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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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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莱很难想象赵其阳是抱着什么心态说出昨晚那番话的,说的时候还一本正经的,现在想想,江莱有种被耍了的感觉。赵其阳没有痛下杀手,把江莱从副主管的位置上赶下去,反而在所有员工面前落实了她的头衔与权力。按照赵其阳所分配的任务,从今儿起,江莱负责酒吧内所有账目开销,以及吧台内酒品耗损都要及时向上一层汇报,而管理员工的部分,全权由胡大志负责,也就是说,男主外女主内,一目了然。

    事实上,胡大志对赵其阳这一决定很不满意,也曾私下里找过赵其阳,他说他比江莱更了解酒吧的运作与账目,如果突然让江莱接手,怕是会出现漏洞。胡大志这话说的忒不厚道,感情是江莱接手账目以后就会贪污似得。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丫何必跟我玩聊斋呢。江莱在酒吧这个行当里拼搏了这么多年,这里面的猫腻都是门清儿,管账目所带来的好处有很多,譬如采购与报损,中间可获得的油水存下来,都能跟北京三环外买套房子了,更何况是这样的豪华娱乐城呢。

    赵其阳没有理会胡大志的话,依旧采用了原来的方案,由江莱负责酒吧内账目运作。会议结束,赵其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酒吧。想想也是,赵其阳的主业并非是经营酒吧,而是做风险投资。要么说赵其阳能大富大贵呢,最重要的是人家敢玩敢拼,换做江莱,没那个胆量,这就叫同为人不同命。

    江莱走进吧台以后,遇到的情况和昨天差不多,各忙各的没人与江莱多说一句话。吧台里有个调酒师叫付于,小伙长的不错,调酒的时候总爱耍帅耍酷,因此吸引了不少女顾客跟他面前坐着,时不时还会送上点小费。

    江莱无聊的时候也会看他两眼,总的来说,付于的花式翻瓶火候还不够,中途掉瓶的时候处理的也不够果断,甚至会有酒水顺着波士顿调酒壶的细缝中喷洒出来,幸亏吧台与顾客之间还有一段距离,很难有所察觉。

    江莱猜想,付于应该是刚从调酒学校毕业的,又或者调酒学校与酒吧之间有着某种合作关系,这才让付于过来实习的。江莱觉着付于这小伙子不错,年纪不大接受能力又强,而且自己刚到这里上任,确实应该培养自己的势力范围,不如就他吧。

    江莱打定了培养付于的主意,便开始暗中等待机会的到来。夜里十点多,酒吧里迎来了上客的高峰期,酒水单不停地由服务人员送到了吧台处,算上江莱一共十个人在内,忙的是人仰马翻,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酒吧不光是喝酒谈天的地方,还有很多助兴表演,例如歌手弹唱,又例如从某个舞蹈团又或者某个国家请来的舞者跳上一段,再例如酒吧自给自足,让调酒师上台表演一套花式翻瓶。总之,酒吧的娱乐项目总会变着法的更换着,以此来取悦前来的消费者。

    都是被竞争逼成这样的,谁也逃不掉。

    听说,今晚酒吧请来了一位特别的舞者,是打中-东那边来的,肚皮舞跳的一绝。江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禁想到了柯帆。有一回,柯帆出差去了巴基斯坦,回来的时候黑的不成人样,江莱见他那会儿差点没认出来。柯帆说,他这次去巴基斯坦颇有收获,等吃了晚饭就到江莱家跟她分享。那会儿颜追追还没离开北京,也没有遇到小她四岁的男友。吃过晚饭,一行三人回到了江莱的住所,一进门,柯帆就当着江莱和颜追追的面脱了衣服,拍着肚皮说要表演一段他学的肚皮舞。江莱和颜追追拍手叫好,柯帆顿觉信心十足,当下便扭了起来,眼瞅着肚皮是越抖越厉害,他却突然跪倒在地,捂着肚子痛苦哀嚎。江莱和颜追追吓傻了,连忙把他驾去了医院,医生说,他这是因为激烈运动诱发了肠胃炎。

    一段肚皮舞表演,险些要了柯帆的命。时隔多年,江莱和颜追追每次看到柯帆,第一句保准儿会说,哥们儿跳一段。

    说真的,江莱有点儿想柯帆了。柯帆这回去美利坚出差都有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他现在什么样了,回来的时候又会给她带什么礼物。

    酒吧里的轻音乐换成了慢摇,遵循规律,用不了多久就是表演的时间了。酒吧里有专门负责与表演嘉宾接头的人,而这会儿都十一点半了,也不见表演肚皮舞的人到来。等得久了,江莱也觉着没人期待了,回身把作废的酒水单塞进了垃圾桶里,回身的时候,胡大志正巧走了过来,爱答不理的说:“江莱,今晚表演嘉宾有事儿不来了,我听说你花式做的不错,不如你上台表演一套动作如何?”

    江莱暗骂胡大志阴损,这才刚一天就想着法的来折腾自己了。江莱微笑着说:“成啊,只要这边儿忙的过来,我无所谓啊。”

    胡大志冷笑:“你没来以前也这德行,赶紧去吧。”

    胡大志是在说有没有自己都一样吗?此时此刻,江莱对胡大志从新做了评价,他不儒雅,一点儿都不儒雅,根本就是蔫坏的典范,而且还是特欠揍的那种蔫坏。

    江莱正愁没机会大展拳脚呢,这会儿脱了西装外套,跟着又从吧柜里取出两个练功瓶和一个波士顿调酒壶,出了吧台直奔表演台。江莱站到台上的时候,不少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多半是期待,少半是好奇吧。江莱像是被点燃的窜天猴,坐等一窜上天。

    江莱决定今晚亮出拿手绝活,喷火。江莱以前学调酒的时候,专攻这项表演,后来还被朋友推荐去央视做了一次表演,虽然她很讨厌上电视。江莱开始抛瓶之前先做了暖身,接着开始了一些列的动作。江莱最拿手的就是后手抛,直接从身前以手背接住,一连做上二十几个不是问题,动作做完的时候,正巧付于跟台下偷师,江莱笑着对他说:“付于,你能帮我拿一下香蕉瓶和酒精吗?”

    付于点头答应,朝吧台跑去。

    江莱索要的香蕉瓶是有手臂长的利口酒瓶子,抛弃来很吃力,更何况还要搭配酒精喷火了。付于拿了瓶子过来的时候,很贴心的在瓶口堵了酒精棉,跟着用火机点了火,随后才递给了江莱。

    “副管,你的花式是跟哪学的啊?”付于趁江莱接瓶的时候问道。

    江莱笑着说:“等会儿跟你说。”江莱蹲下身喝了口酒精,站起身时将香蕉瓶在手里转了两圈,接着在嘴边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一口酒精喷出,一道火焰划空而过,拉的老长。

    刺水,台下不少人拍手叫好,最兴奋的就是离江莱不远处的那桌男女。

    其实,江莱所表演的算不上有难度,学个一年两年的也就会了,当然了,这里指的是男人,因为只有男人才有这个胆量和勇气,女人吗,十有*不敢玩。

    江莱算是一例外吧?

    江莱表演完毕,下台的时候付于依旧跟在江莱身旁,“副管,我真没想到啊,你一女的能这么厉害。”

    江莱倍儿脸厚的说:“是吧,姐还有很多厉害的没露呢,你想学不?”

    付于忙点头,“副管,你肯教我不?”

    江莱啧了一声,“叫我姐就成,还有……”江莱停在吧台入口处,小声说:“你要是愿意学,我就教你。”

    “我当然愿意了。”

    “那就好,明儿起我开始教你。”江莱笑着进了吧台。

    胡大志看江莱的脸色不太好看,抱着膀说:“江莱啊,你刚才表演的不错,以后酒吧表演的项目就归你负责了。”

    胡大志这是想累死江莱。江莱笑着点头,“成啊,主管说话就是好使。”

    胡大志嘴角一抽,不再搭理江莱了。

    胡大志如此看不惯江莱,难道只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吗?江莱猜不透想不出,或许,他们根本就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碰上了就是敌人,碰不上也不是朋友,与生俱来的敌意是没办法化解的。

    又或者,胡大志跟谁都这样。

    江莱因为表演耗费了很多体力,趁着不忙的功夫跟吧台里切了半个橙子,一边吃一边欣赏着酒吧里的音乐。

    “哟,美女吃着呢?”

    江莱险些噎着,抬起头时,一个男人正嬉皮笑脸的看着她。江莱连忙将还没吃完的橙子放进了柜子里,起身时用纸巾擦了擦嘴,“先生,请问您要点单吗?”

    “对对对,我点单。”男人朝柜台上看了眼,“给我来杯金菲士吧。”

    “好,请您稍等。”江莱回身从柜子里取了金酒和君度。金菲士的制作过程稍有繁琐,以2盎司的金酒为基酒,外加君度与鲜柠檬汁,跟着混入蛋白苏打水,随后以碎冰填入调酒壶用力摇匀,直到起沫方算成品。

    金菲士算是江莱比较喜欢的一款鸡尾酒了,很适合夏季引用,可缓解疲劳振丰精神。江莱将成品酒推到男人面前,笑着说:“一百五十块。”

    男人顺手掏出三张百元大钞,送过去时盯着江莱说:“不用找了。”

    “谢谢,请慢用。”江莱感叹自己的不易,来两天了,总算拿到了第一笔小费,一百五十块。

    男人满眼笑意地看着江莱,随后拿起杯子抿了一小口酒,“美女,有火吗?”男人放下杯子时从兜里掏出一盒中华,“出门的时候发现忘记带火了。”

    “有的。”江莱从抽屉里拿了火机,主动送到了男人面前。

    烟点着了,男人歪着头笑着,“刚才你的表演我看了,很精彩。”

    “多谢夸奖。”

    “我是真的惊着了。”

    江莱笑了笑,“因为我是女的,所以才觉着惊讶吗?”

    男人啧了一声,“好像也不是,我以前看过不少调酒的表演,都没你这个精彩,看起来特带劲儿。”

    “真的吗?那我可真是受宠若惊了。”

    男人大笑,“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叫靳闯,革斤靳,闯荡的闯,不知道美女怎么称呼?”

    “江莱。”

    “将来?”靳闯品味了一下,“这名字好,江莱,将来,听着就倍儿有含义。”

    江莱有点儿扛不住了,她的名字有没有含义她还能不知道吗!秉着顾客就是上帝的承诺,他说有含义就有含义吧。

    靳闯吸了口烟,吐出个烟圈,“对了,你几点下班啊?”

    江莱笑着说:“恐怕要加班。”

    “那感情好啊,我今儿在这儿等朋友,不如这样吧,等你下班了,可否赏脸让我请你吃顿饭?我知道一家海鲜做的倍儿好,你看成吗?”靳闯说的特别兴奋。

    “哟,我吃海鲜过敏。”江莱虽然是笑着说的,可实际上是在拒绝靳闯。

    靳闯跟外头混了多少年了,江莱这点儿小心思一早就摸透了。靳闯笑着说:“海鲜过敏啊,那也没什么,我请你吃日料,我知道一家日料做的特正宗。”

    江莱轻咳两声,苦笑道:“闯爷是吧,我不妨跟您说实话,我有男朋友。”

    靳闯挑了挑眉,痞笑道:“既然美女都管我叫闯爷了,那我也不妨跟你说实话,我呢,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不关男女那点儿事,还希望美女别多想。”靳闯追女孩可多了去了,烂借口他可听的多了。

    “我觉着我们现在就是朋友啊。”江莱笑的灿烂,故意眨了眨眼睛说:“只要闯爷来这里玩儿,都可以找我啊。”江莱指了指靳闯面前的那杯酒,“这杯就算我请闯爷喝的。”说着,江莱把刚才收到的钞票又原封不动的退还给了靳闯。

    靳闯面子有些挂不住了,还不等他说话,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只手,靳闯回头看了眼,骂道:“操,你丫不是跟那妞儿聊的热乎吗,跑这儿来干嘛呢。”

    张全脸色涨红,晃悠着坐到靳闯身边,打着嗝说:“操,没意思,那妞儿压根就是个不懂风趣的人。”张全拍了下吧台,“给我来杯百家地。”说完,张全跟兜里掏出两百块钱,“不用找了。”张全趁着江莱调酒的时候,又跟靳闯说:“你跟这儿干嘛呢,该不会是看上调酒这妞儿了吧?”

    靳闯看着忙碌的将来,笑了笑:“跟你毛关系,边儿凉快去。”

    “哎哟我操,感情真看上了。”张全这会儿喝了不少酒,迷迷糊糊的站了起来,冲着江莱就喊,“美女,我哥们儿看上你了,今晚你就跟他走,多少钱你说话,哥们儿全包了。”

    张全嗓门可不低,不时就引来周围的目光,包括胡大志的。江莱调酒的手抖了一下,又是气又是尴尬,不敢转过身去。

    “张全你丫喝多了吧,胡诌什么。”靳闯看出了江莱的尴尬,站起身时一把拎住了张全的衣领子,“赶紧滚蛋,少跟这儿丢人现眼。”

    张全挣扎着,“我操,我哪丢人现眼了。”张全挣脱了靳闯的手,扶着吧台对江莱说:“美女,识时务者为俊杰,今儿我……我哥们儿看上你了,你陪他睡一宿,钱我出,三万如何?”

    江莱的肺都要气炸了,转过身还没等说话,张全已经伸着手到了她面前,“嫌少啊,那五万怎么样,五万都够买一个爱马仕了。”

    “去你吗的爱马仕。”江莱急了,操起刚调好的百家地泼到了张全的脸上。

    一阵冰凉袭来,张全精神不少,等他回过神儿时,恼羞成怒道:“嘿你丫的,敢跟我这儿撒泼,来你出来,看老子不打你个满地找牙的。”张全指着江莱,气到手发抖。

    靳闯这会儿也急了,一巴掌拍到张全的后脑勺上,“不我说张全,你要撒酒疯滚回家撒去,别跟这儿丢人,再说了,江莱是我朋友,你懂不懂?”

    “我懂。”张全咧嘴笑着,“那种朋友是不?”张全说这话的时候,吧台附近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吧台里的调酒师们也都凑过来看热闹了,偏偏没有一个过来劝阻的。

    张全不等靳闯说话,再次对江莱说:“妞儿,爷今儿就告诉你,不是所有男人都得让着女人得,敢跟老子玩横的,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张全一眼看到靳闯面前放着的那杯金菲士,想也没想拿起来就朝江莱泼了过去。

    江莱躲闪不及,被泼了个正着,又因酒水里混合了鸡蛋白,甭提那模样多狼狈了。从小到大,江莱就没被这样羞辱过,一时头脑发热,顺手操起吧台的酒瓶子朝张全扔了过去,幸亏靳闯手疾眼快,中途给接住了,不然张全就得脑袋开花。

    “江莱,你不能下狠手啊。”靳闯把张全拦在身后,“今儿这事儿是我哥们儿不对,我跟你赔不是,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江莱用纸巾擦了脸,笑着说:“成啊,你让我捅一刀,我就不往心里去。”

    靳闯一咧嘴:“你丫真够狠的。”

    张全听到江莱的话更起劲儿了,趴在靳闯的背上说:“我说妞儿,你要有本事就来,别跟那儿吹牛,哥们儿就不怕这个。”

    “张全你给我闭嘴,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赵其阳来的时候,刚好听到靳闯这句话,“我说靳闯啊,你丫真是出息了,敢带人到这儿来起屁是吧?”

    靳闯见到赵其阳,无奈道:“跟我毛关系没有,张全这孙子喝多了,非要说江莱是……”靳闯没敢把话说完,“反正我是不敢跟你这儿起屁的。”

    赵其阳看了眼张全,又看了看一副狼狈样的江莱,“我跟你哥认识十几年了,拿你也当弟弟看,既然今儿这酒不是你泼,那我也不跟你哥说,至于他吗……”赵其阳盯着张全,“敢动我的人,那今儿这事儿可就严重了。”

    靳闯连忙说:“其阳哥,张全是我哥们儿,今儿这事确实是他不对,我已经跟江莱赔礼道歉了,要不这样吧,等他酒醒了,我再让他亲自跟江莱道歉,你看成吗?”

    赵其阳知道张全这人,是岭南服装张万泉的小儿子,混着呢。赵其阳哼了一声:“道歉就免了,不过江莱那身衣服可贵着呢,少五万甭想和解。”

    靳闯庆幸赵其阳给了他台阶下,赶忙说:“行,这钱我先替张全垫上。”靳闯出来的时候带了点零钱和一张信用卡,跟吧台里刷了卡以后,靳闯扶着张全说:“其阳哥,今儿这事儿你可千万不能告诉我哥,否则我小命不保。”

    “我看你就是欠揍。”

    靳闯啧了一声,“总之你不告诉他就行了,算我求你了。”

    “赶紧滚蛋。”赵其阳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靳闯连拖带拽地把张全拖出了酒吧,一路上还不停的骂着。一场闹剧收场,众人也都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江莱站在吧台里脱了西装外套,用纸巾慢慢擦拭着脸。

    “刚上班第二天就给我惹麻烦,你也真行。”赵其阳拉过吧凳坐到了江莱对面。

    江莱白了他一眼,“出门遇见鬼,难道还怪我阴气太重了?”

    赵其阳扑哧笑了,“你说不关你的事,靳闯也说不关他的事,难道怪我啊?”

    “对,就怪你。”江莱急了,“你要不开这个酒吧,我就不会来应聘,你不聘用我,我就不会遭此大辱,你说怪不怪你。”

    赵其阳怔了怔,哭笑不得道:“可真有你的。”赵其阳朝手表上看了眼,笑着说:“既然全都怪我,那我是不是得跟你赔个不是?”

    “用不着。”

    赵其阳忍着笑,“行了啊,跟我这儿别扭个什么劲儿呢。”赵其阳从吧凳上站了起来,“你差不多该下班了,我正好也要回家,顺路送送你吧。”赵其阳为了防止江莱拒绝,赶忙又说:“别跟我说用不着,我不乐意听。”

    江莱翻了个白眼,“你不乐意听我还不愿意说呢。”

    江莱带了一肚子的气下班了,坐在赵其阳的豪车里,她偏过头看着窗外,不说一句话。自她在酒吧工作以来,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除了气恼以外,她非常恨自己不是一个男人,不然一定打他个满地找牙。

    “还生气呢?”赵其阳手握方向盘,扭头看了江莱一眼。

    江莱没说话,依旧看着车窗外。

    “行了啊,犯不着跟那种人生气。”赵其阳轻轻拍打着方向盘,“我看你回家也睡不着,不如我找地儿请你吃个饭吧,如何?”

    没心没肺的人这会儿才能倒头就睡呢。

    赵其阳看她不说话,啧了一声:“我给翔子和颜追追打个电话,这两人跟定跟一起腻歪呢。”赵其阳带上耳机,拨通了翔子的电话,“跟哪呢。”

    那头传来翔子的笑声:“簋街吃饭呢,你来不。”

    “成啊,我正好和江莱一块过去。”

    翔子惊着了,“赵其阳,你丫看上江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