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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费尽心机
当从雾都咖啡厅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时分了，我总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回想着当天对李玉儿说的那些话，我试图从中找出一些破绽，我找来找去，还真找不出。看来，我忽悠人的功夫是大有长进了。我不禁有些沾沾自喜起来，因为当时李玉儿离开的时候，我分明看到她有些不舍的神情。或许，经过我的解释，她或多或少对我的怨恨少了许多。
人总是很奇怪，当谎言越来越多，越讲越顺的时候，自己却有一些迷乱。我也开始渐渐分不清自己说的那些哪里是真哪里是假。反正真真假假都有，真的对我有利就讲真的，真的对我不利就编假的。编来编去，编去编来，我甚至怀疑那些假的东西或许真的发生过，因为我在编造的时候确实添加了自己的真实情感的。比如我的眼泪，难道不是真实的么？
记得有人说过，善于说谎的人，内心必须足够的强大，因为谎言既给我们暂时的解脱，却也给我们的内心留下了足够的负担。我的内心是越来越强大了，因为它能容得下我几箩筐的谎言。
见到李玉儿，她的一颦一笑总是那么的让人牵肠挂肚。我又开始做梦了，关于玉儿，我再一次梦见她穿着我买的绣着荷花的旗袍，戴着我买的蝴蝶结发卡，笑吟吟翩翩而来我的梦，她的身材依然是那样的妙曼，她的小酒窝依然是那样的迷人。我用惯于抽烟的臭嘴吹出了最为美丽的箫声，在清凉的月色下……那些蝴蝶也来我的梦，一双双一对对，好似那多情的梁祝，在我的箫声中起舞，在我拥抱着玉儿的时候，在我和玉儿之间飞来飞去。
第二天晚上，玉儿果然如约来到了，在雾都咖啡厅，那个临街的窗前。玉儿果然戴着我买的发卡，蝴蝶结的，不过，没有穿旗袍。
“玉儿，”我的声音有些激动，“玉儿你真好看！”
“呵呵，是吗？”她笑了，“怎么？像你这样善于溜须拍马的人，竟然说出这么俗的话来，你不觉得有些遗憾么？”
“玉儿，不是拍马，真的很好看！”我连续吞了几口口水。
“看看看，你就不能换个词吗？好看好看，怎么听着就像一个农民工在赞美媳妇呢？”玉儿更加显得轻松地笑了。
见到她如此轻松的表情，我也觉得心里轻松多了。
“玉儿，农民工有什么不好？如果有一个你这样的如花似玉的媳妇，再苦再累也会觉得幸福。如果我是农民工，你是我的媳妇……”
“去，谁是你媳妇？”玉儿阻止道。
“我是说假如……假如那样的话，我每天下工第一件事就是抱着你说媳妇你真美！”我悄悄靠过去，试图闻到她衣角的香。
“没有假如。”她急急打断我的话，脸上红成了鸡冠色。
“嗯嗯，我知道，玉儿，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不过，我不怪你，真的，要怪就怪我自己，谁让我没有鉴别力，轻易就上了当呢？”我有些的尴尬地缩回身子。
“上当？你这么聪明的人会上当吗？你那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真的是上当，我没有想到刘雨儿也会给我上演苦肉计。”我觉得自己的样子越来越猥琐。
“你是说，雨儿也骗你？”玉儿一脸不解。
“是的，我想应该是。昨晚我不是说了吗？”
“好像没有。”
“那我说到哪里了？”
“你说玉儿和林语堂发生了争论，林语堂说他和陈君如＃＃＃发生关系是陈老爷子安排的。”玉儿显然用了心，牢记着剧情。
“哦对对对，林语堂说雨儿，你本来就是我按照陈老爷子的意思，在陈君如第一次确认怀孕的时候找来的。
雨儿一听愣住了，说什么什么？林语堂你说是陈老太爷安排你找我做替身？
林语堂说是的，当时只是想找替身，没想到你来了。
就是说我自己撞到了枪口上对吧？雨儿嘴巴张得大大的，很惊讶。
对的，雨儿，林语堂说，当时我做梦也没想到，你是那样的像一个人。
雨儿你是说伍琼儿对吧？就是你一直爱提的那个替你生孩子的伍琼儿。
林语堂说是的，你们长得简直一模一样。见到你那天开始，我的心里一直犯嘀咕，难不成你们是一家人？然而我问你，你否认了。你尽管否认了，但我的心里还是一直犯嘀咕。
雨儿说现在还在犯嘀咕对吧？
林语堂说是，我渐渐总是把你当做伍琼儿。记得在那个夜晚，那个雨夜，你钻进我的房间，当时我正在接电话，我发现你手里拿着刀子……
雨儿不禁在心里啊了一声。”
李玉儿越来越迷惑，问：“雨儿原来要谋杀他？”
我说：“是的，雨儿原来本来要谋杀他，因为雨儿之所以要来这里当保姆，就是想替她姑姑报仇。”
“报仇？”
“是的，报仇。伍琼儿是刘雨儿的姑姑。”
“姑姑？”李玉儿更迷惑了。
“是的，雨儿爷爷是上门的，所以她们家是双姓，伍琼儿跟她奶奶姓伍，刘雨儿跟她爷爷姓刘。当时，伍琼儿的姑姑是在林语堂那里失踪的，所以刘雨儿一直认为林语堂偷偷把她姑姑给害了。”
“真是这样？”李玉儿很吃惊。
“谁知道呢？反正，现在伍琼儿在哪里谁也不知道。”
“哦，看来也许真是林语堂干的，他那个人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呢？”
“也许吧，”我不置可否道，“可悲的是刘雨儿被林语堂迷惑了，林语堂不听地强调他是多么地爱伍琼儿，出于无奈没有保护好伍琼儿他是多么的无奈。他告诉刘雨儿伍琼儿跳水死了，主要是受了他太太的羞辱。当时，伍琼儿是在家乡走投无路才投奔的他。”我把在刘玉儿那里听来的关于伍琼儿的经历告诉了李玉儿。
听完伍琼儿的经历，李玉儿不禁感叹道：“唉，真是可怜！”
“是啊是啊，所以，刘雨儿能不对林语堂恨之入骨吗？”我道，“不过，林语堂就是林语堂，他应该早就发现了刘雨儿的动机，就连刘雨儿第一个晚上拿着刀子进他的房间，他发现了也不动声色。他对刘雨儿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其实他什么都知道。他曾经派我偷偷去过刘雨儿的老家调查过的。”
“真是老奸巨猾！”李玉儿骂道。
“是啊，他不断在刘雨儿面前表达他爱伍琼儿，听得多了，刘雨儿竟然相信姑姑是被陈君越气出家门，自己跳河，与林语堂好像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再加上林语堂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竟然令她越来越感动。她爱上了林语堂。”
“天啊，这和认贼作父有什么区别？”李玉儿感叹不已。
“是啊，刘雨儿太年轻，她哪里是林语堂的对手呢？她稀里糊涂掉进了林语堂精心设计的情网。后来林语堂说雨儿雨儿我爱你，将来我赚够了钱，你替我生下一儿半女，我们就一道远走高飞！刘雨儿竟然当了真。唉，你说傻不傻？”我叹了口气，下意识去摸香烟，见玉儿盯着我，我又缩回了手。
玉儿笑笑，说：“抽吧抽吧，何必压抑自己呢？”
“那我抽了？”
“抽吧抽吧，跟你在一起那么久，都习惯了。”玉儿还是笑笑。
“那以后你继续习惯好吗？”
“去，你又来。继续说你的吧。”
我实在忍得太久，点燃了香烟。
“说啊。”李玉儿催道。
我狠狠干咳了几声，继续道：“那刘雨儿不是一般的傻，她渐渐坠入林语堂的迷雾里。她知道林语堂林语堂一开始就知道她的身份，显然是惊呆了，她呆在那儿，一时说不出话来……
见到刘雨儿一副震惊的样子，林语堂笑了，他说雨儿你一定没想到是吧？
雨儿一个劲摇头。
林语堂说其实我早就猜到你跟琼儿的关系。
刘雨儿说林语堂你去调查我？
林语堂说是啊，我调查你了，因为我对你充满了好奇。
刘雨儿说好奇？为什么？
林语堂说很简单，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我？我知道了你是琼儿的侄女，但那晚你为什么没有下手？
刘雨儿说因为月月。
林语堂说我猜到了，说来月月是你的表妹。
刘雨儿说既然知道你后来为何还要诱惑我？
林语堂说不清楚，大概我把你当成了月月她妈琼儿，你们长得实在太像了！
可我不是琼儿。刘雨儿说。
对对对，你不是琼儿，你是雨儿，后来我弄清楚了，不过我还是喜欢你。林语堂说，一副痴痴的样子。”
“林语堂看来还真的喜欢雨儿。”李玉儿插话道。
“大概是的，那天刘雨儿在我那里哭个不停，我想也许这丫头也真的陷入了对林语堂的爱情，不然，林语堂说什么对她有那么重要么？
那天我见刘雨儿说一段哭一段，心里也生出不忍来，我说雨儿别哭了，我替你解释，我们真的什么也没发生过，我去告诉林语堂，我向他解释清楚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