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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王妃发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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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铎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缓步上前按住要起身的夏曼殊,楼铎笑着道:“你我之间,不必太过客气”,夏曼殊看了虚按在肩头上的手,露出一脸无可奈何的笑:“让王爷见笑了”,这几日她身子正不爽利,一旦坐下后,委实懒得动弹,当然不会拒绝对方一番好意,顺势重新倚靠到靠垫上。

    这个时候再扭扭捏捏,矫情一下,受罪的还不是自个儿,夏曼殊自然不会去做这样的蠢事。再说了,日后两人相处的时日还长着呢,每次见面都要见礼客气,岂不是太过折腾,也无益于夫妻之间的感情。

    楼铎见她舒服的坐在下后,走到她旁边的椅子坐下,方才向朝他行礼的一干侍妾叫起。

    卫侧妃等人见王爷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心中实在不是滋味。

    卫紫烟绞着手中的绣帕,瞧了一眼漫不经心坐在上首王妃,夏曼殊这个贱人,简直就是再世狐狸精,不但勾的王爷日日歇在正院,还胆敢对金尊玉贵的王爷如此大不敬,实在太可恨。

    她夏曼殊有何德何能值得王爷这般疼惜,除了出身比自己强那么一丁点,还有哪点比自己强,想到这里,心中的不甘越来越强烈。

    楼铎并不去看放在自己面前的茶盏,反而端起夏曼殊的茶杯,轻呷了一口,眉眼带笑看向她,夏曼殊见他眼中十足的取笑意味,一把将茶杯给抢夺了回来,侧首抿唇一笑:“是甜了些”。

    心中忍不住腹诽,干脆甜死你算了。

    楼铎看着变成一汪绯红的耳垂,又见她露出羞涩的笑意,眉梢微动,慢条斯理的端起茶盏,用茶盖沿着杯口轻轻的划着,喝了一口茶水开口笑问:“远远便听见这边笑声,可是有什么让人开心的事情?”

    夏曼殊还未来得及开口,卫紫烟抢先笑着回道:“王爷,妾身们正在闲聊王妃今天的胃口似乎同往日不大一样”。

    夏曼殊捧着茶杯浅笑盈盈地看了一眼卫紫烟,面上完全不见被对方抢了话而心生不悦的神色。

    倒是楼铎眼中快速掠过一丝不悦,任谁都听的出他是在问王妃,偏偏有人没眼色,抢尽风头。

    尽管心下有些不悦,脸上神色却不变,微微一笑,视线扫过夏曼殊手中的茶杯,笑着道:“是和过去不同,她那杯茶甜都能齁死人了,偏她还跟个没事人一样,喝的尽兴。”

    嘴角略微上扬,眼中满是揶揄之色。

    夏曼殊闻言,嗔怪了他一眼,略有些尴尬,有你这样作弄人的吗?

    这人心眼比针尖还要小,前天她月信突然间来了,不凑巧的是,当时两人都些情动,夏曼殊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弄了个措手不及,一时臊的很了,开口要将人撵到书房去。

    偏那人还不懂看人眼色,手脚也不规矩,在对方逼问下,夏曼殊才不得不将实情告诉对方。

    夏曼殊当场全身都跟煮熟的虾子似的红个彻底,王爷倒是大笑不止,一点儿也不介意对方将他往外推的大不敬的举动,还十分善解人意道:“这才多大点事,值得脸红的猴屁股一样。你晚上睡觉姿势不大规矩,免得你动来动去将床榻弄污了,不如我留下晚上看着你方便些。”

    思及对方当时的表情,那副又羞又娇的模样确实是取悦到了自己,楼铎笑了笑:“你们快别取笑她了,她脸皮薄的很。”

    “脸皮薄”的王妃撵了一块精致的蜜饯丢进口中,她一点也不想接这人的话茬。

    王爷话中的维护之意,在场众人只要有耳朵的人都能听出三分,卫紫烟脸上笑意变得僵硬起来,几乎要将手中的绣怕给扯碎。

    侧妃苏采荷脸上一直保持温婉的笑容,捧着一杯茶水,不紧不慢地喝着,至于心里是如何的想法,那只有她自己知道。

    细细看去,她眼中的笑意明显淡了几分,沈侍妾抿了抿唇,低垂眼睑,深藏暗淡的眼神。

    乔芷萱紧咬粉唇,捏在手中的茶杯都在颤抖着,她实在想不通,往日里对他百般柔顺,万分关怀的王爷为何一夕之间变得如此陌生起来?仿佛过去的柔情万千都像一场镜花水月,王爷自过来后,视线从没在她身上停留片刻,仿佛她在对方眼里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一样。

    自己一腔真情,还不敌高高在上的王妃鬓发间宝光璀璨的步摇。

    一股怨愤打心中升腾起来,她偏不信王爷对她没动一分真情,往日种种绝不是一场空谈,乔芷萱擦拭了下没有水渍的唇角,杏眼眸光一转,既惊讶又惊喜的道:“王爷,王妃口味无端转变,甚是喜好甜食,倒让妾身想起家中嫂子怀侄儿的时候也是这般情况。”

    她苍白的脸上,透着浓浓的惊喜。

    乔芷萱,见王爷的视线终于投了过来,美眸顿时睁的大大的,眼眶微红,眼中星泪点点,当真是激动不已,很为王妃和王爷高兴。

    余下几位妾室闻言怔愣住了,陈侍妾用手绢捂着唇角,惊呼一声:“姐姐的意思是说王妃有了?”不高不低的声音,在场的众人足以听清。

    苏采荷先是一愣,随即不敢置信的看向夏曼殊的依然平坦的腹部,卫紫烟脸色霎时更加难看,脸上的嫉恨之情几乎要化为实质,沈侍妾面色微变,头埋的更低了,万一王妃真的怀上王爷的子嗣,往后王府哪里还有她们这些人的立锥之地。

    姹紫嫣红的百花,在骄阳下竞相斗艳,一阵风起,满园花香。

    此时此刻却没人有闲情逸致去欣赏眼前的盛景。

    满院寂静不已,众人各怀心事。

    “咚”的一声,打破沉静,夏曼殊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搁在茶几上,“乔侍妾”,突然间沉下脸色,鲜有疾言厉色怒道,“你一个没怀过孕的人,倒是对女子孕事十分清楚”,夏曼殊看着对方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丝毫没有怜惜之情,怒极反笑道,“一样米养百样人,更何况人的口味,就算一日千变也不足为奇。”

    夏曼殊突然翻脸,让在场众人心下惊惧不已,呆若木鸡,显然不明白明明是值得庆贺一场的天大喜讯,王妃为反而大动怒火。

    乔芷萱一脸委屈,眸生珠泪,脸上几无一点血色,娇娇弱弱的身形似乎承受不住王妃无端的怒火一般,摇摇欲坠“王爷”,乔芷萱捏着丝帕,哽咽出声“妾身……”,泪水从惨白的脸上滚落,砸到地面上。

    若是往日,对着这样楚楚可怜的美人,楼铎说不定还会心生几分怜香惜玉,转头看了隐含怒色的夏曼殊一眼,心下微动,将她微微颤抖的手握到掌心,慢慢的包紧,夏曼殊瞥了他一眼,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视线扫过惊吓到花容失色的美人,闭了闭眼,靠在椅背上,不再开口。

    楼铎勾起唇角,怒发冲冠的王妃,在他眼里别有一番风情。

    眼神向柴保站着地方一扫,柴保躬着身体,抿紧唇角,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片刻功夫,王府花园周围多了一批手按刀柄,身姿挺拔的侍卫。

    柴保回到王爷身边,静默的站在一边,偷偷瞄了几眼神色平平的王妃,心下佩服至极,王妃比他想象的还要更为聪慧果断。

    不动声色的收回余光,看了一眼泪如雨下,瑟瑟发抖的乔侍妾以及面无人色的陈侍妾,冷笑一声,两个蠢货,事情尚未经过证实,这两人急不可耐的宣之于口,此举不亚于是将王爷同王妃两人架在火上烤。

    倘若今天的事情,流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退一万步讲,就算王妃怀了王爷的孩子,只要没经过太医把脉,确认无误,便不能往外透露出一星半点讯息。

    王妃是何等尊贵的人,生下的孩子便是王府的嫡长子,日后更是王府板上钉钉的尊贵世子。

    端贵显赫的世子,岂容他人拿来做文章。

    王爷最近宿在正院,其中内情做为贴身伺候的柴保当然是清清楚楚,他虽不是女人,不过女子每个月,都有几日不方便的时候,他还是懂的,难道没吃过猪肉,还不准没看过猪跑么?

    蠢不可及,一个“假孕”的消息传出去,个中利害,不用分说,即使王爷能够洗脱欺君之罪的滔天名头,此事也会在皇上心中也会埋下一根刺,让皇上对王爷心怀芥蒂,须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积少成多下,在某些有心人煽风点火戏啊,日后终将成大患。

    皇上如今年事已高,膝下皇子渐渐长成,中宫无嫡子,几位成年的王爷已是蠢蠢欲动,别看表面一片风平浪静,其实暗里早已是风起云涌,相互都憋着心气,时刻准备抓对方的把柄。

    试问王爷有没有野心?柴保嗤笑一声,有能够登上大宝的机会,哪个甘愿做那个被人踩在脚底下的人。

    行事轻易不落人口舌的王爷怎么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即便是个苗头也要掐死。

    这样的王爷又不岂不明白祸从口出这样一个浅显道理。

    柴保阴阳怪气一笑,妄想挑拨离间王爷与王妃之间的感情,让王爷厌弃王妃,没成想此举却成了悬在自己头顶上的一把利剑。

    楼铎神色沉静,脸上哪有半分听到王妃有孕的喜色,乍看过去,同往日并无二致,只是眼眸冷如一汪寒潭,深邃不见底,近身伺候的人知道王爷已动了雷霆怒火。

    楼铎冷冷的看了一眼潸然泪下,几成泪人的乔芷萱“王妃的事是岂容你们置喙的?”,从座位上站起身,居高临下沉声道“乔侍妾言行无状,私德败坏,王府容不下这等捕风捉影、无中生有的心思毒辣之人”。

    乔芷萱浑身瘫软在地上,刚想开口喊冤,便被侍卫堵上了嘴,楼铎的目光犹如看一个死物一般:“通房乔芷萱身体不适,送到郊外庄子静养,没本王命令,任何人不得前去探望”。大喜的日子,偏穿的这样朴素,当他王府养不起一个侍妾么?还是在抱怨王妃没有苛待府中妾室?亦或是想以病容博取同情?

    楼铎冷哼一声,目光移向一脸无辜,眼里惊惧却一览无遗的陈侍妾,“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是真无知也好,伪天真也好,说话不经大脑的人,做事没大脑子的人,是万万不能再留在身边了,厌弃的看了一眼神不守舍的陈侍妾“一并送去庄园,让嬷嬷好生教导陈侍妾王府规矩。”

    吩咐完这几句,楼铎也没继续留在这里的心思,警告敲打下人的事情,自有柴保去做,楼铎走到上首扶起夏曼殊,执起她微凉的手,两人相携离开了死气沉沉的花园。

    柴保等人恭送王爷、王妃一行人哗啦啦的离开,待一干人离开视线后,柴保站直身体,犹如蛇信的目光停留在面如金纸的苏侧妃、卫侧妃、沈侍妾身上“来人送三位贵主儿回去”,在几人恍惚的目光中,强硬不容拒绝的将她们身边贴身伺候的人全部留了下来。

    目光凌厉一转,转而唇畔挂上丝丝冷意,让看到他这样笑意的人,后背蹿上一阵寒凉,柴保冷然道“备马车,请陈侍妾、通房乔芷萱去农庄”,讥讽的看了萎顿在地的两人,不自量力,就这样的胆量智商也敢同王妃斗,没得让人笑掉大牙。

    目光若有所思看了一眼正院的方向,是时候找个机会跟王爷提,将王府后院大权交还给王妃,他一个奴才管着王府庶务,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

    柴保深深叹气一口,他实在不想领教王妃不动声色的手段。

    一石二鸟的事也不是谁都能这样轻描淡写做到的。

    柴保觉得喉咙有些发干,忍不住多瞧了几眼正院的方向,王妃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