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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漩涡雪奈,从现在开始是你们的分队队长,我会付出我的生命将你们一个不少地带回!”

    由奈良鹿久担任总指挥的北方战场,雪奈小队成功将敌方核心人物隐至包围圈内,中计岩忍被剿杀时未来得及自毁大脑,脑中情报被木叶一方窥伺,原来岩忍给木叶设下了一个陷阱。获悉情报的木叶一方决定将计就计,假装步入陷阱,待岩忍收网时埋伏附近的木叶忍者倾巢出动,将岩忍一举围困在包围圈内。

    退无可退之际,被迫再次签署投降协议,北方战场战争最先结束,被解放的战力迅速投至东方战场,雪奈作为第三支援分队队长带领五十六名中忍级别以上的木叶忍者火速赶往火之国-汤之国方向第二防线阻击进犯的岩雾忍联军。

    刚经历过激烈战役的雪奈等人,简单地做完自我介绍,甚至来不及去医疗部进行治疗,便在第二分队出发后十分钟,从另一条既定路径出发,三个小时后抵达木叶与云忍的主战场,看到的情形不由得令心头一震。

    三战时期的雪奈年纪尚小,无论是突击任务还是在主战场浴血奋战,她的身边都有特上级别以上前辈负责跟进保护,紧要关头亦有‘三忍’带领木叶军团救场,那时的她虽然被作为高战力,但什么都不需要考虑,只管跟在近战忍者身后寻找战机杀敌即可。

    而现在,满目的血雨腥风,滋滋燃烧的大型火遁忍术与拔地而起的土遁高墙相撞,爆炸声响彻树林,血流成河满地尸骸,脚底大地断层发出低吼的呻/吟。

    雪奈的眼力很好,即使还没抵达中心战场已看清战况,一瞬间四肢冰凉手止不住颤抖,人对于血腥都有发自骨子里的恐惧与排斥,这与年龄和实力无关,哪怕是站于忍界巅峰的人,最初也是惧怕与讨厌杀戮的。然而,有些时候却不得不持起忍具战斗,哪怕心里明知实力差距悬殊,败北可能性极大,仍旧不能后退,因为他们知道身后站着的是什么,他们知道如果他们退缩或者倒下,那么手无寸铁的村民与孩子们将面临着什么。

    但是现在,并不是害怕恐惧的时候。

    “嘛,大家都不要紧张,一会儿我们从七点钟方向突围而进,记得我们是支援分队,不可恋战,以保证更多人活下来为先!”雪奈压下心中不该有的恐惧与胆怯,微笑着给队员们打着气。

    还不到最危机的时刻,五代目火影必须坐镇村内以稳定军心,村内影级忍者自来也亦在西方战场阻挡砂忍进犯,东方战场在没有像三忍这种影级忍者的指挥下,经历一次一次破釜沉舟之战人数已所剩无几,直到现在雪奈才深刻地感觉到肩膀上的责任有多重。

    已是木叶五十二年,作为木叶四十二年毕业生中年龄最小的自己也已十六岁,老师与前辈们在她这个年龄时早已能够独当一面,站在轮到成长起来的他们这一代肩负起守护的责任!

    遇到困难就想寻求帮助,真是太丢脸了……

    “虽然五代目火影不在,但雪奈大人会代替她保护我们的,所以我们并不害怕也不紧张!”

    “对,有雪奈大人在,这场战争一定会取胜!那么,后背就交给雪奈大人了!”

    “在呼吸停止之前,我是不会离开战场的!准备上了!”果然啊,曾经的她也像这些队员一样对某些人心存崇拜,这种崇拜会化作信念与毅力,是无论身处何境地都不会后退一步的坚定。

    身体承受不住木属性查克拉侵蚀,又因为叛逃出村身受重伤没有得到及时治疗,雪奈已无法像以前一样灵活使用木遁,又能够通灵出具有治疗能力的蛞蝓,在大规模战争中的定位由主要攻击战力转变为强力后援,她的任务则是在尚有木叶忍者还活着时就不能够停止发动纲疗治移忍术来格挡敌人的物理攻击与辅助治疗。

    战斗开始,雪奈先跟随在队员身后发动大型忍术以掩护作战,待到达计划地点四周设下结界后便结印发动通灵之术通灵出无数小蛞蝓分/身,再发动纲疗治移将蛞蝓分/身传送至木叶忍者身边,利用视觉共享很快统计出伤亡情况。

    双方不下五百人正在火之国-汤之国方向第二防线一零一号据点前奋勇搏杀,其中加上还未赶来的第四、第五支援分队,木叶在总人数上仍旧占劣势,并且一半以上已或多或少受了伤,哪怕是有蛞蝓分/身辅助治疗,伤亡数仍旧在增加。

    然而,不管是未受伤还是尚且能够行动,亦或是重伤员甚至已确定死亡的木叶忍者中,并没有老师和两名男队友的查克拉,雪奈不得不加大查克拉输出,通灵出更多的蛞蝓分/身并将其传送到更远的某处,希望能够尽快找到他们辅助战斗。

    —

    与此同时,向西北方向撤退的新之助等人终于在接近火之国-泷之国边境前线被追上,通过且战且行战略,新之助等人很快掌握二人初步情报,当即制定出战术,决定与善整体布局的鹿凑留下阻击敌人,给同伴创造撤退机会。

    一番激战,已身受重伤的新之助眼角余光瞥见干柿鬼鲛的忍具鲛肌,正朝右腿受伤已失去行动能力的朝天辫少年而去,那一刻出于对弟子的本能保护,新之助甚至没有考虑过自己对战的危机,行动先于意识,冒着胸口被刺穿的危险,宛如大山般突兀地出现在少年七点钟方向,直直地挡下了所有攻击。

    尝到美味查克拉的鲛肌激动地嘶吼,形状与体型也因吸食查克拉而变得粗壮,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腥甜味儿,少年黑如点漆的瞳眸中映出,曾无数次将三名不懂事的小家伙护在身后的魁梧伟岸身影倒下。

    “鹿凑,我们也许会壮烈地死去,你害怕吗?”

    “真是麻烦,如果我说害怕就能够临阵逃脱吗?”

    “喂,臭小鬼,不要破坏气氛好吗!”

    “嗨以、嗨以,老师会保护我的,我又害怕什么?”

    新之助……老师……

    鹿凑深色的瞳孔蓦地放大,目眦尽裂,甚至忘记右腿已失去行动能力,出于对危险的本能反应就地向右一滚,险险地躲开鲛肌一击,扑到老师身边结印发动医疗忍术为他治疗,然而致命伤太多太多,血怎么止也止不住。

    浅绿色的查克拉光芒淡淡亮起,照在新之助阳刚的五官上显得别样柔和,本是极尽狼狈满脸是血的狰狞模样,却令鹿凑回想起刚毕业时第一次与他见面的情形。

    “诶?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那两个小鬼头呢!”那是个晴天吧,不同于雪奈与止水的消息闭塞或者说对队友是谁漠不关心,鹿凑早在知道雪奈通过毕业考核后就已猜到队友可能就是这二人,毕竟三人皆算是名门之后,而老师的身份他也猜到七八分。

    他是怎么回答的,已经有点记不清了。只记得男人浑身都是浓重的烟味儿,呛得他一个劲儿地咳嗽,本来就困得睁不开的眼睛一直流泪,很难受。

    “鹿凑,我现在考验你一个问题,你一定回答不出真正的含义。”

    “如果把象棋的一方比作木叶忍者村,你知道‘玉’所指代的是什么吗?”

    新之助从来都是个不靠谱的老师,哪怕是现在替自己挡下所有攻击,鹿凑仍然觉得他不靠谱,更确切地说应该是任性,真是个任性的老师啊……

    如果可以,鹿凑真的不像出生在奈良家,聪明的头脑注定要成为忍者,这个世界对聪明人与天才是很偏见的,往往他们背负得要被常人多得多,这一点鹿凑比谁都清楚,脑子太过好使,善察言观色,透过表面很快能够看到本性,活得要比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痛苦得多,难得糊涂难得糊涂……

    决定让弟子与自己一同留下,新之助的这个决定做得一定很痛苦,毕竟没有人比他更希望弟子能够好好活着,哪怕不会继承自己的忍道,哪怕是个万年下忍,作为老师仍旧希望弟子活着,过自己想要的幸福快乐生活。

    然而,面对劲敌,新之助不单单是鹿凑的老师,更是木叶的上忍,是队员们所信任崇拜的队长,他必须从大局考虑,必须让更多的人活下来,从另一方面也是对弟子的信任,信任他能够拖住这两个想要继续残害同伴人的脚步,哪怕是付出生命。

    源源不断的鲜血从男人密密麻麻的伤口中溢出,很快绿色忍者制服被染成铁锈色,少年的双手已被染红,掌下人已停止了呼吸,他却咬着牙不肯停下发动忍术的手。

    “对……不起,鹿凑。”这是新之助对鹿凑说的最后一句话。

    “没关系,我知道该怎么做。”

    “切,还以为是什么厉害角色,这么快就死了真没劲。”鬼鲛冷哼一声,宛如鲨鱼般的尖牙紧咬,面露不屑表情,眼看角都往木叶忍者方向走去,挥动鲛肌于男人面前,沉声道。“喂,那个小鬼也是我的猎物!”

    “我对那个小鬼没兴趣,只是要将那男人的头颅割下来,猿飞新之助的悬赏可不少。”角都凌厉的绿眸瞟了眼横在眼前、张牙舞爪的鲛肌,语气淡淡回答。

    “一把年纪还对钱这么执着。”鬼鲛长臂一伸,将鲛肌搭上肩膀,泛着不正常蓝灰颜色的面容显出一分阴沉,迈开步子朝还在不死心为老师治疗的少年走去。

    “等你活到我这个年龄就知道钱是个好东西。”对于鬼鲛的傲慢,角都不以为意,尤其是在瞥见朝天辫少年微眯的黑眸时,凉凉地补充道。“如果你能够活这么久的话。”

    “啰嗦!当心我碎尸,你一分钱都赚不到。”

    “……”

    —

    与云忍的主战场上。

    纲疗治移是通过蛞蝓的分裂来将雪奈的查克拉传输给每一位受伤忍者,并对其实施掌仙术治疗,长时间的查克拉消耗即使是查克拉量多的漩涡族人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然而雪奈现在顾不上身体传来的疲惫,或者说现在的她别无选择,五代目火影坐镇村中,作为继承通灵术之人的她在她不在的时候必须担任起辅助治疗的位置,尽管她要比在场的任何一名木叶忍者都着急,因为被传送到千里之外的蛞蝓分/身,已在寻找老师与队友的路上,碰上撤退的多达三十几人的木叶军团,里面并没有新之助与鹿凑的身影。

    尤其是在被告知那二人竟然独自留下阻击敌人时,一颗淡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一边在心中告诉自己‘不会有事的’,一边加大查克拉的输出,迫使正在为撤退忍者治疗的蛞蝓再次分裂,沿着一路留下的痕迹继续向西北方向寻去。

    —

    另一边,战况空前激烈。

    伴随着五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条皮肤成诡异蓝灰色的手臂在浓烟滚滚中飞上天际,鬼鲛的第三次攻击被轻易破解。

    “该死,这小子疯了!竟然连自己都炸!”鬼鲛双脚蹬地借力跳起,接住被炸飞的手臂,挥舞着缴肌大刀,气急败坏道。“我非让他尝尝五马分尸之苦不可!”

    说着,就要再冲过去时,一直在一旁默默观战的角都突然冷冷开口。“小鬼,你的老师已经死了,你的内脏亦被毁坏,很快就会死亡,你这样保护老师的尸体有意义吗?”

    “有……没有意义……由我说了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烧焦味儿,黑烟后面隐约映出一道满身是血的颀长身影,墨绿色的忍者制服被忍具刮得破破烂烂,已不见原本模样,而那人却强忍着左腰间已被开了个半径足有五公分的血洞的疼痛,露出森森白骨的右手五指抠进树干勉强站直身子。

    傍晚的红霞似血,洒落在少年残破的身上,布着划痕的淡漠面容看不出息怒,本已虚弱至极,每说一个字都不得不停下来呼呼喘气,然而视线已经模糊的双眸,却十分凌厉一丝恐惧都没有,语气也十分轻松嚣张。

    想不到这副闲散的外表后面竟然有一个坚韧的灵魂,角都抿紧唇线刚要说话,鬼鲛已经提着刀再次冲上前去。“要保护老师的尸体?我就在你面前毁掉!”

    垂死的猎物越是挣扎越是能够激起狩猎者摧毁的*,眼前这个臭小鬼实力一般,查克拉量不多甚至鲛肌对他都提不起兴趣,然而他却凭着出色的布局与周密严谨的陷阱生生拖住了他们两名s级忍者追杀同伴的脚步,并且在老师保护他而死,头颅要被割下来时,强迫自己站起来保护尸体,鬼鲛的战斗意志被激起,甚至想要看到他看到老师尸体被毁掉时的绝望模样。

    “喔……那你……来试试……”

    鹿凑是医忍,要比眼前两名敌人更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右侧肝脏已被撕裂,腹部内脏正沿着伤口往外溢,不得不捂紧才勉强使它们流不出来,伤口疼得快要窒息。

    鹿凑有时候会想,自己当初选择走上医忍之路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说只是为了不让同队女队友过早接触到不公与黑暗,他似乎也没有感情用事,也没有像琳等人的高尚梦想想要帮助救治更多的人,或者说到现在他也没有想要成为纲手大人那种名震忍界的医忍。

    那么,他到底是为什么而成为医忍的呢?

    大概也有一方面是想要远离杀戮与血腥吧,仔细想想真是连雪奈都不如,至少她还有要与队友并肩而战的觉悟啊,真是个坚强的人。

    成为医忍,绝大多数时间处于同伴队友的保护下,远离主战场不需要拼杀在最前面,受伤的机会也就随之减少,鹿凑已经记不得上回受重伤是何时。

    而现在,单单是被爆炸波及与腹部被贯穿已经令他疼得额前冒出冷汗,想象不出经常光临医疗部的女队友到底是怎么忍受这些深重的伤势。

    鲛肌在吸食老师的查克拉后已变得比以前更大,在鬼鲛有力手臂地挥舞下,芒刺泛着寒光,单单是这样看着就感觉毛骨悚然,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勇敢并不是无所畏惧,而是心怀恐惧仍旧能够勇敢前行。

    有时候战斗并不是要取胜,而是他有不得不战的理由。

    所以,可以的,一定可以的,我可以再拖一段时间,给队友争取来更多的撤退时间!

    鬼鲛高大挺拔的身影宛如巨龙般冲到眼前,鹿凑银牙一咬唇线拉长,尚能行动的右手灵巧伸出,从忍具袋里取出两把手里剑分至一点钟与十一点钟方向。

    出于对危险的本能放映,鬼鲛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待预判出少年的投掷轨迹时,冷嘲一声沿着原来的轨道破风而来,不想在距离少年二十公分左右距离时,只觉身后响起两声像是鱼线被隔断的声音,接着耳边传来锐刃划过树皮的声音,待反应过来时,身体已被数十张爆炸符缠住,宛如野兽般凶狠的眼眸映出少年淡然冷漠的神情,而后他缓缓抬起手,结了个简单的印,那个印鬼鲛知道,正是发动爆炸符的结印手势。

    千钧一发,少年脚下被烧得昏黑的地面突然冒出多条黑色触手,狠狠地缠绕在摇摇欲坠的身体上,一部分已盘旋而上扎进左侧胸口,成功制止了其动作。

    “喂,角都,你做什么!”在鬼鲛挣脱鱼线束缚,挥舞鲛肌就要杀死少年时,触手再次行动沿着精壮脚腕盘旋而上,束缚住他的行动。

    “小鬼,你叫什么名字?”角都并没有理会鬼鲛气急败坏地吼叫,碧眸幽幽,不明情绪的视线落在嘴角已流出鲜血的朝天辫少年身上。

    “奈良……鹿凑……”鹿凑只觉左胸口被开了无数个洞,胸骨亦在同时被毫不留情折断,咬牙咽下碎骨疼痛,强迫自己尽量用平静的声音回答。

    “奈良鹿凑……”角都重复了一遍,面罩后面的薄唇微勾,碧眸溢出冷光继续道。“看在你奋战至此的份上,你的老师我就留他全尸,不过作为交换,你的心脏我收下了。”

    他的话刚落,鹿凑还未明白话中意思,只觉左胸口里一阵撕裂的疼痛袭来,嘴角鲜血溢出的速度加快。

    就在这时,七点钟方向突然袭来一道液体,角都不慌不忙结印撑起土墙精准格挡住攻击,黄土消散后,几只身体布着蓝白相间条纹的软体爬行动物突兀地出现在空地上。

    “新之助大人!”其中一只蛞蝓分/身快速蠕动至倒在血泊中的男人身边,却在碰触冰冷身体的一瞬苍白了脸色——已经死了。

    “鹿凑大人!”蛞蝓分/身想要往朝天辫少年身边蠕动,却被身体得到解放的鬼鲛拦住了去路。

    “这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很恶心的样子。”

    “千手纲手的通灵兽蛞蝓,不,现在应该是那个叫漩涡雪奈通灵出来的。”

    “那个夺了长门轮回眼的小鬼?”

    “嗯。”

    鬼鲛像是比较害怕软体动物,尤其恶心蛞蝓从口中吐出的液体,在确定其对他们没有任何威胁时,不耐烦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能不能快一点!”

    角都横了他一眼,虽没有回应,却加大查克拉输出,加快夺取心脏的速度。

    —

    当止水小队执行完偷袭雾忍驻波之国据点,赶回主战场时,看到的正是浑身裹着红色查克拉外衣的八尾人柱力,正在奋勇挥动粗壮触手,成功击飞守护在红发少女身边的四名木叶忍者,借着结了个复杂的印,雷属性忍术朝保持结印动作一动不动的少女而去。

    “须佐能乎!”奇拉比的忍术威力十足,止水的万花筒写轮眼在速度上更胜一筹。

    伴随着地壳传来震耳欲聋的轰轰声,周身包裹着绿色查克拉光芒的须佐之男拔地而起,跟随着主人神出鬼没、快如闪电的动作,眨眼间已出现在少女面前,高举数米粗的攒头精准格挡住雷属性忍术攻击,同时发动‘须佐能乎·九十九’忍术,绿色的坚硬胸甲打开,无数绿色的查克拉箭矢破风而出。

    “这个忍术是……木叶的瞬身止水!上忍级别以下的云忍先撤退!”艾几乎是在瞬间认出施术者的身份,戴着金属护腕十指捏得咔咔响,“那个宇智波家的小鬼交给我!”

    说着,朝正在保护红发少女的黑发少年击来。

    一个火遁忍术的结印手势瞬间完成,六个连续的火球自口中吐出,止水刚要操动‘须佐之男’协助同伴作战,对于查克拉波动的敏感反应,察觉到少女的查克拉似乎变得并不稳定,再次奋力挥臂格挡住水龙攻击,眼角余光瞥向少女所在方向,看到的情形却令他心头一紧,彷如重锤砸在心上闷闷地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雪奈,你……”止水结印发动土遁忍术格挡住忍具攻击,趁着空隙跃至少女身边,成四角风车形状的瞳孔,映出一张满脸泪痕的清秀小脸,少女粉色的唇瓣已被咬出白痕,局部破损溢出血花,异色程亮的眸子里晃动着晶莹的液体,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滚而下。

    “止水……”

    听到熟悉的声音,少女抬眸,压抑着哭泣的模样突然撞入止水的眼。

    这是止水第一次见到雪奈哭,并且哭得这般伤心无助,左侧轮回眼微动混着红色血泪淌下,一滴一滴仿若火钳般烙在心间,疼痛得令人窒息。

    “怎、怎么了?”记忆中的少女并不是个软弱的人,尤其是叛忍归来之后,止水一下慌了神,绷紧的侧脸显出一抹急色,不得不一边替她格挡攻击,一边放缓声音问。“雪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拜托你,去救鹿凑……”雪奈双手必须保持结印姿势,越是想压下从蛞蝓分/身那边得来的视觉共享情报——新之助已经战死,鹿凑正在被敌人夺取心脏,越是忍不住地流眼泪,尤其是在看到熟悉身影时,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筑起的防线瞬间崩塌。

    “我……我不能离开……我必须保证更多人存活下来……”

    “止水,救救鹿凑……他在火之国-泷之国方向……”

    “……我这就去!”虽然并不知道鹿凑那边情况如何,从雪奈的反应来看定是九死一生,止水皱眉抿唇,又吐出几个火球为原本守护雪奈的木叶忍者分散战力,等到他们聚过来后才结印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浑身包裹着雷属性查克拉外衣的艾突然攻过来。

    他们不是四代目雷影的对手。

    止水咬紧牙关,不得不放弃结印,控制着‘须佐之男’应战。

    —

    好、好痛……

    原来被抽出心脏是这么痛……

    当初雪奈被刺穿心脏是不是这么痛……

    鹿凑的双眼已经朦胧模糊,不得不眯紧双眸才隐约扑捉到那几道蓝白相间的蛞蝓身影。

    原来是雪奈通灵出来的。

    听说通灵兽能够与施术者视觉共享,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到我。

    还是不要看到了,伤得这么重一定会吓坏她吧。

    鹿凑的味觉已经失去,只觉口腔内的液体增多,顺着下巴宛如泉涌般滴落衣衫,费力地抬起尚能动弹的右手擦擦嘴角,然后颤抖着朝蛞蝓分/身的方向伸出手,满是鲜血的五指无力地腾在空中,像是想要抓住什么,然而掌心间除了老师的鲜血外什么都没有。

    伴随着咚的一声,左胸口被挖出一个大洞,无数条黑色触手包裹着一个规律收缩、拳头大小的物体,粘稠的鲜血沿着触手滑下,落在墨绿色的灌木上,晕开一个又一个褐色血花。

    那是……什么……

    我的……心吗……

    原来和在手术室里看到的一样啊……

    只是……你们要把它带去哪里……

    拜托……还给我……

    没有了心……我还能够继续喜欢她吗……

    应该能吧……

    或者不能……

    谁知道呢……

    “鹿凑大人!”

    谁在喊我……

    是蛞蝓……

    还是雪奈……

    后背倚在粗壮树干上,残破的身体缓缓滑下,向蛞蝓分/身伸出的手却始终不肯垂下,应该是回光返照,身体好像又有了力气,好像又看到了那个想要见的人。

    空洞的黑眸闪了闪,张开的五指尽量伸长,费劲地扯了扯嘴角,本想露出一个安心的微笑,想了想又觉得现在这个样子笑比哭还难看,艰难开口道。“别哭,我的……”

    蛞蝓分/身凝着泪光的亮色眼眸中,映出少年慢动作垂下的右手,总是半眯的白多黑少双眸,最后一点荧光随风散去,彷如化不开淡淡叹息。

    视觉共享的另一边,红发少女淌着血泪的侧脸慢慢凝结成冰,缓缓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