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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1 不想害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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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彤身受重伤被无双带回琉璃国救治。風雨小說網

    莫离心事重重,一个人在船头发呆。无双看在眼里,却不知道该不该去问候一下。非亲非故,交情淡薄,算了。

    “哎,国师这是何苦呢?”彩月故意在无双身边说“明明知道私自出京必受重罚,为了一个人落得如此下场,公主您说,值不值得?”

    无双放下杯子:“不用含沙射影的说我。”

    彩月给无双甄满茶:“哪敢,我说的怎么会是你呢?”

    无双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手一抖茶水洒了出来,被彩月全部看在了眼里。

    彩月放下茶壶,把门缓缓掩了起来:“你到底是谁?”

    “我是殷无双。”无双避开彩月的眼睛。

    彩月说:“我跟在公主身边多年,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会不知道吗?我承认你的身子是公主的,只是这住在身子里的人变了。”

    无双惊恐,手足无措。

    彩月说:“你别害怕,我知道你没有恶意。我没有拆穿你,是因为你比公主更有用处。公主单纯烂漫,但是生性懦弱娇惯,大王和王后因为这样的女儿,被人逼上困境。所以,大王才把你送到佳彤国,名为借粮,其实用你讨好佳彤国,一来给你找个归宿,二来给琉璃国找个靠山。国师知道强行留下你,琉璃国没有将来,再多的不舍,再多的心痛,都一个人忍了……现在可好,你借粮虽然成功,也不见得会有人感激。佳彤国太子为你重伤难治,以后琉璃国必定多事。最惨的就是国师,心上人没救到,还可能无辜丢了性命。”

    “对不起……其实我……”无双说。

    彩月跪在无双面前,紧紧握了她的手:“您没有对不起我,而是对不起国师。我知道强迫你爱上国师很难,但是你应该照顾他。因为……因为公主是国师唯一的依靠……”

    无双为难,她要告诉彩月自己心里有人了吗?生死相隔的滋味儿不好受,就算世上有殷无双也未必再能遇见祁阳,就算有祁阳也未必认识殷无双,就算认识,也不一定彼此倾心。爱情,真是害人不浅。无双看着莫离孤独的身影,心底深处,竟然痛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夜晚到驿站投宿。无双轻叩了莫离的房门。

    “进来。”他的声音带着忧郁。

    无双走进莫离的房间,他一身白衣清雅,舒适的依靠在软枕上看书,长发如瀑,带着三分慵懒,七分迷人。看到无双进来,将身子向软榻里挪了挪,招呼无双坐在身边。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莫离问。

    无双抓了抓裙摆说:“我想知道把若彤太子安排到琉璃国养伤,会不会有麻烦。”

    “有。”

    无双紧张,莫离微笑:“不用紧张,太子来琉璃国虽然是大事,但是不会有危险。他会得到上宾的待遇……麻烦的是那些没事儿找事儿的大臣,恐怕会无中生有。”

    无双闪动着眼睛:“我身处深宫大院,说是公主,其实对本国律法知之甚少。结果麻烦来的时候,就帮不上忙了。你……你帮我补补?”

    莫离诧异皱眉:“现在?”

    无双点头。

    莫离起身从书架上拿下笔墨,给无双讲述琉璃国的律法……

    无双听了一个时辰,还在讲奴隶管理制度。忍无可忍打断莫离:“等一下,我更想知道外交政策和官员政策。”

    莫离好奇的问:“为什么?”

    无双看着莫离,他看起来忧伤而孤独,想起彩月的话,总觉着对不起莫离……

    “我听彩月说,你私自出京前往佳彤国是大罪,要按私通敌国论处……但是,我知道你是为了……为了我……我想帮你脱罪。”

    莫离沉默了,他起身背对无双沉默。眼泪滑过脸庞,不希望她看见……

    “我是说真的。”无双强调。

    “无双,错了就是错了。没有狡辩的资格……”莫离说。

    无双拉过他的手臂看着他的眼睛:“说谎纵然不好,但是善意的谎言却是……”

    莫离反手捏住无双手臂:“你不要再犯错了。我不过是个臣子,死,对我而言并不恐怖。我担心的人是你,你若是再犯错,大王苦心经营的天下,就要改换他人了。大王对我不仅有知遇之恩,更有养育之恩。一条命换大王江山安定,值得。”

    无双的心疼了,眼泪不断在眼里打转,忍不住要落下,她推开莫离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琉璃国的国都百花城,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城市,已经是11月天气,却是百花齐放,全城飘香。

    文武百官出城迎接无双,侍卫持刀分立两旁。

    “恭迎公主!”

    无双示意大家平身,这时几个持刀侍卫站到了莫离身旁。

    莫离说:“莫离有事在身,先告辞了。”

    无双说:“别啊,我还有事让你帮我呢!什么事儿大过我的事儿?”

    右丞相杜奔对着侍卫摆摆手:“当然公主的事儿重要。”

    无双对莫离说:“若彤太子身上有伤,你把他安置好。我先去你那住几天,直到若彤太子清醒过来。这些日子,保护我和太子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莫离还没开口。

    杜奔说:“这些事儿怎敢劳烦国师?我派人去办就好。”

    无双说:“当然要他去办。只有他可以保护若彤太子。试问你的武功比他好吗?”

    杜奔哑口无言。莫离点头称是,身旁的带刀侍卫全数退了下去。

    无双到国师府暂住,侍卫把国师府围的水泄不通,名义上是保护无双,其实是看住莫离。无双每天都带莫离去看若彤。

    莫离知道无双的心思:“拖延时间是没有意义的……”

    无双说:“你说的是,人参燥了些,我得找更温和的补品。你有没有听说过燕窝?”

    莫离拉住无双:“你看不出来……”

    无双看着莫离说:“帮我找些燕窝来。”

    莫离转身离去,无双每晚都在翻阅莫离书房中的琉璃国律法,想方设法的拖延时间。

    若彤醒过来了,无双再也没有留在国师府的理由……

    无双设宴跟莫离共饮

    “无双,你不是不喝酒吗?”

    无双说:“是不喝酒,但是,如果对方是特别的人,喝一点也好。你不开心?怎么愁眉不展?”

    “没有。”莫离仰头喝下无双倒的美酒。

    无双想,莫离跟心上人阴阳永隔,如今他为我大难临头。如果他就这样死了,我欠他的,下辈子都换不清。必须勾起他活下去的欲望!咦,或许《华胥引》可以刺激他……

    无双说:“我最近学了一首好听的歌,我想唱给你品评一下?”

    “好。”莫离眼睛闪烁,哀伤而幸福……

    无双清唱:

    “点一盏灯,听一夜孤笛声。

    等一个人,等的留恋三四轮

    风吹过重门,深庭院幽冷

    一纸红笺,约下累世缘分。

    史书翻过这一页,记忆封存

    鸳鸯锦下,绘着孤独浮生

    一世长安的誓言,谁还在等,谁太认真……

    梦一场他城下作画。

    描一副山水人家

    雪纷纷下,葬了千层塔

    生死隔断,寂寞天涯

    梦一场他起弦风雅

    奏一段白头韶华

    雪纷纷下,葬了千层塔

    似镜中月花,不知真假……”

    ——《华胥引》

    一首古韵悠长,把莫离的惆怅全数唱了出来。曲未完,莫离已经红了眼睛,一眨眼,晶莹泪滴砸入酒杯,叮响,让莫离尴尬,混着苦泪将酒吞下……

    “今天明月当空,景色,心境本来甚好,一曲哀伤,让人情何以堪……”

    无双说:“你这些日子愁眉不展,郁郁寡欢。仿佛明日分别就是你我永别似的。我想着想着,就唱出来了。”

    莫离拉过无双,将她紧紧抱入怀中。

    “别说了……”

    无双知道他不想死,只是有着深深的无奈罢了。无双推开他:“我偏偏要说。你心里藏着雄心壮志,想要帮父王平定天下,为何此时心灰意冷,不想继续下去了?”

    莫离说:“别说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害怕什么?难道这天下就没有可以救你的人吗?”

    莫离躲过无双的视线。

    “为什么不肯信任我?我真的很想帮你!”

    莫离忍无可忍拉过无双,用唇堵了无双的嘴,无双挣扎却被他抱的更紧。无双在莫离的吻里感受到怜惜和爱,但是她不是他的唯一,不是,不是……

    无双推开莫离,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无双回宫当日,莫离一身白衣相送,有些憔悴,应该一夜没睡。

    “我走了。”无双握着莫离的手。

    “嗯。”莫离释然。

    无双知道他被侍卫带走了,心里揪痛着。莫离,等我,我会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