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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小艺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现在的心情，从奔驰商务车下来，站在住宅楼下，目光望向四周。
小谷坐在车里看着姚小艺面色发白的样子，叹了口气。
打开车门，小谷也下了车，拉着姚小艺，“我送你上去吧。”
姚小艺咬着嘴唇点点头。
背过身去，小谷上前拍了拍姚小艺的肩膀，将她送进楼道。
眉头拧在一起，姚小艺微微侧头，用眼角的余光观察身后的小区，到底有没有人在她背后观察她？。
可是，一无所获。
但心里还是莫名的担忧着，墨寒的话犹在耳边，姚小艺咽了口唾沫，目光有些晃动……
终于回到家，小谷给姚小艺倒了一杯水。
“有我在呢。”他微微笑了一下，坐在地板上，看着沙发上一脸紧张的姚小艺，“你能坚强的对不对？就把自己当成一个明星，有狗仔队跟着你。”
姚小艺握紧了杯子，眼睛看着地板，“小谷哥，我有点害怕……”
小谷叹了口气，这种事情放在一个女孩子身上，的确很难让人接受。
沉默了一阵，姚小艺咬了咬嘴唇，“这样下去，我很没有安全感，小谷哥，你告诉我，怎样才能避开那些跟踪我的人？”
小谷没有回答，而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打火机，“这个你拿好，如果觉得有危险了，就按动下面的红色按钮，这样即使我不在你身边，也能知道你遇到了危险。”
姚小艺睁大了眼睛，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小谷哥在她的眼中怎么会越来越陌生？
小谷尽量笑的温和一些，将那个打火机放在姚小艺手里，“这里面有卫星定位跟踪器，不论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公司像我这样的人不少，温婉身边就有一个，我们都是李逍遥身边能力最强的影子。”小谷微笑着。
影子？听到这个词汇，姚小艺更加紧张。
小谷伸出手，揉了揉姚小艺的头发，“你就当我是你的影子，一个不会泄露你秘密的影子。”
“小谷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姚小艺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其实也能明白一些的，可她更希望小谷哥能跟她说清楚。
“只要你的生命安全没有受到威胁，我是不会轻易出手的。”小谷坐在地上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开口，“想要成为贵族的副总，不经历些风雨怎么行？不论是感情受伤还是挨欺负，你都要自己找办法去克服。”
“总有一天，你会像李逍遥和重鹤那样无懈可击，你还小，经历多一些有好处。”小谷正了正神色，“天真和善良或许是你的优势，但这些东西不足以将你武装起来。等你什么时候明白哪些东西可以当做武器，哪些东西是你不能割舍的性格烙印，我就可以为你所用了。”
“至于那一晚……”缓缓站起身，小谷收起笑容，眯着眼睛直视着姚小艺，“你其实是自愿的。”
我没有！姚小艺想要反驳，可她一对上小谷的眼睛，却恍然间退缩了，像是被人看穿了心事。
“感情上的事情谁都不好说，你自己的决定要对得起自己，我只负责你的人身安全。那件事情不会从我的嘴里传出去，因为影子永远都不会说话。”
走到房门口，小谷头也没回，打开房门，“姚总，有事情给我打电话，我先回去了。”
房门关闭，轻轻的关门声震动了姚小艺的内心。
眼泪刷的流了下来，姚小艺闭着眼睛，手中的水杯都快拿不稳了。小谷哥既然看到了那晚的事情，为什么没有将她从金羽铭身边带走？
她……是自愿的么？
一直以来，姚小艺都避开那晚的事情不去想，因为那一晚的她，真的很混乱。
原本那一切可以不发生，可她却默默承受了，
和小谷之间突然产生一道隔阂，有些怨恨，也有些莫名的情绪在里面……
既然小谷哥一直都在暗中看着她，为什么那件事发生前，他没有现身阻止？姚小艺想不明白，平日的小谷哥对她那么好，可是在那件事情上却什么都没做。
更换称号，蕙质兰心……
有些事情，姚小艺想不明白，尤其是小谷哥说她那晚是自愿的，难道她真的对金羽铭余情未了？
手上猛然一抖，水杯掉落在地板上，杯子没有打碎，水却撒了一地……
姚小艺流着眼泪，双手捂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地板上的水渍。她脑海里回忆起的，竟然是她和金羽铭做的那种事！她满脑子竟然都是金羽铭的音容，竟然能将那晚的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
不，这不是她，这绝不是姚小艺……不想承认，姚小艺蜷缩在沙发上，她不是自愿的……
双手扣紧手臂，称号的契合度一再下降。
姚小艺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为了证明什么，她掏出手机，用手背拼命的抹着眼泪，手指颤抖而快速的按出一阵号码……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
“墨寒！”姚小艺忍住喉咙的颤抖，“你究竟想证明什么？”
“呵，你这么快就需要我了么？”墨寒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的音色，“将事情都查清楚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一样？”姚小艺双手抱着电话，浑身发冷。
“什么为什么？”墨寒轻笑了一声，而后，音色变得低沉而冰冷，“你以为你是玻璃房内的花朵，遇到点风雨就受不了？”
“你什么意思……”姚小艺听着墨寒的声音，心中有些不甘，为什么墨寒的话中，像是把她看的理所当然。
“冷静一点。”墨寒低喝道：“好，我免费给你上一课。”
“你一个普通女孩子在月城里扇动了一下翅膀，竟然有那么多人物为你奔走，李逍遥、金羽铭、南洁、王小明，再加上一个温婉，你知不知道你连接了多少根线？”
姚小艺的呼吸一滞。
“我一开始只是对你感兴趣，却没想到你会牵扯出那么多事情……”墨寒冷笑一声，“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真的就好吃了么？如果不知道这张馅饼该怎么吃，再给我打电话也不迟。”
短暂的忙音，墨寒挂掉了电话。
猛然间，姚小艺与称号之间的契合度恢复正常，她缓缓站起身子，像是明白了些什么……拿着抹布和盆子，姚小艺目光迟滞的蹲在地上，将地面上的水渍一点点擦干净。
呼吸好像越来越急促了，惨笑了一下，原来她在别人的眼中，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么？到底谁对她是真心的呢？
到底谁是她可以相信的人？
擦完最后一丝水渍，姚小艺坐在地板上，心像是突然冷了下来……
晚上的时候，姚小艺回到寝室，带着一脸牵强的笑容，打开寝室门。
“回来了？”南洁歪着嘴巴，坐在椅子上，只带着一个耳机，身边的电脑里放着BL动画片。
姚小艺看了一眼寝室，温婉不在。
“你这是什么表情？”南洁站起身，“见到我就这么不高兴？”
“没、没有……”姚小艺连忙躲开南洁的视线，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南洁，她竟然对她也产生了一丝怀疑，明明南洁是她最相信的人。
“躲着我干什么？不会是因为怕我生气吧？”南洁眯了眯眼睛，拍着姚小艺的肩膀，“你要是喜欢小赌神，王小明那里怎么办？”
小赌神？南洁说的是墨寒？
“我、我没有……”姚小艺背过身去，将衣服脱了下来，心里很忐忑。
“温婉不在，姚小艺，我跟你说一句话，以后不会重复第二遍，所以你给我转过来听好了！”南洁的声音有点迟疑，将姚小艺的身子强行转了过去。
姚小艺心里一紧，抬头去看南洁，看到南洁的脸上微红。
“翅膀长硬了吧？”南洁拍了拍姚小艺的肩膀。
翅膀长硬了？姚小艺有些迷糊，南洁不会也知道那件事情了吧，心里骤然一疼，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
“别紧张，我又没有说要打你屁屁。”南洁微笑着，“以前是我管你管得太紧了，你做什么事都好像很担心我会生气似的，以后就不要这样了。”
“你现在能自己工作了，也有自己的想法了，虽然我一直认为王小明最适合你，但是也要你真心能接受他才行。”南洁叹了口气，“姚小艺加油吧，好好工作，不管你喜欢谁，要做什么事情，我都会支持你的。”
姚小艺惊呆了，她没想到南洁要跟她说的是这些事……
“好啦，别好像得了天大的恩赐似的看着我。”南洁坐回椅子，点了根烟，“你现在有自己的打算，很多事情不想跟我说，我可以理解。”
“南洁，我……”姚小艺的声音有点哽咽。
“一边煽情去，别妨碍我看动画片。”南洁轻轻踢了一脚，踢在姚小艺的屁股上。
姚小艺踉跄一步，看着南洁已经转过身去，身体里像是涌出一股力量，像是重新获得了勇气，换了一身衣服，爬到床上躺下，眼睛望着棚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将寒假的一切，从头开始回忆，王小明、温婉、邵志泽、胡里……
线索编织成一张满是打结的网子。
没过多久，一处打结的地方被抻开，姚小艺微微睁眼……那次在凯斯顿酒店里的茶庄里和金羽铭相遇，就已经有人注意到她了么？
那时小谷哥就在茶庄门外，想必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了。
姚小艺皱了皱眉，重新闭上眼睛，去一点点梳理那些她所忽视的事情。
更换称号，蕙质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