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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错？什么错！？？”蒋蒋显然是被羌楷吓到了。
现下议论声四起，大多数人莫不是窃窃私语着，唯独几个如蒋蒋一样的新人不明所以的好奇着。
舞台上的灯光兀地灭了，蒋蒋被吓了一跳，习惯性地抓住了羌楷的手。“发生什么了？为什么……我觉得模特跟衣服搭配的很完美呀……”
接下来的沉默叫蒋蒋愈发的焦虑，黑暗跟窃窃私语一点点地攻陷着他的神经，愈发的不明所以，就愈发的不知所措。
心慌。这是他此刻唯一的心情。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蒋蒋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追问到。
“她是我的母亲。”羌楷的声音从黑暗里爬进蒋蒋的耳朵，惊得他打了个激灵。
“你的？母亲！可是她如此年轻，怎么会……”
“继母。”仅此两个字，羌楷便不再讲话，起身离开了摄影棚。
蒋蒋自是不能单独待在那里，匆匆跟了出去。
谈话间，羌元胜已经愤慨着来了后台，没说一句话，劈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褚菲菲的脸上。
“丢脸！”他怒斥。
“丢脸？！呵呵我可担当不起这么大的罪名。这个家里早就没脸了丢了。”
羌元胜抬手又是一巴掌，却扑了个空，只听褚菲菲冷语道，“反正合同也已经签了。”
“我羌元胜还不缺违约金这几个钱。滚回家去，胆敢在在外面抛头露脸地丢我得人，那可别怪我狠心剁了你的脚。”
“你从来不会做这种亏本的买卖。况且我离开了，隆盛那边又如何交代，瞧瞧那几个庸脂俗粉，说是沪上签约模特，那不是自己打自己脸么？”
“所以你是不肯自己滚了？”
“你会后悔的！”自知自己拗不过羌元胜，褚菲菲只得留下句狠话，悻悻地离开了。
高跟鞋哒哒——哒哒地游荡在回廊里，清晰，清晰被放大、夸张，甚至是震耳欲聋。
一刻间又像是成了幽灵鬼魅，对着羌元胜涂抹愤怒的毒汁。
他点燃雪茄，冉冉升起的青烟浓郁一下，继而消失殆尽。像是忍耐，起伏不定地要冲破最后的防线，然后愤怒的潮水奔涌而来。
蒋蒋坐在走廊里耷拉着脑袋，心里忐忑着，他是无论如何都料想不到，菲霏就是褚菲菲的。
“会很严重么？”蒋蒋问得小心翼翼，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祈祷什么，关于羌楷那边听不听的到，他似乎一点都不在意。
虽然羌楷心里了解自己的父亲，也了解羌元胜对这件事情的看法，保不定他现在正暴跳如雷着，但他瞧着蒋蒋低头不语的样子，便心软了。
“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了解我的父亲。”
阳光从窗子里漏进来，在地板上摔出大大小小几个不等的光斑。
落在蒋蒋头发上的便更仔细的，甚至是连毛发上细小的灰尘都放大了，飘散着，懒散迟缓地附近的空气里流淌。
窗外有叶子落了，然后又是一片，柠檬黄的，很是小巧，被仍旧翠绿的草丛簇拥着，盛开在阳光下，有些突兀的美。
羌楷双手插兜，静静地观望着窗外阳光明媚的世界，若有所思。
“完蛋！我肯定会被赶出沪上传媒了。”
羌楷没有讲话，依旧望着。
“好不容易安稳的。”蒋蒋故意提高音调，像是在提醒羌楷般。
“就算你不认识褚菲菲，她也总会认识的吧。看来你是入坑了。”
“什么？”
“更何况当时跟你一同负责面试的，也有几个老员工，就算是当时被闭掉，那么……简介资料又是怎么进的人事部。”
“你在说什么？”蒋蒋被羌楷的自言自语整得一头雾水，浑然摸不着头脑。
“什么被算计，什么乱七八糟的？”
“放心好了，我说过有我的。”仅此一句，羌楷便留下错愕的蒋蒋，朝艺术总监办公室的方向匆匆地去了。
“是不是你！”羌楷夺门而出，张口就是呵斥，语气冷静沉闷着，说是冷静，急促的语调里却又满满地充斥着愤怒。
“什么？”罗素佯装无辜地样子，浅浅笑道。
“一定是你在搞鬼对不对，关于褚菲菲如何作假姓名，年龄，你也一定之情的。”
罗素这才知晓了羌楷的来意，双手抱在胸前，流露出几分不屑的神情。
“呦！天晓得，蒋蒋捅了娄子，现下黑锅推到我身上来了。你不觉得，这很不公平？”
“恬不知耻。”
“恬不知耻？不知耻的是你，瞧瞧现如今的自己，为了一个男人开始没由头的怀疑，急着去推掉自己不喜欢的，急着逃避，急着推卸责任，急着畏首畏尾！如果你怀疑，哦不，或者是确定是我，大可拿出证据来。”
羌楷没再接话，只是抛去一个厌恶发狠的眼神。
而罗素所厌恶的也就是他这副自命不凡的高傲神情，眼前的这副嘴脸叫她愤恨鄙夷，叫她嗤之以鼻。
“所以，你没有证据喽。”说着罗素拍拍手，得意的笑道，“好，你没证据，我有。你大可去问蒋蒋，面试那天，我分明是没在公司的。而且跟蒋蒋一块面试几个经理，我可是说不上话的，那么，我如今可以道一句，我清者自清么？羌——主编！”
*裸挑衅的话语冲击着羌楷的耳蜗，血液里愤怒的情绪暴涨着。
愤怒，厌恶，肆无忌惮地涂鸦着羌楷的眼球，冷若玄冰的目光，扫过罗素那满是笑意的脸。
“还有事么？羌主编。”
就此，羌楷几乎是举起了左手，他的愤怒足以叫他轮圆胳膊给一个冲动的耳光。
可是就当他微微抬手时，蒋蒋从背后喊了声，“羌楷。”
语气轻巧，像乞求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