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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煌网咖，这地方杨建军还真是头一次来。
但看张欣熟门熟路的样子，倒像是这里的常客。
“怎么，你来过？”杨建军歪了歪头，问道。
“嗯，我家就住这附近，家里网速又不太稳定，所以有时间了就会过来玩两把。”张欣承认道。
张欣玩英雄联盟的历史还得追溯到大学的时候，那时候同宿舍的一个姐们被男朋友带得迷上了联盟，结果把整个宿舍都拖进了联盟的坑。即使是现在，同宿舍的四朵金花虽然天各一方了，但还是会偶尔约着一起玩上几盘。
姑娘们倒也没什么胜负心，就是单纯的图个乐子。
“这个……英雄联盟，好像有什么段位的吧？你玩到哪里了？”
“最近局里忙，我也就没怎么打，这赛季也就打到了黄金。”张欣随口答道。
“黄金啊，那最强王者……很厉害吗？”杨建军心翼翼地问道。
张欣有些诧异，她觉得按杨建军那种除了破案以外什么也不关心的性子，应该不会对英雄联盟这款青年们热衷的游戏这么上心才对。
“很厉害很厉害！这一整个网吧估计也找不出个最强王者！”她回答。
“那阵子，柏心情特别特别好，我问他怎么了，他告诉我他上王者了……”
张欣完全定住了。她连想都没想过自己的师父、眼前的这个硬汉，竟然会用如此柔软的语气话，还充满了自豪……和缅怀。
“师父……”
杨建军意识到了自己失态，赶紧揉了揉通红的眼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想要些什么掩饰一下，但犹豫了一下，还是什么也没有。
两人沉默地找到了网咖的主管。
明来意之后，主管冷冰冰的敷衍着：“已经来了很多拨人了，我们一直在非常努力地配合你们，但是像你们这样一遍又一遍地来，真的很影响我们的工作。”
但是在杨建军的一再坚持下，这位主管还是找来了那天当班的网管和保洁阿姨。
也许是因为这家网咖收费不低的缘故，陈平并不是这家网咖的常客。他甚至都没有办这家网咖的会员。
网管和保洁阿姨也都表示，并没有看到陈平和谁发生过争执，事发之后也没有听哪个顾客过目睹了整个过程。
“唉，又是白来一趟。”一边记录，张欣一边暗暗叹息着。
从这起案件移交到刑侦支队的那一刻起，辉煌网吧的周边就都贴上了不少“寻找目击者”的告示，还悬赏50000rmb寻找知情人，但是始终都没有任何有用的消息。
※※※
网吧之后，就是学校了。
这是提前打好了招呼的，学校方面直接拨了一间教室给杨建军他们使用。为了降低在学生中造成的影响，还叫两班的班主任分别以“谈心”的名义叫出相关的同学进行单独询问。
“我？我跟他了什么？”李明一副恹恹的样子，“我跟他，他很强，并不比我见过的那位职业选手差，我服输。”
“然后？然后我就跟我们班的人一起走了，刘民台他们和陈平是最后走的。”
接下来，是刘民台。
“那天比赛结束，大家都很高兴，我就提议大家伙一起去吃个饭庆祝一下。陈平看起来很想去，但他他爸妈等着他回家，就没跟我们一起。之后我们就一起走了。”
“有没有人中途回来？没有！走的时候，就连要上厕所的人都没有，我们直接就去吃饭了！”
“陈平？噢，他他想在那儿再坐一会，我就没管他。我当时觉得他也许是还想自己再玩一盘。”
然后是唐温。
“是的，我们先走了，留下陈平一个人在那里。”
“走的时候那边还有谁？好像有于哲，我瞥见他了！”
再然后是陈冬。
“于哲这人其实挺心眼的，之前跟唐温闹不开心竟然直接走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回来的。”
“啊？噢，我也看见他了，但是我们都没理他。”
最后，好像所有人都将矛头指向了于哲。
于哲：“他们走了之后，我是留下来没走。陈平就用之前比赛的机器又打了盘排位，我坐在那儿看他玩的。他这局打完之后，我就自己走了。”
“有没有其他人？应该没有，我没注意。”
凶手绝对并不是于哲，因为事发时于哲确实是在回家的路上，离案发地几百米远的一部摄像头拍到了正在过马路的他。
……
几乎所有的在场同学都问了个遍。
每一位同学都被一一排除了作案嫌疑，他们不是没有作案动机，就是没有作案的时间。所有人都证实，陈平确实是留到最后才走的。就在陈平打最后那一盘的时候，许多同学都已经到家了。
杨建军不断揉捏着太阳穴，直觉告诉他——这个案子也许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有可能作案的同学都被排除了嫌疑，那么又有谁会对这样一个社会关系简单、又从不结仇的16岁少年下这样的狠手？！
正在他们准备整理案卷收队的时候，医院来电——陈平醒了。
※※※
icu（重症监护室）中，陈平的主治医生江涛欣喜地看着他的病人。
他终于成功了！
确切地，陈平并未完全苏醒。之前为了镇痛而给他注射了吗啡，所有他现在算是在半梦半醒之间。
“嘶……”
头部传来的巨大疼痛令陈平瞬间就恢复了清醒。然后竟在这清醒地一瞬间就疼得晕厥了过去。
“你知道吗？正常人的痛感分为十级。用力鼓掌、针刺手背，这是1至级疼痛。拉扯头发、坠子刺大腿，于等于四级疼痛。刀切手、关节扭伤，这是4到7级的疼痛。女人生产时，最严重的时候是8级疼痛。一度烧伤、重度血管性头痛、偏头痛，8到9级。癌症晚期的癌性疼痛——10级。”
江涛背书似的将这一切娓娓道来。
他知道陈平能够听到这一切。因为陈平的手术是由他操刀的。
“但是陈平，因为我们在你身上做了些手脚，在你的大脑里做了稍许改造、添了些神奇的装置，你的痛感将比常人要高至4个等级。所以在手术刚刚结束的这段时间，将是你最难熬的时候。”
“像个男人，熬过这一阵子吧！”
“否则的话，你将毫无价值，只是个实验失败的废品而已！你将被扔进火炉里，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