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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复杂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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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灵云心中一寒,遂想起陆慕殇随身携带的一块手帕,貌似在林子恒身上也看到过,心中一颤,愤怒与担心集结而涌,捏紧拳头转身而去。

    陆府,空空如也,问了家丁,都说被皇上派去了方洲。

    可是,这不是他的作风,更不会就这么不打招呼便将她给丢下,现在能想到的地方便只有冷月山庄。

    待她马不停蹄来到冷月山庄,那里早已狼藉一片,砖瓦分辨不清,残肢满地,血迹斑斑,花灵云心想死被什么狠狠攥着,疼得无法自已,浑身虚脱般冒着冷汗,每走一步都是那么的用力。

    “陆慕殇,林子恒,混蛋,给老娘出来!”花灵云只觉得有什么压着心口难受无比,被攥得生疼生疼,只想用什么方法发泄出来,理智却清晰无比,可心却是恐惧的,边在血河里翻找着边扯着嗓子大喊。

    怎么样她都不会相信他就这么弃她而去,他是个守信用的人......

    “夫人......”魅影和清远听到声音,异口同声的唤出声。

    看清两人,花灵云抹去了脸上的泪,心中扯起一股暖意,泪水就这么流淌下来,几个大步上前,粗鲁的揪起清远的衣领,几乎爆吼出声:“陆慕殇呢?林子恒呢?他们在哪里?”

    看到他们,至少有一分希望,可心中还是害怕的,这比起自己穿越而来还要害怕无助。

    她此刻虽凶悍,可眼角却淌着晶莹的泪珠,主人最怕的就是她受苦,所以在龙神被唤醒之前带她入了祠堂,在龙族来说,入了祠堂,便是被入了名册,即便是那些长老反对,生米已煮成熟饭,他们也没办法,除非连着主人一同去名龙族。

    方洲也是他们之间的权宜之计,可却不曾想到......想起那断肠崖的万丈深渊,清远当场就哭了起来,他本就散漫惯了,而且性子不像魅影那般沉稳,一时之间,失了方寸,哭得像个孩子那般。

    花灵云颤抖着收回自己的手,跌坐在地上,良久都不曾出声,若不是还能闻到轻微的呼吸,还真以为就这么去了。

    “夫人先不要激动,主人现在生死未卜,我们要对他有信心!”见此情形,魅影深吸一口气,拳头握的嘎吱响,却只能这般安慰花灵云。

    断肠崖下深不见底,云雾缭绕,而且常年毒气笼罩,根本无法下去一探究竟。

    “他......在哪里?”

    终于,花灵云吸了吸鼻子,面如死灰那般出声。

    “断肠崖!”

    清远和魅影都伤的不轻,一时之间无法动弹,花灵云并非无心,只是关心陆慕殇的生死远远超过了他们,况且,他们只是受伤,还不至于丧命,在听到断肠崖三个字之后刚费力站起来的身子险些又栽倒下去。

    当她步履艰难的来到断肠崖,狂风呼啸,飞沙走石,铺天盖地,似要将周边的参天大树连根拔起,花灵云几欲睁不开眼睛,重雾蒙蒙,在厉风的呼啸中如翻腾的水浪,似要毁天灭地。

    花灵云趴在满是石子的地上,看着缭绕的迷雾,双拳紧紧握住一旁的石子,不哭不喊,不悲不伤,如一个木偶那般失去所有思维。

    一个月后!

    “夫人!吉人自有天相,相府和冷月山庄都等着你做主!况且,主人这么多年的心血,您难道忍心看着他付诸东流吗?”

    魅影和清远的伤都已好的差不多,阴雨连着下了大半个月,今日终于放晴,可断肠崖的温度依旧寒得令人无法承受,花灵云亦是守在这里,不曾移开半步,若不是荣叔前来照看,她早就被雨水冲去了崖底。

    对于花灵云的众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很多时候无数劝说的话都化作了一道叹息。

    可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也是忍不下去了,而最有资历说出这话的也只有荣叔。

    花灵云如扇的睫毛微颤,终于有了一丝动容,手僵硬的抹了抹脸颊的雾珠,撑起发麻的双腿,巍颤颤的站起来,见她这样,大家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

    大家深知陆慕殇的脾性,即便是真的回不来了,但他呕心沥血的成果绝对不愿意被朝廷所夺,而这一次萧轻寒中了朝廷的歼计,才会导致魔性大发,若是主人早有预备,也不会这样和他硬拼,归根究底,还是为了保护夫人。

    陆府的摆设如常,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ai的突然,却天勾地火,花灵云时常会想,会不会在哪一天,他就会转着轮椅出现在她眼前,然后抚着她的脸颊,chong溺的看她,然后告诉她,他再也不离开她了。

    回到相府的半个月,花世行带着秦峰前来抄家,说陆慕殇勾结方洲反党,占地称王,正巧秦峰也在方洲执行任务,双方剑拔弩张,最后还因为司徒陌的鼎力相助才将他就地正法,而所谓的兵权也被收回。

    这战事花灵云等人也听说过,只是不曾想这主角变成了陆慕殇,这其中原因花灵云也不道破,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而她乃一介女流之辈,这背后的勾当心知肚明,但为了保全大家的性命,任由上面将她贬为庶民,赶出陆府。

    而陆府从此贴上了封条,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死宅,或许,这正好如了钱皇后的意。

    好在闻香来的生意一直不错,她便挪出一些银两在东柳街头的巷子处买了一处宅子,取名为听竹轩。

    这名字是魅影想到的,当时也没在意,听着也好,便是取了。

    这天,花灵云不知怎地吐得天昏地暗,荣叔等人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请来大夫,结果被告知,她怀孕了,这可喜的大家不知所措,清远塞了一锭大金子给大夫,吓得那大夫只打哆嗦。

    五年后!

    冷月山庄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依旧是江湖一大庄,但却不被世人所畏惧,因为它仅仅是一座经商的庄子,目前由清远打理。

    闻香来的名号已经打响世界,而已经开了数十家连锁店,可谓日进金斗。

    秦峰为国家立了战功,*成名,在朝廷中更是步步升迁,几年的时间,已经替代了陆慕殇的位置,一国之相,钱皇后盘敲侧击,一心想把司徒紫羽许配给他,奈何,郎有意,妾无心,此事也便一直拖着。

    司徒紫羽可谓女中诸葛,凭着独特的手腕俘获人心,在百姓眼里还是女神,可却处处打压花灵云。

    而花灵云无心应战,她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在大炎的从商历史却是一个传奇。

    大炎帝在三年前突染恶疾,一直卧病在chuang,司徒晟毫不费力的登上了皇位,钱皇后如今可是太后,身份高了一等,更加的变本加厉,只要不顺着他们母子的都没有好下场,不是发配边疆便是贬为庶民。

    而花媚涵却还只是贵妃。

    而今,突然冒出的龙族,水族似乎对大炎这块肥肉觊觎已久。

    外看,大炎国百姓安康,风调雨顺,实则早已暗涌风动。

    “娘!为何每个月我们都要到这里来放花灯?”

    断肠崖旁,花灵云一身素色衣裙正蹲在崖旁放着花灯,因为下面都是迷雾,只有灯或许还能起点作用,而至始至终,她都一直认为陆慕殇还活着,因为这花灯她是觉得他可以看到的。

    “乖!爹爹最喜欢看花灯了,娘放这些花灯给爹爹看!”放完最后一个花灯,花灵云一手拉过身后的念儿,对着崖下恋恋说道。

    风和日丽,断肠崖除了迷雾重重之外并为其它异样,所以,即便带着念儿,她也不会担心会被风刮走,况且,清远和魅影一直在身后守着。

    “念儿知道,念儿的爹是这世上最好的爹,可是,为何他都不来看念儿呢?”念儿今年已经四岁了,长得粉雕玉琢,人见人爱,浓浓的大眼有着小孩子的纯真和疑惑。

    花灵云没有把他当神童养,她不想他和陆慕殇那样背负太多仇恨而活的压抑不像自我,相反,她要的只是念儿健健康康,开开心心。

    可即便是这样,很多时候,念儿的思维都超出这个年龄大小的孩子,他很懂事,很讨人喜欢,不管在现在的听竹轩还是冷月山庄都是大家捧在手心的宝。

    在这里用了午膳,清远和魅影便送他们回陆去。

    那事之后,清远和魅影几乎对她形影不离。

    “七王爷?”刚将睡着的念儿交于奶娘,便见司徒陌一脸凝重赶来。

    司徒陌是这里的常客,一直如大哥哥那般对她照顾有加,能有今天的成绩,他功不可没,而且,这么多年了,他都不曾娶妃纳妾,花灵云深知他对自己的情深,奈何她已无心。

    对于陆慕殇的传言司徒陌甚感羞愧,方洲一行,他去了两年,皆因父皇突如其来的密函,回来,却早已物是人非。

    而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就算他想要为陆慕殇翻供也需要秦峰等人的配合,可秦峰却一口咬定反党头子就是陆慕殇,众口铄金,他也是心有余力不足。

    如今,司徒晟登位,他变成了名副其实的闲王,除了一个王爷的噱头,什么都没有。

    很多时候,他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终究放心不下。

    “灵儿!听说你又去了断肠崖,就不怕吹风旧病复发么?”看着她因赶路而变得红彤彤的小脸,司徒陌心疼的责备。

    花灵云感激一笑:“现在可是艳阳高照,我哪有你说的那般脆弱。”生念儿时险些难产,从而落下了畏寒的病根,每到冬季她就特别怕冷,房间里都要准备好几个暖炉,丫鬟烟儿每年都要为她做好几个暖手捂和暖脚捂,出门还会往暖手捂里面加汤婆子,才免去了每次发病的痛苦。

    看她面色红润,说话没有鼻音,司徒陌放心的含笑点头。

    眸子深处却笼着淡淡的惆怅,她对他永远都那般疏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即使早已知道他的心思,难道他就这么难让她接受么?

    想到这点,司徒陌是颓败的,是失望的。

    花灵云哪会看不透他的心思,结果侍女奉上的茶轻轻抿了一口,带着丝关切的口吻问道:“听说御史大人的千金对你有意思,还在大街上当众扬言要嫁给你,有...何想法?”

    御史大人杨毅一直低调行事,鲜少在朝廷出风头,司徒炎烈在位之时偶尔还会参加一些宫廷宴会,司徒晟继位之后除了上朝便很难见到,看来是熟悉这背后的厉害关系。

    而他却有着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儿,杨璎珞,行事雷厉风行,长得也是貌美如花,多少求亲者踏破门槛,却被她统统揍出去,却偏偏看中了温文有礼的司徒陌。

    恰巧,她还与这位女子有过几个照面之缘。

    在花灵云心中是希望他们能在一起的,毕竟,司徒陌的性子太软,只会令自己吃亏,若能娶得杨璎珞这样的女中豪杰,不失为一件好事。

    “时间不早了,春来还在为我熬药呢,可不能费了他一番苦心!”司徒陌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火急火燎的借口离去。

    闻香来!

    一如往常,生意好的出奇,花灵云躲过所有人的耳目来到后院,按下机关进入里面。

    又绕过祠堂来到环山围绕的景园小筑,这名字其实早就存在,只是那时的她被陆慕殇迷的七荤八素,压根就没注意道。

    成群结队的蜜蜂飞游在花草之间,这便是闻香来的一切资产来源,也多亏双雪殿那次,要不然她无法踩到这么好的蜜,而通过这些蜜她利用现代知识将其制成不同用处的香水和饮料。

    这里她时常会来,包括陆家的祠堂,她都打理的如以前那般。

    她想,等他回来看到这样的她一定会为她骄傲的。

    恍然,一道黑影跃过头顶,花灵云心中一惊,寒声道:“谁?”

    这里一直都很隐秘,每一次来她都小心翼翼,左防右防,还会让魅影给她把风,却不曾想有人潜入进来,意识到这一点,不免令她大吃一惊。

    “花灵云!你本乃水族长公主的后人,按理说应该帮着我们对付龙族,如今,你不但嫁给了龙族后裔,还为他产下血脉,依这龙水两族几百年的恩怨,应该将你禁锢寒潭,永世不得出现。”

    黑衣人并不避讳花灵云寒星般的眸子,而是调理清晰出声指责。

    水龙两族的复出她早已耳濡目染,而从荣叔口中也得知大概,因为陆慕殇并非真的陆慕殇,只不过在龙族遇难之时被陆昊天救下,且当自己的儿子养,不曾想陆昊天一次无意顶撞得罪钱皇后,不久之后,一场大火将陆府化为灰烬,幕后人却不曾查明。

    其实,正在的陆慕殇也就是陆昊天的亲生儿子早已在那次事件之中遇害,而他却被陆昊天送去黄山之外的一座修仙岛练功,也就有了萧轻寒这个同门师兄。

    在得知陆家遇难之后,他便将计就计坐实了陆慕殇的名号,一来,可以探听到朝廷内部,二来,可以得到陆家百年基业留下来的军权。

    所以,陆慕殇便是林子恒,林子恒又是陆慕殇,每次在危险的时刻他都以林子恒的身份出现在她眼前,危机一解除,他便无声无息的离开。

    而换种方位思考,假扮陆慕殇,他就是想知道双雪殿那温泉下到底有何机密,因为,他怀疑,自己的家人并未死去,而是被关在那下面。

    所以,就有了那次半夜到双雪殿探究竟的事情。

    而温泉下面那四条蛇是水族的神物,也就是柳大将军的镇宅之宝,这说明柳大将军也就是花灵云的外公与水族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所以,花灵云与水族又脱不了干系。

    理清这一切,花灵云有些头晕,直视着黑衣人的双眸:“我只是花灵云,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什么水族龙族都与我无关,所以,阁下不必担心什么?即便是水族长公主的血脉又如何,只要我不愿意承认,便没人敢逼我承认,更不会顶着这样一个噱头跟某人争夺什么。”

    “你有自知之明自然是好,本少爷也不想动手解决无用的人!”黑衣人说完纵身一跃便消失在花灵云眼前。

    回到听竹轩,花灵云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转换着自己等人身份,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突然间冒出这么多疑问,以后的日子还会安宁么?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月,才十月初旬,这天竟下起了大雪,这雪来的早不如说来的猛,纷纷扬扬如鹅毛那般落下,整个呈现一片银装素裹。

    花灵云被魅影他们勒令不得出们,整日呆在自己的房间陪着念儿玩耍,无聊了便翻翻账本,深知自己畏寒的体制,十所以,她很老实的享受这宁静的时刻,只是,很多时候,哪怕是看到一片风景,她都会想到他。

    抬头,隔着雕花窗棂仰望外面,眸中覆上楚痛,你...在那边还好么?

    “夫人!秦相拜见!”雪依旧下着,窗外白茫茫一片,寒风如海浪那般吹打着窗子,发出森寒的呼哧声,丫鬟烟儿撩开幕帘,毕恭毕敬的禀报。

    秦峰甚少踏入这里,要也是公事,几年的时间,这与她以前认识的秦峰判若两人,缓缓起身,目光依旧端着窗外:“让他去前厅等候!”

    烟儿担忧的瞅了花灵云一眼,放下幕帘离去,内侍丫鬟之逃为她披上了紫色的狐袭,并备上暖手捂,看着她被包裹的严严实实才放心的上前撩开幕帘。

    这两个丫鬟深得她心,聪明能干不说,还能为她分忧解愁。

    “陆夫人!别来无恙。”前厅,秦峰一身锦袍似乎等候已久,见她到来,双眸有着一闪而逝的夺掠,但还是没能逃过花灵云的眼睛。

    花灵云免去猜疑,只是淡淡点头道:“不知秦相今日到访有何要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朝廷觊觎她的家产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而能让秦峰亲自出马的,更不是什么小事了,如今朝廷由司徒晟掌管,秦峰就是他的左右手。

    秦峰也不拐弯,直视着花灵云道:“陆夫人现在可谓如日冲天,日进金斗,皇上担心你这家大势大,怕招惹事端,特命本相前来关心关心!”说话间,他摊开五指很随意的抚平这锦袍上的褶皱,动作随意,形如流水,看在花灵云眼中却是在下某种挑战书。

    “承蒙圣上厚爱,还请相爷代本夫人谢过,本夫人只是一介平常商人,哪来势大家大,况且,这朝廷的赋税一分不少,也算是循规蹈矩!”

    “交税乃商人的职责,这点,相信陆夫人比我这个外人清楚。”秦峰意味深长一笑,似乎不打算终止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