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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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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滴泪,还挂在眼角,诧异的忘了落下。连呼吸都静止,仿佛周围一切都停止了。世间只剩下两人相互凝望。。。。

    只见那浓密的长睫,打上一层厚厚的剪影,望着她盈盈的双眸静谧深情,宛如眼中除了她一人的倒影,再也容不下其他。如若春阳下漾着微波的清澈湖水,又不失仲夏之夜如火如荼的热情,令人忍不住沉浸其中。

    “洛~~~”

    那声洛,恰似溪流潺潺,柔软婉扬,又似蝴蝶恋花,款款深情。让人听了怦然心动。。。

    她的唇大胆的在一点一点缓缓逼近。。。

    冷倾洛却全然不觉,身子如同被定格,瞳孔在渐渐虚幻,沉溺在她的眸她的声她的貌。。。不能自已。

    徐徐渐进的唇,靠近了一点,又靠近了一点。。。

    当彼此的距离近到连呼吸都交融在一起,冷倾洛放空的瞳眸中独孤绝的倒影被瞬间放大,涣散的光凝聚。深深一颤,前所未有的惊惧在她心中冒起。

    在双唇快要碰触的那一刹那,冷倾洛慌忙推开独孤绝的身体,动作有点大,独孤绝似是未料到会被推开,踉跄一步,撞到了身后的秋千。

    此时的冷倾洛低眸,急促的呼吸,手抓紧胸前的衣领,听见自己大珠小珠落玉盘般的心跳声,生怕被旁人听去,双手死死捂着胸口。

    是自己太过心急了吗?

    瞧着洛的摸样,独孤绝反问自己,原本深情的瞳眸此时黯淡无光。

    方才自己是怎么了?

    冷倾洛稍稍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抬头瞧见独孤绝那受伤失落的神情,心一紧,转过身去不看着独孤绝。

    “洛,方才。。。。。”独孤绝咬唇,是否刚才的行为吓着她了?想辩解刚才越矩的行为,却成了无力的苍白。

    冷倾洛停顿了一会后,转过身来,望着独孤绝不安的眼,突然抬眸一笑,打破两人之间的尴尬,温柔道“好久。。。都未坐过秋千了,绝儿帮姐姐推可好?”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发生过般,那笑依然如前,似春风温暖滋润人心。

    独孤绝凝视片刻后,依言点头。

    朴素的秋千,载着佳人在风中摇曳。。。

    两人弥漫着的是沉默,各自沉淀在自己混乱不安的思绪。

    风吹散了方才浮动的情愫,停留的只有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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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逐渐黯然,地,被一望无际的灰色所笼罩,如同独孤绝此时的心境。

    一路的沉默,到冷倾洛幼儿住过的房间截止。

    正当独孤绝随后要入门时,却被冷倾洛挡在门外。

    “洛。。。怎,怎么了?”独孤绝见挡在门外的冷倾洛,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挤出一抹笑容,轻声小心的问道。

    冷倾洛微微摇头,婉言拒绝“我身子有些不适,想独身一人静静,天色渐晚,晚膳便不用等我了,绝儿用晚膳回房后早些歇息吧”

    语毕,转身关上了房门。

    房门外的罅隙间透着一抹浓浓的哀伤化不开。

    洛,从不曾将自己拒之门外,寒风吹的沙沙作响,冷的不是独孤绝的身而是她的心。

    窗内的烛光熄灭,独坐窗头的佳人隐匿在黑暗中,寻不着芳影。

    窗外的夜色浓墨,独站门外的倾城掩埋在黑夜中,抹不开忧愁。

    那抹哀伤的眼神,凝视了许久许久,终是移开了视线,黯然离开。

    隐匿在屋内的冷倾洛,似是感应那灼热又伤怀的视线已经移开。揪着的心,紧绷的神,稍稍放松靠在床头处,空了思绪。。。

    也不知过了多久,冷倾洛思绪才回归,闭眼,填满脑海的都是独孤绝那受伤的眼神。无心睡眠。。。。

    嘎------

    紧闭的门开了。。。

    掩藏在黑夜中的红影,随着门的打开,微微一动。

    只随意往身上披了翠水薄烟纱的冷倾洛走出门外。

    夜被黑蔓延布满,几点繁星挣破夜幕。夜之潮漫漫浸润,扩散出一种感伤的氛围让冷倾洛不由紧了紧身上披的衣裳,继续往前走着。

    原本隐身守候在暗处的独孤绝见已是三更天,冷倾洛却还出房门,心疼衣着单薄的冷倾洛,又怕自己现身惊扰。只得屏住气息,小心跟在身后,用内力在冷倾洛周围形成一个无形的防御,借此挡住寒风入体,一路跟随。

    已是萧长之季,一路走来,却依旧花香绿荫,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的景貌。好似秋未曾来过。

    花随风飘动,铺满青石阶。

    冷倾洛停下步伐,站在一棵花树下,袖口绣着淡雅的兰花与美景相映,如削葱的十指接住了在风中飘摇的花瓣。如此醉人的景色,却环绕着一丝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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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洁~~洁洁~~”不到周岁的独孤绝,第一次牙牙学语唤了声姐姐。

    那句不怎么清楚的发声,却引来冷倾洛欢快了好一阵子。

    “绝儿,快到姐姐这边来~~”小冷倾洛,站在几步之遥的距离,鼓励学习徒步的绝儿。

    “姐姐,姐姐~~~~~”垂髫的绝儿扎进了冷倾洛的怀抱,依赖的撒娇。

    “绝儿,姐姐教你写你的名,好不好?”冷倾洛把独孤绝抱在怀中说道。

    只见独孤绝,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绝儿可是不喜欢学字?”

    “不是,绝儿想写姐姐的名”始龀的绝儿在冷倾洛的怀中抬起天真的小脑袋奶声奶气的说道。

    引来冷倾洛一阵的感动,亲了亲粉嘟嘟的脸颊“绝儿真乖~~”

    “姐姐,姐姐,绝儿又学会了一套掌法,使给姐姐看好不好。”小绝儿献宝似的要耍给冷倾洛看。

    使得气喘吁吁后,冷倾洛心疼的替小绝儿擦了擦额上的汗,亲了亲额头。

    孤绝一脸无辜的模样“我早上看到小雪往山里跑去了。怕是想念家人,回家了吧”

    “回家了吗?”冷倾洛有些不舍和失落。“是呀,小雪与家人分开这么久。恐怕是回家了”

    “姐姐,你有绝儿~~”

    冷倾洛听着独孤绝的安慰,温柔的笑了笑,把绝儿抱在怀中。对我有绝儿。

    “绝儿,绝儿求求你睁开眼睛看看姐姐好不好,姐姐好怕,不要离开姐姐,绝儿~~~”冷倾洛在床边哭的潸然泪下。

    幼学的独孤绝被信任的左爷爷刺了一刀,高烧不退。

    “不。。。不怕,姐姐。。。绝儿,在这里”忍着天旋地转的头痛,用沙哑的声音艰难的说道。

    “绝儿~~”

    “姐姐,不。。担心,绝儿。。会,没事”手不由回握冷倾洛的手。

    第一次冷倾洛在独孤绝面前哭的伤心欲绝,从此独孤绝再也没有受过伤回来。

    “绝儿?”刚才悲伤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

    转过身含笑看着白里透红的脸蛋,比最温和的软玉还要温软晶莹如瓷器般的粉娃娃。

    “又穿的如此单薄”冷倾洛略微责怪的语气,却透着无尽的心疼。正准备将自己的裘袍解下,一只小手握紧要去解衣的手。

    “姐姐是不是又想起过去了。”

    “姐姐你还有我”

    冷倾洛紧紧抱着怀中的人儿。

    “姐姐,姐姐,看绝儿摘了什么给你”抱着一堆折断的桃花枝兴高采烈的说道。

    “不是桃花吗?”

    “绝儿好棒,怎么知道姐姐想洗花瓣澡呢”奖励的亲了亲傻傻站在原处的绝儿。

    “正好,姐姐给你做了件衣裳,你来看看合不合身?”

    “真的吗?怎么样的,怎么样的?”独孤绝兴奋的从冷倾洛怀中钻出来。

    “是你最喜欢的红色”冷倾洛点了点独孤绝的鼻子,走到茶桌上,把刚缝制好的衣服上的线轻轻一扯“来试试”

    轻纱一般的红色外套穿在独孤绝的身上,那鲜艳的红让原本就有些邪气的独孤绝添上一丝的媚感。

    “正好合身”

    “姐姐,姐姐~~”独孤绝拉着冷倾洛的手,欢喜道“知道绝儿为什么喜欢红色么?”

    “因为姐姐喜欢白色啊。每当姐姐穿上白色的衣裳,都让绝儿觉得姐姐是下凡的仙子,随时都会从绝儿身边腾云驾雾飞走般。尤其是冬天,只要姐姐一出去,外面原本就白茫茫一片,绝儿就会担心找不到姐姐~”一想到这里,独孤绝有些不满的撅起嘴,眉头微蹙。

    冷倾洛好笑的听着独孤绝的谬论“那,以后姐姐不穿白衣便是。也跟绝儿一样穿红衣好不好?”

    独孤绝连忙摇头“姐姐原本就只喜欢穿素色,呵呵,其实绝儿穿红色是因为就算以后姐姐一时贪玩跟绝儿走散了,绝儿找不到姐姐时,绝儿穿着最显眼的红色,姐姐在人群中便能很快的找到绝儿了”

    “绝儿确定是姐姐贪玩跟绝儿走散?而不是绝儿一时贪玩丢下姐姐?”冷倾洛满眼笑意

    “怎么会,绝儿绝对不会因为一时贪玩离开姐姐的,在绝儿心中除了姐姐,没有任何事情能让绝儿分神。”

    “好好好~是姐姐贪玩”冷倾洛也不在这个事情上跟独孤绝较真“若以后姐姐一时贪玩跟绝儿走散了,绝儿找不到姐姐时,那绝儿就站在原地等着姐姐。绝儿如此耀眼,姐姐定能看的见绝儿~然后回到绝儿身边。绝儿说是不是?”冷倾洛抚摸着独孤绝的发丝,半开完笑道。

    “嗯嗯”独孤绝高兴的点了点头。

    “我不想叫你姐姐了”独孤绝有些抱怨的说道。

    “是不是姐姐最近有什么惹绝儿生气”冷倾洛好笑的看着独孤绝孩子气的话。

    “没有,我就是不想叫你姐姐,不想叫你姐姐!”独孤绝有些急了。

    “那绝儿不想唤我姐姐,那要唤我什么?”

    冷倾洛暗夜的眸子转了转,有些兴奋的说道“洛!”

    “洛?”

    “对,就是洛,你是我的‘洛’”独孤绝目光中透着坚定。

    央求道“不要叫姐姐,就叫洛好不好,好不好”

    “好,绝儿若不喜欢叫姐姐,就叫洛吧”冷倾洛无奈道,她何时拒绝过绝儿的要求。

    独孤绝心花怒放,抱住冷倾洛,兴奋的唤着“洛,洛,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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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才发觉,那时为何绝儿执意不再叫自己姐姐,而是唤她的名。‘你是我的洛’,才明白这句话的深意。。。。。

    一朵在夜中怒放的花盛开,看似美好的景物去如此脆弱,冷倾洛忍不住伸手轻轻一碰,花瓣趁着风纷飞,恍惚每一片都承载着过去的点滴,渐渐远去、原来一直不是绝儿依赖她,而是她依赖绝儿。

    只剩手中紧紧攥着的花瓣没有乘风而去。

    绝儿,我们将情感回归原处,回到从前可好?

    她是她的亲人啊,让她情何以堪,去面对世俗和离世的父母。

    倾城之泪滴落入花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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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年关将至,工作上的事情比较多,回来后只有通宵码字才能完成,不过这章两个晚上码着码字睡着了。。。哎,看来是不必当年的身体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