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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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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丕井一时邪笑,直道自该如此。几人又畅事起来,男女媚笑挑逗不断,早忘了方才扫兴事。

    那林灵素原没什么地位,只不过靠着素梅关系,始能进入庞家。当时林灵素随便算个命,说及素梅将会碰上贵人,结果三天不到便让庞勇看上接回豪华宅院当她二夫人,终免得常年在青楼当歌姬之苦,素梅倒把林灵素当成灵术之士,引荐于庞家。

    庞勇碍于面子便请他发落府中有关祭祀之事,且刚好有个中邪女儿,林灵素倒能派点功用。就算如此简单聚会,他却不能上桌可见其地位仍低。

    林灵素并不强求,他只对素梅心神以往,纵使对方目前跟了庞勇这有钱有势家伙,但是照他估计,如此美女配肥猪,为的只不过是钱财,只要假以时日,自己仍有机会,这正是他留下来最大原因。

    见一群人已饮酒作乐,他知趣退去,无聊之下,开始把玩那面乾坤八卦镜。

    他摸着镜面,复又瞧其背面复杂图案,此图案可比八卦图复杂太多,他不禁伸手扣扣摸摸,想瞧出端倪,就在无意间似触动秘键,怪镜猝然射出强光,吓得林灵素中邪般拋弃宝镜。强光顿失,古镜恢复原状。周遭守卫指点,以为妖魔出现,林灵素笑道自己刚刚施了法术,没什么事。守卫第一次感觉这道士有些门道。

    林灵素惊心后始捡回宝镜,仔细端详,心头浮起愉悦谑喜,喃喃说道:“好法宝!”再次抚弄,却未能再开启秘钥,捣鼓了一会就放弃了,喃喃说道:“看来得找那小鬼问个清楚,我的翻身全靠他了。”抚着至宝,心花怒放。

    得想个法子救人才行。若想等那张天师回来作证救人,这小子恐怕脱了一层皮,倒不如从夫人身上下手,只要证明她乃装疯,一切自可迎刃而解。这小子既然怀有秘宝,且又是张天师引线而来,多少有些门道,那他所言大小姐乃装疯,多少有些可信度。到底要如何证实呢?

    林灵素心想这庞夫人原是正常,自从素梅进门后就吵翻了天,庞夫人这原配夫人已被冷落,庞勇一直宠爱素梅。自此她便发了疯,追究其真正原因可能在做无言抗议,自可泄了底。

    有了盘算后,想及自己混了多年道士也收集不少道家秘本,立即奔回后院简陋住处林灵素立即收拾些道家秘法东西,趁着五更天未亮,赶往庞夫人住处。

    近五更天,众人皆累,一切显得沉静,正是施法良机。

    林灵素架起法坛,随后以道家秘咒耍了法术,一阵冷风吹入闺房,林灵素则装出妇人声音以冒充其母亲,几声唤去,庞夫人终从梦中醒来,她怔急即问:“娘您在唤我吗?”

    想寻人却不见人影。

    林灵素闻言暗喜,低声再应:“青儿,娘不希望你真的疯了……”声音冷冷,仿佛来自阴间。

    庞夫人泣声道:“娘,女儿没疯,只是庞勇他太绝情,我一心劝他多行善事,他百般为难我,还娶了青楼女子为妻,受尽排挤。这个家我待不下去,我要离开,娘您带我走吧!”

    林灵素道:“我命苦的孩子,何必轻生呢?你等等,时辰即将到来……”

    他请人去通知庞勇,于是唤向守卫,表示他在治病,并请对方找来老爷。守卫知他在道术方面有所权利,便依言前去请人。

    林灵素则静坐暗处,任庞夫人东探西问仍不回话。庞夫人亦不敢大胆惊动守卫,她探寻一阵,得不到响应,只好静坐,想着母亲托梦自有原因,等待一阵且看状况便是。

    不久庞老爷已肿眼惺忪赶来,他原是养尊处优之人,平常怎会如此早起,竟也忍下脾气前来一探究竟。

    林灵素见及对方,低声说道:“夫人已经好了,我且点破她!”便故作姿态。

    庞勇冷道:“快点吧!”毫无耐心。

    林灵素行一礼,当下便又欺近,故意吹出冷风,手中纸图往窗口一幌,装出夫人声音:

    “珍儿走吧,娘带你到安全地方……”

    庞夫人不知有诈,登时欣喜:“到哪里?娘您还活着吧?”

    林灵素道:“不管如何,到那里后你自不必再装疯了。”

    庞夫人欣笑:“说的也是,管他的,先逃出去再说!”

    说完她当真偷偷掀开窗户,那原是铁条加框现在竟然松动,直以为是母亲显灵,便自爬窗而出,正待逃往某方向,叫着“娘您在哪?”话未说说,竟然发现庞勇那肥胖身子挡在前头,她惊惶诧叫,愣立当场。

    庞勇冷道:“耍什么名堂?”

    庞夫人暗自回神,只能再装疯,怪笑起来:“你怎么会在这?我娘来找我了!我要去跟娘走!你去不去啊?”欲拖庞勇同行。

    庞勇冷斥:“你还装?”庞勇怒不可遏,一巴掌甩去,打得庞夫人挨呀跌落地面,他怒道:“你这妇人好不晓事,我真心待你你却装疯耍我!”

    庞夫人眼看瞒之不了,突然发飘:“耍你又如何?你庞勇以前只是一文不值的穷小子,若不是我下嫁与你没有我爹的家产相助,你会有这么大的家业吗?你是个坏人,负心汉!”

    庞勇怒道:“你敢说我未真心待你?我年事已高我却从未诞下一子延续我庞家香火,我会娶二室?”

    庞夫人厉道:“那都是你坏事做尽。”

    庞勇怒极,一巴掌就想再甩,然高举一半终究收手,轻叹道:“你好好休息吧,不必装疯卖傻,我不会相信,对你我庞勇自问已经问心无愧,我希望下次看见你时,一切给我恢复正常!”说完转头离去。

    庞夫人伏地恸哭,一旁的丫鬓想扶她起来却被推到一边。

    林灵素趁机退去,他心情高兴万分,解开此秘,纵使自己耍的是三流手段,但在他人心目中可能神通又加强几分吧。

    他急于救出宋无名以解开宝镜之秘。

    宋无名被关入监牢,以其小不溜丢且无身分地位可言,自引不得狱卒兴趣,方一进门便关入牢房,他在焦虑与挣扎之中期待着张玉瑶或林灵素来解救自己。

    今儿实在是被张玉瑶给害惨啦!

    ※※※

    狱中一天一夜,狱卒未送半点食物,他闭目养神,想以脑波影响狱卒,看看是否能弄点食物果腹,然却因肚腹过饥,注意力无法集中,效果不大。

    又挨至近午,外头突然传来狱卒头领声音:“那小道士可在?”一粗手粗脚家伙大步踏入,手下应声人仍在,他始放心瞧着宋无名邪谑冷笑:“今天提审,把他抓出来准备行刑!”

    狱卒见状喝谑响应,立即开牢房欲扣人行刑,吓得宋无名脸色铁青祈求不断:“大爷冤枉啊!我真的没有非礼庞夫人,一切出自误会!”

    狱卒头领喝道:“住口!哪个罪犯会承认自己错的?打了再说!”

    一声令下,狱卒立即将他拷在墙上,敢情就要行刑。宋无名吓得脸色苍白,只有祈求菩萨渡此难关了,“大爷饶命,小的不敢了!”

    狱卒头领斥道:“先三百杖打了再说!看你认不认罪!”狱卒就要行刑,宋无名闭眼准备接受杖刑,突然有人喝叫住手,宋无名睁开眼竟是马师爷,他呵呵笑起:“算你命大,来了救星,放开他!”狱卒不知情况但还是乖乖给宋无名松绑。

    宋无名大难不死,拭去额头冷汗,连连道谢,却不知救星是谁?心念未落,只见那眼脸猥小的中年道士林灵素站在马师爷身后。他因为庞勇其夫人之事办妥,得同意修书一封递给府衙师爷,方能顺利进得牢狱救人。宋无名见状登时拜礼直谢救命之恩。

    林灵素淡笑:“我们走吧!”转向狱卒头领:“我们告辞了!”

    林灵素将他带至一家街角客栈处让他洗漱一番,后又叫来酒菜让他吃顿饱,宋无名自是感恩,先时已说过无数道谢。两人举杯共饮。

    林灵素跳动着额头上那三道深深的皱纹,似笑非笑道:“你当真要谢我救命之恩?你原来说有办法让我声名鹊起……”

    宋无名笑道:“若非前辈,我恐怕沉冤莫辩饱受牢狱摧残。我们挂名师徒如何?你道法不精但是年长,我做你徒弟帮你除煞抓邪,自可把你捧成一代天师。”

    林灵素闻言大喜,畅笑开来,直道好好好,但是有疑惑道:“今后你已是我徒,得尊师重道,不得有背叛行为。不过就这样我们就能发财?”

    宋无名认真颔首:“我有办法,可否把宝镜借给我。”

    林灵素不舍的取出宝镜递给宋无名,贪婪瞧向宝镜,甚想占为己有。

    林灵素顿觉失态,赶忙笑道:“我们缘分不浅,宝物本来就是你的审美借不借的。反正我们已是同门同派,你的便是我的,有何两样?还是你留着,若为师要用,你再借用便可。”

    宋无名感应到林灵素所言都是出于真心,笑道:“那徒儿便暂时保管,只要师父想用,徒儿必定立马奉上。”

    林灵素笑道:“如此甚好!却不知此宝镜到底有些什么妙用?如何开启?与我们发财有何关系?”终于切入问题最核心。

    宋无名道:“它可发出强光如闪电,能降妖伏魔,另外它亦能反射东西映在天空,好象神仙显灵,弟子曾把关圣帝君送上天,终接了一笔生意。神仙显灵不就是活招牌还怕没有信徒供奉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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