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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傲娇的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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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曼殊对楼铎让她管理王府庶务的事,倒没觉得多少意外,淡淡一笑,表情很是轻松的接了过来。

    她为人懒散,没兴趣搞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打压敲打更无从谈起,管事们心中却隐隐不安,工作交接得未免太过顺利了。

    她只做了一件事,将其他管事尽数打发走,留下王府右长史,夏曼殊接过凌霄呈上来的西湖龙井,端在手上,并不急着品茗,漫不经心扫了一眼极其规矩,恭敬的立在一边的王府副总管,白皙的右手捏着茶盖,轻轻划过杯沿,轻笑道,“王府有王府的规矩,以前内宅怎么打理的,日后同样还是依规矩办事。”

    副总管陆广心中微讶,王妃嫁进王府,掌管后院的时候,恨不能事事亲力亲为,说夸张一点,芝麻大点的琐事她都要过问一句,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让他一时摸不着头脑。

    “小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大事拿不定主意可以多咨询柴公公意见,”夏曼殊放下手中茶盏,对着明显怔愣了一下的陆广道,“倘若实在定不下来,再来我这边回话即可。”

    王妃这般大方的放权,将府里事情悉数交到他手中,让副总管十分惊讶。

    副总管出身内务府,虽不如柴保在王爷跟前有脸面,但也是颇得王爷重用的,王妃越是这般和气好说话,让人如沐春风,他越是不敢小瞧现在的王妃,回话的时候,态度愈加谨慎。

    “内务出了什么纰漏,我只会拿你过问。”夏曼殊抬手,悠悠笑道,“没事,退下去吧。”

    副总管低眉敛目的出了正院,心里开始打鼓,王妃说的几句话意思并不难领会,难便难在大事小事掌握的尺度。

    “哎哟”别院管事张三笑眯眯迎了上来,谄媚的笑道“陆爷爷您可算是出来了,回府的马车早给您备下了。”

    陆广摸了摸光洁没有胡须的下巴,心道,小眯眼不怀好心啊,哼哼道,“哟,张三你这是巴不得爷爷早些回府呀?”

    “瞧陆爷爷您这话说的,”张三主动扶着他,“您老这是误会小的了,小的讨好孝顺您都来不及,恨不能留您在这里长住,好让小的孝敬陆爷爷,”张三小声提醒道,“陆爷爷过门槛了,您老脚下小心些,”是人都爱听奉承话,陆广脸上渐渐露出笑意,揶揄道,“你小子这份拍马屁功力让咱家都望尘莫及。”

    张三恍若没听懂对方在笑话到,一脸正色道,“小的不过实话实说,府里事多,哪处能离开您老。”小心翼翼将人扶上车,爬到马车上,亲自将车门关上。

    “陆爷爷您慢走,”张三一脸笑容的隔着窗户道。

    马车缓缓上路,陆广脸上的笑,消失的无影无踪,脸色渐渐凝重起来,张三这小子无利不起早,以往他跟随王爷来这边小住,也没见过这小子处处讨好,还堂而皇之的抢了门房的低贱活计。

    张三目送陆光走远,袖着手一脸严肃对哭丧着脸的门房管事道,“瞧瞧这脸色,让主子看了,可不够晦气的,”门房有苦难言,官大一级压死人,您老都抢了我们的差事,难道还不兴我们哭一两声。

    “笑一笑,”抬手将门房管事嘴角往两边扯,硬是扯出一个假笑出来,“王爷和王妃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我们事事要更加小心,务必要让主子们觉得跟家中殊无二致。”

    张三现在恨不能把夏曼殊当金菩萨供起来,在这样一个护短又有手段的王妃跟前伺候,只要做事尽心,忠心主子,根本不用担心头上的脑袋会莫名其妙丢掉,他要不是家中还有妻儿老母照顾,巴不得净了声,甘心情愿的进内院伺候。

    他也只是想想罢了,且不说王妃身边那么多能人,他这个年岁稍微大了些,宫里人也是看不上他的。

    张三拢着袖子,转身离开,午膳在即,他得让厨房寻觅些山珍野味,做一大桌子可口美味的饭菜给王妃享用。

    三步并两步,往厨房里走。

    厨房呈上来的午膳是全笋宴,笋乃菜中珍品,三月正是吃鲜笋的时候,笋肉翠爽,鸭香浓郁,夏曼殊舀了一勺大肉笋煲青头鸭,这个时代没有鸡精味精调料,可喝起来味道却比前世吃过的还要美妙,汤水清甜的很。

    桂枝见王妃爱喝这汤,又盛了浅浅一碗放到王妃面前,“这汤用的一百二十天左右的青头鸭,加上水、鲜笋、油盐熬出来的,吃起来爽味惹口,再补身不过了。”

    下面人诚心孝敬,夏曼殊欣然接受,吩咐凌霄赏赐别院管事张三、厨房伺候的人。

    张三接过赏赐再三谢过凌霄,喜的牙不见眼。

    王妃究竟是好人坏人,他看不出来,但是王妃的善心他却看的明明白白。

    别院上下的人,能逃过一劫,全因王妃的关系。

    不能在王妃跟前伺候,是他张三没那个天的福分,只要王妃住在这里一天,他就拿出十二精力去照料王妃生活。

    夏曼殊继续过着她休闲的日子,丝毫不介意楼铎现在不来正院。

    但也不能完全不在意王爷的身体,毕竟还占着人家王妃的位置,让厨房准备了些他爱吃的菜,忌口的菜当然不能呈上去,万一引的伤口感染发炎,反而误了事。

    至于楼铎为何不想让她知道雨夜来过的事,她表示一点兴趣都没有,王福宽手受了伤,她让人好生歇了几天,伤口痊愈了再当差,原因什么的,她并没赘言多问。

    有些事,既然别人不想让她知道,她只当不知。

    楼铎从外面回府,食不知味的用完膳,看着宫人将残桌撤下,握拳轻轻咳嗽一声问柴保,“近来有没有人没眼色的给王妃难堪?”

    柴保望着嘴角带着淡淡笑的王爷,心里仔仔细细将府里别院的事情想了一遍,打从王妃再次接管后宅的事,还真没哪个下人胆大包天给王妃脸色看。

    前两日,陆广又来了别院一趟,将王府及所有别院农庄的名册都交给了王妃。

    柴保嘴角稍微一抽搐,陆光脑子越发的好使了,名册交到王妃手中之前,他稍稍看过几眼,名册内容很是详细,详细到一个下人的出身背景,何时进府,和府里其他的关系都一一罗列在上面。

    他心里再三斟酌,回道,“府里一切如常,别院里的人伺候比以往更为尽心了,没半点不妥。”他不得不说,王妃的心相当的宽,基本属于甩手掌柜。

    楼铎看向柴保的目光意味深长,没半点不妥,才是不妥,蠢材。

    柴保被王爷那一眼看得头皮发麻,壮子胆子道,“王爷,奴才让人抬热水进来伺候王爷梳洗?”

    “嗯,”楼铎隐去唇边笑容道。

    柴保领命退出去,让人送来热水沐浴的用具,楼铎站在窗口,一脸肃然,去正房的台阶都被这个笨蛋给搅合了。

    心下感到憋屈,明明是自己的王府的主人,如今倒落到需要别人给他架梯子地步。

    偏偏身边的人脑子还转不过弯来。

    向来只有人向他低头认错的道理,他何时拉下过脸面,向别人做小伏低过。

    越想越觉得柴保蠢,柴保领着人伺候他沐浴更衣,出来一头大汗,被外面的冷风一吹,又打了一个哆嗦。

    拢起的眉头,始终不曾舒展开来,他能感觉到王爷心下不悦,不过他这次一直摸不准王爷的脉门,越想越是不安,心情不见放松,反而更加沉重,惶恐再这样下去,大总管的位置恐怕要换人了。

    连日来的阴雨天虽放了晴,奈何天公不作美,依然是个多云天夜晚,朦胧的月亮隐在厚厚的云层下。

    服侍王爷躺下,放下纱帐,柴保心乱如麻的守在门外。

    想不通错在哪里的他,便信步在前院里闲晃,引得值夜的小太监护卫以为大总管巡视工作,不敢稍有懈怠,柴保走到门口,刚好见张三抄着手,从一条小径上转到这边来,喝斥道,“这么晚了,还出来胡乱溜达什么?”

    “小的给柴公公见礼了,”张三轻手轻脚的过来行了大礼,“小的绝不是胡乱走动,小的在查看哪里有疏漏的地方。”

    “混账,府里自有侍卫护院巡逻,”柴保心肠不畅,出口的话有些不大高兴,“哪里用的着你来操这门闲心。”

    张三人鬼精的很,积极磕头认错。

    “柴爷爷您息怒,”张三点头哈腰,一脸笑意,“小的这就回去挺尸。”

    柴保不耐烦,一肚子心思,急的他嗓子眼都要冒烟了,狠狠踹了张三一脚,快滚。

    张三皮糙肉厚,浑不在意,哼着小曲滚。

    柴保脸色一沉,将人扯到墙根下,恶声恶气问,“你个兔崽子刚才在哼什么?”

    张三被他突然的动作惊的一个哆嗦,心道,我不过是个小曲,总管怎么一脸吃人的狠样儿。

    张三被阴鹜的脸色吓的结巴,“回总管,小的在哼,三亩地、一头牛……,”。

    柴保松开他的衣襟,前后态度迥异,一脸和蔼的笑道,“不是这一句,后面那句。”

    面对心情突然转好的柴保,张三口齿越发打颤,后背紧紧贴在墙根下,谁都知道太监是去了根的,算不上周全的男人,下面的话如何说得出口?

    柴保掸了掸张三被他抓得皱巴巴的衣袖,轻轻拍了拍他脸,“支支吾吾做什么,咋家又不会吃了你。”

    张三憋红了脸看他,心说,是你逼我说的,可不是我自个儿愿意说的。

    梗着脖子,张三埋着头,缩着脖子,低低道,“老婆、孩子热坑头。”

    说完,更觉得这话不妥,不敢去瞅柴公公的脸色。

    柴保闻言,眼前一亮,凝在一起的眉头顿时松开。

    王爷这是想王妃了?

    恨不能抽自己一个响亮的巴掌,竟没猜透王爷的心思。

    张三见柴保凶神恶煞的磨牙,咯吱咯吱的声音在漆黑的夜里听起来相当渗人。

    挨着墙角根儿往外挪,快要挪到墙根边角的时候,又被柴总管给逮了回来。

    柴保刚参透这句话的意思,就见张三几乎溜达到转弯处了,忙将人提溜回来,“改日咱家请你喝酒,”对着牙齿颤抖的张三笑道,“操劳了一天了,快回去歇下吧。”

    张三如蒙大赦,人吓死人,吓死人啊!!

    人都快走远了,干嘛多此一举将我叫回来。

    刚准备拔腿溜之大吉,迎头见一个王府侍卫长,皱着眉头,匆忙走了过来。

    张三眼珠儿一转,悄不溜的将迈出去的脚收回,低眉顺目的缩在墙边儿上。

    侍卫长冷眼扫了他一眼,张三权当自己是哑巴聋子的木桩儿,侍卫长倾身在柴保耳边快速低语几句,张三伸长耳朵,仔细听,奈何两人说话声音太小,就跟耳语似的,顺风的情况下仍然听不清楚,张三扣了扣耳朵眼,还想凝神细听,柴保走过来,扯住他衣领,弯腰笑看他,眼里却没半点笑意“下次,再看乱听乱看,看爷爷不扭断你脖子。”

    张三忙赔笑,耳朵眼痒。

    柴保拽着他往王府门口走,张三垂下眼睑,究竟是什么事,值得让总管亲自提着自己一同过去。

    等在倒坐房里见到来人的时候,张三瞳孔一缩,很是惊讶,这不是那天来别院修补的其中一个工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