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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毒品？”
“都找上门来了，难道没有跟你们说吗？”顾宁抱着双臂，站在门口，不悦地望着宋年。 越是看，越是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要是她的生命之中见过这么一个不讨人喜欢的老头子，她一定会记得很清楚。
这老头脸上带着笑意站在自己的面前，她仔细地在脑海之中搜索了一番，豁然一道天光乍然闪过，一张脸从当初父亲给她的照片之中，跳跃出来，清晰的印在了脑海之中。
么来口你站。那张照片上，母亲宋梅还只得十六七岁的年纪，而这老头……这老头……
“你是……你是！”
“顾丫头，来，叫一声外公来听听。”宋年豁达的“哈哈”一笑，走过去伸出宽厚带着茧子的大掌去摸顾宁的脑袋。
顾宁眉头一皱，避开那只手掌，伸手拍开，心中十分不悦，“你既然是我外公，在局子里的时候，还对傅绍卿下那么重的狠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对不对？”
“顾丫头，咱们一码事归一码事，傅家那个混小子自己涉世未深，考虑不够不周全，被小人钻了空子，我这是按照规矩办事，你可不能怪我，还有，我今天来，就是要跟你谈谈傅家的那个混小子。”
顾宁靠在门口，毫无惧色的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外公，唇角微微一勾，冷笑：“谈？你凭什么以为你有资格跟我谈？”
“顾宁！”宋梅知道父亲的脾气，顾宁这样口无遮拦，一定会惹恼父亲，出声喝止顾宁，让她注意言辞。
“哼！”果然，老爷子不满的一声冷哼，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小娃娃，转身回到沙发旁边，重重的坐下，沙发嘎吱一声，仿佛撑不住他的怒气一样。
“你倒是说说，老爷子我为什么没有资格跟你谈！你母亲都要听我的，你骄纵个什么劲！”
顾宁的胸口起伏渐渐急促起来，咬着牙，脸上却是面无表情平静的厉害，一个一个，都这么自以为是！
“好，你要我说，那我就说给你听，你仔细的听好，你说你是我的外公，是我妈的父亲，那么我出生的时候，你在哪里？我父母把我送开身边，送到别人家去养的时候，你在哪里？”
“这二十多年来，我父亲偶尔一封信件给我，信中提到叫我不要怪母亲，说母亲家世显赫，年轻时候从未吃过苦头，叫我暂且乖巧懂事，忍一忍，说等我大一些，就将我接回来，我倒是觉得奇怪，既然母亲家世显赫，那么父亲落魄的时候，为何不见母亲娘家的人伸出援手？”
“我更奇怪，这二十多年来到今天，我只知道自己有养父母有一个不是亲生的弟弟，有亲生父母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我根本就不知道还有外公你这号人物。”
“我还奇怪，父亲去世的时候，母亲和哥哥支撑着这个残破的家，顾家如水中浮萍，随时一个大浪打过来，就有可能被摧毁淹没，这个时候，我的上校外公，你在哪里！？”
“既然在我们需要帮助的时候，都不曾看见你的出现，那么你现在出现，到底又有什么意义？你要认我这个外孙女，又有什么意义？！”
“顾宁……”宋梅听到女儿的一番话，这番话直击她的心底，这些话，也是她埋在心里多年，一直隐忍着没有说出的话，她好面子，表面上从未向父亲妥协，可是心底，却一直是希望父亲当年能够对自己伸出援手。
“顾宁……”宋梅的声音有些哽咽，一边是父亲，一边是女儿，抬手用衣角擦拭了一下眼角隐约的泪水，收敛起神色，又恢复到平常那个冷傲清高的长辈：“顾宁，跟外公道歉。”
“我没有错，我不道歉。”顾宁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放下两只抱在身前的胳膊，解开防御，至始至终，她都站在客厅的门口，半步没有跨进去，手中捏着车钥匙，转头看一眼宋梅，“妈，我是听说您生病了，我才赶回来的，希望您下次不要再用这么无聊的借口让我回来，否则，当您真的躺在病床上的那天，说不定我也以为是您找的借口，不会回来。”
“是我让你妈说她生病的，你有什么脾气，冲着我来！”坐在沙发上的老人一直沉着一张脸，盯着顾宁，看不出来眼中的情绪，说出口的话，却是气势汹汹。
“宋上校，就算您不是我的外公，您也是长辈，我想傅绍卿应该也知道您的身份，所以您打他的时候，他才没有还手，不然的话，您这一把老骨头，还真不是他的对手，我敬您三分，您也别得寸进尺。”顾宁一转头，看着母亲，眼中没什么感情：“妈，我走了，你们继续联络父女之间的感情吧！要真想认孙子，诺，这里有个现成的。”
顾森被顾宁朝前推了一把，转头皱着眉头不知道顾宁为何今天晚上生这么大的脾气：“顾宁。”
“呯！”回答屋内三个人的，是顾宁毫不犹豫摔上的客厅门。
回到氧吧的途中，顾宁一边开车一直磨牙霍霍，她不知道自己心中的这股气从何而来，是因为傅绍卿早就知道外公的身份，却没有告诉她？还是因为突然冒出来一个对自己指手画脚的外公而生气？
事情还没有想清楚，车已经到氧吧的门口，顾宁把钥匙交给侍者，推开门走进去，和自己离开的时候一样，大厅里面今天特别的清净，人不多。
她穿过大厅，朝着傅绍卿所在的那间包厢走了过去，人还没有靠近包厢，就听见里面一道拍桌子的声音响了起来：“他一糟老头子，凭什么干扰别人的生活，人顾宁活了这么多年，这老头子没出现之前，不都是活的好好的吗？现在就因为一外公，顾宁就还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了？”18rfp。
顾宁微微蹙眉，听出来是林暖云的声音，可是，说她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又是怎么回事？
顾宁走近，刚要推门进去，另外一道声音响起来，是陆楠讪讪的语气：“宋老爷子德高望重，说出来的话，就没有收回去的先例，就算不是这么一回事，他也给你整成事实，傅少，他真说你配不上顾宁？”
包厢里面一阵沉默，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几双眼睛盯着傅绍卿，他的脸上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淡色的唇瓣紧紧地抿着，手指尖捏着一枚银亮的银币，半晌，缓缓开口：“老爷子说了很多话，从身家背景说到个人品行，他说的很对，我的确是配不上顾宁。”
他的声音格外低沉，仿佛被一盆水浇灭之后的火焰，“我心高气傲，眼底下放不下任何人，自以为自己有多大的本事，可是到头来，却连保护自己女人的能力都没有。这样的我，根本就不配在她的身边……”
“呯！”的一声，包厢的门被人猛然一下踹开，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楚外面的来人，一屋子人立刻跳了起来，捋袖子的捋袖子，扯领带的扯领带，摆开架势，“他妈的谁踹的门！玩儿邪乎……呃，顾宁？”
傅绍卿坐在包厢的最里面，微微一抬头，门被踹烂之后，晃晃荡荡的挂在门框上，顾宁站在门口，昏暗的光线从大厅里面照射进来，伴随着外面轻轻播放的民谣音乐，她笼罩在整个灯光朦胧的背景之中，目光平静出奇的看着他。
刚才的话，她听见了多少？
“傅绍卿，你跟我出来一下。”顾宁轻轻开口，声音柔和，氤氲着那一团昏暗的光，转身就走。。
傅绍卿坐着看了她的背影片刻，扶住椅子的边缘，站起来，跟着顾宁走出了出去。
“啧啧，看看，像不像年轻英俊的书生被导航高深的狐狸精迷了心，从此郎情妾意……”陆楠捧着一张脸，蹲在旁边，不知为什么的竟然冒出一脸的羡慕。
“别贫嘴了，顾宁这样，是生气的前兆。”林暖云往沈臣喆的怀里一缩，提醒陆楠：“还记得上次为了她弟弟顾繁，让你剁手的事情么？”
沈臣喆想了想顾宁刚才的表情，又想了想当时顾宁的表情，打了一个寒颤，拖过苏颜蹲在桌子旁边：“我们吃饭。”
顾宁一路经过大厅，推开氧吧的大门，侍者还没有来得及把车停入车库，手上的车钥匙被人一把夺了过去，车门打开，顾宁站在车旁，“进去。”
“去哪儿？”
“去，还是不去？”
傅绍卿喉间滚动了一下，顾宁脸上的表情太过于镇定，镇定地像是突然之间换了一个人一样，傅绍卿低头看了她一眼，识趣的弯腰上车。
顾宁关上车门，绕过车子走向另外一边的驾驶座，一连串熟练的动作，车子立刻发动起来，在夜色飞驰而去。
“好吃吗？”顾宁开口说话，是在一路载着傅绍卿穿过了大半个北城，来到城中村的附近的一个大排档的摊位上，顾宁吃完了一整碗面，又咕噜咕噜的吃了大半碗汤，才用手背一抹嘴唇，笑着问了对面的傅绍卿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