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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谋思各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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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没有去想为何后来妈妈还是与那个人分离了,人与人之间的聚散匆匆,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喜欢的时候,恨不得天长地久永不分离,但又有谁是只靠着爱情生活的呢,慢慢会产生摩擦,可能性格不适合,可能家庭不适合,有很多种因素。

    她就是这么样一个人,痛定之后,能往好处想,就绝不会庸人自扰的往坏处去想。也可能是从妈妈的眼中,她没有看到哀怨,尽管她们母女四处奔走过得困苦,却依然笑容长挂嘴角。这其实就是生活的态度,那她的性情自然是遗传自妈妈。

    想到爱情,她脑中立即就浮现了容爵的脸。这几天妈妈的后事都是他在前前后后忙碌,她只做个闲散人,沉浸悲伤而已。她没有忘记那白和平说他原本半年的时间,还只剩下两个月,难道真的就没有别的路可走吗?她不信。

    容爵推门进来,就见她一脸深思的模样,这几天她的情绪他全看在眼里,心中不是不惊叹的。最初那种痛到麻木,到此时能够心平气和,换做一般人都做不到,但她是他的女人嘛,总要比一般人强一些。心里头如此肯定着。

    简单抬起眼,看进他的深眸中,“蛊王这事......你打算怎么办?”这个问题他们之前有讨论过,那时两人都觉得还有半年时间,总能想到法子的。可如今时间又缩短了,两个月虽说不是眨眼间就过去,但也......

    容爵坐到她身旁,把她整个人抱起坐自己腿上,揽在了怀里,下巴搁在她头顶,柔软的发挠着他的脖子有些发痒,淡淡的语调:“我就不信这邪,什么蛊王,都是无稽之谈,我倒要看看两个月后到底会不会死呢。”

    简单笑了起来,这话确实符合他的性格,这男人向来嚣张跋扈惯了,起初认识他时,他就是这幅众生都被踩在脚下的狂傲,后来彼此走进对方心,偶尔那骨子里的傲气还是会出现。他们俩总是小摩擦不断,这不跟他交手都有好几回了,这样想想其实自己有时候也挺脾气火爆的。要不是被他给惦记上了,自己那臭脾气,可能早被他给收了骨头。

    这话题没有再继续下去,可白家蛊却犹如心魔一般,注进了每个人心中,容爵或许不惧生死,但有人怕,比如她,比如他的母亲白晴。

    是路东来敲的门,说容叔找他们俩一起过去。容爵当时脸就拉了下来,简单握了握他的手,冲他笑,这才脸色缓和了些。两人紧扣着手来到容尊与白晴的房间,因为事出突然,原欣的后事要办,他们这群人全都入住在了海远客栈。

    秦震海见惯场面的人,也不多问就给他们安排。整个二楼全给包下了,反正这时候也不是旅游旺季,游客不多。容尊的那间房是在走廊尽头,门洞开着,显然是在等他们两人。

    这间房比较大,除了一张大床外,窗户旁边还有茶几和沙发,简单挨着容爵坐进了沙发里。白晴从他们走进来时,目光就没离开过那紧扣在一起的手,心中忧虑重重。

    容尊自然也注意到了,儿子对这女人的在意不是一点点,那眼中的狂热就如当年的自己。心中叹息,但要说的话还是得说:“蛊王这件事,你怎么打算?”

    容爵眼都没抬,只当没听到,心里有股烦躁之气。白晴见他无动于衷,急道:“阿爵,现在手边的事你忙也忙完了,该为这件事想想法子了。”她这几天是惶惑不安到极点,却又没法阻止儿子做事,因为原欣这件事她也有责任。

    “这不得问你吗?”容爵忽然冷冷开口,他似笑非笑地抬起眼看向对面坐在床上的女人,“你姓白,那什么蛊王不也姓白吗?要解这蛊王不得问你们白家?”

    “容爵!你这说的什么话?”容尊怒了,他没想到这小子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是冲着晴说这种话,这几日晴眼内化不开的担忧,看得他心疼之极,想好好跟儿子商谈个解决之法,哪知他如此混账!

    容爵唇边浮起讽笑:“说的自然是人话了!蛊王来自白家,当然就是找白家人了!”他其实也不想这么说话,可是听他们开口闭口提蛊王,就觉得心烦。曾经他纳闷为什么从小就不能见妈妈,却原来这里头有着这么可笑又可悲的故事。可笑的是白晴眼中那忧虑,可悲的却是他!明明蛊王就是从她体内转嫁到他身上的,她又凭什么这样母亲深爱儿子的惺惺作态?

    他算是看明白了,白家人的自私是种天性,不说那白家兄弟丧尽天良,就是她白晴,不也是为了一己之私而把体内的蛊王转给了自己儿子?说得好像她有多伟大,当年还不是把原欣给骗了出来!这些事闷他心里很久了,一直憋着,这时候他们还来跟他提蛊王。

    白晴整个人犹如被雷劈中一般,呆愣在当场。

    看到她这幅神情,容爵觉得更加不耐了,再没了心情应付他们,拉起简单就往外走。以为他不知道他们的动机?居然经历过这番险情后,依然不放弃想要利用简单的原家血。如果他容爵的命,要靠自己女人牺牲来救,那么他宁可死。

    “阿爵,别生气,他们是你父母,也是想要救你。”男人满身的怒意,通过那紧握的有些发疼的手传递到她这边,她理解他的心情。还是原来的想法,就算爱,也不见得要为对方牺牲,没有这种无私的爱情的,而且容爵也不屑这种牺牲,她想的是要如何解开这困境。

    能活着,谁又想死呢?而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一条路既然走不通了,总不能嗑死在那里吧。所以,必须换条路走走。

    其实刚才容爵那句“蛊王来自白家,当然就是找白家人了”的话,倒是提醒了她。白晴不知道的,不见得白家人都不晓得。而白和平与白和胜现在是跑了,可他们又不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甚至在外都还有个普通人的身份,之前容爵不说那白和平还有个儿子吗?蛊王是白家蛊的一种,他们一定有方法能够控制,要不然蛊王不早死了?

    这抓人的事,她就不是内行了,自然是交给容爵去办。

    不出半日,路东已经把白家兄弟在外的身份资料给查清楚了,但把他们家人抓来后,却是失望了。除去白和平儿子白韩宇知道点有关白家蛊的事外,那两兄弟的妻子,根本就是一无所知,她们甚至不知道自己丈夫在外还有着别的生意。

    白韩宇知道,估计也是白和平想让儿子可以子承父业,但他所知的有限,连白家到底在哪都无从可知。这是简单特意使用迷心术问的,而白家兄弟失踪后就没有与他们有任何联系。

    如果不是时间有限,他们倒不介意跟白家兄弟耗上,可这条路不通,只能再找其他途径。

    白晴是瞒着容尊单独来找儿子的,虽然之前阿爵说了那番话令她很难过,可是她是一个母亲,不可能就此不管这件事。她知道阿爵在想办法找大哥他们,这整个事她也仔细想过,确实关键还是在白家。白家自己养了蛊,不可能没有办法操控,否则就算用原家血练出了最强的血蛊,又有何用?

    大哥与二哥那晚是慌张而逃,据她估计跑回白家寨子的几率比较高。

    容爵听懂她意思了,她是白家人,就算是离家三十多年,老家在哪肯定还记得。不管找不找得到白和平兄弟,回白家找线索总错不了。

    迟疑了下才问:“爸知道这事吗?”据他观察,父亲对她呵护备至,也曾提起过她的身体因为受蛊王影响,一直都不好。此去云南苗寨找白家,必是个艰辛的过程,她能受得住?而父亲又会赞成?

    白晴柔和地笑了笑,轻声道:“阿爵,他是你爸爸,我们都是一样的心情。”她相信就算容尊起初会不同意,可是最后依然还会陪她走这一趟。因为,他们除去是夫妻,还是父母。

    容爵的心微微触动了下,他不是没有感觉,母亲几乎是带着讨好的在跟他说话。放缓了语气开口:“那我们明天就出发,今晚做些准备。”原本就是她不来找他,也是想到了这一层,解铃还需系铃人,蛊王的起源来自白家,所以这一趟是不得不走的行程。

    白晴看到儿子终于有些改变态度了,心中一阵安慰。连连点头,从门内出来,就见容尊靠在门旁的墙上,显然他把她们母子对话都听见了。“尊,我......”

    容尊轻叹一声,把她揽进怀里,“别说了,我都知道。”

    晴没有说错,他们都是一样的心情,在还能想办法的时候,谁都不愿意就此放弃,阿爵是他儿子,他又岂会看着他死。除去走白家老债这趟,他其实还派人重金寻找懂蛊术的人,既然白家蛊是苗蛊的一种,那会蛊术的必然不止白家这一脉,指不准就有高人可解开这死局。

    儿子说的话,固然混账,但世上哪有与儿子记仇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