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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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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在黑夜与白天之间穿梭,直直地看着青草便发现它似乎停止了生长,青青葱葱的,永远都是那么一点,可不知怎么地,渐渐地每一寸土地上都开始点染起了那片绿色。

    鱼龙披着古旧的长衫在黑夜中心中,下人们刚刚向他禀告了近来唐无狩的情况,对他的训练十分顺利,仿佛他就是出身贵族一般,鱼龙满意地抬头看着月色,似乎有一个人影一直在他的明月中徘徊,鱼龙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向楼内走去,然而就在另一侧,有一个人似乎隐在夜色中默然地看着他,然而只是静静地注视罢了。

    秋桐两兄弟和安廉分座次坐下一起商议明日对城中毒害案的公审,他们迫不及待想惩治凶手,可是他们都清晰地感觉到张家兄妹不可能是凶手,这必然是一个难题。

    “鱼龙必然有最大嫌疑。他能雇凶杀人。”秋桐愤然地说道。

    “虽然鱼龙嫌疑颇大,但是我们没有证据。”秋无痕无奈地叹了口气。

    “按如此说,张家的兄妹也不应该被提审,我们也没有任何证据。”秋桐反驳道。

    “但是相对而言,张家兄妹的形势最为不利,其家传的草药消失,不论是被盗还是如何都是一个重要的线索。”安廉此时平静地说着。

    “那按夫子看如何?”秋无痕恭敬地向目光投向安廉。

    “近日来,老夫也思索了一番,论大周礼法而言,只要与案牵连者必然都要列入公审之中,不仅是鱼龙,就是西市的梁神医也要被提审。”安廉用目光回敬了秋无痕,随后缓缓地说道。

    “然而这看不出会有什么结果。”秋桐用手抓着桌案,有些担忧地摇了摇头。

    “且尽人事而待天命。”安廉伸手向两位将军行礼。

    “还是依夫子所言较为妥当,明日一早,我便传唤梁神医和鱼龙。”秋无痕此时和秋桐一同回礼。

    “对了。”正当安廉要起身,秋无痕说道,“鱼龙那边……哦,义老将军怎么样了?”

    “哦。”安廉转过身,又十分谨慎地端坐好,答道,“义老将军虽然在恢复,但毕竟年迈了,而且多有战伤,恐怕不能恢复地很好呐。”

    “唉。”秋无痕暗想还是少主的事情还是不必要让义老将军操心了,于是恭敬地向安廉行礼道,“有劳夫子和诸位学生了。”

    夫子回以一礼,转而起身在庆元的陪同下离开了。

    “兄长,怎么了?”秋桐待夫子一离开便问道。

    “鱼龙那边有少主的消息。之前已经派人让我去过了。”秋无痕内心还是十分纠结。

    “那见到少主了?”秋桐顿时急切起来。

    “那倒没有。”

    “唯恐有诈。”

    “可是这也是如今唯一的希望呐,想之前我们费尽千辛万苦却一无所获,如今才有了少主的消息,无疑是一种欣慰。”秋无痕此时用手拂起从发髻中飘落的带着银丝的长发,神色有些惶然。

    “但是少主在鱼龙手上,这未免有些蹊跷。”秋桐看了秋无痕一眼。

    “确实,可是看他既没有伤害少主的意愿也没有交出少主的意愿,为兄也不明他究竟意图为何。”

    “我也预料不到,只是兄长还要小心为妙,毕竟此事蹊跷。”秋桐摇了摇头。

    窗边的烛光将夜的身影拉长,滴漏滴答滴地不停,月渐渐地也陷入了沉睡之中。

    黑洞洞的屋内仍然有模糊的说话声,唐无狩疲倦地从黑暗在辗转反侧,却被莫名的思绪缠绕在脑海,显然夜已经深了,床边那暗暗的一层光亮俨然给人一种紧迫和焦虑感,唐无狩无奈地躺在席上,看着那黑漆漆的木板,转眼间回忆汇编成了声音静静地流淌了出来,那是曾经他的父亲在教他舞剑之后的训斥;那是母亲在怀抱他时的耳语;那是他的叔父听闻自己兄弟战死之噩耗后的哀悼;那是紫虬城的将军们率领着铁骑兵甲操练的怒号;那是齐地悠长而绵延的长笛,缓缓地,声音不绝如缕,如蚕虫吐丝一边缓缓地拉长,最后像阳光一样消散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兵甲切记要准备妥当,事关重大。”

    “一旦形势有变听我号令。”

    “看我手势。”

    黑暗中,那些模糊的说话声却渐渐地消失了,时间越来越平静了,平静得让人忘了自己,已而人便像春风下的青草一般沉醉了。

    不知怎么地,许多声音都清晰地映在自己的耳边,但是从来就没有,马蹄声在屋子外面响起,步子重且急促,转眼间便消失在远处,随后是兵甲的声音,脚步声谨慎而急促。唐无狩已然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也不知道是睡过了还是根本就没有睡着过。

    “起来了!”一声呵斥清晰地告诉了唐无狩该起来了,大门被刹那间打开,光亮逼人,唐无狩连忙用手遮住了眼睛,然而光线仍然一道道如飞箭般刺向他的眼睛。

    “起来。”一只手用力地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唐无狩揉了揉眼,见是一个中年的下人,于是站直了身子。

    “今天主子说让你洗浴,好好打扮一番,你且跟我来。”下人没有表情地说道,灰白的短发在他的头上展现出和他的表情同样的生硬。

    “今天有什么事吗?”唐无狩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得到正式地回答。

    “你且跟着。”习惯只做事不多嘴的老实下人给人的感觉总是那般无趣,他只是向前,没有半句多余的话,唐无狩也只有默然地跟着。

    另一间屋舍里,鱼龙合上了门,绸制的床榻上依旧躺着那个熟悉的人。

    “这里可习惯?”鱼龙此时语气十分地温和,低着头言语,“我知道这里没有像宫中那样,可是我也尽力了。”

    “宫中又怎样?”躺在床上的洛紫宿只是喃昵着,“有谁是心甘情愿和成千上万的人分享一张床呢,纵使是天子之榻那又怎样呢,我只是一个妃子罢了。”

    “何必自怨自艾呢?”鱼龙此时脸上堆出了笑容坐到了洛姬身边,将手伸进绸被的下面,“还疼吗?”

    洛紫宿微微合上眼,轻轻地摇了摇头,用手臂揽住鱼龙的脖颈,将一点绛唇贴在了鱼龙的耳边:“多少年了,我等你,可是一见面你为什么让我如此伤心?”

    鱼龙的笑有些僵硬,他看着紫宿凝住了双眸,双手顿时搂住了她,“紫宿,我只觉得你见到如今的模样会感到害怕,我原本不想见你的,这样你的记忆里便始终会有一个曾经爱着你的我。”

    “我宁可见到你,我只是怕我自己认不清我自己了,洛姬还是紫宿?”紫宿伏在鱼龙的胸口静静地流淌出眼泪,仿佛细微的春雨。

    “那只管认清我好了,只要记得我,我其他也不要了。”鱼龙微笑着将紫宿抱紧。

    “今天只管安慰我好了。”紫宿甜蜜地紧紧地贴着鱼龙的胸膛,微笑着流淌着泪水,屋舍里的阳光格外得灿烂,闪烁着喧嚣的金色光芒。

    早晨总是那么令人繁忙,一队城中派来的差役来到了鱼龙的府上,管家正和他们闹个不停,鱼龙出来了。

    “城主有何命令?”鱼龙转眼间又变成了之前那个冷峻面孔。

    “城主有令,今日公审投毒一案。”一个为首的公差举了举城主的令牌,义正言辞地说道。

    “我已经知道了,会即刻过去听审的。”鱼龙点了点头,正要转身,却被那公差一把抓住肩膀。

    “怎么!?”鱼龙一个极为凶狠的眼神一下子飞掷了过去,这惹得那些公差不禁背后发汗。

    “阁下且慢。”公差缓缓地放下手说道,“据城主令,贵府上也有和张家一样的药引,因此也在提审之列。”

    “什么!?”鱼龙这时转回身,嗔怒地看了对方一眼。

    “你们这几个渣滓在说什么,我们老爷怎么会干这种下三滥的事!你们这群猪狗一样的东西……”管家顿时骂了起来,却被鱼龙一手止住。

    “我且随你们走,但且待我片刻。”鱼龙此时言语十分冷静。

    “老爷?”管家此时疑惑地看了看鱼龙,但一看到自己的老爷坚定的眼神,顿时不敢再说半句。

    “不能再等了。”这一队公差也是小心谨慎地说道,“城主已经命令我们在开审前一刻带过去。”

    “那也罢。”鱼龙神色冷静,随后在管家耳边细语了几声,便默然地随着公差离开了,但鱼龙今天的样子连公差都感觉到了奇怪。

    管家远远地看着鱼龙,心中也焦急起来,见他们没影之后立即叫人紧闭大门,随后他又匆匆地跑进屋去。

    唐无狩转而已经被那个下人交给了四个穿戴着齐胸襦裙的女侍,乌黑的发髻和红色的衣裙将她们甜美的笑容映衬地更加得富有魅力,唐无狩有些脸红地转向那个远去的中年下人,可是那个下人只留下一个背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唐无狩顿时窘迫地看着四个姑娘,而这些女子还都是十分年轻,白玉凝脂般的皮肤让他有些心悸,胸口处刺眼更是让他心跳不已。然而这些女子都将他的表情看见眼里,故意微笑地挑弄他,用修长的手指剥开他粗糙的衣物,用朱红晶莹的指甲划过他的胸口,让整个还刚刚从少年步入青年的男子尴尬不已。

    这时,正当唐无狩转过头看的时候,突然一个拥有倾城的容颜的女子出现了他身后的不远处,那个女子也回头看到了他,顿时也停住了脚步。随后女子注意到了他,顿时感到尴尬,连忙快步走入另一个房间。

    “她就是传说中天子绝美的妃子。”几个女子有些嫉妒又有些兴奋的说道,随后开始帮唐无狩解裤带,唐无狩连忙自己抓住裤带。

    “怎么了,还害羞么。”一个看似和唐无狩年龄不相上下的女子调皮地一笑,将细枝般的手顿时趁着空伸了进去,唐无狩又惊恐又兴奋,连忙向后退去。

    “呀!”女子的手还在唐无狩的裤子里面卡着,顿时被拉着向前了一步,不禁叫了一声。

    唐无狩顿时感到裤子里面异样的感觉,连忙抓住那个女子的手。

    其他三个女子都捂着脸微笑了起来,那个女子也不禁脸红了起来。

    “好洗浴了,公子。”一个较为年长的女子此时正色地说道,“小心耽误了老爷的大事。”

    第五十五章商乱

    夜冰冷冰冷得像月光一样,唐无狩不禁抚了抚自己的手臂,望着漫天的星辰,一下子迷失了自己,临越城的风在月夜下吹得依旧十分地狂乱,呼呼地发出声响。

    屋内的灯光晃动着,鱼龙独自一人对着一个身着青铜冠的男子说着话,

    “齐地形式如何?”

    “民心已经乱了,何况我有唐家大公子在手?”

    “唐无狩?”

    “恩,没人知道唐无狩在哪个地方,秋无痕是早就忘了他的模样,而秋桐在铁骑军中本来就很少见过少主。”

    “但是听说义熙那老将军是看着他长大的。”

    “恩,所以我正加快行动,要赶在那义熙好了之前完事,我之前还找过了秋无痕。”

    “他怎么说?”

    “他说他要先见见少主。”

    “那你打算怎么应付。”

    “要是我弄的那个人行,那我就事情就好办许多了,但是要是不行,那我这边就干脆起兵了。”

    “恩,总之我把齐地交给你了,我联系了大约也有数十万的人,不管你这样到时候只要替我取下齐地,你就是复国功臣。”

    “恩。”鱼龙十分严肃地点了点头,随后站起身目送着对方披上黑色的大衣走出屋子,晃动的灯光一下子就直直地冲了出来,一下子掩盖了黑暗。

    唐无狩好奇地看了一眼,而那穿着黑色大衣戴着青铜冠的人也回头看了唐无狩一眼,微微笑了一笑,随后疾速地隐入黑夜之中。

    鱼龙看了看唐无狩的声音,嘴角也缓缓地露出了微笑,希望向星辰一样闪耀。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西岐之姬,叛国弑君,天下得而诛之!”一群扎着黑色饰物的布衣勇士呼叫着冲进了一个小村庄中,一下子赶出了村中的人,而为首的勇士拿出一番黄色绸卷,振了振喉咙,沉气念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海之滨,莫非王臣;昔日天命玄鸟,降而生商,今日,西岐贼子弑君篡国,虽鸠占千年,然礼不得不受,商必天下之共尊之祖,尤子不可违父,臣不可违君。昔日姬氏以君霸道而篡夺天下,如今串联外戎,烽火诸侯者,平王是也。今救天下者,商之遗脉微子是也,今害天下者,姬氏并众诸侯者。小窃物件者,谓之盗;大窃社稷者,谓之君,何也?天地逆气,阴阳乱入,此为逆天而行是也,吾本商民,奈何从周,今必尽修矛戟,顺天应时。抚顺天地之义气,激涌洪流之大昌。”

    话音一落,那些被赶出来的民众被被黑衣的商兵们推攘着挤到了一起,健壮的人被一个个挑选了出来,忽然一个村民疯狂地向村的一角跑去。

    “站住!”在商兵队列中的吕艾大喝一声,冲了出去,而其他的商兵也连忙冲了过去,虽然最后那个村民倒在了警钟前的血泊中,但是浑厚的钟声依旧回荡在众人的耳边。

    “赶快!”拿着檄文的监军对着下面的商兵们喝道,一时之间大家都紧张了起来,拥挤在一起的村民犹如被驱赶的羔羊。

    顿时远方风扬起一番尘土,脚步声仿佛一下子出现在了他们的周围,一群银白色衣甲的白虎卫士从丛林的四面八方冲了过来。

    “糟了!”吕艾叹了一声,连忙拔出腰间的利刃。

    “你们速速列好阵型!”只见商军的监军一手握紧了檄文绸卷退到了高台之上,冷静地指挥着商军,然而这些村民却趁乱向四处散去。

    “汝乃何家军马,竟敢如此放肆袭扰村舍,伤我子民?!”白虎卫的统领云子休举着银色的长剑对着监军怒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吾乃大商监军,王亮是也,汝等小民何故逆天犯上!”监军王亮对着云子休气力未减。

    “哼,狂妄之徒!”云子休冷哼一声,带着周围的整齐的白虎卫士猛地冲向被包围在中间的商军,势如潮水一般。

    “将士们!”王亮手握着书卷一挥,吕艾便随着身边的兵士也冲向对方。

    “轰!”云子休大盾一挺,一剑刺倒一个商兵,转身又将巨盾打了过来,劈在了一个敌兵的脸上,高大的汉子的脸顿时扭曲,鲜血从七窍中奔涌出来。

    白虎军在外围的一个卫队举着长盾正围成了一个包围圈,将战场圈定起来,出来那些趁机疯狂逃窜的村民之外,几乎没有其他人能够突破出去。

    一个貌似在商军中领头的凶狠壮汉被白虎卫冲击得正憋屈,硬是用大砍刀劈开了几个叫嚷着逃窜的村民,而一些商兵趁势也来到了他的身侧。

    云子休杀了几个商兵之后抬起头看了一眼,对着那壮汉看了一眼,而那壮汉也卸下了黑巾看了他一眼。这时候王亮大叫:“吾乃央央大商,何故卸巾,岂是要降?!”

    壮汉一刀飞掷了过去,正插进王亮的胸口,顿时鲜血飞涌,将整个高台都染得鲜红,飞出的檄文长卷在地上滚动着缓缓地打开,转眼间被血浸染。

    “今总是难逃一死,死战可乎?!”壮汉对着身边的兵士们大喝一声,兵士们纷纷应和,在一边的吕艾一时间也热血沸腾起来,不顾一切地紧了紧手中的长刀。

    云子休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将手臂向前一挥,身边的令旗立马开始转动,外围的白虎卫列下长矛,向中间齐步进发,进一步将包围圈缩小,紧接着,圈内的白虎卫立即向外围退去。

    壮汉见形势不对,连忙自顾自地从地上拾了一把长刀跟着一个白虎卫冲了上去,然而刹那间,云子休已然举剑相向,从他的左肩到腰际右侧划下了深深的一道口子,温热的液体飞溅在刀剑和长盾上,随后举着长矛的白虎卫猛地将其穿刺,顿时那个壮汉顿时成了一具疲软的尸体。

    剩下的商兵见状大为惶恐,有的开始不顾一切地向外围逃窜,有的畏畏缩缩在包围圈中不敢向前。

    “汝等谋逆之人嚣张狂妄,作恶多端。今暂且压下关回城中等候他日发落!”云子休看了他们一眼,左右又砍翻两个发疯似地想要逃出去的商兵说道,令旗挥动,包括吕艾和那两个男人在内的百余个商兵被卸下兵器了上衣缓缓地押回了逍遥城。

    自此,吴越之地的白虎卫频繁巡查百余个城乡,白虎旗飘扬在整个吴越之地,上千上百的囚犯被一批批关押进逍遥城中的阮江水牢之中,而这无意之中把商军在吴越之地的企图扼杀在了萌芽之时,从此商军迁离南方,全力在中原发展。

    介于王畿和齐地之间的交界之处,矗立着一座古老的山城,由于依着燕然山脉,这座城市有着天然的优势,两千年来被用来安置商王室因而建立,商王之子建都于此,名为殷墟,从此商民血脉在周天子脚下传承了两千余年。历史的车辙缓缓地在这座城池上印下,花开花落,历经了无数的辉煌和破碎,来来往往的商人以向路人贩卖物件维生,贫瘠的土地上一群有着不同血脉的人繁衍生息最终,免于时代的淘汰。终于时代到了周王室的终点,殷墟之君等到了这一天,一场复仇般的起义便从平王二十七年烽火点燃的那一天萌芽在了黑暗的土壤之中。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那披着黑色旗号的商军从此再次在这本属于自己的土地上演绎一片辉煌。

    此时殷墟的城池中,东征将军长轩带着一队兵马骑上了外城的回旋阶梯,矫健的马匹在城中非快地行进着,城中谨慎的民众连忙让开,如今军队在这里已经不少见了。

    “前方放行!”长轩驾着骏马拿着将令怒喊着。

    “是东征将军!放行!”一队队把守着城门的精锐见此飞快地拖开木栅,回旋的外城关口一道道大门洞开。

    “陛下!”长轩携着黑色铜盔直直地走进了皇宫,雕刻着上古的纹饰的大门待着他的步伐缓缓地向内打开,侍立着两遍仍然穿着者古时妆容的宫人纷纷退立两旁,随后是前殿穿戴整齐的青铜武士皆装配着一式的铜绿色短剑和殷商时代篆刻着字符的长戟,长轩疾步走到台阶之上,对着商君跪拜,台阶两边似鸟非鸟的飞兽模样的灯台闪烁着摇摆不定的光。

    “东边怎么样了?”穿着荣贵的玄鸟长服的微子此时威严地坐在了青铜王座上,冷冷地看着长轩。

    “臣已将在齐地的临越港内安排妥当,只要时机一到,自南向北齐地必然可下。”

    “齐地乃四国之最,汝切勿小心,孤已经得知东北紫虬城已然被唐家外戚所占,此刻乃最佳时机,如若错过,那必坏我大事。”

    “正因如此,臣肯定陛下派本部兵马三万,再合上我在齐地的新兵二十万,必可即下齐地。”

    “虽说如此,但齐地多能人,你且勿打草惊蛇,不战而胜为上。如今中原吴王已然回京,中原战事必然吃紧,殷墟本部兵马不多,如今只能给出一万。你新兵二十万足矣。”

    长轩一听,连忙抱拳向商君劝谏说:“新兵不善战,若不是本部兵马支撑,战力实难发挥,齐地乃天下四一,如若此刻不下,后患必然无穷,东北唐家历来乃周之左右大助,须行剪除。”

    “紫虬城早已内乱,唐家外戚表情鸠占鹊巢,你只需顺势取之便可,中原虽然周王式微,然吴王之白虎军实为强军,孤必要留有兵备以光复成汤大业。”

    “陛下……”长轩看着微子仍然要继续劝说。

    “不用再说了。”微子挥了挥手,说道,“汝乃我殷商大将,孤将东北交给你,因为你乃万中无一之将才,等你助孤收下齐地,孤便将紫虬城封予你,兵贵神速,你且领兵去吧。”

    这时候一个宦官小心翼翼地从阴暗处碎步走了出来,弯着腰恭敬地将一个打开的檀木盒子捧了上来,红色的绸装上静静地躺着一块黑色玉制的虎符。长轩看了看这块虎符,又看了看微子,只能拜谢了君王,领着虎符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