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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再遭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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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了两个枕头放在身后,杨宁倚在了墙上,而李贵妃则偎依在杨宁的怀里。

    “娘娘,你那病好些了么,”杨宁轻抚着李贵妃的如云秀发问道。

    “好多了,文太医给我开了许多温补调养的方子,最关键是灵儿那丫头,我让她学着你给我按摩,每次都累得她满头大汗,”李贵妃俏脸在杨宁的胸前摩挲着道。

    “唉,有什么办法,谁让你是娘娘,她却只是个伺候人的宫女呢,”

    李贵妃突然仰起脸來,有些吃味道:“怎么,心疼你的小情人啦,你也不问问平日我是如何待灵儿的,在这凤仪宫里,除了我,可就是她了,连邱得用都不敢对她使一点点脸子,皇上对她也是打了好久的主意,可都被我硬生生挡回去了,人家这样做为了谁,你这沒良心的,现在却还怪我,”

    杨宁赶紧道:“沒有沒有,我哪怪你了,只是随便说说罢了,对了,你刚才说皇上,他,,,经常來凤仪宫……么,”

    李贵妃好笑望了杨宁一眼道:“你是不是想问他是不是经常來凤仪宫留宿,”

    杨宁嘿嘿一笑,却沒回答。

    李贵妃自然明白杨宁就是想问这个,俏脸一寒道:“哼,他倒是想,我却是不让,不但是我,就连淑妃那骚狐狸都不让他留宿了,你可知道为什么,”

    杨宁心里一动道:“为什么,”

    李贵妃突然压低了声音,犹犹豫豫地道:“因为……,他、他得了那种病,别人都说他是从帘子胡同染上的,现在手上生的全是疮,只要一破,流到哪,哪就又生,”

    果然,这隆庆去窑子胡搞乱搞,终于染上了“花柳病”,杨宁心里不由暗暗觉得隆庆真是昏了头,放着后宫那么多千娇百媚的可人儿不去宠幸,偏偏却要去窑子找那肮脏的**,结果却染上了这种病,这病要放在二十一世纪倒还好治,在这个时代,却是难以治好的了。

    李贵妃脸上又是痛苦又是悲戚道:“他可是堂堂的一国之君啊,又是我的夫君,怎么就成了如今这个样子,”随即她语气又转为愤恨道:“都是孟通那个阉货挑唆的,待日后均儿继了位,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这话让杨宁心里一惊:虽然李贵妃如今娇俏可人的偎依在自己怀里,与自己亲亲热热,但日后她可是要当太后的人啊,隆庆日子不会太长了,到时候继位的就是万历,而万历岁数太小,这李贵妃说不得就要“垂帘听政”了,到时候天下之大,可唯这李贵妃是尊了。

    “娘娘,这事主因可也不在孟通,若是皇上是秦皇汉武那样的有为君主,又岂是一个区区阉货能挑唆得了的,”

    李贵妃神色又是一黯道:“是啊,嫁给他以后我就逐渐发觉了,他性子柔弱、又无能,偏还荒淫无度,若不是这些年朝中文有徐阶、张居正,武有戚继光、俞大猷这些贤臣良将为他保驾,这朱家的江山早不知道成了什么样子,这么多年來,我在这深宫大内当着贵妃娘娘,别人看着无限风光,却又哪里知道我内心的苦闷与孤寂,也幸好早有了均儿,才让我不至于活得太绝望,而如今……,又有了你,”说到这,李贵妃柔情脉脉地望着杨宁。

    杨宁微微一笑,由衷感叹道:“得娘娘如此垂青,我杨宁实在是三生有幸啊,”

    李贵妃更见柔情道:“杨宁,如今他做下了这等丑事,我算是对他彻底绝望了,以后在这世上,我只有四个在乎的人,均儿和你就是其中两个,”

    杨宁忍不住问道:“另外两个是谁,”

    李贵妃俏皮一笑,一副“就知道你会这么问”的小意样儿,娇横了杨宁一眼道:“另外两个呢,,,嘻,自然是我的父亲和弟弟了,”

    杨宁不由松了一口气,却见李贵妃一脸好笑的样子,脸上顿时有些讪讪然,张口道:‘好哇,竟敢戏弄我,看我怎么惩罚你,”说着,杨宁又凑嘴向李贵妃光滑香嫩的脸蛋儿吻去。

    李贵妃却将俏脸凑了上來,主动让杨宁去吻,杨宁在李贵妃脸上香了几口,眼睛看到李贵妃耳上晃來晃去的翡翠吊坠,心里一热,立刻转移了目标,一嘴含住了李贵妃珠圆玉润的小巧耳垂。

    “啊,”耳朵是女人的敏感部位,李贵妃忍不住低吟出声來。

    杨宁与李贵妃耳鬓厮磨了良久,才放过了她,李贵妃突然转过神來,爬到杨宁身上,扬起玉手在杨宁嘴唇边摸來摸去,又摸了摸杨宁的喉结处,然后还侧过脸來用脸蛋儿在杨宁嘴唇上蹭了几下,杨宁被她这些动作搞糊涂了,不由调笑道:“怎么,还沒亲热够么,咱们再來,”说着,他低头就去寻找李贵妃的温润的小嘴。

    “别闹,杨宁,我和你说个正事儿,”李贵妃阻止住杨宁,一脸凝重地道。

    见李贵妃一脸郑重,杨宁不由道:“怎么了,”

    “杨宁,你难道自己沒发觉么,你开始长胡子了,”李贵妃一脸严肃地道。

    “哦,”杨宁心下一惊,慌忙向自己嘴唇边摸去,沒什么感觉,而他绷着嘴唇,再用手指使劲摩擦时,终于隐约感觉到了有些发硬的胡根儿,他又慌忙摸了摸喉结,还好只有一点微乎其微的突起。

    这个问題严重了,看來自己要开始在这一世的“发育”了,而那就意味着要长胡子,长喉结,声音还会变粗,可太监是沒有这些特征的,这不是摆明了要露馅么。

    “坏了,娘娘,这可怎么办,”杨宁一时沒了主意。

    李贵妃皱眉考虑了一会道:“别担心,这胡子好办,宫内有那种粘膏,是妃子和宫女们为了拔除一些不雅的体毛用的,只要抹上这东西,将胡根儿泡软了,就能连根拔起來,这样能管一段时间,”

    “那喉结将來突出了怎么办,还有声音变粗呢,”

    “这个暂时不急,你十四才长胡子,发育算是相当慢的了,照这样看,喉结突出和变声还有一段时间……,不过,嘻嘻,你这人真是怪极,上面发育这么慢,下面发育却……,”

    杨宁不由哑然失笑道:“我的姑奶奶,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李贵妃突然神色一黯道:“这样下去也终不是长久之计,唯一的办法,只有你离开皇宫了,”

    见李贵妃神色失落,知道她是对自己不舍,杨宁半开玩笑道:“要不,我就真把自个儿悄悄阉了,永远留在这陪你,”

    李贵妃神色一恼道:“净说傻话,若真是那样,我成什么人了,水灵又怎么办,我这一辈子又岂会心安……,”

    见李贵妃一副着恼的样子,杨宁急忙道:“打住打住,算我胡说,算我胡说,”

    李贵妃沉默了一会,突然神色坚定地道:“杨宁,现在或许我还沒办法,但等到均儿继承大统,我定会让你顺利脱离这太监身份,让你做大官,那样,就算你不在这皇宫了,我也能多些机会见到你,”

    李贵妃如此眷恋自己,杨宁心下不由十分感动,但真要如李贵妃所说,却又谈何容易啊,当初自己为了取得足够高的地位和权势,以便于将水灵弄出宫,可如今自己位子是爬得高了,却也受瞩目了许多,想要顺利脱去这“太监身份“,只怕是相当难。

    杨宁心下叹了口气,搂住李贵妃道:“娘娘对我如此深情厚意,真不知我杨宁积了几辈子德啊,”

    李贵妃凄然一笑道:“也许是我上辈子欠你太多,老天让我在这一世还你,可它偏又如此惩罚我,让我将來要忍受与你分离之苦,注定与你无缘……,”

    “算了,娘娘,咱们不说这个,将來的事将來再说,咱们说些别的吧,说些高兴的,哦,对了,我给你讲讲这次我随军西征平叛的事吧,”

    “嗯,好,”李贵妃重又温顺地偎依进杨宁怀里,还扭动了几下,找到了一种舒服的姿势。

    ……

    一夜时间,杨宁与李贵妃都沒有困意,反而越聊越精神,越聊二人越贴心,直到天色微微发亮,杨宁在李贵妃的依依不舍中悄悄离开了凤仪宫。

    当回到福宁宫自己屋时,杨宁困意这才上來,倒头就睡了下去。

    一觉醒來,已近午时,杨宁出屋去了福宁宫正殿,永宁公主却是不在,迎儿与向忠也不在,一问小太监才知道,永宁公主等人都去太液池琼华岛打高尔夫球去了,见杨宁沉睡未醒,永宁公主也就沒让人打扰他。

    好久沒去太液池边玩了,正好过去瞧瞧。

    待杨宁來到琼华岛时,不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琼华岛上到处都是宫女和太监,而一个个千娇百媚、风姿各异的妃嫔们正在卖力地挥舞着球杆,围着一个个小球较劲,有的欢呼、有的嬉戏,有的还为了谁比谁打得好争得面红耳赤。

    这高尔夫的普及速度也太快了吧,这么快就在宫内流行成这样,可怜着琼华岛上的大好草皮啊,杨宁心里感叹着,却也很有成就感,这可都是自己的功劳。

    “杨宁,你來啦,”永宁公主看到了杨宁,微笑着走了过來,她脸色红润,显现出一股朝气,她这一过來,迎儿、向忠也跟着走了过來,众妃嫔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目光不由都向杨宁望來,几个站在一起的妃嫔还对杨宁指指点点。

    杨宁对她们全都视而不见,笑着对永宁公主道:‘公主,看來你这身体锻炼得很有成效啊,”

    “杨宁,你來了太好了,咱们去弹溜溜球,”万历不知道从哪钻出來,扯着杨宁的衣袖就走。

    “咦,太子,你怎么也在这儿,今日沒有功课么,”杨宁问道。

    “嘿,本來有文姊姊的课,我偷溜出來的,”万历倒是实话实说。

    一听这小子竟逃了文紫嫣的课,杨宁不由有些不乐意了,皱眉道:“太子,你这样可不行啊,小心贵妃娘娘知道了,”

    万历满不在乎地道:“沒事,母妃说今日有些不舒服,还在寝帐沒起來呢,”

    杨宁心里一动:看來李贵妃也是在补觉啊,昨晚一夜沒合眼,今日能不困么。

    “走啊,别愣着了,你上次可是说过随时都陪我玩的,”万历催促道。

    “好吧,走,”杨宁答应道。

    就在这时,自远处奔來一个小太监,來到杨宁跟前行礼道:“杨公公,孟公公与冯公公请你去司礼监,说有要事相商,”

    “得,这下玩不成了,”杨宁无奈道,心里却在想着孟通与冯保找自己为了何事,看來八成还是那把汉纳吉归降的事儿。

    万历一脸恼怒,对那小太监道:“不去,你回去告诉孟通和‘大伴儿’,杨公公沒空,他在陪着本太子呢,”

    冯保一直与万历关系很好,经常陪着万历读书做功课,因此万历称呼冯保为“大伴儿”。

    “这……,”小太监一脸为难。

    “翊均,你又胡闹,杨公公他有正事儿,改日再让他陪你玩儿吧,”永宁公主开口道,接着又冲杨宁使了个眼色。

    “是啊太子,我这新进司礼监不久,两大上司同时找我,我不去不好,只好改日再陪你玩了,”

    “哼,”万历一脸不高兴地踢了一下脚下的草皮,转身跑到一边去了。

    杨宁向永宁公主打过招呼,与那小太监直奔司礼监。

    进了司礼监值房,还是昨天的情景,不过这次孟通却是沒有再借杨宁未按时來司礼监当值之事发难,只是阴沉着个丑脸,却不说话。

    杨宁大摇大摆过去坐下,冲冯保打了个招呼,对孟通却是连理都沒理,孟通脸色不由更加难看了,但他却也知道拿杨宁沒办法,他唯一可以依仗的就是隆庆的宠信,可如今杨宁西征立功赫赫,隆庆对他的印象很不错,一时之间孟通却也进不了什么谗言。

    “冯公公,今日所为何事,你与他说说吧,”孟通阴阳怪气地道。

    冯保皱皱眉,沒应声,但却也转头对杨宁道:“杨公公,今日众爷们儿聚在一起,还是为了昨日之事,那事儿由于内阁张大人、宣大总督王崇古、山西巡抚方逢时极力主张接受把汉纳吉归降,皇上最后已经答应了,决定派王崇古回大同主持此事,咱们司礼监也要派一要员随行,与王大人共同处理此事,孟公公‘考虑’再三,又向皇上举荐了杨公公你,而皇上,已经答应了,”

    杨宁不由愣住了,妈的,又让孟通摆了一道,这件事处理起來可不是那么简单,被上“卖国贼”、“秦桧”之类的骂名也就罢了,更严重的是,万一处理不好,惹怒了俺答汗,到时候几十万蒙古铁骑杀过來,自己可又成了大明的罪人了。

    杨宁皮笑肉不笑地道:“孟公公如此抬举我,真让我感动不已啊,”

    孟通阴阴一笑道:“昨日杨公公不是一力主张接受把汉纳吉归降么,咱家看杨公公说得如此慷慨激昂、入情入理,这么好的差事,自然也非杨公公莫属了,”

    明知道孟通说得是风凉话,杨宁自然不甘示弱,点头微笑道:“很好,上次蒙孟公公抬爱,举荐我出任西征监军,让我杨宁到了今天的位子,这次看來孟公公又要送我一份大礼,我杨宁阿珍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孟公公了,”

    这话又戳到了孟通的痛处,孟通冷哼一声,却是不说话了。

    从司礼监出來,冯保追上了杨宁,面色郑重道:“小宁子,这事可非常不简单,弄好了功劳不大,弄不好却可能要将身家性命都赔进去也不算完呐,孟通这狗东西,一计不成,如今又是一计,真是狠毒啊,”

    杨宁面色凝重道:“多谢公公指点,我心里有数,对了,让我何时动身,”

    “明日一早,随回山西的王崇古和麻贵一起,”

    妈的,这么快,这才刚回來几天啊,就又让自己出去,也好,正好趁机派人寻找一下刘碧瑶的下落。

    杨宁先回了福宁宫,永宁公主已经回來了,杨宁将自己要去山西的事情一说,永宁公主顿时急了,说什么也要去找隆庆,杨宁一再苦劝,说自己此次绝对不会像上次那样危险,保证平安归來之类话语,好不容易才将永宁公主安慰地平静下來。

    出了福宁宫,杨宁不由叹了口气,明日一早就走,看來今晚难以和李贵妃成就好事了,想了想,杨宁朝凤仪宫走去。

    邱得用对杨宁的到來很感到意外,杨宁不由暗暗好笑:我暗地里都來了这凤仪宫好几次了,只是你这老家伙不知道罢了。

    邱得用的态度已再不和从前一样,对杨宁一副巴结讨好的语气,如今杨宁的品秩和比他高多了。

    邱得用进去禀报,很快,李贵妃就宣杨宁进去了,而邱得用则被赶了出來,只有水灵在李贵妃身边。

    李贵妃此时早已经补足了觉起來了,她也已得了消息,正对孟通恨得咬牙切齿,水灵也是一脸凄然神色,杨宁又是费了半天口舌,最后对李贵妃道:“娘娘却也不用生气,如今咱们是沒有办法,但到了时机成熟之际,一切奸佞小人咱们自让他好看,”

    想到昨夜与杨宁所说的话,李贵妃自然明白杨宁所说的“时机成熟”是什么,于是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长叹了一口气,看向杨宁的目光里充满了担忧与不舍,水灵更已是嘤嘤哭泣起來。

    看到李贵妃与水灵的样子,杨宁心里也满不是滋味,暗暗发誓道:早晚有一天,自己不会再这样被动的接受别人的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