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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话 人吃人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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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齐慕容安的情况堪忧,朝中大事无人做主,王后依湘云的书信一封又一封催慕容舒回京。

    在这最闹心的时候,乔太后又拖延了婚期,这让慕容舒再也没有时间跟乔太后耗下去了。摆在眼前的就两条路,抢走艾薇,留下艾薇……

    “秦王,如今莫离就在边境,我们带走艾薇公主难免他们不会出手啊。”怡海分析。

    慕容舒哀叹:“我会不知道吗?但是,把艾薇留下更危险。我答应大王好好照顾她,如果不能带她离开北羌国……”

    话音未落,魅影走进房间同传。

    “秦王,孙嫔娘娘来了。”

    慕容舒整理了衣冠,毕恭毕敬来到门口对走进来的贵妇人行礼。孙嫔娘娘儒雅大方,慈眉善目中透着智慧的光芒,一身素色长裙,让她看起来比年轻妃嫔更有风韵。

    “秦王。”孙嫔娘娘微微颔首。

    慕容舒上前扶了孙嫔,将她迎进房间:“娘娘不必多礼,都是自家人。”

    孙嫔娘娘看了看周围欲言又止,慕容舒知道孙嫔娘娘的顾忌:“怡海,魅影他们都是我王兄的精锐和心腹,娘娘有话尽管说,不必担心。”

    孙嫔深深叹了一口气:“秦王,按规矩,我不应该来此与您见面。但是,有些事儿,恐怕秦王还不知道。”

    慕容舒愿闻其详。

    孙嫔说:“我是大王的贬妃,就是因为乔太后不喜欢我。如今大王下令把薇儿许配给你为妻,其实不是帮乔太后分忧,而是进一步刺激到她的利益。”

    慕容舒微微蹙眉:“娘娘莫非有事儿瞒着我?”

    孙嫔觉得事到如今,有些秘密已经无关紧要了,让慕容舒明白北羌国的趋势才是最最重要的。

    “实不相瞒。我是北齐人,是西将军孙如海的女儿。二十年前,北羌王屡犯边境,太后建议先王议和,先王就从众多贵族之中选出年纪与北羌太子相仿的姑娘,指婚给北羌国太子为妻。我被先王指婚给艾恒(如今北羌王)。乔太后当时并不受宠,但是却精于心计,利用美色迷惑当时辅政大臣支持艾恒登上王位。辅政大臣为了乔太后不惜篡改圣谕,让艾恒成了北羌国的国君。乔太后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艾恒跟我夫妻情深,大王爱美人多过爱江山,乔太后一怒之下,担心我是北齐人的身份影响到大王的地位,逼着大王废后。为了大王的江山,我让出王后的位子,变成嫔妃,不管是在朝堂还是**,都不再有话语权,这才逃过一劫。”孙嫔娘娘说。

    慕容舒非常理解孙嫔娘娘对北羌王做出的牺牲。

    “我和大王就艾薇这一个女儿。如过哪日我们离开,艾薇在北羌就真的成了肉中刺眼中钉。所以,我和大王想趁我们都还活着,给艾薇找个好归宿。”孙嫔娘娘轻声哽咽。

    慕容舒终于理解北羌王为什么从众多女儿中选艾薇接近他们兄弟。原来,北羌王一直都希望让艾薇回北齐,不管是以什么身份,至少北齐有自家人撑腰,比在北羌国好太多了。

    “娘娘放心,云舒当艾薇掌中至宝,绝对不会亏待她的。”慕容舒安慰的递上丝帕。

    孙嫔娘娘起身握了慕容舒的手:“如今白狼城已经不在大王的掌控之内。乔太后换掉了整个白狼城的驻兵,而且用艾薇跟秦王的婚事做交易,强行颁布了买卖奴隶的法令。秦王,趁着太后没有找到悔婚的理由,你带艾薇走吧?”

    慕容舒紧紧握了孙嫔娘娘的手:“一切都在云舒掌控之内,娘娘不要担心。云舒安排好,就带艾薇离开。”

    孙嫔知道慕容舒必须尽快回北齐处理朝政,不可能留在白狼城继续跟乔太后浪费时间,再请求只会给慕容舒找麻烦,千言万语还是咽了回去。

    “秦王,我有一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孙嫔说。

    “娘娘说。”

    “假若太后悔婚破坏跟秦王的约定,找大王其它女儿替代薇薇。秦王该如何?”孙嫔问了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

    慕容舒说:“娘娘认为云舒是一个好欺负的人吗?”

    孙嫔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悄悄该别慕容舒离开。

    慕容舒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让一旁的侍卫们着急万分,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打断慕容舒的思绪。

    “怡海。”慕容舒呼唤。

    怡海走近慕容舒:“在。”

    “你带所有精锐留在白狼城保护大王和孙嫔娘娘还有艾薇的安全。”慕容舒边想边说“殷无双跟莫离就在北羌国和卫羌国的边境,如果发现有困难就去求助他们,莫离为了艾薇,一定会帮忙的。”

    魅影睁大了眼睛,秦王啊~你差点儿杀了无双公主,还指望人家帮忙?不敢吭声。

    “如果他们不帮忙呢?”怡海结结巴巴的问。

    慕容舒不敢去想,什么都没说哀叹一声拂袖而去。

    怡海也是醉了。看样子,白狼城事情没有平息之前,慕容舒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银城和马平,楚云来到白狼城,这里看起来风平浪静,好像没有出什么大事儿啊。三个人留在客栈歇脚,看到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绑来几个衣衫褴褛,却长的还算标致的姑娘。

    “这几个奴隶,刚刚16岁了,长的不错,卖了换点儿银子。”大汉说。

    马平咬牙切齿:“太过分了。”

    楚云踢了马平一脚:“你不是想当好汉吧?”

    马平看了看眼神飘忽的银城,差点儿忘了他们来白狼城的目的。只好把心中的那股怒火压了下来。

    “来,脱光了,让爷看看。”有个买客说。

    银城晃过神才发现几个男人在台上撕扯一个女孩的衣衫。

    “不要!不要!!”女孩儿紧紧攥着胸口“爹,娘,救救我啊……”

    “你就是奴隶,让主人看看是你的福气!”壮汉说着扯下少女的衣衫,露出雪白的肩膀和腰际……

    银城刚要起身,马平已经飞身上台,将身上的衣衫披在少女身上,丢给壮汉一颗银子。

    “她归我了。”马平说。

    一个身穿绫罗绸缎看起来肥膘傍身的男子大喊一声:“一百两,这姑娘我都要了。给我送到**里!”

    马平是平民出身跟奴隶的地位差不多,最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些世世代代都是奴隶主的混蛋。

    “唰!”长剑架在了奴隶主的脖子上“好说,姑娘让给你,公子留下你的项上人头,跟老子做个交易!”

    楚云偷笑,在一边儿幸灾乐祸。

    银城踢了楚云一脚:“你还笑,我们是来办事的,别惹事儿。”

    楚云拍拍银城肩膀:“银城,这就是你不对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出门儿在外,不惹事儿。惹上事儿了,别怕事儿。你说,咱们三个大老爷们儿,看着女孩子被人买卖,你看得过去吗?”

    “看不过去。”

    “看不过去,就别怕事儿。”楚云提了长剑去马平身边儿凑热闹“这位爷,您应该不缺姑娘伺候啊。而我们三圣寨,可是清一色的光棍,需要姑娘的人多着呢。”

    银城真想找个柱子撞死算了,真想说不认识他们俩个土匪。

    楚云的长剑指着奴隶主:“处在饥饿边缘的人,可是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咱们还是井水不犯河水,您把这几个妞让给我们,就当交个朋友。”

    奴隶主很清楚不是这两个男人的对手,不敢多说什么,双腿颤颤巍巍,连跪带爬的跑了。

    楚云用剑尖拍拍壮汉的脸蛋儿:“多少钱啊?刚才我兄弟给的够吗?”

    壮汉没见过如此恐怖的眼神,那是见过恶鬼的眼睛,光是对视都能感受到实力的差距,连连点头,把姑娘留下,头也不回的跑了。

    马平抢了楚云的钱袋,把刚刚救下来的几个姑娘带到僻静的角落小声说:“你们打扮成男子去琉璃国吧。”

    姑娘们连连点头拿了马平的银子就跑了。

    楚云愤愤不平:“马平,你太不够意思了,拿我的银子做善事?我跟你很熟吗?”

    马平说:“我就是看不惯他们把奴隶不当人,说卖就卖,实在过分了。”

    楚云一个箭步上前捂了马平的嘴巴看了看四周:“北羌王刚刚颁布了贩卖奴隶合法的法令,你现在说过分,是不是打算进大牢尝试一下?”

    银城哀叹,白狼城的名字真是一点儿都没取错,狼城,狼城,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只要想到艾薇牺牲自己嫁给慕容舒是为了保全这个人吃人的国家,就为艾薇感到深深的悲哀。

    “我还是想去见艾薇一面。”银城坚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