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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飞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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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然不会跟大爷一样吓白了脸,扭头看着那跳来跳去的人,一身缟素,打着一把不大不小的黑伞,神色憔悴,应该是熬夜造成。

    我还没有说话,那个人倒先说话了,骂道:“看你大爷啊,这地方有水坑,没见过有人跳着走路的吗?”

    年纪不大,倒喜欢骂人。

    我心中骂了一句,这段时间精神太紧张,遇到过跳过水坑的人,就以为遇到僵尸了。

    去他大爷的。这货的一顿骂,我也不能还口,还口就把我的品位给拉低了。

    我沉稳地道:“我不是看你,我感觉你后面跟着一个东西,好像还吊着一个长舌头……”

    那货愣了半天,回头看了半天,就在他发呆的时间,我提着一个电饭锅走出了殡仪馆。

    雨由大雨变成了中雨,路上的行人越发少了。

    我出门往左走,边走边思考,下面该怎么办,路过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觉得肚子饿了,进去要了泡面,弄了两根火腿肠,把电饭锅放在休息区,泡好面之后,百无聊赖地吃了起来。

    便利店的员工拿着手机,时不时地摇两下,期待遇见一个完美的女人。

    吃到一半,就着火腿肠吃了起来,这泡面好吃,可连着吃了两天,闻到这味就想吐了,但是没有办法,不吃饭就没有力气的,没有力气就躲避不了大象的追击。

    忽地,面快吃完之极,门被推来,走进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黑色的风衣,黑色的衬衣,黑色裤子,黑色的皮鞋。

    那人皮鞋敲着地面,咚咚声地敲响,慢慢地走了过来。

    我看得清清楚楚,来的是一个男人。他站在我面前,隔了三米远,并没有完全走过来,开口说道:“萧棋,终于找到你了。”

    我看着男子,脸型周正,眉毛浓密,不由地散发出一股正义之气。

    我喝了一口剩下的汤汁,问道:“怎么,我认识你吗?”

    男子道:“我是飞狗。”

    男子指了指便利店外面的摄像头,道:“你进来之后,把脑袋露出来后。我就找到你了,你跟我走,还有五分钟,大象就会追来的。”

    我道:“你为什么比大象快?”

    飞狗道:“不瞒你说,我知道你带着一具僵尸离开的。那个人既然是你的好朋友,我想,你肯定不会让它继续尸变下去的,所以我守在殡仪馆附近,没想到今晚让我等到了。”

    “飞狗,你找我干什么?”我问道。

    飞狗笑道:“你的警惕性很强。”

    我心说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刚才还想吃饱了才有力气跑路的,没想到一会就追来了。

    我把电饭锅提了起来。我知道飞狗能够找到我,大象也能够找到我的。

    眼前出现的飞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转身就往门外跑去。飞狗没有拦我,而是跟着追了出去。

    黑伞很大,我单手提在手上,转身喝道:“你不要跟着我,我不相信你的,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飞狗道:“我知道你不简单,但我必须跟着你,因为我要保护你,只有你才能证明老谭的清白,也只有你可以证明大象是内鬼。”

    飞狗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差点就相信他了。

    但我还是没有相信,不是因为不长得不够正气。

    而是因为他太正气了,好像世界上的坏事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好像天生就是做好事的。

    而恰恰是这种表情,让我不相信。

    这样的脸,新闻上面一天出现不少一百张,而就是这些脸,第二天不是查明包一二三四五七八个奶,就是贪污了多少多少钱,点钞机去数都要烧坏几台,最后锒铛入狱。

    我说:“你不值得信任,不要追来。”

    飞狗一本正经,正气逼人地问道:“要怎么样你才相信我!”

    我没有再说,转身就往一旁的小巷子跑去了,边跑我边想,这回是谍影重重了,而飞狗嗅觉灵敏,我从白马坡到殡仪馆,一路上小心翼翼,居然被他嗅到气味了。

    我对他还是很佩服,这鼻子可不弱。

    我走了十几分钟,飞狗还真的跟狗一样跟着。

    我猛地一回头,黑伞一档,把电饭煲夹在腋下,道:“你想干什么啊,飞狗,黑灯瞎火,你要抢劫吗?”

    飞狗并不放弃,道:“萧棋,这个时候,你不能意义用事,咱们细细商量,从长计议,以求解决眼前的困境。”

    我在前面跑,飞狗在后面追。

    跑了几里地,我累得捂住肚子,坐在路边,骂道:“飞狗,你大爷的,看着你这张脸,我就觉得不高兴了,你……你说吧,到底要搞么比!”

    飞狗站在三米外,没有靠近我:“萧棋,大象抓住你后,下一个肯定会对付我的,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自己,你相信我的话吗?”

    我想了一会,道:“老谭请你看过《故事会》没有?”

    飞狗眉头一皱问道:“什么东西?那不是凤姐喜欢看的东西吗?”

    飞狗这么一说,我大概明白了。飞狗绝对不是老谭的心腹,他定是被大象逼急,才下定决心和我一起合作的。

    这种人一百个心眼,找准机会还是会坑我的。

    我定要试一试他。

    我道:“好了,你追了半天,我就和你合作吧,你走过来点啊,为什么不靠近啊?”

    飞狗说:“你是不是会一点道法的?”

    我脚往前面迈出了一步,飞狗往后面退了一步。

    我走了五步,飞狗退了五步,其中一步踩在水中,污水贱在黑色风衣上。

    每逼一步,我就想得更加透彻了。

    这个飞狗有问题。

    我道:“飞狗,如果你清楚一点的话,就应该站在十米外,而不是三米的,你如此畏惧,说明你心中有有鬼,有愧于我,并不是真心和我合作的。”

    说时迟那时快,我随即催动了飞狗体内的虫子,飞狗应声摔倒在地上了,脸上肌肉抽搐,痛楚不已。

    只是他的动作并没有因为剧烈的动作而改变,右手动得并不慢,往腋下而去。

    他的风衣下面,是枪套,枪套里面有枪。

    就在他倒地的一瞬间,已经把枪拔出来,是一把92式手枪。

    可惜,他离我只有三米而不是十米。

    三米的距离并不远,飞狗摔倒在地上的时候,我追上去,用黑伞重重打在他的右手上。

    飞狗右手一抖,手枪落在了地上,我一脚踢开了,92式落到旁边的污水里。

    飞狗骂道:“你敢这样对我。”

    我重复了刚才的话:“如果你真心实意要跟我合作,你就不会站在三米外和我说话,如果你真心实意求我的话,就应该全心全意地站在我身边,你之所以不敢靠近我,是因为你心中有鬼。”

    飞狗捂着肚子痛了五分钟,他受过很好的训练,这种腹部绞痛并没有让他大声叫喊出来,也没有在地上翻滚,只是捂着肚子,表情痛苦。

    我说:“告诉我,你找我到底有什么目的,不然的话,你会死的很惨的。”

    飞狗道:“我不信,你敢杀了我。”

    我最不喜欢这些话,明明自己倒在地上,活不了,还要装作原谅我一样,把我当一个好人了。

    我走了过去,从一片污水中捞出了92式手枪,从枪管倒出污水,将弹夹取出来,弹夹里面慢慢的子弹。

    我笑着说,飞狗,你别后悔。

    我把92式手枪的保险栓解开,对准了飞狗的太阳穴。

    飞狗忍着痛楚叫道:“你敢,你敢……”

    “砰……”我叫了一声,吓一下飞狗。在吓飞狗的时候,我停止了催动三尸虫。

    飞狗眼睛一闭,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活着。

    飞狗道:“你……他妈的……有种就打死我的。”

    我弯身下来,道:“飞狗,我来江城,是查何人泄密的。”

    飞狗说:“什么泄密?”

    我说:“美国、王稳、还有我,到底是什么人弄到我和王稳的行动计划的。我来这里,是为了这件事情,王稳死了,他曾经是我生死之际的搭档,我来江城,就是为了查明是谁害死他的。”

    飞狗神情一变,我将他提起来,丢到旁边的污水池里面,道:“我现在敢确定,这事情百分之百就是你做的,你就是那只硕鼠。”

    飞狗脸上都沾满了污水,辩解道:“我要是那个内奸,为什么不让大象找到你,让他直接把你抓你,把你打成内鬼,我不就是成功洗白了。”

    飞狗说得有一定道理。

    可能他忘记了,他说过,大象对付我之后,还会对付他的

    我想了一会道:“还有个人没有出现,你带我找到他,我现在不杀你的。”

    飞狗急忙问道:“什么人?”

    我说:“保鲜膜。”

    这个人,是王稳怀疑的三个人之一。我见到了大象,也见到了飞狗,如果让我见到了保鲜膜,或许能够解开这个谜团。

    当然,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离我和老谭指定的计划相差十万八千里的。

    老谭说讲的那四个字,随机应变,真是四个真言啊。

    运用之妙在于一心,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世上本来就没有一层不变的计划的。

    飞狗对保鲜膜并不陌生,这只是个代号。

    大象、保鲜膜、飞狗是三个不同的代号,至于代表什么意义,目前我还不清楚。

    当然,飞狗听到这个代号的时候,还是犹豫了一下,

    飞狗说:“为什么要去找保鲜膜?”

    我道:“这不是你可以问的,是你应该去做的。你应该弄明白,主动权在我的手上。”

    飞狗说:“要找保鲜膜,不好找的,他可能不在这里,可能在欧洲,可能在北美。”

    我摇摇头说:“他就在江城,你既然叫做飞狗,鼻子一定很灵敏,找人的法子还是很简单的。”

    飞狗站了起来,拉风的风衣完全湿透,脱下下丢到一旁,道:“要找到保鲜膜,我需要一台电脑,这样才能找到他的。”

    我道:“好,咱们就去找一台电脑,去找个网吧吧。”

    飞狗叹道:“也好,只是去网吧有失我的身份。”

    正说着,我把飞狗猛地往下一压。

    手上的九二式咚咚……砰砰地开动了。子弹打在黑衣大汉的身上,那人一个个都站着,没有半点反应,子弹打在身上,就好像蚊子咬了一口。

    就在这矮墙上,站着一排黑衣大汉,胸前都写着一个大篆,手上都握着一把长剑,一共是十三个人。

    我道:“飞狗,快跑,明天中午十二点,去长江大桥等我。”

    飞狗没明白过来,被我一脚给踢走了。

    飞狗不明所以,但他是久经训练之人,知道危险降临。

    飞狗溜得很快,来人是对付我的,并没有为难飞狗。

    我强作冷静,朗声道:“这回的十三铁卫,不知道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