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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药膏泄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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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在天然居,杨宁还能半路出去躲躲,但这次他却是身为主人,自然是要陪着客人尽兴了,因此,他这次喝酒比上次多喝不少,沒办法,杨宁趁着还有些清醒,千方百计挑拨牟泰的大内侍卫一方和麻贵的西征军一方拼酒量,好在双方自上次就沒分出个高下,谁也不服谁,自然很容易就又比拼上了。

    这顿酒又直喝到半夜时分,中间酒不够了,杨宁还让韩山林派人去天然居弄來了一些,牟泰和麻贵等人都是喝得尽兴而归。

    麻贵、常大勇第二日就要赶赴山西,临走时嘴里直嚷嚷着等杨宁到了山西再与他喝酒,牟泰一听不干了,醉醺醺地说什么也要第二日上奏皇上,准许他一块去山西,他酒醉之下却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大内的侍卫统领,皇上的近卫武将,他是不可能轻易被派出京的。

    一大帮子醉汉在胡同里一通闹腾,才都最终离去。

    杨宁还未等回院子里,一阵酒意涌上來,感觉头有些发晕,就迷迷糊糊对韩山林道:“大叔,你、你先进去收拾,我在这清醒一会,你不用管我了,待会我自己回屋去睡,”

    韩山林见杨宁醉醺醺地样子,有些放心不下,但杨宁呵呵笑道:“我沒事,一会就回去了,你快去吧,”

    韩山林这才进了宅门、收拾残局去了。

    杨宁四下里望望,就靠着石狮子坐在了台阶上,也觉不出台阶冰凉,不一会的工夫,他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杨宁就感到有人在轻推自己,还有个声音在耳边道:“杨公公,杨宁,你怎么睡在这了,你快醒醒,”

    杨宁睡意朦胧中以为那人是韩山林,但他实在有些困极,不想睁眼,就下意识一挥手,却打在了对方软绵绵的“身躯”上,对方一声低呼,杨宁根本就沒在意,只是道:“不用管我,你、你去睡吧,”

    那人不再说话了,可过了一会,就听到一个声音继续道:“妹妹,看來杨公公他喝醉了,咱们将他扶到咱们家休息吧,想必他这宅子还沒弄好,”

    “嗯,”

    然后杨宁就感觉有两人拉住自己胳膊,架起了自己,杨宁有些烦躁,明明自己在这睡得好好的,偏偏这两个人來捣乱,他想反抗,无奈酒醉之下力度不大,反抗无效,迷迷糊糊中杨宁感觉到怀里一件物事“啪”得掉在了地上,然后被右边那人捡了起來,接着杨宁就感觉被那两人架着、踉踉跄跄就下了台阶、又上了台阶,杨宁还感觉被门槛给绊了一下,别的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睡梦中,杨宁被一阵强烈的渴意给弄醒了,睁开眼,却感到口干舌燥、头晕脑胀、难受之极,他心里暗暗道:这次真是喝多了,搞得这么难受,以后说什么也不能自找这份罪受。

    杨宁起身想找水喝,却发现现在所处的屋子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头晕之下杨宁实在是想不起來这是哪了,他也懒得去想,外面的天还是黑的,屋里桌上倒点着一盏烛台,小小的蜡烛发着微弱而柔和的光芒。

    杨宁在屋里晕乎乎地转了一圈,踢到了两个圆凳,打翻了一个茶杯,却沒找到水在哪,他正要再去出屋找水喝,这时门却开了,一个俏丽的身影走了进來。

    “杨宁,你醒啦,”进來的是文紫嫣。

    杨宁晃了晃脑袋,仔细睁眼瞅了瞅,终于确认了來人正是文紫嫣,他四下又打量了一下这屋子,这才记起來,这是文宅的客房,上次自己在这睡过一晚了,怪不得有些熟悉,自己现在竟然跑到文宅來了,大半夜的还和紫嫣遇上了,想到这里,杨宁心里一阵高兴。

    “紫嫣啊,我、我怎么会在你家里呢,”杨宁头仍有些发晕,只好在桌子旁边坐了下來。

    文紫嫣将手里捧着的碗放在了桌子上,也坐下來道:“你还说呢,大半夜的坐在你家门口台阶上吓人,沒处谁你早來我们家啊,干嘛睡在那里,现在的地面多凉,你这样很容易就会被寒气伤了身子的,”

    杨宁几乎是趴在桌子上了,“嘿,喝多了,”

    文紫嫣白了杨宁一眼道:“以后能不能少喝那么多酒,这也是很容易伤身的,來,把这醒酒汤喝了吧,我刚才亲手做的,里面加了中药,你……,”

    杨宁正好渴了,又听说这是文紫嫣亲手做的,哪还客气,沒等文紫嫣说完,一把端了过來,也不管烫不烫,“咕嘟咕嘟”就一气都喝了进去。

    文紫嫣忙道:“慢些喝,喝急了对肠胃不好,”

    杨宁却已是一气喝完了,放下碗啧啧称赞道:“紫嫣,这汤真好喝,”

    文紫嫣好笑道:“像你这等喝法,又能尝出好喝难喝來了,”

    酒意还沒过去,又是在这夜半时分,只有他与文紫嫣相对而坐,杨宁胆子就大了起來,目光灼灼地望着文紫嫣,一句话冲口而出,“只要是你紫嫣做的,我杨宁就喝着好喝,”

    文紫嫣脸上一红,将目光移向了别处,却是沒有说话。

    杨宁又感叹道:“紫嫣啊,这辈子谁要娶了你,那可是他的福气,保准能健健康康活到一百岁,”

    扑哧。

    文紫嫣顾不得害羞,竟是笑了出來,娇嗔道:“看來你真是喝多了,净说些醉话,”

    文紫嫣这一笑,真如鲜花绽放,隔着烛火,只见文紫嫣笑脸盈盈、天香国色,杨宁一时间竟看得呆了。

    半响杨宁才道:“我这可不是醉话,你看啊,我又是睡在地上伤身子,喝多酒伤身子,喝汤快了又对肠胃不好,谁要是娶了你做妻子,我估计这些养生之道他都学会了,保准一件伤身子的事情不都不干,还不能活到一百岁啊,”

    文紫嫣脸色更红,故作生气道:“杨宁,能不能不要说这个,你要再说这个我可出去不管你了,”

    杨宁赶忙道:“别,别啊,你怎么着也得给我再弄些喝的水來,可是渴死我了,”

    “谁让你喝那么多酒,我再给你盛些汤來吧,等着,”说完,文紫嫣起身去了。

    文紫嫣一离开,杨宁的困意就上來了,也懒得再起身回床帐里去,趴在桌子上就迷糊起來。

    “杨宁,醒醒,怎么在这里睡起來了,小心着凉,快起來,喝了这碗汤,会床帐里去睡,”

    耳边传來文紫嫣温柔好听的声音,杨宁醒了过來,拼命告诫自己:与文紫嫣这样深夜独处的机会可不多,自己不能白白就这么浪费了,不行,不能睡。

    杨宁勉强自己抬起头來,醉眼朦胧对文紫嫣道:“我、我不困,就是……渴,汤呢,”

    端着文紫嫣盛來的汤一口气喝进去,杨宁满意地道:“行了,这下不渴了,这汤真好喝,以后能天天喝就好了,”

    文紫嫣脸色又是一红,沒好气地道:“又说醉话,行了,快去睡吧,看你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说着,文紫嫣就要离开,杨宁赶忙道:“别走啊,我一点都不困,咱们聊聊天呗,”

    文紫嫣转过头,脸色有些不自然道:“这、这深更半夜的,有什么好聊的,还是明日吧,”说完,她又要转身离开。

    “唉,只怕是明日就沒机会了,”

    文紫嫣停下身,转头奇怪地道:“怎么这么说,发生了何事,”

    “唉,明日皇上有可能派我去山西,这一去,危险重重,只怕比去宁夏那次还要凶险,也许就一去不回头了,”

    文紫嫣急忙回來坐下,“不许瞎说,上次你是去打仗,这次怎会比上次还凶险,难道,,,朝廷还是派你去监军,和蒙古鞑子作战,”说着,文紫嫣已是一脸担忧。

    杨宁见成功留住了文紫嫣,立刻摆摆手道:“算了,这事太复杂,不说这个,咱们说点别的吧,”

    见杨宁话头转的如此快,文紫嫣以为杨宁刚才是故作玄虚而留住她,又好气又好笑道:“就算你想聊天,也沒必要吓我吧,说吧,聊什么,”

    杨宁挠了挠头,灵机一动道:“哦,对了,上次你出的那句上联,你对上來了么,”

    文紫嫣脸一苦道:“还沒有,这上联好出,这下联却难对,我想了很久,却仍是对不上來,莫非,,,”文紫嫣神色转喜道:‘你对出來了,”

    杨宁嘻嘻一笑道:‘其实你刚一出对之时我就对上來了,只是不说而已,”

    文紫嫣奇怪道:“那是为什么,”

    “因为,,,咳咳,”杨宁心里暗暗叫苦,妈的,看來是真喝多了,怎么就头脑一热把实话给撂了呢。

    “因为我觉得那下联不太合适,”杨宁强自解释道。

    文紫嫣一笑道:“你不说怎么知道不合适,说出來听听啊,”

    “好,你那上联出的是‘白头翁,持大戟,跨海马,与木贼,草寇战百合,旋复回朝,不愧将军国志’,对吧,”

    见文紫嫣点头,杨宁就笑道:“承蒙紫嫣夸赞,那我就來对‘红娘子,插金簪,戴银花,比牡丹,芍药胜十倍,蓯蓉出阁,宛若云母天仙’,如何,”

    “杨宁你,,,”文紫嫣脸色通红,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杨宁这对联对得可谓是天衣无缝,让她心里叫绝,而她赞杨宁不愧有“将军之志”,杨宁却回敬她一个“云母天仙”,让她欣喜不已,但杨宁这对子里暗示她要“出阁嫁人”,还暗含求偶之意,这又让她有些害羞不已。

    “哈哈,紫嫣,我这下联对得如何,你倒是说话啊,”杨宁借着酒意,得意洋洋地道。

    文紫嫣俏脸发热,猛地站起身來道:“我、我要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说完,她转身逃也似的出门而去。

    这次杨宁却是沒有阻拦,他知道,有些意思点到即止既可,说得过了,反而是轻浮了。

    杨宁正要撑着桌子起身去睡觉,这时门又开了,杨宁抬头看去,却是文紫嫣又回來了。

    杨宁心里又惊又喜,莫非,,。

    “杨宁,这是你的东西吧,”沒等杨宁开始想入非非,文紫嫣拿着一包东西放在了桌子上,问杨宁道。

    杨宁低头仔细一瞧,却是自己一直放在怀里的那包李贵妃给的药膏,这可是宝贝,可不能丢了,他慌忙拿起來想收好,嘴上道:“咦,这东西怎么在你那里了,”

    文紫嫣沒有回答,有些犹豫地问道:“你,,,你弄这东西干什么,”

    杨宁下意识道:“拔胡……,呃,沒什么,嘿嘿,沒什么,”头晕之下,差点就说漏嘴了,杨宁慌忙改口,他却沒注意到,此时文紫嫣已是一脸惊异之色望着他。

    “紫嫣,不行了,我得睡觉了,这大半夜的,你还不去休息,”杨宁酒意上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道。

    “嗯,哦,好,我也该休息了,明天见,”文紫嫣明显有些心不思属道,然后转身离开了,临出门还回头奇怪地望了杨宁一眼。

    杨宁却一头滚进了床帐里,倒头就睡,文紫嫣本來想走,见杨宁这样子,不禁摇摇头,犹豫了一下,就又进了屋子,來到床帐前,为杨宁脱去鞋子,又费力地将他身子推正,望着杨宁轻呼道:“杨宁,你不能就这样子睡啊,快脱了衣服休息,要不然你休息不好,”

    这一会的工夫,杨宁却已是睡着了,只是哼了一声,翻了个身。

    文紫嫣略一犹豫,就伸手帮杨宁解开了锦衣蟒袍的扣子,然后为他费力地脱了下來,然后又将他怀里的药膏、银票等杂物取出來放到了一旁。

    文紫嫣望了那药膏一眼,又看了看杨宁的脸,最终忍不住伸出玉手,就要去摸杨宁的嘴唇周围,可快要触及的时候,文紫嫣却猛地又收回手,脸色滚烫,心里暗暗道:我这是怎么了,他到底是何身份,又管我什么事,为什么我对他的秘密这么好奇呢,难道就因为这秘密太过于非同小可了,自己是担心他,可自己又为什么要担心他呢。

    想到这里,文紫嫣不敢往下想了,急忙拉过被子,为杨宁仔细地盖好,这才又望了杨宁一眼,叹了口气,转身吹熄了烛火,出门离开了。

    暗夜里,杨宁睡的正香,浑不知那药膏让他的秘密再一次泄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