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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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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莱自己也不知道,留下赵其阳这个决定到底是不是对的。其实,江莱的心里很清楚,也很明白,一旦把赵其阳留下来了,彼此之间的关系就会发生质的变化,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心怀坦荡了。

    又或者,在江莱的心里,是很愿意让赵其阳留下来的。

    浴室传来的水声,竟是那般悦耳动听。江莱从抽屉里翻出了一盒未拆封的520,撕开包装以后,她点燃了一支,站在卧室窗口的位置向外看着。江莱住的小区比较老,所以没有美丽的夜景可供她观赏。小区里的路灯依然亮着,时不时地会有一两个人牵着狗从楼下经过。每当这一幕出现,江莱便不自觉的怀念起满斤在身边的日子。

    浴室的门开了,赵其阳光这上身,裹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他看到江莱趴在窗台上,烟雾缭绕,眉宇间积满了心事。他慢慢走到卧室门口,敲了敲门说:“在想什么呢,一脸的愁容。”

    江莱没有回头,目光依旧停留在楼下的某只狗身上,她夹着烟,笑着说:“我以前养过一条松狮犬,名字叫满斤。”

    赵其阳把脱下来的衣服搭在了衣柜门上,随后走到江莱身侧,笑问道:“满斤,这名字听起来挺别致啊。”

    江莱摆了摆手,笑着说:“俗,俗不可耐。”

    赵其阳一愣,“你确定你是在说狗吗?”

    江莱盯着黑夜里穿梭的小狗说:“当然不是。”江莱笑着扭过头,随即笑容便僵在了脸上,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说:“你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了。”江莱咧嘴着,伸手指着赵其阳。

    “难道我光腚呢?”赵其阳作势要掀开浴巾,江莱手疾眼快制止了他,“哥哥,我求你了,千万别掀,我怕我容易长针眼。”

    赵其阳撅了撅嘴,“我里面穿裤子了。”说完,赵其阳把腰间的浴巾扯了下去,笑着说:“我是真人君子。”

    江莱先是定睛看了几眼,随后捧腹大笑,“你可真行啊,浴巾里面穿西裤,还挽了裤脚。”江莱笑到肚子疼,连连摆手说:“不行了,我要被你笑死了。”

    赵其阳丝毫没有尴尬,面带微笑说:“这叫新世纪的潮流,浴巾里头穿西裤,一般人想不到。”

    “对对对,一般人绝对想不到。”江莱笑到眼泪横流,好不容等到有所缓解,赵其阳却突然摆了姿势,笑问道:“我这样像不像刚来城里务工的。”

    江莱再次狂笑,拍着窗台说:“像极了,我是真没想到啊,赵老板还有另一个人身份啊,敢问您是哪个工地的包工头啊?”

    赵其阳美滋滋道:“江莱的私人长工。”

    本来就是一句玩笑话,笑一笑就过去了,可是这对于江莱来说,却有着很大的不同。这算不算是玩笑式的甜言蜜语?江莱的笑声戛然而止,而她脸上却依旧维持笑容,眼眶中噙着的泪水,也不知是不是刚才笑的太疯而留下的。

    赵其阳察觉到江莱的变化,打量着她说:“怎么了?”

    江莱生怕金豆子夺眶而出,唯有转过头看向窗外,而手里的烟也已经燃烧到了根部。江莱把烟头按灭在窗台上,轻声说道:“给我弄条狗养吧。”江莱笑着转过头,“可以吗?”

    赵其阳眯眼笑着,“可以。”

    江莱点头,“我还要松狮。”江莱十分怀念每次带满斤下楼遛弯时,它那拧次的大肥腚。

    “行,你说养什么就养什么。”赵其阳拿过江莱的女士香烟,点了一根叼在嘴上,烟雾缭绕时,赵其阳苦笑道:“这种烟真没劲儿。”

    江莱笑着拍了拍赵其阳的肩膀,“哥们儿,你真是用心良苦啊。”

    赵其阳故作迷糊道:“我怎么就用心良苦了。”

    江莱没有选择挑破他的意思,彼此之间心知肚明就好了,正如有些话不能说,藏在肚子里才能成为最贴心最美好的话语。江莱用力捏着赵其阳的肩膀,“男人做到你这个份儿,也真是够不容易的,比周游那王八蛋强太多了。”

    赵其阳见江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不禁调侃道:“这就叫没有高山显不出洼地,哥哥就是那高山。”

    江莱扑哧笑了,“臭美吧你。”江莱伸了个懒腰,“我去换衣服,被褥都拿出来了,您就自己个儿铺吧。”

    夜里关了灯,江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江莱侧身将手垫在脸颊下面,看着窗外的月光说:“你睡着了吗?”

    赵其阳应声道:“还没。”

    江莱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说:“天快亮了。”

    赵其阳双手垫在脑后,瞥了眼窗外的天空说:“你睡觉都不喜欢拉窗帘的吗?”

    江莱笑着说:“平时拉,今天不是特别吗。”

    “那倒也是,有点亮光还能给我提个醒。”赵其阳突然翻身坐了起来,盯着江莱的后背说:“我去床上睡行不?”

    江莱嬉笑道:“我枕头底下放了剪刀。”

    赵其阳笑了笑,张嘴打了个呵欠说:“不早了,赶紧睡吧,哥哥在这儿护着你。”

    “滚蛋吧你。”江莱闭上了眼睛,而脸上却挂着淡淡的微笑。

    这一觉不知睡到了几点,总之江莱和赵其阳是被一阵电话铃声给吵醒的。江莱困的直迷糊,从被窝里探出头说:“赵其阳,你丫的破手机响个没完,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赵其阳也不好受,挣扎着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看也没看就接了起来,“喂。”

    那话那头是赵其阳的妈,“儿子,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没起啊?”

    “昨晚喝了点酒,睡的晚了。”

    “那你是跟哪睡的啊,办公室吗,还是酒店啊?”

    赵其阳困急了,脱口就说:“在江莱家呢。”

    老太太虽然心里高兴,可嘴上不得不批评赵其阳,“你说你这孩子,好端端的怎么跑江莱家去睡觉了,这让她爸妈怎么看你啊。”

    赵其阳无精打采道:“妈,你有事儿吗,没事儿我挂了啊,困着呢。”

    “嘿,你个混小子,今儿咱不是说好了吗,你和江莱陪妈去雍和宫烧香,怎么,一转头去了老丈人家,就把妈的事儿给忘了?”老太太装生气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实际上心里头乐呵着呢。

    赵其阳猛地坐了起来,晃了晃头说:“啊,妈我睡糊涂了,你等会儿啊,我和江莱这就起床过去接你。”

    “那好,我跟家里等你们啊,快点的,不然就过了吉时了。”

    挂了电话,赵其阳拍了拍脑门,习惯性的点了一根烟,“媳妇儿,起床去接咱妈了。”

    “嗯,让我再……”江莱顿时精神了,睁大了眼睛说:“赵其阳,你刚管我叫什么?”

    赵其阳叼着烟,痞笑道:“哎呀,一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我呸。”江莱坐了起来,笑着抓了抓一头乱发,“咱两一没扯证,二没有什么,怎么就成你媳妇儿了。”

    赵其阳撅了撅嘴,撒娇似的说:“那我可不管,反正你在我心里就是媳妇儿了,而且我刚才还跟我妈说,我是在你这儿睡的,你敢保证老太太不会多想吗?”

    江莱笑骂道:“我让你丫的给害死了,你妈得怎么看我啊,未婚就……哎呀……”江莱抱着脑袋,“我不管啊,你今儿得跟你妈解释清楚,咱两之间可是清清白白的,你不能毁了我这朵大黄花。”

    “我才不解释呢。”赵其阳叼着烟从被窝里站了起来,身上的西裤早就成了抹布,他用力地抖了抖腿说:“完了,没法见人了,这要是让外人看见了,我这赵总的脸面往哪儿搁呢。”

    江莱琢磨着,外人看了赵其阳这样也就算了,这要是让他妈看到了,指不定怎么想呢。江莱自认倒霉,笑着说:“去卫生间脱了,我“给你熨平整喽。”

    “遵命。”赵其阳立正稍息,回身迈正步,那模样甭提多精神了。

    卫生间的门关上,江莱就在想,如果她一开始认识的是赵其阳该有多好,一定稀罕死他了。不过……现在好像也不晚。五分钟后,江莱换好了衣服出去,敲了敲卫生间的门说:“我说哥们儿,你还没脱下来吗,该不会衣服长身上了吧。”

    “江……江莱……我肚子疼的厉害。”赵其阳的声音有点儿发颤,语气里像是有说不出的痛苦。

    江莱一惊,紧张道:“疼的厉害吗?要不要我叫救护车。”

    “不……不行了,我疼的……”赵其阳说话断断续续的,急的江莱在门口直跺脚,“赵其阳你听我说,你先用浴巾把重要位置盖上,然后把门给我打开。”

    “好”

    江莱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焦急万分道:“你倒是快点啊,你想急死我啊。”话音刚落,卫生间的门开了,江莱想都没想就推门走了进去。坐便器上没有赵其阳的身影,江莱还挺纳闷,“人呢?”

    “进来吧你。”赵其阳一把抓住江莱的手,直接把江莱拽了进去。

    江莱惊慌失措的叫了一声,随后被赵其阳按在了卫生间的墙壁上。江莱似乎意识到了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所以破天荒的没有出言打断赵其阳,其实就算说了,赵其阳也未会收手。

    赵其阳温热的唇贴了上来,口腔当中弥漫着牙膏的味道。江莱很是煞风景的一直睁着眼睛,而眼神中充满了笑意。赵其阳摇头晃脑地啃了一会儿,总算是放开了江莱,随后抿了抿嘴说:“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

    江莱调侃道:“你都赶上演八点档的泡沫剧了,都多大人了,还玩这一套,无聊。”

    赵其阳舔了舔牙齿,笑着说:“既然你都知道,怎么就不知道闭上眼睛配合我一下呢。”

    “我是被你的细心感动的闭不上眼睛啊。”江莱推开他,走到门口说:“为了亲个嘴,你提前刷牙也就算了,竟然还装肚子疼,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赵其阳得意道:“没办法,谁让我聪明呢,而且……”赵其阳绕到江莱身后,双臂搂着江莱的腰说:“我感觉好像到时候了,不然也不敢这么做。”

    江莱一巴掌拍开狼爪子,恶狠狠的说:“再动手动脚我不客气了啊。”说完,江莱再次笑了起来,“快点把裤子脱了,熨完好出门接你妈妈。”

    赵其阳故作难为情道:“一大早就让我脱裤子,这不太好吧?要不咱晚上脱?”

    江莱刚才说话的时候压根没多想,不过顺嘴罢了,现在被赵其阳这么一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得了。江莱瞪了他一眼,“少废话,不脱你就这样出门,丢脸别怪我啊。”

    半个小时候,赵其阳穿着板正的西裤出门了,走在江莱身边一个劲儿的傻乐。江莱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我说你还笑个没完了,有毛病去医院。”

    赵其阳依旧眉开眼笑,“我今天比昨儿还高兴,高兴就得笑吗,你说是不是。”

    “毛病。”江莱白了他一眼,加快步伐出了小区,路边拦出租车的时候,江莱回过头问道:“先去取车,还是就打车得了?”

    赵其阳想了想:“打车吧,我怕老太太跟家里头着急。”

    拦下一辆出租车,江莱和赵其阳火速赶回了公寓。果不其然,老太太跟家里头急的都不行了,一见到他们,二话不说拉开车门就说:“都几点了,耽误了吉时就不好了,快走快走。”

    江莱连忙道歉:“阿姨,这事儿怪我,平时爱赖床。”

    老太太见到江莱那会儿,心里的气性早没,笑逐颜开道:“怎么能怪你呢,要不是我想拉着你陪我烧香啊,你这会儿还跟家里做美梦呢是吧。”

    江莱惭愧,“总之就这一回,下不为例,阿姨您看成吧。”

    “这话说的严重了,阿姨可是要生气了。”

    江莱挎着老太太的胳膊说:“那我不说了,您可别生气啊,生气对身体不好,还容易长皱纹,到时候就不漂亮了。”

    老太太笑道:“都多大岁数了,还漂亮什么啊。”

    “哪有,阿姨现在也很漂亮,赵其阳你说是不是?”

    赵其阳从副驾驶回过头,“那当然了,我妈最漂亮了。”

    一路上都是有说有笑的,最后连司机师傅也加入了话题,那阵仗都赶上开茶话会了。到了地方,赵其阳先去买了票,随后三个人才排队进了雍和宫。幸亏老天爷眷顾,没有耽误了老太太口中的吉时。江莱和赵其阳都不是善男信女,不过既然是陪着老太太来的,顺便也上一炷香,许个愿吧。

    从大雄宝殿出来,老太太顺着烧香的人群往前走,而这时,赵其阳突然走到江莱身边,笑问道:“刚才许愿了吗?”

    江莱点头,“许了。”

    “许的什么愿啊?”

    “这哪能告诉你啊,说出来就不灵了。”江莱直接拒绝。

    赵其阳微笑道:“我刚才也许了个愿,愿望是,我希望能尽早取江莱当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