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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老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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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回到房间后,项陆扬等人在院子里拴好马匹,将东西拿下到门廊下后,挨个房间检查了一遍,其实这些房间中,只有少数几个存有棺椁,其它大多数房间都是空的,随便找了两个相邻的房间安顿下来后。

    叶秋水和高碧莹就开始给大家张罗晚饭,其实他们的晚饭,都是今天在出城之前,买下的,将食物和酒铺开后,大家就要准备开动,这时候项陆扬忽然开口说道:“马可,你去请那老先生过来跟我们一起吃,借用了人家的地方,礼数还是不能少的。”

    不多时,马可就和那老人一起走了进来,老人也不客气,坐下以后,就开始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大家赶了一下午的路,也都饿了,见老人开始动了,也就都坐下吃了起来。

    几杯酒下肚,老人的脸,渐渐有了一丝血色,见老人的态度,不像刚才那样冰冷了,项陆扬开口说道:“老人家在这义庄守了多久了?”

    那老人和了一口酒道:“老朽生下来就在这里,现在算下来,也有六十多年了。”

    马可道:“生下来就在这里,难道你看义庄,是家传的不成?”

    项陆扬呵斥了一声道:“马可,不可胡说。”

    见说话的是马可,老人对这个叫自己吃饭的年轻人,印象还不错,所以也就没有见怪,而是开口说道:“这里原来并不是义庄,而是我家,你们现在看着这里虽然很是破旧,但是六十几年前,这是在方圆五十里,最有名的地方,整日都是车水马龙,来往宾客络绎不绝,几乎都要将这的门槛给踏平了。”

    “那时候,我父亲刚辞官回乡,由于他老人家在京城里人缘还不错,还有些关系,所以上门来求他老人家办事的人,络绎不绝,再加上我刚刚出生,我爹中年得子,这里倒是热闹了好久。”

    “但是到后来,随着我爹与京城的朋友,日渐疏远,这里也逐渐失去了往日的繁华,家道开始中落,到我十五岁那年,我父亲在抑郁中离世,这里就彻底失去了昔日的辉煌。”

    说到这里,老人停止了讲述,似乎陷入了沉思。

    良久之后,项陆扬开口说道:“虽然家道中落,但是将这里变卖了也就是了,也不至于沦落成义庄啊?

    老人叹了口气道:“我当时也有这种想法,但是我父亲去世没多久,家里的奴仆就纷纷前来跟我请辞,所有人的借口都一样,说他们在我父亲死后,时常能看见他的鬼魂在这里游荡,一时间,这里闹鬼的传言,就传的街知巷闻,这所宅院,也就无人问津了。”

    “我父亲去世一个月后,我母亲也去世了,这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曾经几度想要放弃这里,远走他乡,但是又不甘心,毕竟这里承载了我整个童年,而且我心里还一直有一个谜团没有解开,那就是为什么所有人都看见了我父亲的鬼魂,为什么偏偏我没有看见。”

    “带着这个疑虑,我就一直在这住了下来,后来在一次整理父亲遗物的时候,我发现了他的一本手记,由于处于好奇,我就将这本手记打开来看了一下,前面的内容都差不多,都是一些官场琐事,和回乡后的一些见闻。”

    “但是在最后一年的手记中,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原来在我父亲临死前一年,曾经有一个神秘人,来找过我的父亲,他想要从我父亲的手里,将这所宅院买走,当时我家虽然大不如前,但是还没到变卖宅院的地步,所以我的父亲就拒绝了他。”

    “拒绝他之后没多久,奇怪的事就发生了,刚开始几日,先是在深夜的时候,我父亲的房间里,有莫名其妙的响动传来,当时我父亲以为这是房子住久了,有老鼠在这里来回路过而已,过几天就会好的,所以也就没在意。”

    “果然没过几天,这声音就消失了,但是就在这声音消失的那天夜里,我父亲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有一个白衣女子,深夜到访,她先是一通哭诉,说我家的宅院压在了她的坟上多年,让她苦不堪言,此次前来,是请求我父亲搬家的。”

    “梦中我父亲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是好言安慰,谁承想,就在我父亲靠近这白衣女子的时候,她忽然一把抱住了我的父亲,趴在他身上痛哭起来,直到东方发白,这女子才离去,离去之前,她对我父亲讲,在我家正房,东墙下三尺左右的地方,有她的一只鞋,让我父亲明天帮她取出,她晚上找我父亲来拿。”

    “当天我父亲起床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昨天夜里的梦,让他困惑不已,几次想要去挖那个女人说的地方,但是都忍住了。”

    “就这样,我父亲心事重重的等到了天黑,天黑以后他一直都不敢睡,怕那个女人来找他要鞋,但是三更十分,我父亲不知怎么的就迷迷糊糊睡着了,刚睡着没多久,那个女人又来了,这次她哭的更惨,说我父亲不搬家也就算了,连她这么小的要求都不满足,我父亲无奈,只好答应她,天一亮,就去给她取鞋。”

    “天亮后,我父亲并没有去挖那只鞋,而是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出去访友去了,这一去就是半个月,这半个月,我父亲在也没梦到过那个女人,所以这件事也就将这件事渐渐的淡忘了。”

    “回到家当天的夜里,那个女人又出现在了我父亲的梦里,这次那个女人没有哭,而是冷着脸威胁我的父亲,如果明天再不将鞋给她取回来,她就要对我家人下手了,说完,一把锋利的尖刀,猛然插到了我父亲的床头。”

    “梦做到这里,我父亲猛然惊醒,看着床上被刀扎过的痕迹,我父亲一夜都没睡。”

    “天刚放亮,我父亲就起来了,他没有惊动家人,而是自己偷偷的在东墙下,挖了起来,果然,在墙下不足三尺的地方,就挖到了一只白色的绣鞋,这鞋虽然深埋地下,但是看起来还很新,我父亲将这鞋放到怀里后,又将那个坑重新填了起来,然后就开始等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