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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不明不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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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静,当你曾再翻开那女诗人字帖时,不知你心里是否唱出这《无言歌》!当我整理定稿只写你的情诗,全部加起来不过就那么几段!却把我眼睛不知怎么弄模糊了,两只眼睛从此都总是不很清楚,可我两眼中已能固定两个身影,这两个身影从此支撑我精神,却挽救不了我的肉体,有一种人有一种纵欲,要让他们理解起来自己都很困难,这是一般生活现象不能解释通的!还不能直接夸夸其谈到理想之类,但像梦的存在一样确切无疑,难道说到这时我的奇幻里,还没有你浓厚色彩吗?如果我们历史的情感中,能相互少些梦幻色彩,那反倒就没意思了。

    我们还要欺骗自己多少年,我们还要欺骗自己多少次?都必须再这样先欺骗下去,尽管这种欺骗从来是善意的,尽管这种欺骗甚至是情义的,但我们还是要用真实说话,才能不知到什么时候,才能给这种欺骗加上引号?现实有现实的一套办法,常让我们摆脱不了虚幻痛苦,我们才要有一套梦幻的办法,至少留下我们内心真实的幸福,如果这种努力不能短期实现,也无妨探求一生为之执迷不悟。就像我如果请你小静回答,你是让我迷恋你的什么呢?这问题听起来都让你恼火,可问题长远一想就对了!那么简要说现实你的问题,至少对你姑娘时可明确。

    你曾追求的美满工作生活和情感,从少女时代就明显表露不愿寻常,就像俗话所说想不一般,可你也不知究竟该是怎样!简明到稍后你大学将毕业的这时,你再忍受不住平淡生活轨迹,就像你们所学流水账一样的日子,我也概知会计大作业多烦人!那时你就对一切好不好就业等问题都反感了,这便是你初恋人我用假象让你心已飞扬,你太想知道不止是情感世界的真相,实践心理使你已倾向我这种叛逆,而我对你精神上所起这种反作用,说难听点当时就是为激发你去乱来,当然不是为让你跟我或像我乱来。这矛盾已充分体现在,我对某些现实绝望时,你正开始对生活饱含希望,你可知这层意思,明白有多危险吗?我们还是再让过往去继续过去,有时用故事讲解起来更趣味……”

    海风吹得怀远有点儿清醒了,似乎认出在他更早的遗梦里,曾模糊出现过几位天使,该是异域神话中的缪思,那些女神是主管文化分子的,怀远赶紧配了副二百五十度近视眼镜,这样就好从此开始冒充知识人!戴上近视  看书‘ 网‘ 最快kanshu  镜他可把自己看清楚了,他才更像西方神话里的一个人物呢!可以说就是那位苦难的坦塔罗斯,吃喝不到嘴边儿的鲜果和甘泉,被罚永世饥渴受着特殊的煎熬。也不知宙斯老儿是怎么想出来的,弄这么个残忍办法来折磨人!肯定是雅典娜帮着出的主意,有时候这家子人也够坏!难怪怀远更崇拜反叛的大天使撒旦,在准备走向魔鬼不归路之前,他想最后再多看几眼缪思小静,撒旦毕竟曾像几位缪思的兄弟。

    在那些叫人胡编乱造些故事的女神里,怀远也不知有没有一个迷影中的羞花,真女人春思都能让他胡搞乱弄!可女神缪思却让他摸不着真妙感,这对他从朦胧想过渡到艳情诗书很为难。在海边怀远起笔的旧情书里,他决定不用朦胧要裸露的东西了,什么情殇爱殇恋殇都见鬼去吧!想要玩咱们就来彻底玩个心殇,这时他才发现还不知什么叫“殇”,赶紧查了一下字典豁然大悟,这个古字便是为什么而死,那让心死透总够殇了吧!

    怎么才能伤透小静的心呢?去强行施暴是作奸犯科不行,去软磨硬泡耍地痞无赖也不能,要作大流氓这些办法太小儿科。至少必须像进妇科,急了就去闯产科,对付女子只有这类专科,要让她有遭强霸无法取证的感觉,找不到罪犯精虫甚至是dna。总之要像不留任何蛛丝马迹,爱就要爱到咱的根子上,恨也要让她恨到骨子里,这才真正叫一个爽!怀远设计这心殇难呀!几乎没想出还有什么好办法,怎样能达到这样痛快的效果?

    海边怀远转念去旅顺军港为俯瞰我中国潜艇,站在山岭海岸感触目野从未有过的开阔,还有日俄战争在这里屠城的遗迹,多少同胞曾就那么不明不白死了!竖日起身他离开了这处海湾。小静不知他为什么留那薄书?那里刻满他藏在心底的话。实际上他们心里也都很清楚,小静没心思照字帖练字,姑娘心思要只用来写字简直太浪费!讲师们都知道大学生更烦功课,为什么要学那么些没用的东西?教授们都会懂没用的学生越多,同比有用的教师升职也就越快,怀远心里从来都是这样尊师重教的。

    这时还在列车旅途中的游子,没有也用不着老师再教什么,像个蒙童连《三字经》都懒得学,手里正捧着一本神话少儿书,正看女娲补的究竟是什么天洞,看嫦娥到底怎么奔去那月亮……还有经典的像“梁祝”那样化蝶的傻瓜,还有痴心孟姜女比黄河还汹涌的泪水,还有愚蠢文弱到像弱不禁风的许仙,还有怀远一想起来就不由想看看夜空……让怀远在星夜里对着车窗外着迷,他在看这夜有没有流动的星河,在找银河岸那两个亘古的星宿,连带民间那些不朽的古老传说,都还在闪着可能已微弱的光辉,这让他又想起少年往事,那曾给小静《错引的典故》。

    早有女娲捏泥造就亲男眷女,难怪后羿嫦娥日月生死相依。

    但看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悲剧,再听孟姜女对杞良哥的哭泣。

    白蛇许仙虽姑且算是重相聚,牛郎织女却再也无法共朝夕。

    “童年的梦幻褪色了,不再是,只愿做一只,长了翅膀的小精灵。有月亮的晚上,倚在窗前的,是渐呈修长的双手,将火热的颊贴在石栏上,在古长春藤的荫里,有萤火虫在游。

    不再写流水账似的日记了,换成了密密的,模糊的字迹,在一页页深蓝深蓝的泪痕里,有着谁都不知道的语句。”席慕容《成熟》。

    小静姑娘坐在书桌旁,对着楼窗外的蟾光,看那字帖的第一页便是这首诗,想起送来这薄诗书的那家伙,她不知自己钢笔字练成什么样子,像落在两张纸上的字迹模模糊糊,同时还好像被什么打湿一样。那是不是从一处海边的来信?怀远今生恐怕都难以再知道,似乎有两页纸之类的东西,曾被小静放进那本薄书。皎皎月光返照在远方游子的身上,怀远看到那轮似姑娘的脸庞,依旧圆得像一个少女曾写的字,使他这才理解古人形容的月貌,如同他觉得即便在又似花容上,要没有露珠般的泪滴也不会美。如果只是些像这样微妙的凄然,能有心中花月永驻也足够幸福,却在从故土传来的音信里,还有关于糊涂难过的父老。

    眼望深秋来临,该落的叶已落,该谢的花自谢,怀远赶回家乡,要再使一股冷风,冬天就光秃秃的了。他这次戴着眼镜,又出现在小静家,一副归来的狗熊瞎子样儿,去到人家里一坐,跟没看到小静一样,喝几口茶,抽几根烟,然后就走了,隔些日子忽又冒出来,还是吸几根烟,再喝几口茶走了。小静冷热脸都没给他,总体上是面无表情,多在那儿准备毕业功课。怀远偶尔要本书陪人看看,小静随手递给他啥也行,不管是书还是杂志,他都跟古说有清风不识字一样,不知何故要在那儿乱翻一阵书,这样折磨过他们大概三次,当前奏已有过之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