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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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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德王子面色不惊的再道:“为了梦兰湖的兰花杀害队友,这件事我希望不是你做的。”

    一石击起千层浪,在那如浪潮的惊叹声里,沈涵秋悠悠的问:“是沃森说的?”

    “他什么也不肯说。只是说出跟同组的队友是在梦兰湖被袭。袭击者是谁,被害者装有兰花的玉盒下落何处,他都不肯说。除非袭击者是你,我想不出他还有什么隐瞒的理由。”

    “也可能是他自己啊。”沈涵秋不负责任的说。

    沃森的脸色几经变幻,嘴几度张开,最终于什么话都没说。

    “我相信沃森。”

    “那就是不相信我喽。”

    “除非你有让人信服的理由。”

    “貌似这难度有点大。”回头看了看三位面如死灰的堂兄,沈涵秋再度面对凯德,凛然道:“给你一个理由,或者说再跟你做个交易,你信或不信,我都不管,我只要我的亲人不会因此事受牵连。”

    “只要你说得出理由,我就相信。”凯德表面上道貌岸然,实则心中已在渴望沈涵秋快点说出交易的实质。

    “沃森他们遇袭的时候,我在梦兰湖底,我移植了一株兰花。至于是否成活得了,我还没看过。我可以把这株兰花交给你。”沈涵秋拿出揣在怀中的瓷盒。

    一贯优雅的凯德飞跃过来,跟他同样激动的还有贵宾席上的玄成子等老怪物,飞鹰当然也不例外。

    接过瓷盒之前,凯德说:“你在梦兰湖底,袭杀你队友的就不会是你。”

    “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沈涵秋递过了瓷盒。

    众强环伺之下,凯德王子想掖着藏着也不行,他故作大方的当众打开了瓷盒。

    梦兰湖的泥土,经沈涵秋烧制而成的瓷盒,莹白透亮,隐隐的散发着兰花的香气。众强看着瓷盒,眼中流露出贪婪之意。

    瓷盒打开,一股更为馥郁的兰花香气透鼻而来,大家的眼中贪婪之色更盛,而凯德和飞鹰皆露出后悔不已的神色来。

    凯德后悔自然是觉得应该拼着得罪众强,也不该当众打开瓷盒的。而飞鹰后悔就颇值得玩味了。让无意中看到他俩神色的沈涵秋,心中也犯了嘀咕。

    一株兰花横卧瓷盒,叶及梗翠****滴,十数朵兰花则白艳赛雪,鲜活如故。

    “梦兰湖的兰花移植成活的例子,好像只此一例。”玄成子艳羡不已,心念急转,在凯德欲将兰花收起来时,他说:“如果我记得不错,沈涵秋就是即将进入我玄风学院读书的四名学员中的一位。为了让她的才能得到更进一步的发挥,我有个想法,希望得到凯德王子的支持。”

    玄风学院的院长影响非同小可,凯德就算这时想把玄成子的嘴用泥巴堵上,也不得不假意说道:“院长请讲。”

    “沈涵秋既然能创下先例,从梦兰湖中带出兰花植株,并保其不死,那么,我们就有理由相信,她能够将这株兰花根系分离出来的根须栽种成活。”

    “这个?”凯德将目光投注到沈涵秋身上。

    “我没信心。”就算是有信心,沈涵秋也懒得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凯德顺驴下坡,打着哈哈说:“还是别为难涵秋了,她能从梦兰湖带出这株兰花就不很不容易了。院长,等这兰花在裕隆王朝定株成活后,欢迎您和各位大师去赏花。”

    玄成子不好再说,只得恋恋不舍的看着凯德收起盒子。

    “你有信心,我相信你能行的。”飞鹰走到沈涵秋身后轻语。

    “我也知道能行,可问题是,我干嘛要白帮忙?”一句话,露出其财迷本色,沈涵秋好不容易在众人眼中树立起的高人形象,一下子又坍塌了,而且还让玄成子有暴走的迹象。

    飞鹰好言相劝:“怎么会是白帮忙呢?只要分根种植成活,就会有很多株兰花,自然少不了你的份。就算你用不上,你的家族总有人喜欢的啊!”

    “要是你想要的话,我就干。”

    “呃,我当然想要。”飞鹰好不尴尬的承认了。

    “凯德王子,我可以把这株兰花分根种植,而且保证成活,不过,我要两株。”

    凯德王子难免犹豫,但是情势却逼得他不能有异议。

    左手抓杂草般的拎起瓷盒中的兰花,右手凝出十道暗红色光线,沈涵秋将整株兰花按花头到根须分成十份后,再放回瓷盒中用取自梦兰湖的水浸泡。

    有资格围在旁边观看的强者都犯嘀咕:割成这样,兰花还活得成么?

    也不管别人怎么想,沈涵秋让玄成子弄点粘土来。

    玄成子自作聪明的说:“哦,原来梦兰湖的泥土带粘性。”

    “梦兰湖的泥土带不带粘性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炼制瓷盆要用粘土。院长老头,你能不能别那么多废话,先去弄点粘土来?”只有沈涵秋使唤玄风学院院长才会那么理直气壮。

    玄成子没有介意,当然也没有亲自去找粘土。他只消使个眼色,便有属下去弄来了粘土。

    以花木精神调水和泥,塑土成盆,凝木灵魔杖化火锻烧成型。整个过程在众强眼皮底下完成,他们抱着脑袋也想不通,普通的材料,为何烧制出不同凡响的瓷器,并且沈涵秋弄出的火,也让他们骇然失色。

    莹白泛着柔亮光泽的空盆装土后,沈涵秋将分割后的兰花植株分别移植到花盆中,再将瓷盒中的水分别浇在兰花瓣上。在浇水的时候,她用手抚着兰花瓣默念木语魔咒。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十株被分割的兰花不仅没死,还长出新的叶片。

    沈涵秋和飞鹰带着两盆兰花相携而去,凯德将三盆兰花分赠给玄成子及梵谷来的两位代表,带着余下五盆兰花和那个瓷盒连夜回国。

    把沈涵秋带到毗邻玄风学院的临水宅院里,巧舌如簧的飞鹰说动她在娘家长辈没有到场的情况下,拟请她的三位堂兄和玄成子当证婚人,就在这所被他命名为“桃林香苑”的宅子里举办一个简单的婚礼。

    菲利普本来是反对的,但飞鹰的话让他保持了沉默:“大张旗鼓的办亲事,我倒乐意。可是你们霍希期家族在裕隆王朝的日子会更难受。或者说,你们家族有意到乾元帝国发展。”

    沈涵秋大大咧咧的说:“貌似玄成子这老头在玄风大陆还有点儿威望,有他跟你们证婚,我觉得够了。不然让伯父和我老爸都到场的话,他们跟飞鹰说什么呀!那不是为难他们嘛!”

    “我看这样也好,除非我们能让涵秋打消嫁给飞鹰的主意。”梅勒夫一锤定音,三兄弟便跟玄成子一起,做了沈涵秋和飞鹰的证婚人。

    还算玄成子会做人,临时拉上学院的师生,筹办婚礼并当贺客,让这场简单至极的婚礼也多了些热闹。

    证婚人和贺客们都离开了,满目皆红的洞房内,沈涵秋百感交集。飞鹰沐浴出来,她与那摇曳的红烛相对流泪,仔细听,能听到她在喃喃低语:这不是做梦,我真的嫁给了他。

    嘴角扬起讥诮的笑容,飞鹰慢慢的走到沈涵秋身后,自后拥住她,柔声说:“是因为婚礼太过简单伤心了吗?”

    闭上眼,头微微后仰,沈涵秋动情的说:“浮华如过眼云烟,我不在乎。我只要能嫁给你,就心满意足了。这一天,我盼了好久好久了呀!”

    嘴角讥诮的意味更浓,飞鹰的声音却益发的温柔:“真是让我感动。涵秋,以你的实力,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但你偏偏看上我这个能否顺利上位的小王子,我不得不说,这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

    “可不正是前世带来的缘份呢!”沈涵秋嗲声笑道,那笑声与前世无异,跟盘旋在飞鹰恶梦里的笑声也是一般无二。

    飞鹰的手臂不自觉的收紧了,勒得沈涵秋透不过气来。她却以为心上人儿是动情了,而不由自主的发出急促的娇喘声。

    明明没有qing动的神色,飞鹰却表现得像个食髓知味的色中饿鬼。他的目的,当然是为了汲取花木精神。而且通过比较,他感觉通过阴阳相合汲取的花木精神,比沈涵秋自掌心传输的花木精神更容易吸收转化。

    说白了,飞鹰就是把沈涵秋当成修炼的鼎炉。

    沈涵秋倦极睡去,飞鹰的修炼还未停止。他的体内,得到火属性能量流,在体内高速循环,而随着火属性能量流经过丹田时,丹田内积蕴的花木精神跟能量流融合,壮大的气状能量流在不经意间化生一丝液状能量。

    心头一阵狂喜,飞鹰想起上次进梵谷面见老祖宗时,老祖宗说的:“化气为液,凝液成丹,丹碎成婴,这是修士的三道大坎。闯过去了,才算真正踏入修炼之途,才有未来可言。”

    “老祖宗数百年时光,也才闯过化气成液的坎,在凝液成丹的境界之中停滞不前。也许,靠着这个极品鼎炉,我能比老祖宗更快闯过第二道坎呢!”狂喜过后,飞鹰看着熟睡的沈涵秋的目光更为炽烈。

    让早起的鸟儿聒噪声吵醒来,沈涵秋慵懒的睁开眼,一旁静立的美侍便上前来侍候,沐浴更衣毕,名为红儿的侍女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非要她空腹喝下后,才让她吃饭。恼得她扬掌劈翻药碗。

    那红儿也挺有性格,轻言慢语的自认有错,等沈涵秋怒火平熄,她又变戏法似的端出一碗药汁,请沈涵秋喝。

    “找死是不是!”沈涵秋这回劈的不是药碗,而是一巴掌甩在红儿的脸上,打得她半边脸肿得像馒头。

    “少夫人,这是少爷临走前交待的。”

    “天王老子交待的,姑奶奶也不喝!”沈涵秋抬脚踹开不识相的红儿,气冲冲的往外走。刚出门,就撞上匆匆跑回的飞鹰。

    拥住沈涵秋,飞鹰不问缘由,冷森森的朝着屋中众侍女喝道:“谁惹得少夫人不高兴的,自己去领罚!”

    听得舒服,沈涵秋的火气顿消,仰着胖乎乎的脸,撅着嘴说:“那个叫红儿的丫头,非要让我空腹喝药,还说是你交待的!”

    “为这生气?”飞鹰脸上冷意顿消,露出暧mei的神情。拥着沈涵秋回房,略一摆手,侍女们都退了出去,他才轻声笑道:“这可是咱们王室秘传补药,受到丈夫冷落的女人没有资格喝。你若实在不愿意喝,就不勉强了。”

    “你什么意思?谁说我不喝!哼,我才不会让那些对你有不轨企图的女人觉得有机可趁。”

    “聪明的姑娘。”飞鹰看沈涵秋端起桌上的药碗仰脖子灌了进去,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

    “为什么她们叫我少夫人?”

    “因为在这所宅子里,我是小少爷。”飞鹰脸上的笑容隐去,代之的是无比伤感的神色,“我的母亲是平民,我的外祖父是玄风学院一名高阶教官。外祖父到死都没有承认过我父母的婚事。”

    “为什么?你的父亲不是乾元帝国的王吗?”

    “是的。”飞鹰脸上有轻蔑的神色一闪而过,快得沈涵秋没有发觉。换上平时的温柔神色,他笑道:“这世上还是有些不肯趋炎赴势的人,他们自认为有风骨,常人认为他们是迂腐之士。”

    “就因为这个原因,不认同女儿的婚事,你外祖父可真是有够迂腐的。”

    “呵,很多人都跟你一样这么认为。”说了句听不出是褒是贬的话,飞鹰命人上早餐,耐心的陪着沈涵秋吃完,再领着她去玄风学院办理入学手续。

    听说要去上学,沈涵秋瞪大了眼睛,撅着嘴表示坚决不去,因为她要跟着飞鹰去乾元帝国,也就是说飞鹰走到哪儿,她就要跟到哪儿。

    “真是让我太感动了。”在沈涵秋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飞鹰再柔声道:“咱们想到一块儿了。为了跟你在一起,我暂不回国。我会留下来陪你,等你毕业后,咱们再一起回国。”

    “你什么意思?我要是毕不了业,你的家人就不承认我是吗?”

    “我们已经成亲,谁也不能否认。不过,玄风学院的毕业生,在国内的地位比公主更高贵。”飞鹰能轻易抓住沈涵秋心思,一语中的,让她心甘情愿的照他的想法行事。

    成亲次日,沈涵秋就高高兴兴的来到玄风学院术法学院一年级九班,当了一句光荣的插班生。进教室的时候,教术法原理的教官申成义已开始授课。想着打扰人家上课不礼貌,沈涵秋没打招呼就扬长直入。

    申成义是出名的脾气火爆,却破天荒的没有对沈涵秋的举动表示任何不满。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也参加了玉兰湖上的露天酒会。

    感觉到自己像个怪物,走到哪儿都有异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上了半天课后,沈涵秋回到温馨的家,对着飞鹰好一通报怨。

    “谁让你在露天酒会上要大展神通呢。”飞鹰笑笑,再告诉她,已让玄风学院的院长老大交待下去,沈涵秋在校期间,就是一名普通的学员,学院教师及院方高层均不得以任何名目,跟她私下接触或在任何场合谈及超出授课内容范围之外的话题。

    “我跷半天课总可以吧?我不想去上课,没意思透了。那些教官都笨得要死,尤其是那个教术法原理的老头,完全是断章取义。真按他教的那一套融入到修炼之中,不死也残。”

    “你才听了半天课,就肯定玄风学院的术法原理课上教的知识,都是断章取义?”飞鹰的脸色有些僵,脑中不期然的回想起那次在梵谷面见老祖宗时,老祖宗的话:学院的教的术法知识,你都姑妄听之,不要去信。那都是些断章取义的垃圾。

    “那当然!我聪明吧?”

    “当然,我的宝贝。我真是拣到宝贝了呢!”飞鹰搂住沈涵秋,下巴抵在沈涵秋光洁的额头,若有所思。

    “咯咯,算你有眼光哦。”沈涵秋不疑有它,反而美滋滋的笑着。

    下午的时光,都在书房中度过。飞鹰把外祖父珍藏的一些手抄本拿出来,让沈涵秋作批注。这些手抄本,记录的是各系高级术法,都是玄风学院藏书馆里珍品的抄本,是他外祖父留下的最珍贵的财富。

    手抄本上都是工工整整的簪花小楷,一笔不划都是一丝不苟的写就。沈涵秋拿起一本水系功法的手抄本来,提笔就划,删改得面目全非。

    端着茶点进来的红儿,看到那本手抄本的惨不忍睹的新面目,加之她没看见飞鹰站在书架后,一时情急,竟然上前抢过沈涵秋正作删改的手抄本,厉声道:“你不可以动这些书!”

    “放肆!”飞鹰闪身出来,一巴掌抽在红儿嘴上,严厉的斥责道:“少夫人面前,你竟敢无礼!”尔后,他歉然对愕在那儿的沈涵秋说:“红儿年纪小,却是外祖父在的时候的老人,我平时对她过于宽容了一些。”

    沈涵秋按下一些不好的念头,佯作不在意的说:“无妨。我会让她知道谁是主子。”

    红儿低下头去,只是那眼中分明有讥诮的意味,沈涵秋或许看到了,或许没有,反正她一直盯着红儿,直到飞鹰把红儿赶出书房。

    红儿端来的茶是带有菠萝蜜的香味,甜香诱人,配的茶点是梨片酥,爽脆可口。沈涵秋很喜欢,两人份的茶点全让她一个人吃了。

    飞鹰从拿起那本删改之后的手抄本,就没放下过。虽然他不是水属性者,但也看得很专注。直到沈涵秋吃完茶点,从他手里夺过手抄本,他才叹道:“原来你是真的知道。”

    “哦,原来你在考我!”沈涵秋顺手敲了飞鹰一栗子,又有些伤感的说:“你还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有意忽略了沈涵秋后面的话,飞鹰笑道:“说实话,换个人听你说玄风学院教官教的术法原理都是断章取义,一准拿你当疯子。”

    “事实证明,我不是疯子,你准备怎么奖励我。”沈涵秋笑眯眯的问。

    “把我自己当奖励,要么?”

    “要!”冲口而出后,沈涵秋又感到挺难为情的,一扭头,冲了出去。

    飞鹰揣起那本删改过的水系功法,追了出去。

    一夜颠鸾倒凤,一夜的风liu快活,沈涵秋沉沉睡去,飞鹰则神清气爽的出门而去。

    醒来,在房中侍候的侍女们已不见了红儿,沈涵秋随口问了句,听说被飞鹰打发回老家了,心里还有些小得意。

    吃完丰盛的早餐,沈涵秋不情不愿的来到学院时,又是那个路申老头在讲课,依旧没打招呼,她径直走进教室,在最后一排唯一的空位上坐下来。

    没兴趣听那老头连篇废话,沈涵秋干脆趴着睡大觉。一堂课下来,路申老头都很识趣的没有来打扰她。

    路申老头走后,一群好事的男生涌来,纷纷打听她跟路申教官家的母老虎是什么关系。

    “什么意思?”沈涵秋有点摸不着头脑。

    一个满脸雀斑的男学员满嘴喷沫的嚷道:“偶像,路疯子除了畏惧他家的母老虎,谁的账也不买,跟院长都敢顶着干,不然,凭他的实力,早就可以弄个副院长干干了。但是你在他的课上公然睡觉,他连个屁也不敢放,那就证明,你跟他家母老虎有什么密切关系。”

    摇头无语,沈涵秋懒得答言,恰好这时看到菲利普堂兄的身影在窗外晃过,连忙推开围在旁边的男生,跑了出去。

    一见沈涵秋,菲利普抓起她就跑。

    在路上,沈涵秋了解三位堂兄都进了军事系一年级七班就读。他们受到的待遇可没自己好,上课第一天,就让一位变态级教官给体罚,理由是他们非正常途径入学。本来以为,第一天罚了就算了,哪知第二天,还要受罚,而且还不是被同一位教官罚的,并且听口气,好像他们班的教官都商量好了,要轮流体罚他们三个,直到他们承受不了,而自动离开。

    菲利普和伊尔瑟都准备忍了,但是梅勒夫不肯,跟教官大打出手,现在被教官关禁闭。

    本来菲利普觉得让梅勒夫磨一下性子也有好处,但伊尔瑟打听到梅勒夫的待遇是三级禁闭,也就是在重力环境下接受种种刑罚,不死也得脱层皮,据说只有犯了仅次于开除的大过错,才会有此待遇。

    军事系上午第二堂课刚开始上课,一年级七班的教室就被人从外一脚给踹开。沈涵秋满目带煞的出现在教室门口,在她身边的,自然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菲利普。

    正在讲课的教官玄漠勃然大怒:“菲利普,你迟到不说,还带人扰乱课堂,你被开除了!”

    上课第二天就被开除,菲利普算是创下玄风学院的记录了。饶是他坚强,这时也不由得变成霜打的白菜秧子了。

    沈涵秋冷笑道:“玄风学院是你们家开的,你说开除就开除?”

    “沈涵秋,别以为傍上玄鹰,就有了嚣张的资本。在我面前,他还得恭恭敬敬称一声王叔。今天的事,看在玄鹰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你马上在我眼前消失。”

    “哦,原来是杀鸡儆猴。嗬嗬,可惜,凭你的实力,还不够看。菲利普大哥,咱们进去上课,妹妹我今天就要看看,咱们兄妹赏他们面子,在这里听课,又有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来说三道四。”

    沈涵秋拽着木头人一样的菲利普冲进教室,对第一排的两个男学员,非常有礼貌的说:“麻烦两位同学去后面找位子坐。”

    两位学员没能反应过来,就让一股阴柔的气浪掀起,然后,他们的位置就易主了。

    玄漠怒极反笑:“母猪也想听课,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本来挺沮丧的菲利普闻言大怒:“玄漠教官,请注意自己的用词。”

    “知道玄风学院就是废物加庸材的组合了吧?我说不要来这里浪费时间,你们偏不肯。”沈涵秋随身带着零食,这时候也没生气,反而拿出一包果脯吃起来。

    这么一会儿功夫,已涌进来好些玄风学院的教官来看热闹。沈涵秋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教官们都恼了。

    军事系的系主任也是玄家的,叫玄明子,也同样认得沈涵秋。先怒喝一声,压制住群情激沸的教官们,命令他们离开,然后,他甚是威严的问沈涵秋,“上课时间,你跑到军事系来闹什么?”

    沈涵秋不答反问:“你跟玄漠是不是一伙的?”

    “我是军事系的系主任,军事系的人和事都在我的管辖之内。有什么事情,你跟我去办公室讲,不要在这里干扰大家上课。”

    “还是就地解决吧。首先,我要转系,从今天开始,我要在跟我堂兄们在一个班上课。另外,麻烦主任老头你顺便把梅勒夫给放了。”看出玄明子不是要找自己的麻烦,沈涵秋也无谓树强敌,毕竟自己不怕,可三位堂兄怕呀!

    “你到军事系来学什么?术法系才有你要学的知识。”

    “我来帮堂兄们鉴别一下,这里教官够不够资格教他们。免得他们被流毒所害,认为玄风学院的教官都是有真才实学的,把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都一古脑儿接受。”

    “沈涵秋,我想确认,你不是存心闹事的!”玄明子恼得两撇小胡子一翘一翘的。

    “只要没人故意找茬,我都不会闹事。主任老头,你放心。”

    “你!”明明要发作了,玄明子却及时忍住,点了点头,又说:“好吧,我允许你转系。但类似于今天的状况,我不希望再看到。有什么事,你去找我。”

    玄漠急了,冲到玄明子面前,嚷道:“怎么可以这样!”

    “以后,与沈涵秋和双头狮子军团来的三位学员相关事宜,都要上报给我,由我来处理。好了,就这样了,你继续上课。”玄明子交待之后,就一走了之。

    脸色铁青的玄漠没有继续上课,一脚踢飞教室的门,也一走了之。

    不久之后,梅勒夫一腐一拐的回了教室。跟着他一起来的,是教军事理论的教官秋水仙。他就是头天体罚菲利普他们的教官,很阴,有眼镜王蛇的称号。

    像什么事都没发生,秋水仙进了教室就开始讲课。沈涵秋自然是趴在桌上睡大觉。

    被菲利普推醒后,沈涵秋打着呵欠站起来。伸伸懒腰,拍拍有些心神不宁的菲利普:“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双头狮子军团的战斗力可不是靠课堂上空洞的理论提升的。不要太在意能否继续在这所破学院上课。”

    刚走到教室门口的秋水仙回过头,冷冷的说:“无知者无畏。”

    沈涵秋嘿嘿笑道:“秋教官如果能阐述,或者说在你准备的教科书上,找出飞鹰带兵翻越墨尔雅神山奇袭敌后方的理论根据,我就承认你的理论课并不空洞,否则你就得承认是你无知。”

    秋水仙一时语塞,看了看围过来的学员,急中生智:“兵者诡道也。战场上形势万变,历史上任何一位优秀的将领都是因势成事,任何一场类似飞鹰带领的那支奇兵发起的奇袭,都带有很大的偶然性与不可预见性。”

    “也就是说你也承认任何一次有名的战役,获胜方的指挥官,都不是靠死搬硬套教科书上的知识。换句话说,军事学院的教官都是放的马后炮。”

    “你这是在军事学院的教官宣战!”

    “不必扣这么大的帽子。我只是告诉你,在这间学院教一辈子书,也不可能做出像飞鹰那样带领一支奇兵翻越墨尔雅神山奇袭敌后方的壮举,但我的堂兄们可以。你,以及你的同僚,不够资格藐似他们。”

    “沈涵秋,言下之意,就是飞鹰把翻越墨尔雅神山的秘密告诉给了双头狮子军团?”

    “难怪你会有眼镜王蛇的称号,果然长得一口毒牙。”

    “顾左右而言它,掩饰不了你的口误。”秋水仙自以为得计,回头冲挤在围观者之中的玄漠等人得意的一笑。

    “为免你继续误人子弟,顺便教你一个浅显的真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没有偶然,只有必然。飞鹰的奇兵翻越墨尔雅神山不是偶然,如果愿意,他随时可以上去赏花。而双头狮子军团的将士们也一样可以。只不过,双头狮子军团的将士们的方法可能更具创意。”

    “你这是同时在为飞鹰和双头狮子军团树敌。”

    “无知的跳梁小丑。”沈涵秋懒得再说,招呼了菲利普他们一声,往外走去。

    学员们都主动让出一条通道,秋水仙和玄漠那些教官则原地不动。

    看出教官们这次要动真格了,菲利普到底稳重些,朝伊尔瑟使了个眼色,一左一右拉着沈涵秋从教室后门走了出去。

    走出去,才发觉,秋水仙他们原地不动的原因,是外面不知不觉到了两位大人物——玄成子院长和德黑隆圣师。

    德黑隆圣师比菲利普他们几年前见到时显得年轻了许多,一头白头部分转青。看到沈涵秋,老头风趣的笑道:“你怎么才到,就惹得天怒人怨了?”

    “圣师老头,还好意思怪我,都是你这老头没本事,在玄风大陆的名气不够大,玄风学院才会出现这么多欺负裕隆王朝学员的教官。”

    “你这丫头就是唯恐天下不乱。行了,别说了,让玄成子老头请客,咱们去大吃一顿。”德黑隆圣师提了个最受沈涵秋欢迎建议,让她转怒为喜。

    玄成子临走时冷眼瞟了玄漠等人一眼,才和蔼的招呼菲利普三人一块儿去。

    五人在酒楼中坐定,德黑隆圣师就说:“涵秋,这些年,我都在梵谷修炼,现在已经摸到第三重的门槛了。有一些有关修炼方面的事情,因为需要玄成子帮助,所以我给他透露过一些。希望你不会怪我。”

    菲利普三人吃惊不说,玄成子竟然吃惊得跳了起来:“你的修炼法门,是这丫头教的?”

    “镇定!”沈涵秋敲敲桌子。玄成子坐下后,她又叹气:“圣师老头,你是真傻啊,还故意泄我的底!”

    “对不起,涵秋,我跟玄成子是生死之交。我从没有瞒过他什么。而且,他也是水属性,我希望你也能让他修炼弱水功。”

    “也就是说你教他如何感应水元力,教了他入门之法了!”

    “这个,呃。”德黑隆圣师吱吱唔唔的,完全没有往昔圣师的派头。

    “嘻嘻,老头,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沈涵秋调皮的眨着眼,弄得德黑隆圣师好不尴尬,只嘿嘿干笑。

    得知圣师也对弱水功推祟不已,梅勒夫小子首先就拍案而起:“那咱们还在这鸟学院里受这鸟气干嘛!回去,今天就回去,等修炼弱水功有成,再回来扫平玄风学院!”

    干咳两声,玄成子蔫蔫的说:“小子,你口里的鸟学院的院长在座。”

    沈涵秋和德黑隆老头相顾失笑。

    菜肴上桌后,德黑隆老头正色道:“有关弱水功的事,就算是你们家族内部,也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这些年,不是玄成子给我打掩护,我修炼弱水功的事情,如果被人知道,一定会惹来大麻烦。”

    “为什么?”梅勒夫吃惊的大叫。

    菲利普则若有所思的说:“难道是类似于血十月事件?”

    “小子不错,有相当敏锐的政治嗅觉。”玄成子赞许的看了菲利普一眼,再严肃的说:“涵秋可能不知道,大约一千三百年前,有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强者,到玄风学院任教,他说玄风学院所有的术法都是断章取义,并公开在学院收弟子,来印证他的观点。后来,他和他的弟子,连同弟子的亲人,都被以邪教徒的名义被梵谷下令清洗,在当年的十月,那一个月的时间内,遍及玄风大陆的每个国家,共有近七万人被杀。”

    沈涵秋和堂兄们都有心惊肉跳的感觉,尤其是沈涵秋,脸儿都有些发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