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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话 白狼城兵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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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羌王想要把艾薇许配给慕容舒,跟北齐永世修好。

    太子艾丰本来对父王的决定非常赞成。太后设宴招待艾薇和慕容舒,这一再平常不过的饭局,却让艾丰改变了自己的初衷。

    乔太后对慕容舒赞赏有加,不惜在群臣面前夸赞慕容舒年轻有为,努力上进。北羌王也对这个女婿十分满意。

    “大王,您如花似玉的女儿不止艾薇一个,怎么偏偏把薇薇许配给秦王啊?”乔太后冷冷瞥了一眼坐在下面的孙嫔娘娘。

    “艾薇跟秦王从小相识,彼此之间非常熟悉,建立感情更容易些。”北羌王说。

    乔太后嗔怪道:“这哀家就不同意了。哀家不是说薇薇不能嫁给秦王。而是觉得王儿所说有关感情的事儿有问题。王儿,这王室的婚姻不是依靠感情来维系的,有些人就算感情再好,没用的始终是没用,踢了取而代之,也是情理之中。”

    孙嫔娘娘眼中含泪,紧紧握了自己的裙摆。

    艾薇正想反驳,被慕容舒摁住了手腕,示意的摇摇头。

    乔太后说:“感情这种东西看不着摸不到,你说有它就有,你说没了它就没了,还不如权利,富贵,利益来的实在。至少,这些东西不会说没就没了吧?”

    北羌王苦不堪言:“母后,你跟先王的结合是利益,是富贵,还是权利?”

    乔太后依旧一脸轻松:“是利益。先王如果没有哀家,怎么登上顶峰?王儿如果没有哀家怎么登上王位?如果不是你权衡利弊,怎么能守住你如今的江山?过往历历在目,王儿你觉得感情有什么用啊?”

    北羌王被乔太后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这是他一辈子的伤,要不是因为利益二字,他也不会废除孙王后,贬为孙嫔,让艾薇母子受尽冷眼,他欠挚爱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孙嫔,你说。”乔太后咄咄逼人,让艾薇快要看不下去了。

    孙嫔含泪深深舒了一口气:“母后说的也是,王孙贵族的生活自然不能跟平民百姓相提并论。利益也好,感情也罢,不见得不能共存。如果男子可以获得利益和感情当然是上上之选,如果利益与感情背道而驰,臣妾以为应该以感情为重。人生在世,已经苦不堪言,如果还让自己活在内疚,悔恨,遗憾之中,就算获得至高无上的权利,又能怎样?说到底,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乔太后用力敲了杯子。

    慕容舒起身对孙嫔娘娘鞠躬九十度:“娘娘所言甚是,都说道云舒心坎里了。云舒敬娘娘一杯。”

    乔太后见慕容舒跟孙嫔如此合拍心情不悦,整个宴席都在给大家脸色看。

    北羌王跟孙嫔娘娘遥遥相望,眼中饱含着深深的眷恋,这让身边的乔太后更加不开心了。

    群臣议论纷纷,都说艾薇公主才是北羌国的真命天女。毕竟是大王原配王后的女儿,如今因为梁王后,要受尽委屈,实在让人心疼。

    这让梁王后忍无可忍,每天听到北羌王去见孙嫔就气不打一处来。

    “给哀家把太子召来。”梁王后愤愤不平。

    艾丰来到宣华殿,梁王后扑入艾丰的怀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儿啊,你可得给母后做主啊!!”梁王后哭的如此凄惨,做儿子的怎么能置若罔闻。

    “母后,您这又是怎么了?父王的心在孙嫔娘娘那,这么多年您都习惯了,这把年纪了还吃醋不成?”艾丰推开梁王后。

    梁王后说:“娘是在为你操心啊!你听听外面的风言风语,艾薇都快骑到你头上去了!你这太子当的实在太窝囊了。”

    艾丰挡开梁王后的手:“艾薇是个女人,难道还能跟我抢王位不成?”

    梁王后擦了眼泪:“你还真说对了。琉璃国的公主殷无双不就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吗?就算她不能成为女王,她的夫君也是继承王位的不二人选。重要的是,你父王怎么看,怎么选。”

    艾丰坐下来将信将疑:“说下去。”

    梁王后说:“丰儿,你可知道你父王为什么送艾薇去跟洛神学艺吗?这么好的机会,他为什么不给张贵妃的公主,不给辰妃的女儿?难道她们不如艾薇吗?这么难得的机会,给了孙嫔的女儿,这说明什么啊?”

    艾丰微微蹙眉,他从未怀疑过父王的决定。

    “还有商路的事儿,这可关系到大臣们的口碑,你父王把这么便宜的事儿给了艾薇,让她成功开辟了跟琉璃国的商路,短短半年的收入,抵得过北羌国一年的收入。民间说艾薇是活菩萨,满朝文武哪个对她不是赞赏有加?这等好事儿,可有落在你头上过?”梁王后说。

    艾丰想想也是,心里开始愤愤不平起来。

    “哀家以为你父王会收敛,没想到反而变本加厉。还要将艾薇许配给秦王为妻!秦王如今尚未婚配,这嫁过去就是正室。如今北齐大王卧病不起朝中大权都归秦王掌管,艾薇这小妮子就成了北齐国名副其实的王后!”梁王后说。

    “什么?”艾丰立刻站了起来。

    “这还不算什么呢!你父王这些年跟北齐关系如此密切,你难道不知道他的心思吗?”梁王后问。

    艾丰说:“北齐雄踞整个北方,如果想要吞并我北羌国易如反掌。父王跟他们搞好关系,也是为了保全我们。”

    “错!他是要把北羌国纳入北齐的版图。”梁王后说。

    艾丰着急起来:“这话可不能乱说。”

    梁王后拉开艾丰的手:“难道不是吗?你这个太子根本就是名存实亡,你父王真正打算的只有孙嫔那个贱人和艾薇那个小妖精,咱们都是你父王的弃子啊!”

    艾丰捏紧了拳头:“母后,父王如果想把北羌国卖给北齐这可不成。他给艾薇打算好了,我的帝王梦岂不是就破了?”

    梁王后拉过艾丰:“为今之计,就是拖延婚期,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父王称心如意。如果他一意孤行,我们就……”

    艾丰担心起来:“你想当太后想疯了吧?那是我父王,你的夫君。你怎么能……再说了,太后不是省油的灯,她再怎么说也是父王的生母,就算意见不合,在生死大事儿上,她不是不会跟我们站在一边的。”

    梁王后冷笑:“她更不会跟孙嫔站在一边。她看孙嫔不顺眼很久很久了,是该了她老人家心事的时候了。”

    艾丰心有顾虑,孙嫔是艾薇的生母,艾薇是众多兄弟姐妹中最敬重他的一个,他跟艾薇的感情也算最好,孙嫔对他也很不错,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我不同意。孙嫔娘娘待我不薄,我不能恩将仇报,我至多答应你不让艾薇嫁给秦王,不让父王把北羌交给北齐,其他的事儿,母后还是不要乱来的好。”艾丰说。

    梁王后拉不住艾丰,气的直跺脚。这死心眼的太子,怎么会是孙嫔和艾薇的对手?被卖了说不定还帮着人家数钱呢!

    不管艾丰有没有故意破坏艾薇嫁到北齐的计划,婚事却因为梁王后身体不适被延期了。慕容舒还是把这个不大不小的意外算在了艾丰的头上,他猜得到,北羌国可能要出大事儿了……

    无双伤势刚刚好转,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一下。莫离抱着无双带她到船头看看风景,好好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艾薇的婚事定了吗?”无双问。

    莫离说:“没有。不知道这其中出了什么差错,婚期又被延期了。”

    “那岂不是,我们还有机会把艾薇从慕容舒的手中抢回来?”无双说。

    莫离点着无双的鼻头:“你现在身受重伤还在操心别人的事儿,你累不累?”

    无双握了莫离:“银城和艾薇公主是真心相爱的,你难道想看着艾薇嫁给她不爱的人,让银城郁郁寡欢一辈子吗?”

    莫离想了想:“可是银城**静了,根本没有打算把艾薇抢回来啊。”

    话音未落,银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启禀公主,艾丰太子求见。”

    莫离吓得险些把无双丢了出去,相信刚才的话银城都听见了。

    “银城,艾薇的婚事一拖再拖,你是不是应该有些表示?”

    银城看了看莫离和无双:“艾薇是我的,除了我,她永远别想嫁给别人。就算那个人是慕容舒,我也有把握把她抢回来。”

    莫离的心里话都被银城说出来,心情大约拍了银城的肩膀:“我喜欢。”

    无双在莫离的搀扶下走进客厅,艾丰一身紫金长衫,尊贵非常,挺拔的身姿带着一点儿鬼魅的味道,无双紧了紧莫离的手,不得不防。

    “艾丰太子,真是稀客啊。”无双说。

    艾丰转过身眼中带着一丝冰冷的光芒,莫离将无双拉近自己,收紧了自己的手臂,这次艾丰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无双公主,王婿大人,我来是有事相求的。”艾丰说。

    无双跟莫离相视一眼,有事相求?黄鼠狼给鸡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