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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吕绿那小子得意洋洋的样子,我皱起了眉头,问:“当时我不是交代过你,迅速解决李玉书的吗?你怎么给装神弄鬼起来?”
他愣了一下,接着又嘿嘿笑了几声道:“周总,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就想快速地弄死那小子,我想过许多方法,例如煤气中毒,可惜酒店房间没有煤气管;例如触电,可是我如何让电源接到他的身上?例如勒死,那也会在他的脖子上留下痕迹;例如把他推下楼然后说他自己逃下去的,可惜他很少到窗台边,又一次好不容易他到了窗台边,我靠近他的时候他又离开窗台边了。唉,实在难以下手,我又想利用游泳的时候偷偷把他按住,让他给呛水死,可是那小子是个旱鸭子,根本就没下过水。我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把他给捅死了吧。当然,我也想过下毒,可是他的尸体我怎么给弄出去?碎尸?直接在房间里把他剁碎?那会留多少血?所以……”
“所以你迟迟未下手,对吧?”
“是啊,我也是真着急。”吕绿憋红了脸。
“当时我不是交代过你吗?引他下水然后……”我的声音阴森森的。
“就是啊,可惜他不下水,老在沙滩上晒太阳。不过,后来我发现这小子的心理,他心里很脆弱,所以我就想……”
“想吓死他,对吧?”
“嘿嘿,周总您真聪明,什么都瞒不过您。”吕绿一拍大腿道,“那李玉书渐渐入了我的套,要求我帮他驱鬼……”
“那后来你是怎样帮他驱鬼的?”
“嘿嘿,我帮他驱鬼?老子让他鬼上身!”吕绿的眼神变得可怕,“那天李玉书要求我给他作法驱鬼,我的心里就有了念头,我假意推脱说,‘李总,要说爷爷当年确实教了我,不过你可能不知道,要去鬼,很麻烦的,首先要准备香火,还要有道具,例如道士的服装行头,我爷爷这些行头当年破四旧的时候,全被烧了,要置办起来颇要费些钱财。
他说行行行,我出钱,你去置办。
我说还要到道观去求些符水,那才灵验。
李玉书说你自己画不了符水吗?
我说以我爷爷当年的道行,是可以自己画符水的。唉,可惜我的道行浅,不行。要知道赶厉鬼得有道行的仙道画出那符才能镇得住,不然,非但镇不住,赶不走,作法的人也要元气大伤,弄不好把自己也给搭进去。
李玉说哦,那么厉害!哎呀那就难为您了兄弟,你去你去,尽管求些厉害的符水来。
我说嗯嗯,可以,此去八十里地据说有一个道观的道士十分了得,我且去求他。
其实我也是胡诌,北戴河附近哪里有道观我根本就不知道。
那李玉书见我说得认真,也就相信了。他说兄弟你快去快回。
我说钱呢?
他愣了一下说哦哦哦,给你。递给我三百块钱。
我坐在那里,不走。
他说你还不去?
我说三百块钱你打发叫花子啊,甭说置办行头,就连去求仙符的水饭钱都不够。
他又掏出三百元给我。
我还是不走。
他说还不够?
我说李总这样吧,既然您没有诚心,就不要勉为其难了。
他说怎么没有诚心呢?
我说诚心要使钱,哎呀,还是算了吧,免得你觉得兄弟在敲诈你,还是不要做了。
‘不会不会,你怎么会呢?’他连忙说,‘吕绿要多少钱您就出个数。’
我伸出了一个手指头。
他说‘一千块?’
我摇摇头。
他说两千块?
我摇摇头,说‘李总这明明是一个手指头。’
他说‘啊,难道是一万块?’
我点点头,说是的。
他伸了伸舌头说,‘吕绿,这是不是太贵了?能不能……’
我打断了他的话,说,‘啥?你还想讲价?去请尊贵的神来为你降妖你还要讲价?我还是第一次遇上像你这样的人。罢罢罢,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见我这么说,他好一阵犹疑,最后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那好,一万块就一万块!’
我接过钱,假装很急上了路。
我避开他在景区的一个茶馆喝了半天茶,然后又出去找地方买了些火纸香烛之类的,还在一些火纸上画了些莫名其妙的符号,这才有装出心急火燎的样子感到他的跟前。
他说妥了?
我说没妥。
他说咋回事?
我说仙符求回来了。
他说那就好,那不就可以了吗?
我说遗憾,仙符就花了七千八百块了,所以没钱置办行头了。
他说啥?一道仙符就要那么多钱?
我说准确地说是三道仙符。
他说那也忒贵了。
我说没办法,这年头要求仙符的人实在太多,有要求超度先人的,有要求升官发财的,有要求趋福避祸的……哎呀,实在是挤破了仙道的门槛。这行情也就见长了。
他叹了口气道,‘这都什么年头啊?连僧人都学会趁火打劫了!’
我心里头暗暗发笑,好你个李玉书,你也有昏头的时候,其实你也不过是一个猪脑子,我实在是想不明白那春儿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个猪头?而且陈君如也会跟你攀肩搭背,我还更想不明白呢!
他见我不说话,又说,‘唉,既然仙符都买回来了,还说什么呢?那……置办行头要多少钱?’
我露出为难的神色,道,‘李总,我还真说不好,我看过了,这行头最贵的八万八千块。’
‘啊!这不是要人命吗?’李玉书惊叫起来。
‘就是就是,我说一套道士行头咋那么贵?人家卖的说不贵不贵,这身行头挺值钱,这年头游方的算命的,你要是没有行头,谁信你呢?又特别是我们这种有名庵字号的行头,就和那学生们留学证书一般等于是镀金的饭碗。
我说这也太贵了!
那卖的人说这得看你要拿去干什么了,要是做一般的道场的话,这里有便宜些的,相当于一次性筷子,只适合作三两次法事。
我说就这个吧,多少钱?
那人说一千二百块就行。
我说好好好那就这了,我拿起行头就要出门。
那卖的人突然大声问,敢问施主,您只是给老人超度么?
我说不是,我想赶厉鬼用。
他连忙说不行行不行,那行头赶不了厉鬼。
我哦了一声又蹩回头,问他那赶厉鬼还另有一套行头?
他说当然,不过那玩意贵些。’
李玉书耐不住了说,‘唉,还有那么多说道?’
我说,‘就是,我也纳闷了,反正我记得当年我爷爷就一套行头,还是粗布的呢,哪有如此多的讲究?
我问卖主,这还有那么多讲究?
那卖主笑了,说小兄弟您不明白了吧?这年头厉鬼也在升级,法师没有过硬的行头,会被厉鬼所伤的。
我说有这事?
他说当然,前年的时候有个法师不信,仍旧用老道服驱厉鬼结果厉鬼没赶跑,自己还受了惊吓躺了三个月的床,后来他才信了我们的话赶紧来买升级版的道袍。’
李玉书说‘这简直是胡扯,厉鬼升级?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我说,‘可不是吗?我也不信。不过那卖主也有他的道理,他说这年头连病毒都在升级,何况厉鬼呢?
我想想也是,就问那驱厉鬼的行头最便宜的要多少钱?
他伸出了六个手指头。’
李玉书瞪大了眼睛,道,‘六万?我的天,这也太离谱了吧?’
我说不不不,也没有那么离谱,是六千。
他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说,‘原来是六千啊,这个……’
‘贵了?’我试探着问。
‘确实有些贵了,不过……’
‘不过什么?要不就不做了好吧,这,这实在太费钱了!’我故意撩拨他。
‘不过你仙符都买回来了,还是……’他从钱夹里掏出钱来,‘还差多少?’
‘嗯,让我算算,’我假意算了一通道,‘还差一万吧。’
‘一万?你这数是怎么算的?明明还差三千八的嘛!’李玉书大叫起来。
我定了定神,说,‘确实差一万,李总,买行头呢还差三千八,不过,我,驱鬼的法师难道就不需要一些茶水钱?’
‘茶水钱?你我的兄弟一场,你还……’李玉书有些不甘心道。显然要他掏那么多的钱,他有割肉一般的疼痛。
我说,‘不是我非得要您的钱,李总,做法事这行当,法师要是不要钱总是不灵验的。’
李玉书还是相当的不舍得,说‘那也不需要那么多啊?我们可是兄弟哦,你咋就不讲一点情分呢?’
我露出为难的神色道,‘李总,不是我不讲情分,实在是这个道上的规矩,法师是按照符水的价钱来收钱的,也就是一比一的比值收钱。照说我要收七千八百块的法师茶水费,不过呢,我们是兄弟,我就减少一些收费,只收您七千二百块,就少收了六百块。’
李玉书问,‘不能再少?’
我皱起了眉头道,‘不能再少了,再少的话超过最大折扣,法事就会失灵了。’
他极不情愿地递给我一万块钱,说,‘那好吧,吕绿你快去,今晚一定要帮忙做法事,余光那鬼现在是夜夜都来折磨我,我快受不了!’
我接过钱说好好好,我这就去。
我一溜烟跑了,我赶到集市花了三百块钱连忙让人帮我缝制道袍。
知道吗?我的心里真是充满了愉悦,李玉书这个首鼠两端的家伙,这个超级小气鬼也能被我榨出油来,岂不是很快乐的事情么?”
我说:“是是是,不过……”我向吕绿伸出了手。
“周总您啥意思?”吕绿有些不解。
我嘿嘿笑了两声,道:“啥意思?那李玉书其实已经付给你钱了,请那美女大概也花不了两万块的,你还从我这里拿钱,岂不是太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