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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码头扛大包的也有行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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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纺织业行会的行会大厅,晋华纺织厂的老板满脸横肉宣布了一个消息,要成立一个大东亚纺织业联合会,和日本的纺织行业联合,共同进退,还拿出一张合约来让人签字按手印。

    “日本同行方面,将提供最好的漂洗技术!”

    这是一个很有诱惑力的条件,日本的科技和工业水平都要比中国发达,在解决布匹污霉方面有一定的办法。

    听到这个消息的同行们有的比较捧场,掌声稀稀拉拉的拍了起来,然而又有砸锅的人:

    “今年日本的厂子闹了多少事?他们是混不下去了,又出花招!”

    从六年前的五四青年活动和今年的纺织工罢工之后,爱国也是民国工业的好口号,听了这样的口号,很多国人还是愿意支持一下本国产品的,人心所向,此消彼长,所以日本方面各种的花样和理论都出来了。

    满脸横肉用锋利的眼神扫过有反对意见的同行:

    “新成立的纺织业联合会将在技术方面互相交流,价格上面也将统一制定。不愿意参加也不要紧,只不过要是有谁胡乱咬碎嘴,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俨然就是把自己当做了日本方面的代言人,这种威胁的话说出来,大厅里还真是没人说反对的话了。只不过捧场的也很少,只有几家跟在满脸横肉和尖嘴猴腮身后拣骨头吃的上前按手印。

    满脸横肉和尖嘴猴腮全场转了一圈子,有的老板被搭讪了还能回一句客气话,有的干脆抬头欣赏天花板。

    能做到老板的,都不是傻子,空口白牙的就让人签字签合同?

    这是一个工厂主,布料商人聚会的场所,大家都算自愿参加,严格的约束力是没有的,所以等满脸横肉和尖嘴猴腮离开之后。

    大厅里又响起了乱哄哄的议论:

    “日本能有什么好技术给我们,从他们那里买来的机器。都是用了二十年的二手货,被坑的可不轻。”

    日本从明治维新的时候开始发展纺织业,比中国早了大约四十多年,所以他们用了二三十年的旧机器。经常在淘汰后,又翻新卖到中国。

    “说的有道理,日本人算计的太好了,统一了价格,他们要比质量。统一了质量他们要比价格。反正就是我们中国人吃亏。”

    “要办联合会,自然是从罢工过后,他们的处境比我们还差了,他们毕竟是外路人!”

    “哎,要说起技术来,那个武久山,不会是日本人吧?”

    这是一个让人惊恐的设想,倘若武久山是日本人,他的技术是日本的,那对民族的纺织业。就是毁灭性的打击啊,大家互相看看,很快就有人开导说:

    “不会不会,没听他们说嘛,穿的可是中式洋装,日本人都穿趿拉板的!”

    东洋人特征鲜明,有人用低低的声音嘲笑起来。

    又有人插嘴:

    “四马路那家布行,这都关门好几天了,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

    上海临海,是全球公认的最好港口之一。上海吴淞码头。远洋货轮汽笛轰鸣。码头扛大包的工人们三五成群的坐下休息。

    脖子上搭着发黄的吸汗白毛巾,敞开的对襟汗衫露出条理分明的肌肉来,肌肉就是活脱脱的广告。扛大包是绝对的力气活儿,要十八以上四十以下。最精壮的男丁才能做的了。

    在这个时代,有一把力气,用对了地方,还是能吃的饱饭的,吃饱之余,也总会想着零星的消闲。所以码头工人们互相交换着卷烟。

    有白锡纸包,红锡纸包,最高档的,偶尔也有人拿出哈德门,这是没有家庭负累光棍汉。

    休息完了。工人们排起长队,蚂蚁一样往来回环,搬运货物。茶叶包看着很大,其实一捆只有一百斤。大米就实在了,一包一般都是一百五。

    扛到重活,工人们有时候会苦中作乐,哼一些不成调子的小号:

    “哎,有命的骑大马哎,哎,苦哈哈的力巴扛大包哎,哎,有命的坐大轿子哎,哎,苦哈哈的力巴扛大包哎。”

    他们现在也不算苦,靠的是爹娘老天给的力气,如果病了老了,那才是真的叫苦了。

    有时候接一种活计,是三百斤重的报纸白纸包,工头们只好安排鸡公车,然而在船岸接驳的地方架起木板,总要四个人上手合抬了转运。白纸是最不能沾水的货物。

    工头们骂骂咧咧的在一旁指挥,还说一些评点当代科技的话:

    “我们老祖宗,白纸也用了上千年,到现在印刷报纸,偏偏自家的纸就不行了,还得打外国买。”

    旁边有人博古通今,给大家解释:

    “印报纸的机器是外国进口的,那种机器只认的外国纸。”

    技术的欺压是无处不在的。

    骂骂咧咧的工头吐一口口水到灰浆一样的海水里:

    “啊呸!”

    这是表达不满的方式,但是也不知道是针对谁。

    吴淞码头每天的货物吞吐量惊人,有外洋过来的大货轮,载重能到三百吨。也有中国商人托运货物出去。也是小山一样的堆着。

    这里是深水国际海港,不远处还有几个,宝山,洋桥,外高桥码头,那里一般都是国人走的多,连一百多年的广口帆船也还有人在用,跑短途。

    在码头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里,有一队重卡车缓缓开来,卡车上跳下工装的工人,到处丈量忙碌起来。

    半天之后,就混了个眼熟,工头们纷纷打听:

    “这是做什么的?”

    有人笑着拱手解释:

    “这些都是平安药厂的,要建设一个集装箱码头,用起重机吊车,以后大家伙儿可就轻松了,几吨的货轻松吊起。”

    工头们脸色几度变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普拉普拉的往外冒烟火气儿。我们吃的就是抗大包的这碗饭呀。

    毁人钱途犹如吃人父母,这样的大仇,你们说的可真是轻松。

    别看现在的码头在混乱喧嚣之中井然有序,这种有序可是血和命换来的。从这个吴淞码头开立之日起,码头上的工人就分作三派,大大小小的争斗打了十几场。

    从赤手空搏到动刀子。场场见血见命,三派这才达成了和解。划分了出工日期。货物分配,也订立的抗打包的行业公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