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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谢曼君思考过张泽这么一只牲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但一直觉得不那么踏实，尽管办事儿办的的确漂亮。
“你家那位毛妹呢？”
车上，谢曼君在副驾驶位置上打量着“幸运号”的塑料内饰，她今天就没开车出来，辣么忧郁的心情，开车不得上女司机车祸集锦？
“这两天忙着参观丝绸生产过程，没空。”
红绿灯等了一会儿，老张突然想起一事儿，“对了，谢小姐，能向你打听个事儿吗？你人面广，我就问问。”
“你说。”
“平江这儿的典当行，你有认识靠谱的吗？我当黄金，价格高点的有么？”
跑金融街或者商业步行街去典当，那就是生猪跑进屠宰场，杀你没商量。
有人介绍，客户经理也不敢挥刀乱砍不是？
“你缺钱？至于当了黄金？”
谢曼君都纳闷了，这货也不像是穷到要当家产的啊。
“祖传金饼子，放着也是生霉，不如当了变现。”
绿灯一亮，抬了离合给油加档，跐溜一下蹿了出去。
被颠了一下的谢小娘问道：“你当多少？”
“五公斤左右吧。”
老张很淡定地说道。
“哦，五公……多少？！”
“五公斤，十斤左右。我自个儿化了正提纯呢。”
其实提纯后没那么多，但这份量肯定很唬人啊，放哪个金店这特么都是大单子啊。
“你家祖上得是干什么的才能传下来这么多！”
谢曼君都特么快疯了，这年头，私人黄金出手其实法律不怎么好管，你咬死了祖传黄金，人政府也没办法砍死你。不过你要是自个儿从金矿倒腾点出来被抓了，对不住，国家管你几年伙食。
这会儿谢曼君打量老张，基本上都往绿林好汉那块儿想，再说了，就老张这模样，祖上传递下来的基因，显然就是孔武有力一巴掌宽护心毛那种。
“有没有好的典当行，谢小姐介绍介绍？”
“我问一下看看，不会给你太低的价。”
“成，那我等你好消息啊。”
老张把谢曼君送回了美食街的百味斋，然后就要走，结果蹿出来一大叔，张泽以为是碰瓷的，差点吓尿。
结果车门嘭的一声被拉开，然后钻进来一瘦小大叔，眼神特忧郁，神情特哀婉。
“王总厨，你这是……”
“张总。”
王安国眼神严肃，跟地下党接头似的，还特悲壮，颇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势。只是老张也摸不清脉搏，这百味斋到底烧什么纸钱，搞的辣么火烧火燎的？一米七八黑丝大长腿这样，手下最铁杆的大将也这样。
“我能抽颗烟吗？”
王安国声音有点抑郁，带着颤音。
“成，要不咱上哪儿喝点？”
“张总你开车吧，事儿说完就随便找个地方把我放下去就行。”
得，这还真是有事儿。
毕竟是大厨，美食街这里的江湖地位也不低。百味斋老店的掌勺，那能江湖地位差了？再一个，张泽在这位大厨面前的形象不咋地，这会儿不得刷一下高大上的气质？
“张总，你得帮帮大小姐。”
嚯！这一开口就特么让张泽精神抖擞起来。这货内心奔放无比：没想到老衲在他们心目中的能耐这么大！
“王总厨，谢小姐今天也和我说了一些事儿，她也说让我帮她，我答应了。”
老张的破车往西溪开着，不远处就是白龙尾村的村口。
“大小姐不知道事情有多么严重，有些消息，家里面有人瞒着，没跟她说。所以，张总，张总你是有本事的，我活了几十年，平江这地面上，就没见过能像你这么弄渔获的。您是当之无愧的鱼精第一。”
一顶接着一顶的高帽子甩过来，差点没乐死张泽。这尼玛，贫道果然是法力高深的那种啊。
“过誉了，王总厨您过誉啦！”老张眉飞色舞，很是虚伪地笑着说道。
王安国嘬着烟，烟灰在车窗外抖着，然后又眯着眼睛，狠狠地吸一口：“嘶……”
长长地喷了一道浓雾出来，王大厨看着前边儿，双眼无神，没什么焦点。他都快六十的人了，论起来，离退休也就那么几年的事情，在百味斋干了一辈子，从小工杂工做起，做了快四十个年头，人和物，感情都深啊。
“后天谢家有人做寿，本来没事儿，不过请了贵客，所以让小辈各家店出个菜。哪家店出什么菜还没定，但寿星喜欢淮扬菜和本帮菜，所以基本上就从这里面找。”王安国突然就冷静地讲述了起来，“操办寿宴的是谢老二，他有俩儿子，和谢老三关系又好，管理两淮地区分店的人，和他一向来往勤快。前天召开总厨会议，我也去了，还看到了几个人，不是谢家的。”
话不多，但信息挺多，老张脑子里转了一圈，就明白了过来。
“瞧这意思，谢二爷是里应外合要给谢老板难堪喽？”
谢曼君要是寿宴菜品拿不出手或者被比下去太多，恶心到的不仅仅是她，还有她那位目前名义上是百味斋总扛把子的亲爹。
“张总可能也听说过平康坊，名声不大好听，但吃喝嫖赌有一说一，平江地面上是拔尖的。总厨会议的时候，风月轩、玉皇宫还有金碧辉煌的老板都在。说是过来捧场，不过看样子，是要探一探水深。别的不说，风月轩的厨师，鲁菜淮扬菜在平江能放对的少之又少。”
风月轩，老张记得呐，六十万支票随便扔的地方。还有那位名字特有世界地图感觉的大帅哥英国，以及不穿胸罩真空上阵弹琴的姐们儿，令人印象深刻，难以忘怀啊。
“王总厨，那你得说说，我该怎么帮吧。”
老张把车停在白龙尾村的村口，扭头看着王安国。
“呼……”
吐了最后一口烟，将烟头往河沟里一抛，王安国松开安全带，然后道：“最多明天早上，我会知道大小姐这里做什么菜。不出意外，谢老二会拿河鲜来为难大小姐，所以，到时候食材方面，就拜托张总了。”
“王总厨，你就不怕我拿不出好东西？”
老张扶着方向盘，看着王安国，他就有点心虚了，这会儿满世界的人都觉得他老张牛逼不解释，他上哪儿说理去？难道说老衲虽然很想刚正面，但其实刚不动？这也得有人信呐。谁不知道西溪鱼精法力无边，花鲢王黄鳝王砸的揽月楼上下跪舔如求种？
“张总，咱过后联系，记得先别跟大小姐通气，等我打听好了再说。”
王安国只当张泽的提问是放屁，下车后关了车门，又掏了一根烟点上，然后冲老张挥挥手。
操，怎么有一种被嫖了个赶脚？
挂档走人，老张心中也特郁闷，这尼玛节奏越来越超出自己能耐了怎么办？这要是坏了事情，他身败名裂不算啥，谢曼君那小娘皮肯定联合百味斋上下砍死他在公共厕所。
日，龙王爷，你特么快点修炼成功，赏老子点福利啊。
精索静脉曲张的张泽，如今只能祈祷老龙赶紧大发神威助他装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