风行到这份上,不光是希雅姐弟犯傻,就连黛丽丝也吃惊不小,但她通常是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去想,只要按丈夫交待的话去做就好,所以马上招呼客人们一起来吃饭,同时还交待仆人们多加些菜。

    “你是不是我父亲的私生女?”肖恩特意挑了沈涵秋身边的空位子坐下,还没坐稳就扔了句极具想象力的话。

    “咳咳!”给自个儿的口水呛得咳了两声,沈涵秋哭笑不得的反问:“你是不是修习术法修坏了脑子?”

    “你才修坏了脑子!”肖恩恼羞成怒,不忿的反唇相讥。

    “我又不会傻到去修习术法。”偶尔跟小孩子吵吵嘴,也是一种乐趣,至少不用去回想雾海女妖抢走的飞鹰了,沈涵秋看肖恩着恼,反而乐不可支。

    “那是你没那个天赋,你嫉妒。”

    “我要是连这破天赋都去嫉妒,还不如嫉妒母猪能上树。”

    “母猪能上树吗?笨蛋!”肖恩以为逮到沈涵秋的语病了,非常得意。

    “哦,出去别说你是我弟弟。”希雅很不给面子的笑起来。

    肖恩顿时涨红了脸,沈涵秋偏还火上烧油:“希雅姐姐,你不能这样,肖恩弟弟这是单纯可爱。别忘了,他还是术武双xiu的天才。”

    听出沈涵秋话中的讽刺意味,肖恩偏高昂着头说:“我就是术武双xiu的天才。”

    看站肖恩自信满满的样子,沈涵秋忽然想起前世的自己,在他这么大时也如这般的自信,浓浓的悲伤从心头涌起,不禁叹道:“是可怜没人爱的天生废材。”

    “你才是可怜没人爱的天生废材!”

    怔怔的看了愤怒不已的肖恩一会儿,沈涵秋脸上浮起暖暖的笑容,轻轻的说:“我说的就是我自己啊。”

    希雅从坐位上过来,将肖恩挤开,紧挨着沈涵秋坐下,悄声说:“你是不是因为祖父不肯接纳你,还在伤心?放心,我父亲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不,希雅姐姐,我可不想认那个像狮子多过像人的老头做祖父,会让我倒胃口的。”沈涵秋像是跟谁抢似的,别人都没动筷子,她一个人运筷如飞,等黛丽丝干笑着请大家开始用餐时,她已经塞得腮帮子鼓鼓的。

    一桌子菜,黛丽丝和希雅为保持体形都吃得很少,尤莉儿向来胃口不佳,门罗夫人和她女儿因为担心亲人食难下咽,就只有沈涵秋和肖恩他们三个男孩子在吃,离谱的是,三个男孩子加起来都没沈涵秋吃得多。

    看看外面的夜色更浓了,兰顿还没回来,打量着仍在狂风扫落叶般吃菜的沈涵秋,提心吊胆的黛丽丝问:“你觉得伯父去,不会有危险吧?”

    “那只黑猩猩不会拿伯父怎么样的。”沈涵秋放下筷子,站在背后的侍女马上送上一块热毛巾,她接过来擦了嘴巴之后,又道:“至于黑猩猩肯不肯给他面子,就不知道了。”

    “哈哈,涵秋,你还是对自己信心不足啊!”兰顿在外面大笑着进来。紧跟着他进来的瘦小男人正是衣衫不整的门罗。

    正睡得香,感觉到有人在推自己,并不停的唤:“快起来!”沈涵秋闭着眼说:“别吵。”

    “有好东西吃,你要吃不吃?”

    “要吃!”听到吃字,沈涵秋的睡意马上没有,一睁眼,看到肖恩手上空空如也,顿时火冒三丈:“你找揍是不是?”

    “我真的是来带你吃好东西去的,要不要去,你给个话。”肖恩是受死党红发路易来请她去吃自助烧烤的,这是他们三个死党最爱的活动。

    提到吃,沈涵秋肚子就咕咕叫了,很没骨气的表示自己要去。还是肖恩怕她出去大吃特吃丢形象,临出大门时,又改变主意,拉着她去厨房。

    “这是你家的厨房?”沈涵秋看着整洁明亮的厨房的长案上,清洗干净的瓜果蔬菜鲜嫩诱人,糕饼花色爱煞人,刚出锅的卤菜更是让她垂涎欲滴,要不是肖恩紧紧的抓住不放,她就该像恶狼一样扑上去,大快朵颐。

    “给我取三个,不是五个人的菜和点心,装进食盒,我要带走。”肖恩高傲的站在厨房门口,吩咐俯首听命的厨房总管。

    “那只卤鸡一定要装进去。”沈涵秋眼巴巴的盯着那只冒着热气的卤鸡,不停的咽口水。

    “再讲话,就不给你吃了。”附耳悄声威胁了沈涵秋,见她老实的闭上嘴,肖恩才得意的大声说:“那盘卤菜都放进去吧。”

    嗯,这小子还是挺可爱的!沈涵秋歪着头打量着肖恩,觉得他比昨天顺眼多了。走出城门,跑进北面树林深处,肖恩才肯停下来让她吃东西。看到她狼吞虎咽的样子,他问:“你到底被乔克叔叔饿了多久?”

    “呃?”居然在肖恩眼中看到真诚的关切,而不是嘲弄或者厌恶之情,沈涵秋心里边暖洋洋的,使劲儿咽下口里的食物后说:“他总是忘记喂我东西吃。所以,能吃的时候,我总是拼命的多吃点。”

    “乔克叔叔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尤其是你还没有母亲。嗯,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

    “没关系,我知道你是关心老姐我。呵呵,肖恩弟弟。”沈涵秋快活的抓起第二只肥大的鸡腿,冲着肖恩摇了摇,“其实父亲也不是不负责任,只是他太沉迷于玩泥巴了,不过,我喜欢,因为可以拥有更多的自由。”

    “听说你是因为不让我祖母给你改名字,所以才惹怒祖父的。乔克叔叔为什么给你取这么个名字,有什么特别的纪念意义吗?”在肖恩的心目中,能进入王宫术师团的乔克叔叔是他的偶像,对他而言,偶像的一言一行都是有特殊意义的。

    “这名字是我自己取的。呵呵。”

    “名字都让你自己取,我太祟拜乔克叔叔了!”

    “我以为你会说太崇拜我,因为名字我都是自己取的。”

    “假如你不是这么胖,又这么贪吃的话,我会考虑的。”肖恩一本正经的说。

    “喂,我胖是因为贪吃,而我贪吃,是因为你所崇拜的乔克叔叔经常忘了喂给我东西吃。我估计,要不是劳伦老头时不时的吼一嗓子,他能不能记得起我来,还真是个问题。”

    “劳伦老头是不是劳伦大术师?听说乔克叔叔是他的专职护卫!”肖恩兴奋得两眼放光。

    “当那老头的护卫值得兴奋吗?”“你根本什么都不懂,真是白浪费了那么好的机会。”肖恩惋叹之后,躺倒在草地上,仰望着树叶间的蓝天,“要是我跟劳伦大师在一个屋檐下住那么久,一定能够让他收为弟子。到时候,就凭着劳伦大术师弟子的身份,我都能把那边的狗屁天才给压死。”

    有了一只肥鸡和一盘松花鱼柳垫底,沈涵秋现在吃相要文雅一些了,用上了筷子。挟起一筷子笋干炒五丁,在喂进嘴里之前问:“劳伦老头在这玄风大陆算个什么级别的?”

    “跟他住了那么久,你连他是什么级别的都不清楚?”肖恩愤怒的样子,像沈涵秋犯了弥天大罪一样,弄得她一口菜吃也不是,放也不是。

    “那老头自己又没讲,我怎么知道?”沈涵秋觉得有些委屈,而且这情形太像前世被人指责常识匮乏了,让她很不舒服。

    肖恩清了清嗓子,居然从大陆发展史讲起来了。

    玄风大陆在很久以前,只有一个国家,就是玄风皇朝,是以开国皇帝玄风的名字命名的。玄风的身世是一个迷,他就像是蒲公英的种子,被海洋季风吹到当时还是蛮荒之地的大陆上,在丛林里被一个小部落的首领带回部落,接替了首领的位置,娶了首领的女儿,生了个儿子,收了九名弟子。又建立了玄风皇朝。

    玄风死后,他的儿子和弟子将玄风皇朝分割成十个国家,当今玄风大陆国家中,国力最为强大的四国,全都是最初的十个国家开国帝王之后,其余六国虽己末落,但国家仍旧存在,只是皇室血统都已经被稀释,甚至被取而代之了。

    乾元帝国的开国帝王是玄风的儿子,所以王族姓氏为“玄”。

    裕隆王朝的开国帝王是玄风的大弟子,为收养玄风的小部落首领的侄儿,算是玄风大陆的土著,王族姓氏为卡密顿。

    乾元帝国和裕隆王朝都自认自己才是玄风皇朝的正统,而裕隆王朝王族表现得更为激进,王室男孩在十六岁的成年礼上,得到的礼物是一柄刻有“光复”两个字的长剑,剑在人在,剑断人亡。

    同时,裕隆王朝的国力也是最强大的,因为这只猛虎之侧,只有乾元帝国一个强有力的对手,且还隔着墨尔雅神山这道天堑,两国真正交界的只有昆西走廊。除此之外,裕隆王朝余下的边界线,有近半临海,剩下另一半与三个小国交界。迫于虎威,三个小国年年上贡不说,一旦这只猛虎休整够了,还会要求他们出兵,一起攻打大陆上的其他国家,大发战争财。

    “裕隆王朝是强盗。”沈涵秋打着饱嗝,客观的给出评价。

    肖恩的两个死党各带了一名随从,从林子外跑进来,红发路易说:“有的国家的书里,就这么写。但是谁去管呢!弱肉强食,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就像你父亲被屠夫西恩想抓就抓,想放就放是一样的。”沈涵秋如实的评价道。

    看见死党羞愧得垂下头,肖恩不满的说:“二姐,一个淑女是不应该让人觉得尴尬的。”

    “我可没打算做淑女。行了,你的小伙伴都来了,你们玩,老姐走了。”

    “可是,是路易感激你在我父亲面前说情,想要感激你,特地请你来吃烧烤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肖恩拉住沈涵秋,不让她走。

    “我对烧烤不感兴趣,多谢了。”不用想也知道,三个半大的男孩子能弄得出什么好吃的烧烤来,不过是新奇好玩罢了,肚子吃得溜圆的沈涵秋当然不肯留下了。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要不,我们去潮音洞探险?”路易非常有诚意,让沈涵秋有却之不恭的感觉,反正吃得多,多运动有助于消食,也就同意随他们去潮音洞探险。

    穿出树林,越过松风岭,顺着小径向西北方走了大约五里的样子,有秀峰兀立,在山峰之腰隐约青翠之色间,有一个朝向东南方的洞门。

    潮音洞洞如其名,接近洞口,便听到潮声如怒。入洞,可见石柱分列,回环成洞,透射而入的阳光照射的范围,只在这石柱环起的外层洞内。站在外层洞内,那动魄惊心的潮声,让人几疑身处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中。

    奇怪的是,穿环列的石柱深入,在那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潮声突然的就消失了,退回到有阳光透射的地方站着,又能听到似乎从地腹深处传来的深海的咆哮声。

    “难道是隔音结界?”沈涵秋现在修为尽失,无法运用灵识观察,所以只能凭经验判断加估计了。

    “隔音结界是劳伦大术师新创的术法吗?”肖恩用那求知若渴的目光盯着沈涵秋。

    “劳伦老头还没那本事创出隔音结界来。”沈涵秋打量着周围的情况,暗自感慨,现在的情形多像前世,她和明渚哥哥、明泽姐姐和滕烈哥哥初入蠓妖兽大陆的情形,只是当时还多了个俘虏苦葫芦,且当时经过的时空通道让人太痛苦。悲伤袭来,她却忍着泪笑道:“我们成立红楼祸害组织吧。”

    三个半大男孩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沈涵秋。

    “同意的话,我就是红楼祸害组织的老大,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在男孩子们反应过来,要齐声表示反对时,沈涵秋抛出一枚诱饵:“我可以把你们介绍给劳伦老头认识。”

    安静的潮音洞里,只有某个角落里蛇鼠之类的活物发出的奚奚索索的声音。不知从哪个裂隙里吹来的风很有些阴寒。沉默一会儿,男子汉的尊严终于让认识劳伦大术师的yu望击败,三个正处于自尊心极度膨胀时期的半大男孩,甘心情愿的认沈涵秋为老大,并且愿意成为不知所谓的“红楼祸害”。

    一名随从持着火炬打头,一名随从殿后,护着肖恩他们四个人往洞深处缓缓行去。走不多远,就见到三个石门,肖恩说:“左右两个石门,分别通向一条暗河和一个水池,中间的石门不知道是通向哪里,里面的通道坍塌了很多年,听说压死了上百个在里面避战祸的人。”

    “那就去看看水池子,然后就回去吧,我饿了。”走了这么久的路,体力消耗也很大,沈涵秋只想快快结束这所谓的探险之旅。

    “你怎么又饿了!”肖恩面上黑线直冒。

    “那正好,我们一会儿出去吃烧烤。”路易笑道。

    “就是,路易诚心请我吃烧烤,多少总得吃点才对得起人家嘛!”沈涵秋振振有词的说。

    路易看出沈涵秋志不在探险,便回头打发殿后的随从去准备烧烤的材料。

    有人去准备吃的了,沈涵秋又来了精神,兴冲冲的越过肖恩,紧跟在持火矩的随从后面,穿过右边的石门,在嶙峋的山石间转折,直到看到穹崖之下的石池。水从崖壁裂隙间汩汩流下,池中水澄澈而不流动,浅水处约三四尺深。

    有一条石梗如曲卧池底,石梗表面裂纹若鳞甲,在石梗之侧,有一圆石如斗,与水面平,远远看着便似白龙卧池吐珠。

    “有点古怪。这不会是条白龙石化的吧?”沈涵秋净顾着说话,忘了脚底下有点滑,身子向前扑出,持火矩的随从被她推得摔倒在池边,而她自己则飞了出去,落在池子里。肖恩一个箭步冲上前,脚下也是一滑,掉进池子里。

    姐弟两人都是掉在了浅水区,但池底溜滑异常,难以驻足,没等后面的路易和最后面的吉姆赶到,两人都朝深水区滑去。

    肖恩很快游到沈涵秋身边,手刚抓到她舞动的胳膊,就被她紧紧抱住,勒得出气不均。好在路易和吉姆相继追来,三人分别拽住沈涵秋的胳膊和腿往回游。

    诡异的事情突然发生了,那条白龙般的石梗有节奏的摆动起来,平静的池水便开始缓缓流动。水流产生了一股强大的吸力,将水中四人扯向更深的水域中。

    “少爷!”

    唯一的目击者发出惊骇欲绝的呼唤声。

    在水流的轧压下,四人没能坚持很久,就相继陷入昏迷。

    “我又死了吗?”沈涵秋呻吟着醒来,睁开眼,看到幽暗的石笋如同幽灵的影子,没有害怕,语调中仅仅带着一些惋惜。

    “好像还没死,不过估计也快了。”肖恩有气无力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好可怕!”路易的声音里透着紧张,他是个善良的孩子,可能由于父母的照顾过度,让他有着比女儿家更细腻的心思,所以在三个死党中他是相对脆弱的一个。

    吉姆最为沉默,却是三个死党中最冷静最有主见的一个:“只要没死,就有希望脱困。”

    “你们恨我吗?”沈涵秋垂着头问。

    “恨你干嘛?”肖恩首先说。

    “保护女士不受伤害,是勇士的天职。应该惭愧的是我们。”吉姆接着说。

    “我们都不怪你。”路易勉强笑道。

    “我沈涵秋发誓,永远视你们为亲兄弟。”沈涵秋快活的笑了。黑暗中看不到的她的眼睛里,浮动着氤氲的水气,脸上却是飞扬的神采。

    “搞不懂你,现在还有心思笑得出来。”肖恩有责任,有担当,可是脾气不太好。尤其是他醒来得早,已经查看过周围的环境了,知道他们处在一条石隙间的洞中。

    可能是水流回旋的作用,四个人被水流冲进从地心深处裂开的石隙里。由于他们四人昏迷前紧紧的抱成团,就一起从石隙间的豁口掉进现在的石洞里。

    石洞深且广,豁口处灌入的水流,顺着洞壁流出,不知从哪里来的微弱光线,让沈涵秋能勉强看到一点点山石的影子。

    “我们得先找点吃的。”沈涵秋最先想到的永远是食物。这一回,肖恩没有斥责她。

    结果很让人失望,用了一根在目前情形下异常珍贵的火隧棒,只找到一堆在石壁间生长的蘑菇,而且还不知道是不是有毒的,还有就是随处可见的螃蟹。

    “还好这些螃蟹很笨,不动也不知道攻击人,不然我们就惨了。”路易有些后怕的嘟哝。

    “最少,我们目前知道还有东西可以让我们吃。不过,因为我们没有可供燃烧的东西,所以我们需要有人学会火系法术。”沈涵秋务实的说。

    “你好像说过术法不能修习的?”肖恩问了,半天没听到沈涵秋的回答,又大声道:“别不说话,你就是骂我也行啊!”

    “骂你干吗?”

    “好,我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好不好!”

    “哦,我刚才想别的事情,没听到你提问,你再说,刚才问什么来着?”

    “你!算了,你就说刚才想什么事情了吧。”肖恩郁闷的说。

    “我刚才在想把弱水功的修炼功法改成火系功法,究竟有没有可能。”沈涵秋诚实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