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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陷阱中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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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比特帝国南部的光明教堂,某处密室。

    ‘‘怎么样,她醒了吗?’’

    教皇站在一块奇异的透明晶体前,向一名红衣主教询问着。

    那块晶体中一名美丽的少女隐约可见。

    ‘‘教皇,圣女她还没有醒......’’

    ‘‘这里没有外人,你不用这么拘束。’’教皇淡淡说道,‘‘我知道你对我不满,但......这是她命中注定的......’’

    ‘‘父亲,我不明白,什么命中注定,难道不能改变吗?你就这么放任不管?她可是你的孙女啊!’’

    ‘‘你不明白,孩子。有些事是无法改变的,改变将会有灾难降临,这就是预知的代价!’’

    ‘‘为什么!那我们预知又是为了什么?!’’

    ‘‘预知只是为了防范,但这并不意味着改变。’’

    ‘‘这个世上真的有神?’’

    ‘‘孩子,作为神的信徒,你的内心已经在动摇了......’’

    ‘‘我不明白!你就这么看着她受苦!那是我的女儿啊!你的孙女!’’

    ‘‘她可以扛过去的!这只是缺少一个契机!你不是已经从圣言术中得知了吗!?’’教皇严厉地呵斥道。

    ‘‘父亲,不要再固执了......神真的存在吗?’’

    ‘‘如果这有外人的话,你就会以亵渎神的罪名被送到裁判所!下次不要再说了!’’

    ‘‘那你就自己信你的神去吧!’’

    红衣主教愤怒地走出了密室。

    ‘‘我这是为你好啊,真的有神?你可知你所厌恶的神,我们所信仰的神究竟是谁!......你迟早会明白的......’’

    教皇看着那个离开的身影低声说道。

    ......

    ‘‘比利大哥,我们躲这干嘛啊。’’

    ‘‘奥都,不要说话。这是任务,每个人进团之前都要为自己的佣兵团完成一个任务,这样佣兵团才会接纳你。’’

    ‘‘可是我没听依利沙说啊。’’

    ‘‘......依利沙?’’比利低低地重复了一遍。

    ‘‘怎么了?’’奥都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

    ‘‘不过这次任务什么啊,为什么要躲在草丛中。’’

    ‘‘没什么......只是......只是去抢回来......没错就是有一个佣兵团抢走了我们的货物,我们负责去抢回来就行了。’’

    ‘‘就这样?’’奥都诧异地说道。

    ‘‘嗯?就这样,放心......他们基本上都是一些没实力的垃圾佣兵,待会他们来了,后面的弟兄们会掩护你的,你冲上去抢回货物就行了。’’

    ‘‘为什么是我?’’奥都隐约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这是你的入团任务啊!’’

    ‘‘好吧......待会记得掩护我。’’

    ‘‘放心,弓箭都准备好了。’’

    ......

    车队嘈杂的声音从远到近。

    ‘‘奥都!冲上去!’’

    一道急促的声音从身边传来,紧接着的是一股大力将奥都推了出去。

    奥都提着刀怀着忐忑的心情冲向了车队。

    箭雨如期而至,这让奥都紧提的心松了下去。

    ‘‘啊~!’’

    ‘‘敌袭!’’

    ‘‘有人劫货!’’

    惨叫声和呼救声从箭雨中传出,奥都还没冲到车队,一切便以结束。

    ‘‘就这么......简单?’’奥都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一具具被箭射中的尸体凌乱地躺在那里,只有几滴血液四散在地,一些货物静静躺在马车上,实在有些诡异。

    ‘‘算了,简单对我也是好事,把这些东西运回去就行了。’’

    奥都走到马车边上一刀将箱子锁劈开。

    ‘‘什么也没有!’’

    ‘‘糟了!上当了!’’

    奥都回头看向原先自己趴着的草丛。空无一物......

    ‘‘什么人!敢抢我们流云的货!’’

    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带着人马从后面追了上来。

    ‘‘切,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一个小屁孩。’’

    ‘‘你们还装死?起来了!’’大汉对地上躺着的‘‘尸体’’叫道。

    随后原本已经死去了的人再次爬了起来。

    ‘‘大哥你也太小心了,只是一个小屁孩而已,直接捅死就行了。’’

    ‘‘得想办法脱身!’’奥都看着四周的路在他们不经意间的动作被堵死想道。

    ‘‘死去!’’一声高呼从树林中响了起来,几块紫色晶石被扔了出来。

    ‘‘轰~轰~轰!’’爆炸声从四周传来,巨大的气浪一下子把奥都掀倒在地。

    ‘‘他们来救我了!’’奥都欣喜地想道。

    ‘‘是魔晶炸弹!’’

    大汉愤怒的声音从尘土中传来。

    ‘‘我要杀了你们!’’

    尘土散去,四周的土地已是一片漆黑,尸体被烤焦的恶臭不断刺激着奥都,肢体零散地躺在周围,红色的血液还在流淌。

    ‘‘这回完了。’’奥都想道。

    ‘‘我要杀了你!该死的小子!’’大汉捂着自己被魔晶碎片割伤的手臂,对着奥都怒吼,‘‘我要杀了你为我的侄子报仇!’’

    ‘‘发生什么了?’’又是一队人马从后面赶来了。

    ‘‘这小子杀了我的侄子!我们几乎全军覆没!我要为他们报仇!’’

    ‘‘呵呵,又是如此,真的还有人值得我信任吗?看来我又被骗了。为什么?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奥都迷茫地低声说道。

    ‘‘你什么也没做错......他们只是在利用你,那个依利沙,沙特误以为你有强大的实力,所以他们对你好只是为了利用你,利用你帮助他们躲过死劫......但是他们的所作所为却让那些人起了杀你的念头。’’

    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从心底响起。

    ......

    ‘‘是吗?可是我什么实力也没有啊......’’奥都闭上眼黯淡地想着。

    ‘‘但是他们认为你有!没有人会真心帮你的......’’

    ‘‘是吗?那你呢?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心中?!’’

    ‘‘当你绝望之时......当你迷茫之时......当你需要我之时......我就会出现在你的心中......这是命中注定的,我们是一体的,如同双子,却又胜过双子......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谁都会害你,但我不会!永远不会!’’

    ‘‘那么怎样才能拥有实力!我要让所有人对我好,哪怕只是因为畏惧我的实力!我......我已经受够那种被人欺负的生活了!’’

    ‘‘......那么......去杀戮吧!......用鲜血来洗礼......用满地尸骨来证明你自己!......将尸骨堆起高塔!......这就是你的路!用尸体堆成的路!你已经无法回头了!’’

    ......

    ‘‘团长!杀了这个小崽子!不然的话兄弟们将无法安息!’’大汉红着眼向奥都冲去。

    ‘‘是吗?’’奥都再次睁开了双眼,全身的血液开始加速,淡淡的黑色雾气出现在身体周围。

    ‘‘影缚。’’奥都淡淡地说道。

    话音刚落,奥都身下的影子便一阵扭曲,一根根漆黑的绳索从影子中拔地而起,紧紧地束缚住了大汉的身躯。

    ‘‘呐,我其实不想杀你的,因为你和我一样也算是受害者。’’奥都凝视着大汉。

    ‘‘啊!我不会放过你的!’’一道血泉从大汉身上喷涌而出。

    全力运转血液,黑色雾气越发浓郁,那股莫名的吸力再次出现,血色雾气在尸体上升腾,其中夹杂着浓郁的黑色雾气,以及肉眼无法看见的灵魂。

    奥都猩红的双眼看着那个灵魂不断地挣扎。

    ‘‘但是......我不杀了你,你就会杀了我......’’奥都慢慢收回了斩出的刀说道。

    吸力随着运转速度的加快再次加强,那道肉眼难见的灵魂慢慢向奥都移去,血色雾气在奥都身上翻腾,慢慢形成了一道血色战甲,黑色雾气则继续围绕在奥都身边。

    这是一瞬间发生的事。

    ‘‘恶魔?’’那个团长皱了皱眉头问道。

    ‘‘团长,那个小子不能留!’’

    ‘‘对对!杀了他!不然他会杀了我们!’’

    ‘‘团长!’’

    ‘‘快下命令!’’

    周围围着奥都的佣兵们不断向团长施加压力,但,没人行动。

    ‘‘恶魔?’’奥都惨然地笑着,‘‘对啊!我已经是恶魔了!父亲啊!我现在已经体会到了恶魔的强大,我真的能为你报仇吗?’’

    ‘‘哈哈哈哈!我是恶魔了啊!’’奥都突然看着那些佣兵狰狞地笑道,‘‘所以......你们必须死!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应该死!’’

    ......

    ‘‘没错,不能放过他们,他们会泄露你是恶魔的秘密,所以,你不能放过他们!杀了他们!他们最强的也只有二阶的实力,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这样做真的好吗?’’

    ‘‘只要杀了他们,你要的一切都能得到......所以,杀了他们!’’

    ‘‘是吗?杀了......他们......’’

    ‘‘力量不是你的追求吗?杀了他们,你就会拥有更强的力量......为你父亲报仇......的力量!’’

    ......

    ‘‘......群体......影缚!记住杀你们的恶魔的名字!奥都-修特鲁!’’奥都拿着刀不断地收割着生命,身上血色战甲愈发地凝实,黑雾愈加浓郁。

    尖锐的惨叫......惨叫不断在这片小树林中响起。

    ‘‘奥都?’’团长刚从对奥都名字的震惊中清醒时,一切都已结束。

    ‘‘你父亲是修特鲁?’’

    ‘‘呵呵,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奥都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修特鲁......修特鲁他怎么了?!’’那个团长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快告诉我!’’

    ‘‘他啊!......他已经死了!因为没人出手救他!所以他死了!他们都死了!’’奥都癫狂地说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哈哈哈!在他死后的那一个月后我也已经死了!和他一起死了!我已经不是自己了!’’

    ‘‘怎么会这样!’’团长不敢置信地说道,‘‘他居然死了!’’

    ‘‘你认识他?’’奥都双眼的血色在他的压制下慢慢褪去。

    ‘‘对啊~,我们当年可是好朋友呐!’’团长感叹地说道,‘‘如今他居然先我一步去了。’’

    ‘‘既然你是他的儿子......我不会下手的,但又无法向死去的那些人的家人交代......所以......你杀了我吧。’’团长慢慢向奥都走去,在他身前闭上眼站住。

    ......

    ‘‘不对!我不能杀了他!他是我父亲的挚友!也算是我的亲人!我不能杀了他!’’

    ‘‘不!你应该杀了他!为了力量!强大的力量!让人畏惧的力量!所以......杀了他!’’内心深处的声音是如此的坚定,不容置疑!

    ‘‘不行!我不能杀了他!’’

    ‘‘不杀了他的话,你的秘密就会被泄漏!你想被人当怪物吗?你想被他们厌恶吗?拥有了力量的话是畏惧,被他人知道你是怪物的话,那不是畏惧......是厌恶!’’

    ‘‘不!我都不想!我都不要!’’

    ‘‘他这样只是为了让你放过他......甚至有可能趁你不注意杀了你!这种事我看多了!所以杀了他!’’

    ‘‘不!他不会这么做的!’’

    ‘‘听我的!我永远不会伤害你的!’’

    ‘‘我不要!’’

    ‘‘......那就只有我帮助你了!’’

    ......

    ‘‘噗哧!’’右手!右手如同不受奥都控制了一般,不自觉地遵照那个心中的声音,拿刀捅入心脏......

    呆滞,不可思议之后......

    奥都慢慢向自己的右手看去......,不,已经不算是手了!这是一只遍布黑色鳞甲的恶魔之手!长长的黑色指甲如同刀剑开锋过一般尖锐。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的手会变成这样!’’

    ‘‘不要啊!不要!我不要这样!我不要变成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