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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花朝节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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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正月已过,迎来了二月二花神节。

    花朝节不仅是百花生日,民间更有“花王掌管人间生育”之说法,故花朝节在大周朝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传统节日。

    二月二头一日,王府上上下就已打扫一新,花园的景致更是万紫千红披锦绣,再是适合赏花观景不过了。

    乔侍妾推开往她鬓发上堆金钗头饰的举动,眼里闪过不悦,被挥退的素雨不解的看了一眼乔侍妾,乔芷萱眼尾往上一挑问:“都打听清楚了?”,在首饰盒里挑选一枚素净的银钗递给她,素雨微愣替她插在发间,压低声音轻声道:“正院最近守卫森严的紧,根本靠近不得,就连膳房那边也是戒备严密,奴婢带着人过去提膳食,只许在外间等候,稍有走动都不让。”

    乔芷萱在丫头服侍下穿上挑选好的衣裳,闻言,头也不抬,将腰间压群的配饰去掉一二,抬眸,眼里闪过一抹冷色,反常即为妖,看来,私下里听来的消息八成是真的。

    素雨接过小丫头呈上来的披风,轻轻说:“主子,您这身的打扮是否过于寡淡了些?”

    “太过素净?”乔芷萱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眼里透出点点冷意,恨恨地讥讽道:“难道要我学夏曼殊那个贱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若不是那个贱人,她何至于落到如此境地。

    这样大不敬的话音落地,一旁伺候的丫头忙把头深深埋了下去,心里惊恐不已,万一这话传到王妃耳朵里,她们这些连三等都算不上的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素雨脸色也同样苍白的很,对方一个凌厉如刀的眼神扫过来,她呐呐不敢再度提醒。

    “走吧”,乔芷萱垂眸,柔声道,仿佛先前的人不是她一般。

    蔚蓝的天空上悬挂耀眼的太阳,乔芷萱抬手挡住刺目的光线,扶着素羽的手跨过门槛,走上青石小道,穿过一重又一重月亮门,美轮美奂的王府花园映入眼帘。

    今天王府的花园也是格外热闹,乔侍妾来的不早不晚,花园中苏侧妃正站在一从盛开的花枝前同沈侍妾、陈侍妾说着话,乔芷萱抿了抿唇,上前对着苏紫烟福了福身体,苏侧妃温婉一笑:“乔侍妾,身子好可了些?”

    “多谢侧妃关心”,乔侍妾柔柔一笑:“妾身的身体已大安了”。

    苏侧妃笑着打量了她几眼:“咱们女儿家身子娇贵,可万万马虎不得。”

    陈侍妾一脸担忧的看向乔侍妾:“姐姐身体看上去似乎清减了许多。”

    “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乔侍妾神色不变,用丝绢擦了擦额头上并没有的汗水:“不过是胃口略差了一些罢了。”

    沉默听着几人说话的沈侍妾闻言将目光投向乔侍妾身上,上下溜了几圈,淡淡的收回目光,低头看着脚上的绣花鞋,藏起眼中的讥讽之色。

    陈侍妾眉头微微皱起,眨了眨眼睛道诧异道:“姐姐身体可是不适?可有请郎中过来瞧一瞧”,脸上关怀的神色显得十分真挚:“王妃是再宽厚不过的,姐姐若是觉得到身体不舒坦,我向王妃去禀明情况,让姐姐回去好好休息可好?”

    乔芷萱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冷冷地道:“多谢妹妹,我的身体已无大碍。”她最是看不惯对方,每每摆出一副纯良无知的模样,说出的话做出来的事却是绵里藏针,心思毒辣的很。

    陈侍妾的脸色微微一僵,一息间又恢复往日无辜纯真神色。

    几人言语机锋下,气氛却一时变得沉闷起来。

    夏曼殊扶着凌霄的手臂,收回目光,面上扬起慵懒的笑容,王府的花园景致果真漂亮非凡,花美人更美。

    这人还没到齐呢,倒让她先目睹一场精彩不已的好戏。

    夏曼殊重新抬起脚步,同时响起传报声:“王妃到”。

    夏曼殊缓步轻移,走到上首摆放的贵妃椅上坐下,颔首笑道:“今天是花朝节,大家不必多礼。”挥手让人坐下。

    端端正正的行礼后,待王妃叫起后,她们才敢到自己的位置上入座。

    锦葵取过一个松软的靠垫,放在她身后,夏曼殊调整了一个更为舒服的坐姿,鸢尾将手里的温度适宜的汤婆子放到她怀里,夏曼殊嗔笑道:“哪儿就那么娇贵了。”

    “春捂秋冻”凌霄笑着说道:“老话总是没错的。”

    “凌霄姐姐说的是”桂枝将一盏红枣蜂蜜茶放到夏曼殊面前:“眼下虽是二月了,别看日头大,寒气却还是有的。”

    夏曼殊轻笑,指着这几个忙的团团转的丫头笑着对几位妾室道:“你们瞧瞧,现在哪里还有我说话的份,倒是被几个丫头给彻头彻尾的管住了。”

    “王妃福泽深厚”苏侧妃温和笑道:“凌霄几位姑娘伺候周全,言行难免会小心了些”,苏侧妃微笑道:“这一片忠心实在难得,依我看,王妃合该赏几位姑娘才是。”

    夏曼殊轻抿了一口红枣枸杞茶,用帕子拭了下唇角,笑着说:“苏侧妃这话说的在理,身边的人伺候精心,咱们才能更省心不是。”

    “还不快谢过苏侧妃”,夏曼殊侧首跟凌霄几人说话:“若没她帮你们说话,我可是万万舍不得赏赐你们的。”

    凌霄领着锦葵等人朝苏侧妃行了一礼,苏紫烟脸上始终挂着笑,身体微微向旁边侧开一些,受了她们半个礼。

    夏曼殊莞尔一笑,状似不经意的扫了乔侍妾一眼:“乔侍妾,身子可安好了些?若是药不够用的话,就让人来我这边言语一声”,夏曼殊扶了扶垂耳流苏盈盈一笑道:“毕竟你们是伺候王爷的人,日后还有你们忙的时候,你们身子安康,王爷才能高兴不是么?”

    “劳王妃惦记了”,乔芷萱起身对着夏曼殊屈膝福身:“妾身的身体已痊愈,王妃的赏赐的那些名贵补药还没吃完,妾身谢过王妃美意。”王妃刚才那句话,是不是暗指她要有一段时间没办法服侍王爷?

    “身子大安了便好”,夏曼殊微微颔首:“坐下吧”,视线在对方清淡的模样上稍作停留了一下,转而移开。

    乔芷萱快速瞄了在场几人一眼,迅速收回余光,装作没听懂一般,低眉顺眼地在原位上坐下。

    这时凌霄弯腰问:“王妃,可要让人将花摆上来。”

    花朝节又谓赏红日,赏花观景肯定是免不得的。

    花园中间早就搭建好高台,在夏曼殊首肯后,仆妇内侍忙将一盆盆名贵的花盆端上来摆放整齐,以供王妃等人赏玩。

    王府花园的花枝上早就挂上了几可乱真的剪花,同高台上花房精心培育出的花朵相印成趣,将王府的花园衬托的更加美不胜收。

    一行人正赏花品尝瓜果茶点时候,卫紫烟扶着扶着翠墨的手款款而来,仪态万千地朝着夏曼殊微微一福:“妾身稍微来晚了些,请王妃饶恕。”

    听完这话,夏曼殊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卫侧妃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她都没开口,更不曾斥责她半句,对方倒先给自己定下一个罪,这是告诉在场众人,她夏曼殊不过是一个容不下人,斤斤计较的小肚鸡肠的人?

    “卫侧妃是来晚了”,夏曼殊勾唇一笑,端起红枣蜂蜜茶水润了润唇轻笑道:“既然卫侧妃人来了,咱们就开始拜花神吧。”明晃晃地告诉众人,朝拜花神拖到现在,都是因为她来迟的原因。

    卫紫烟脸色顿时好不尴尬,她当真没料到对方竟敢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不客气的话来,难道她就一点不介意她会落下一个肚量小,不够贤良淑德的名声么?

    往日她不是最在乎王妃的名声的么?

    夏曼殊不不叫起,卫紫烟不得不继续保持着屈膝的动作,心头的火气几乎快要压制不住,夏曼殊扶着凌霄的手缓缓起身,仿佛才看到她还在行礼一样,慢悠悠道:“起身吧”,转而朝另外几位妾室道“今天是个好日子,万万不可耽误了吉时。”

    花神像早供在香案上,夏曼殊领着五位妾室对着象牙彩绘缓缓跪拜下去,夏曼殊上完头香后,笑着对几人道:“举头三尺有神明,花神像前,诸位不妨多上几柱香,这人的只要有了诚心,还有什么愿望是达不成呢?”

    几人闻言微微一愣,夏曼殊扶了扶鬓发上的三色宝石镶嵌而成的步摇,扶着凌霄的手缓缓转身,苏侧妃看着对方鬓边微微摇的金步摇,只觉得眼睛刺痛的很,低头敛去眸中嫉恨的神色,带着温婉优雅的笑容目送对方背影。

    待几人上完香后,回到花园中,夏曼殊让人奉上新茶,换上新鲜的瓜果点心。

    “想必王爷一会儿就要回来了”,夏曼殊抬头看了看天色,轻声一笑:“等王爷来了再开席。”

    她们有一阵子没见着王爷了,几人对王妃的这个决定当然不会有任何不满,品茗着茶水,赏赏花聊聊天,时间倒也很快过去,并不觉得很是烦闷。

    正说着闲话打发时间,便听见后方有声音传来:“今儿花园格外热闹,你们正在聊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