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Q中文网 > 蔓蔓青颜 > 第170章

第170章

3Q中文网 www.3qzone.io,最快更新蔓蔓青颜 !

    “谁的血?”刚转过这个念头,沈涵秋的头就撞上某个透明的锥体,痛得她倒抽一口冷气,脑中刚转出的念头也飞掉了。

    不明锥体在撞上沈涵秋后,消散于无形。

    财迷成性的沈涵秋在巨痛来袭之下,也不曾失手丢了抱在怀中的瓷盒。从那个扭曲的七彩空间内冲出来,被一股强风刮到塔松上,她首先检查瓷盒里的兰花植株是否安好。

    “可惜了那几只装满兰花的瓷盒子哦!”沈涵秋心疼不已的回头去看梦兰湖,见湖的原址已变成个烂泥潭,不仅迷人的梦兰湖消失了,连同先前在湖岸上摆着的瓷盒也不见了。

    放眼四顾,飞鹰和沃森他们都不见了。侧耳倾听,除了风声,草叶摇动的声间,沼泽里毒蛙的鸣叫,远处不知名的鸟叫,没有听到人语声。

    孤伶伶的站在泥泞的地上,沈涵秋有些心慌慌的。

    “啊!”一道急而短促的叫声响起,又嘎然而止。

    沈涵秋弹射而起,飘向声音传出的杂树丛。

    一人多高的杂树丛里,密密麻麻的生长着带毒刺钩的红荆条。又粗又长的红荆条像章鱼的触角一样伸展着,有两块黑色的布片挂在刺钩上。

    扫眼看到挂着布片的红荆条下方,露出一只黑靴尖,沈涵秋喝道:“谁在那里!“出来吧,你的鞋子露出来了。”

    没有得到回答,沈涵秋拔开红荆条,忽然之间变得柔软了许多的红荆条,朝两旁伏倒,露出躺在下面的人。

    那是具女尸,全身溃烂流出腥臭的黄水,一种沼泽里才有有尸蚁,成群结队的在尸体上忙碌着。

    干呕两声,沈涵秋拣起一根枯枝,拨开尸体脸上一层尸蚁。“是雾海女妖,她怎么会死在这里?”已经面目全非的雾海女妖,若非眉峰里那点黑痣,沈涵秋还真认不出她来。

    “青阳藤蕴含火毒,但也不至于让雾海女妖致命啊?”沈涵秋喃喃自语,因心神不宁,她没能注意到远处高丘上,有双眼睛在草丛中一眨不眨的盯着这边。

    “不能让飞鹰知道雾海女妖死了!他会恨我的。”定了定神,沈涵秋手扬起,凝结木灵魔杖化火,引燃了红荆条。

    “啊”又是一道急而短促的声音,像被掐住脖子的鸡,乍然响起又顿然消失。

    “是飞鹰的声音!”沈涵秋一急,顾不得看雾海女妖有没有被焚尸灭迹,就飘射射向疑似飞鹰声音响起的地方。

    在那片高丘上,背对着来路,沈涵秋仔细的观察着。

    正前方,正午的阳光下,一些雾岚飘移开去的水洼面上,闪动着玉石打磨后的光泽。时或有一只挂着珍珠般水珠的蛤蟆跳出来,打碎那闪动玉石光泽的小块水面。

    左面,被一条浓雾带隔开,能见到的只有五百米的泥沼。在那泥沼中,浮着很多像石头一样的石蜥头。

    右面,是成丛成簇的杂树,以及成片的毒茹。注意看,能看到色彩艳丽的毒茹上浮起同样艳丽的三角蛇头,或者杂树丛中探出某种蛇虫类,且无一例外都是色彩斑斓的大家伙。

    没找到飞鹰,也没有发现除了自己之外的活人,沈涵秋既失望又焦灼无比。她返回到发现雾海女妖尸体的地方,看那有红荆条的杂树丛和雾海女妖的尸体一起,被烧得灰烬。

    这女妖这么快就烧成灰了?沈涵秋脑中此念刚生,旋又压下,一门心思去琢磨飞鹰和沃森他们全都不见了的事情来。

    左思右想,觉得飞鹰和沃森他们遇害的可能性不大,应该是梦兰湖消失的时间到了,他们先行离开了。“可就算别人不等,飞鹰也应该留下来等等我的嘛!”沈涵秋委屈的嘟哝着。

    “啊!”仍是一声急而短促的声音,而且分明就是飞鹰的声音。

    听清了,那声音是在西面某个杂树丛里响起的。沈涵秋飘射而出,身法轻灵,形体却是臃肿不堪,看着毫无美感。下方杂树丛里的毒蛇,探头望着上方的美食,嘶嘶有声。

    越往西去,杂树丛越茂密,雾岚也渐渐稀薄。在树梢急掠而过的沈涵秋,远远的就看到那片正在发生激战的杂树丛。

    飞鹰被一帮衣衫褴褛的术者和武者围攻。

    无暇细看,或者说是凡攻击飞鹰的人,在沈涵秋看来都罪无可恕。她人在远处,手已扬起,暗红色的木灵魔杖破空而去。

    听到异样的风声由远而近,与飞鹰激战的人,有两个见机得快闪到一边,余者都被泛着暗红色光芒的木灵魔杖击中,无一幸免,都被震飞出去,齐齐的口吐鲜血。

    “飞鹰,你没事吧?”飘身落地,沈涵秋扶住身上多处受创的飞鹰,急切的问道。

    “那边的事解决了吧?”飞鹰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以为飞鹰指的是梦兰湖里摘兰花的事,加上又担心他的伤势,沈涵秋胡乱应了一声,再道:“你坐下歇息。这几只小杂鱼,我帮你清理掉。”

    跟飞鹰打斗的是风华队力诺教官和他带的那一组学员。才分开几天,他们全都形容大变,像一群凶兽,别说沈涵秋认不出来,怕是他们的亲爸亲妈也难得认出来。

    力诺教官他们倒是认出了沈涵秋,但一来是她震憾出场,让他们太过吃惊,再者她一出场就重挫己方学员,已让他们视同叛逆,也不屑于跟她相认。

    “我殿后,你们走!”力诺教官神情凝重无比,跨前一步后,手猛的朝后一挥。

    学员们没有吭声,用行动代替了回答。他们不约而同的上前来,跟力诺教官站成一排。

    “不要做无谓的牺牲。你们都走!”力诺教官怒吼道。

    “涵秋,算了,放他们一条生路吧。”飞鹰叹道。

    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沈涵秋没有弄明白,只是顺口答道:“你说放,就放喽。”

    “叛徒!”一个风华队的学员朝地上重重的吐了口唾沫,余下的学员都朝地上吐唾沫。这些有点孩子气的举动,让沈涵秋愣住了。

    “你们快走吧,别等涵秋改变主意,你们想走也走不了了。”飞鹰又是一叹,尔后身子一歪,朝地上倒去。

    “我们走!”力诺仇恨的剜了沈涵秋一眼,带着学员们匆匆离去。

    沈涵秋此时无心旁顾,抢上去抱住飞鹰,与他双手交握,源源不断的输入精纯的花木精神给他。因激战而面色苍白的飞鹰,脸色很快红润起来,但他一直闭着眼,并不时的呻吟一声,使得沈涵秋不断的加大花木精神的输入量。

    直到沈涵秋力竭,飞鹰才歉然道:“涵秋,不用输真气给我了,我现在好多了。”

    “我输的是花木精神,精纯的花木精神哦!”明明很疲倦了,沈涵秋还是忍不住要洋洋得意的向飞鹰介绍花木精神的奇特之处。

    “真的是很奇特呢!”夸奖之后,飞鹰说声要调息养伤,就瞑目修炼起来。

    沈涵秋大量的输出花木精神,也急需调息,却因为要为飞鹰护法,所以强撑着。直到飞鹰修炼完毕,精神奕奕的睁开眼来,她才开始修炼。

    太过信任飞鹰,沈涵秋全身心的投入到修炼之中。她不知道,飞鹰曾经摸出一柄削铁如泥的匕首,刺向她的脖子,即将得手时又改了主意。她也不知道,飞鹰曾经对空射出一枚信号箭。

    沈涵秋从修炼状态退出时,又到了万籁俱寂的夜晚。

    睁开眼,对上飞鹰那灿若天上星辰的杏花大眼,黑暗中,那亮晶晶的光在他的眼眸中闪动,沈涵秋看痴了。

    “花木精神真的是很好,涵秋,你怎么学会的?”飞鹰柔声问。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么?”沈涵秋眸里含悲,语音里也带着哽咽的意味。

    似乎是心有触动,也许是另有图谋,飞鹰像是情不自禁的伸手抚上沈涵秋的脸。

    身子轻轻的颤栗着,沈涵秋的脸似火烧。

    “你在害羞么?”飞鹰的声音透着古怪,但沈涵秋听不出来,也或许是她已神思不再,因为他的手已滑入她的衣内。

    带着前世的记忆,沈涵秋不仅对飞鹰的抚弄没有抗拒之心,还让他轻易的就挑起心中****,浑身酥软无力,软软的靠在了飞鹰怀中。

    暗夜中,飞鹰眸中清明,还透着一股冷意与嘲弄之意。他的手没有停顿,唇舌也没有闲着。在吻得沈涵秋神魂颠倒之际,他又问:“我也想修炼花木精神,有可能吗?”

    “花木精神是生命传承。红桃花妖流派的掌门在进阶无望,并到达生命终点前,用生命传承的方式,将体内的花木精神传给他的下一任。”生怕飞鹰失望似的,沈涵秋又补充:“你修不修炼都无所谓,我随时都可以把花木精神输给你的。”

    “是这样啊。”飞鹰控制着不让自己的声音里透出失望的意味。心不在焉的抚mo着窝在自个儿怀中的沈涵秋,他不再说话。

    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幸福之中,沈涵秋根本察觉不到飞鹰的异常。她的意识都让他那双有魔力的手搅乱了。随着他的手抚过,有如万千电蛇爬过,身子麻麻酥酥的,体内燥热也异常,她的喘息声一阵紧似一阵。

    “试试用另一种方式输送花木精神给我,好不好?”飞鹰的声音里透着诱惑之意,而他的手则已往怀中人儿腹下探去。

    “不要。”

    “你不愿意?”飞鹰的声音冷了下来,手指却往沈涵秋夹紧的腿根处插去。

    “别!”沈涵秋喘声粗浊,却坚决的推开了飞鹰的手。只觉得飞鹰变了,变得不像前世的花鹰,也不像初相识的飞鹰,具体是发生了什么变化,她也说不上来。

    “是因为破chu会妨碍继续修炼花木精神么?”想到这个可能,飞鹰收回了修长有力的手指,只在她胸前的丰盈上轻捏慢揉着。

    仍不知飞鹰是别有用意,沈涵秋娇羞无限的轻语:“我已经到了凝花种期,做什么都不会影响我修炼的。只是,我想等到成亲那天。”

    “今天就是我们成亲之日。”飞鹰放了心,修长有力的手指,再度滑下去,趁着沈涵秋不备,一下子插入她的私秘处,撩弄起来。

    原本也不是太在乎规则与礼仪,略作挣扎,沈涵秋便不再抗拒,依了飞鹰。

    急色鬼似的,飞鹰没等自个儿的*达到该有的硬度,就用手指帮着勉强塞进身下人儿的体内,抽动几下后,他附耳对已瘫软成棉的身下人附耳呢喃:“喂点花木精神,它才硬得起来。”

    “要怎么喂嘛?”不自觉的,沈涵秋的语音中带出前世特有的嗲音。

    “没错,就是这声音!”飞鹰目光骤凛,手也不自觉的用力一抓。胸前丰盈被抓痛的沈涵秋惊呼之际,他神色又变,坏坏的轻笑:“现在知道怎么喂它了么?”

    “你变了,变得好坏了。”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轻笑着,飞鹰将自个儿并不硬朗的*朝前挺了挺。这时,他感到一股奇异的能量流,从那*的前端灌入,涌入他的丹田。一种玄妙至极的舒适感瞬间袭遍他的全身每一寸肌肤,爽得他吼叫起来。

    丹田之中,由于涌入的花木精神滋养,原本不多的气状火属性能量,疯狂流转起来,循着经脉作大周天循环一圈,再流过丹田的气状火属性能量就多一丝。

    清晰的感觉到丹田之中的变化,精神力远胜以往的飞鹰,更是兴奋。他原本不甚硬挺的*也坚硬如石,每一次律动,都让他血脉贲张。

    飞鹰感觉到自己失控了,对于自己的身体,自有记忆起,他从未这样失控过。有些惶恐,但更多的却是兴奋。“虽然看着倒胃口,却还是个极品的鼎炉。”他想。

    顾不上沈涵秋是新破瓜,或者说是根本不在意,飞鹰的动作越来越狂野。

    夜色一点点淡去,晨光照亮了天地。梦兰沼泽又迎来了新的一天。

    在飞鹰的要求下,输送了大量的花木精神,加上新破chu,沈涵秋在天光大亮时沉沉睡去。飞鹰倒是精神气十足,完事后,将下身沾的血渍擦去,看着恬睡的沈涵秋,露出的表情复杂至极。

    醒来,看着飞鹰在不远处烤着獭兔,沈涵秋竟看痴了。

    偶然回头,四目相接,飞鹰柔声问:“什么时候醒来的?”

    为掩饰羞涩而紧张的心情,沈涵秋揉揉鼻头说:“兔子香味被烤出来的时候。”

    “还这么贪吃。”飞鹰笑了,像多年前刚救下还是婴儿的沈涵秋时,极温柔的给她喂食。

    幸福的感觉胀满胸臆,满溢出来,沈涵秋走路都飘飘然了。她没有注意,飞鹰也在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深处,时或,还有些怪异的神情出现。

    再西去,雾岚更稀薄。

    沿途,不断有尸体出现。所有的尸体,都有烧灼的痕迹。

    沈涵秋没有细看那些尸体,因为飞鹰以保护的姿态挡住她的视线,以命令的口吻告诉她:“女人不要管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尤其是我飞鹰的女人。”

    在前世,沈涵秋肯定会因此大闹。而今,带着前世记忆转世的她,却为之欣悦无比。

    偎依着身材高挑的飞鹰,沈涵秋这只体形偏大的小鸟,自得其乐的还能找出了点小鸟依人的感觉。而飞鹰则刻意扮演着完美情人的角度,让她感动,让她醉。

    最让沈涵秋感,最让她陶醉的,是他们走出梦兰沼泽,进入那座宏大的赛场,她作为在最后时限内抵达赛场的风华队唯一还拥有战斗力的队员,被问及是否与无一缺员的玄元队比赛时,飞鹰替她回答:“胜利属于沈涵秋,玄元队认输。”

    坐无虚席的赛场看台上,等着看好戏的观众以及评委们哗声大起。

    握着沈涵秋的手,走到赛台中间,飞鹰扬声道:“各位,请听我说,我跟凯德王子有个约定,沈涵秋率领的风华队赢得比赛,她就会成为我飞鹰的新娘。如果她输,就将成为凯德王子的新娘。”

    场中的喧哗声如潮,说什么的都有。而在场的人中,脸色最为难看的莫过于飞鹰的准新娘璎珞,而跟她心情同样恶劣的凯德王子,还勉强保持着贯有的神色。

    “为了不让大家扫兴,我建议,缺员的风华队现场补员,跟玄元队来一场友谊赛。当然,我的新娘就不参加比赛了。”英俊潇洒的飞鹰紧紧挽着体形臃肿的沈涵秋,慢步走下赛台,走上乾元帝国代表们的看台区,居中坐下。

    “你有够奸的啊!”暗中拧了飞鹰一把,沈涵秋又咯咯笑道:“不过,让凯德那阴险小人吃瘪,我还是很开心的。”

    “貌似吃亏的是乾元帝国的鹰王子我啊!”

    “此话怎讲?”沈涵秋似笑非笑的问。

    飞鹰附耳轻笑:“谁都会认为是因为我打不过你,被你强逼成亲的。而且,我认输,就意味着乾元帝国得支付给裕隆王朝一大笔战争赔偿。怎么算,都是我吃了大亏啊!”

    “亏你个大头鬼啊!”沈涵秋想装出生气的样子,可一想到总算是从璎珞手里把飞鹰抢过来了,而不是像前世眼睁睁着看着花鹰娶了舍琳,她就没法儿不笑。

    璎珞愤而离席。

    赛场上,补满员的风华队跟玄元队对面而立。

    在裁判吹响哨子的时候,被认为是丧生在梦兰沼泽的沃森飞落场中,他要求上场,并要求作生死斗,理由是:要杀光卑鄙无耻的乾元人。

    裁判以不合规矩驳回了沃森的要求,他竟激动的吼道:“玄元队的队员带着法杖进入梦兰沼泽,破坏了试炼规则,你为什么不跟他们谈规矩!”

    裁判答道:“乾元帝国的玄鹰王子,已经代表玄元队认输。现在进行的是一场友谊赛。”

    有点意外,但很快又让高炽的复仇之火掩去,沃森继续大吼:“玄元队的孬种们,你们就没有一点血性残存了吗!是男人,就作生死斗!”

    不明白沃森为何那般失态,风华队的替补队员却同仇敌忾,跟着沃森吼起来。

    赛场上,看戏不怕台高的观众们,和一些别有用心的政客们,都跟着起哄。

    情势所逼,玄元队的队员们也只得跟着要求作生死斗。

    好武的玄风大陆上,双方都自愿的生死斗,按规则是不得加以阻止的,所以玄风学院的裁判团只得同意友谊赛变成生死斗。

    风华队的替补队员中,有跟着沈涵秋到玄风学院蹭书读的菲利普、梅勒夫和伊尔瑟。他们和沈涵秋的入学手续,已经由荷西院长代为办妥,比赛一完,便可直接进入玄风学院就读。他们被推上赛场,是受沈涵秋的连累。他们清楚,沈涵秋也清楚,在友谊赛变成生死斗后,她的脸色突变,却又无由阻止。

    “放心,我会交待我的队员,对你的堂兄们手下留情的。”

    “你知道他们是我堂兄?”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两国以比赛定输赢,我当然要摸清对手的情况。而你,在裕隆王朝的权利核心层依然混得风生水起的桃林瓷妖,是重中之重。”

    “这么说来,你接近我是别有用心的?”沈涵秋下意识的咬住了红唇,一脸的幽怨。

    凑到沈涵秋近前,飞鹰悄声笑道:“拜托,你只差敲锣打鼓说:我要嫁飞鹰了。对于你,我自然会特别注意的。”

    “那可不可以理解为,只要对你有意的女人,你都会注意?”

    “女人,你的名字叫无可理喻!”飞鹰佯作无奈的叹道。

    沈涵秋咯咯的笑着,对堂兄们安全的担忧,因为飞鹰的承诺而消散。

    作生死斗之前,都要在裁判面前签定生死状。在队员们履行例行手续时,飞鹰召来玄元队队员们面授机宜。当着沈涵秋的面,他要求玄元队队员就算是死得一个不剩,也不准伤害沈涵秋的堂兄们。

    玄元队员们都是鹰王子的狂热的追捧者,对于他荒涎的命令竟无一人质疑。

    沈涵秋有些有意不去的说:“拳脚不长眼,打斗之间损伤难免。只要别伤及他们的性命,我就非常感激了。”

    玄元队员们没人理会沈涵秋。还是飞鹰接腔:“说的也是,那就这样,就注意别伤及他们的性命,只要你们有一方失去战斗力就行。”他们才纷纷应是。

    生死斗的第一场,是风华队的沃森和玄元队的玄杰。两人家世相当,装备也差上不差下,最为重要的是都有一根法宝级别的法杖。沃森的黑风法杖是暗黑和风属性,玄杰是火属性。

    一动上手,两人都直接激发出法杖中的能量。

    黑色的旋风卷地而起,在赛台范围内高速移动。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实力弱的观众们哄然叫好,倒是那些对形成黑色旋风的能量有所感悟的高手们,皆骇然不语。

    整个赛台都笼罩在黑色旋风柱影里时,玄杰的法术才告完成。他的法杖顶端腾出一只火鸟的影子,有天鹅那么大,也像天鹅一样高傲的昂起头,作引颈高歌状。

    随着火鸟翩然飞起,笼罩赛台的黑色旋风柱影间,出现无数只轻舞弄影的鸟影。很快,鸟影有压过黑色旋风柱影之势,整个赛台的色彩由黑转红,浓黑色变成大片触目惊心的红色间的斑驳杂色。

    赛场内沸腾了,连那些轻易不露面的顶尖高手也无法保持贯有的镇定。以他们的眼力,能看到黑与红的掩盖下,赛台上八根大立柱化为齑粉,偶尔露出的地面也凹陷了下去。他们自忖,自己也能做到,但做来绝对没有这般容易,要知道赛台支柱的地面的材质都是玄英石。

    “我们赢了。”飞鹰状若漫不经心的笑道。

    “那可未必哦!沃森的法杖,是我助他收取的,基本做到人杖合一。要是这种小场合,都会输掉,除非是故意放水。”沈涵秋洋洋得意的说道。

    “是吗,那就让我拭目以待了。”飞鹰双眉一挑,锐利的目光在赛台的黑与红的交错间隙中,搜寻沃森的身影。

    “风魔之手!”沃森厉吼一声,黑色的旋风柱影骤然收缩,在空中凝成一个黑色巨爪,抓向凌空飞舞的鸟影中的一只。

    巨爪合拢,鸟影作出垂死挣扎状,手握法杖的玄杰也踉跄后退,口中鲜血狂喷。

    “受死吧!”沃森举起法杖对着玄杰一指,巨大的黑色爪影闪至玄杰头顶。无数惊呼声里,玄杰举起法杖,当寻常木棍去格挡压顶而来的黑色的爪影。

    巨大的黑色爪影连人带法杖压下来,一声惨呼之后,赛台上的飞舞的红色鸟影作烟云散,只余那个黑色的爪影。

    “玄杰死了!”飞鹰不可置信的低声道。

    仿佛在回答飞鹰的话,沃森将手中黑风法杖略抬,黑色爪影散于无形,露出被砸成肉糜的玄杰和那根沾满他血肉的法杖。

    “玄元队的,再上!”连战利品都不拣,沃森就举着黑风法杖朝赛台侧面呆若木鸡的玄元队队员们喊道。

    在玄元队队长玄英咬牙跃上赛台之际,飞鹰大声道:“生死斗,玄元队认输!玄英下去。”

    玄英应声退下赛台。

    凯德王子起身正要说话,沃森高举黑风法杖吼道:“我不接受。除非进入梦兰沼泽的玄元队队员集体自杀。”

    凯德王子重新坐下来,和大家一样,看向飞鹰。

    飞鹰端坐着不动,淡然道:“沃森,你还没有狂妄的资本。玄元队的勇士们,接下来的战斗中,允许你们无限制使用雷符。我就不信,沃森靠着这根黑风法杖,又能接受多少次雷符的不间断攻击。”

    “等等,沃森已经打过一场,接下来风华队要换人。”荷西院长在凯德王子的示意下,硬着头皮说。

    早猜到菲利普堂兄他们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沈涵秋并不意外接替沃森上场的是菲利普,但是她没料到玄元队的队员放水放得如此明显,居然上场来,不仅没有打出雷符,就连菲利普刺来的刀剑也是稍加闪躲,便任由菲利普的剑在自己小腹上刺了个对穿,以失去战斗力为由下场。

    菲利普胜之不武,灰头土脸的下了台。

    知道凯德卑鄙,没想到他那么卑鄙,接下来两场居然让梅勒夫和伊尔瑟上场,毫无意外的又赢了两场比赛。沈涵秋对凯德恨得牙根痒。

    连沃森也看不过眼了,不等荷西院长发话,直接跃上赛台,再度向玄元队队员挑战。

    玄元队中实力最高的就是队长玄英和玄杰,两人都是王室血脉,也都拥有法杖。玄杰惨死,玄英也想为他报仇,但也知凭着自身实力,是无法跟沃森抗衡的。所以沃森再度上云贵后,他也上台了。一动上手,他握在右手的法杖只作辅攻,左手不要钱似的撒着雷符。

    万千雷光在赛台上闪动,沃森也招架得非常吃力,黑风法杖舞出的黑色的光罩,比金鱼吐出的水泡还易碎,他皮肤很快就被雷光灼得焦黑冒烟。

    “你觉得沃森能撑多久?”飞鹰又有得意之色形于脸上,显然是对自己的战策极具信心。

    “你得问玄英能撑多久。”沈涵秋从来都是实话实说,根本不懂得要给某骄傲的男人留颜面,“玄英的法杖不如沃森,雷符用完的时候,就是他丧命之时。”

    仿佛是谶语,玄英的雷符这时恰好用完。包裹沃森的雷光消失,冒着黑烟的沃森舞动黑风法杖,杖的顶端又出现那个黑色巨爪,抓向玄英。

    知道自个儿有多少家底的玄英,在雷符快用完之时,就在准备激发法杖的能量。他知道沃森在消耗自己的雷符,也知道沃森会在雷符消失的时候发起突袭,而他也同样做好了准备。雷符甩完,他便腾身跃到赛台边缘,法杖前端冰箭齐发。

    黑色巨爪让冰箭射得千疮百孔,悄没声息的消散了。沃森则靠着黑风法杖凝成的黑色光罩护住全身,免去被射成冰刺猬的下场。

    消耗完玄英的雷符,沃森也同样损耗了相当一部分体能,而玄英却基本上没什么损耗,所以接下来,仍旧是他压着沃森打。

    飞鹰斜睨着沈涵秋,慢悠悠的说:“你不是说玄英雷符消耗完,就是丧命之时么?”

    “秋后的蚂蚱他蹦达不了多久了。”

    “未必。”让沈涵秋的话噎得难受的飞鹰,拳头不自觉的握紧了,他比任何时候都希望玄英能赢得这场战斗。

    可惜沈涵秋长的简直就是张乌鸦嘴,话音未落,沃森已发起反击,黑风法杖离手射出,凌空化为淡黑色的蟒影。蟒身一卷,飞舞的冰箭便被清扫一空,那狰狞的蟒头一摆,张口将玄英连人带法杖给吞了下去。

    “咣当!”一声响,蟒口中落下玄英的法杖,黑色大蟒在赛台上方慢慢淡去。那幅奇特的景象,就深深的印刻进在场的观众们脑海中,当然,沈涵秋例外,她还有心情吃着飞鹰让人买来的零食。

    斗到这种程度,凯德认为自己所有丢掉的面子都找了回来,怕沃森出事,向以玄风学院那帮老怪物组成的裁决团申请结束比赛。

    飞鹰没有反对。

    比赛宣告结束后,玄风学院院长玄成子出面邀请各国政要及参赛学员,参加当晚在玄风学院内玉兰湖上的露天酒会。

    让各色彩灯妆扮得美仑美奂的玉兰湖,湖心用浮桥搭起一座平台,各色兰花缀饰其间,花香灯影之中,各国政要携美纷至沓来,风华队和玄元队的学员们也相继到场。

    沈涵秋也在受邀名单之内,席位安排在风华队学员的席位上。安然坐在堂兄们中间,也不管三位堂兄如何尴尬,她只管对着桌上色香味形俱佳的菜肴发起猛攻。

    “还有脸吃!”终于有一位作为替补队员进入风华队的学员,发出不平之音。

    “想打架,找沃森。”塞满了菜的沈涵秋用那根满是油的手指,朝黑沉着脸的沃森一指。

    “我们不跟霍希斯家族的狗同席!”另一位更激进的替补队员发出愤怒的吼声。

    坐在贵宾席上的飞鹰王子和凯德王子同时抬头,朝沈涵秋这边看来。两个各怀鬼胎的家伙,挺有默契的采取了观望的姿态。

    荷西院长走过来,喝令闹事的两名闹事的学员闭嘴。不想是按下葫芦浮起瓢,那两个学员没吭气了,另外一名学员吼上了:“风华队进入梦兰沼泽试炼的学员和教官,就只有沃森和这个可耻的叛国者回来,难道我们怕了飞鹰,所以要对她的可耻行为装聋作哑么?”

    “我妹妹没有叛国!”菲利普煞白着脸辩道。

    “没有,她怎么跟飞鹰手挽手的来了!”

    “她为什么跟飞鹰坐到敌国的赛台上!”

    “你们三个废物凭什么能赢得比赛!”

    一声疾似一声的质问,让菲利普哑口无言,伊尔瑟和梅勒夫也是无言以对,三人的面色都灰败异常。

    不能再装聋作哑了,沈涵秋扬声道:“凯德王子,你准备继续看戏的话,我不介意活动活动筋骨。”

    挡在沈涵秋和凯德王子之间的人都自动朝两旁缩去,让两人得以目光相接。

    淡然笑笑,凯德王子以贯有的优雅而威严的语调说:“沈涵秋,你确实需要解释一下,你的队友和教官们都出了什么事?”

    “我不是他们的保姆,你无权要求我解释。”沈涵秋大逆不道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