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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话 风口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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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舒以为自己有能力解决琉璃国商路的难题,没想到,这其中的麻烦还挺多。

    “乔太后什么意思?她一边拿着无双的好处,另一边给无双拆台。”魅影越想越委屈“她到底想怎么样啊?”

    慕容舒沉默了许久:“什么意思?还能什么意思?乔太后不想将艾薇嫁给我,又找不到悔婚的理由。无双聪颖,足智多谋。乔太后就想利用无双对付我呗!”

    魅影说:“无双公主跟秦王再怎么样也有情分,她应该不愿意跟你兵戎相见吧?”

    慕容舒依靠在软椅之中:“情分?若是她对我有一丝一毫的情分,就不会认为我会趁火打劫伤害莫离。是,我是恨莫离,但是还不至于暗箭伤人这么卑劣……”

    魅影理解慕容舒的心情,被心爱的人误解,这种滋味不那么好受。

    “秦王,您要不要亲自见见无双公主?劝说她离开白狼城。”魅影建议。

    慕容舒沉默了,久久没有回应。房间里寂静的犹如死水,所有人都在等待慕容舒的反应。

    “也好!”慕容舒一口答应了。

    慕容舒以北齐秦王的身份光明正大拜访在驿馆的无双公主。

    无双听到慕容舒拜访,有些意外。

    “请他进来。”

    慕容舒走进大厅,无双一身粉色长裙,简单的发髻难以掩饰她面容的憔悴。

    “公主殿下,最近休息不好吧?脸色怎么这么差?身上有伤,就不要操劳了。”慕容舒的语气并不令人讨厌。

    无双感觉背脊上的伤口隐隐作痛:“秦王今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慕容舒大大方方坐下:“来看看你,说说交心的话。魅影,拓海,你们在外面守着。”

    无双支开房间里的侍卫,只留下彩月一人。

    “双儿,我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知道,你有你的无可奈何,我有我的逼不得已。尽管如此,我还是要跟你把一件事说清楚。当初,我带你离开琉璃国,并不知道王兄想要针对莫离,你信不信我?”慕容舒说。

    无双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慕容舒感慨万千:“也许对你已经没有了意义,但是对我,意义非凡。那是我有生以来离幸福最近的日子,从那之后,这一生怕是都不会再有了。你会怪我心狠手辣不计当日旧情对你痛下杀手,我不会否认,但是我要让自己放下你……念念不忘,对我们都不好。”

    无双感觉眼泪都涌到眼眶了,强忍着避开慕容舒的眼睛。

    “那我谢谢你,那一箭,让我放下了。”无双说。

    慕容舒轻叹一口气:“也让我放下了。我们之间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今日来,我没有带什么阴谋阳谋,只是身为一个熟人给你一点儿建议。如今琉璃国有难,商路已经无关紧要,莫离被三军围攻,你难道不想救他吗?”

    无双当然想,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

    “不是我不相信秦王殿下,而是琉璃国的情况我比秦王更清楚。彩月,拿父王的书信来,让秦王过目。”无双说。

    慕容舒诧异了,接过彩月递上的书信。

    “父王让我尽快处理好商路的事宜,琉璃国的兵乱只是隔靴搔痒,无法撼动父王分毫。秦王也是带过兵的人,应该知道军饷开销有多大,商路不稳,军饷吃紧,这才是要命的。无双相信莫离的能力,也相信父王的能力,为了军饷,无双愿意拼尽全力。琉璃国越是危机,军饷的事儿越是紧急。无双这次真的无意与秦王针锋相对,你可愿意信我?”无双问。

    慕容舒觉得此事有蹊跷,但是又找不出可疑的地方。

    “你若需要银两,跟我开口就好了。”慕容舒说。

    无双走下台阶:“我想过,但是没有理由。大王被莫离所伤是不争的事实,要不是我突然折返让大王分神,他也不会遭此劫数。我欠你的,欠大王的,就算琉璃国遇上天大的麻烦,我也不会跟你开口。”

    慕容舒起身拦在无双面前:“可是我愿意帮你……”

    脱口而出的话,让慕容舒立刻后悔了。

    “秦王自己都找不到帮我的理由,不是吗?”无双一语道破。

    “无双如今没有任何可以跟秦王谈条件的筹码了,所以将所有希望寄托在北羌国的商路上。秦王如果真的想帮我,就袖手旁观吧。无双不想再连累你了……”无双楚楚动人的说。

    慕容舒无言以对,哀叹一声。

    “双儿,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我听你的,不插手琉璃国商路一事。你也听我的,此地凶险,不宜久留。事情办好尽快离开……”慕容舒大步流星离开宅院。

    彩月跟上无双的脚步:“秦王的意思,是真的想要谋取北羌国的江山了?”

    无双点点头。

    “彩月,把白坤他们叫进来吧……”

    魅影见慕容舒一声不响的沉思,不解的问:“秦王相信殷无双?”

    慕容舒说:“给我一个不信的理由。”

    “没有。”

    “无双今天的话句句肺腑,我相信没有虚情假意。留在白狼城的理由也是言辞凿凿,找不出丝毫破绽。我太了解她了,看到朋友有难,不会袖手旁观,这也是唯一担心的。如今情况特殊,琉璃国有难,司徒银城很有可能为国捐躯,无双不一定会因为艾薇跟我作对,弃琉璃国不顾。我信她……”慕容舒说。

    拓海说:“秦王别忘了,这个女人骗你不是一次两次了。”

    “如果欺骗是我们唯一的牵绊,被她骗一生一世,又如何?”慕容舒感慨。

    凤霞殿,太后奋笔疾书,在华丽的卷轴上写下赐婚的懿旨……

    阮王后端着凤印:“母后难道真的要赐婚?”

    乔太后放下毛笔“不赐婚,你来对付慕容舒?”

    阮王后哑口无言:“那不是便宜了孙嫔?”

    乔太后摁上大印:“王后,作为王的女人怎么可以如此心胸狭窄?你要让你的男人喜欢你,就要动动脑子。孙嫔比你得宠,是因为她比你更懂得大王的心思,她比你更聪明!”

    阮王后委屈一言不发了。

    乔太后召见了司珍局的女官:“艾薇公主出嫁,礼数不能少,不能再北齐面前掉了身份。按照北羌国长公主的档次,设计嫁妆。”

    阮王后更委屈了:“母后,艾薇怎么可以按照长公主的……”

    乔太后抬起手让所有人退出房间:“你是哀家亲自选的王后,怎么一点儿都不明白哀家的心思呢?慕容舒强势,大王金口玉言,哀家很被动,赐婚的懿旨下也得下,不下也得下。但是哀家可不是软柿子……”

    “母后的意思……”阮王后看到了希望。

    “哀家教过你,做任何事都要识大体,有分寸。你也说了,孙嫔是北齐人,若是让她有了靠山,咱们俩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所以,孙嫔不能留。艾薇大婚之前死了母妃,按照我北羌国律例该如何啊?”

    阮王后嬉笑:“守孝。”

    “既然守孝,还能嫁给秦王吗?”乔太后斜目阮王后。

    阮王后连忙起身跪在乔太后面前:“母后高瞻远瞩,臣妾算是长了见识。”

    乔太后握起阮王后的手:“你受孙嫔的气也有20年了吧?这一次,还不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哀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做的干净些,不要让大王怀疑……”

    阮王后欣喜若狂:“是……”

    乔太后冷笑,目送阮王后离开。嬷嬷上前给乔太后奉茶:“娘娘真是好计谋,让阮王后那个蠢材谋害孙嫔。若是让她得手,孙嫔死了,婚事就黄了。若是她失手……”

    “失手?哀家怎么会让王后失手呢?”乔太后胸有成竹“若是她失手,害死孙嫔的就是殷无双。慕容舒不是想救孙嫔母女吗?给哀家耍狠,他还嫩着呢。传哀家的话,请无双公主来王宫谈谈商路的事儿……”乔太后阴冷的微笑,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