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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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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徐徐地吹动着天空中的时而成团时而四散的云,朦胧的蔚蓝色幕布下是密集的兵甲,深黑的旗帜滚滚涌来,野兽般的战鼓整齐地响动。

    “姬氏不仁,篡位弑君,今顺天命,微子是征,众兵将听命!”虎贲大将秦和举着长剑一挥,点将台下顿时枪矛舞动。

    “秦将军,如今新招人马以千人为一团,万人为一军,末将统计如今已有是百余团,数十余军,布置于洛阳西南以及玉城东北。”一个副将此时来到秦和身边耳语。

    “城中如何说?”秦和回头看了看站在身边的参事。

    “陛下已经下令取两万军于殷,愿助将军。”参事拱手答道。

    “甚善!”秦和一拍身上的衣甲,随后喝道:“我军以殷商之军为主,辅之以布衣走卒百团,先佯攻玉城取下洛阳。”

    主帅将领一下,列在高台上的令旗官立即挥动的大旗,如丘中蚁群般黑压压的兵士一下子开始分散开来。秦和率着大军登上战车,几名副将等则翻身上马带着大批军队往东南而去。

    光线在这个时候才悠然地照进了镐京中这个广阔幽深的宫殿,所有的大臣们仿佛在殿宇中找到了自己的神龛,庄重严肃地走到了专属于自己的位置上,随后身体如同木雕一样渐渐地定格。

    阮少弟站在天子机宜的身侧严肃而冷静地俯视着群臣,威严的紫金冠头顶伫立着。

    “启禀陛下、摄政侯,如今殷地商王据殷墟而反,纠结暴民乱党举兵谋反。”大司礼李昂此时向前迈出一步,躬身禀报。

    机宜只是双手紧紧地抓着座柄,尽力地泯住嘴,保证顶上巨大的天子冠不掉下来。此时听了下面臣民的禀报,他不禁用余光看了看阮少弟。

    阮少弟没有多说话,先是点了点头,随后挥手示意李昂退下。

    “陛下、摄政侯。”此时护城将军兼镐京太尉冯啸迈开步子上前向台上的两位行礼,“末将在摄政侯南征之时训练新兵以维镐京之安和,如今训练有素者万余,已奔赴城墙驻守,如今城中的驻兵守卫已达五万。”

    “好。”机宜此时立刻说道。台下的大夫将士纷纷抬起头来,一双双眼睛纷纷对向机宜,就连他身边的宦人忠贤也悠然地看了他一眼。

    “善。”阮少弟依旧冰冷地回答着,于是冯啸也接着退了下去,台下又回复了原来的模样。机宜这才松了一口气,背后冷汗直冒,生怕自己做错什么。

    “洛阳城将官求见!”此时大殿外突然传来一声传令。机宜正要命人传召,却见阮少弟一挥手,宫殿大门便缓缓地打开,猛然涌进的光线让这一班已然在黑暗中习惯的群臣显然感到十分不适,而在强光之下,一个抱着战盔的声音大步向台下走来。

    “末将乃洛阳城下将士,今商军协同乱民攻城,特来请援!”那人一走到台下便单膝行礼。

    “商军已经攻进来了?”文官们顿时开始交头接耳纷纷前后议论起来,武将们也各作姿态。

    “洛阳本是为贼军乱首所占,如今两军火拼,王师又岂能会前去助纣为虐?”大司礼李昂率先站了出来,举着大夫象笏对着那位将官指责道。

    “洛阳城中原先是政出多门,这才致使将官不平出手作乱,错不在将士。”太尉大夫冯啸站出对着台上的阮少弟说道,“何况如今商军矛头直指中原,意在倾覆我大周,重建商纣暴虐。吾等虽一介武夫,又岂可坐视不管?!”

    “将军所说也不差,只是不战而折人之兵乃是上策,如今叛军大举进攻洛阳城,王师若直趋洛阳,必然会致使城中兵马占得渔翁之利,必须找寻策略,方可出征。”李昂对着冯啸说着,继而抬头对向天子机宜和吴王阮少弟一拜说道,“微臣以为,天下动乱,王师势必要出,但请陛下和摄政侯先布下战策方可出兵。”

    “陛下,洛阳城形势危急,原先只是乱民骚扰,如今约有十万左右兵卒,其中不乏精兵强将,玉城也告急。”那个将官见朝中官员仍然拖延时间,便连忙对着阮少弟和天子十分紧张地抱拳说道,“如今城中兵少将寡,如若两城一下,镐京失去屏障,唇亡齿寒。”

    “且勿危言耸听。”李昂顿时回头怒道,随后向天子和摄政侯行礼道,“还请天子和摄政侯明断。”

    阮少弟对着李昂和冯啸微微地点了点头,随后镇定地对着台下的将士问道:“大周的节使张冥飞今身在何处?”

    “张大人如今也被困在城中不得回。”台下的将官也小心翼翼地回答道。群臣也默然无声。

    “那洛阳兵甲还剩多少?粮草是否充裕?”阮少弟继续追问。

    “算上老弱,兵甲不过万数,粮草所够但若兵甲再多也会难以维持了。”

    此时阮少弟没有回答,宫殿之上似乎只剩下了天子机宜紧张的呼吸声,卿士大夫都安静地看着摄政王,黑色的阴影似乎从来就没有因为光线而在天空中散去。

    天空中的白云时而飘散时而相聚,没有人知道它们何时来又何时离开,就像缘分一样,可能无意间地抬头一看,他们便望见了它们。

    木曦勒着马默然地向前,云泰戴着白虎旗不紧不慢地跟随者,白熊旗覆盖在马革裹着的身体上,车轮在地上的石子间来回磕碰,发出清晰的声响。光线将车队的身影拉长,西岐城的城墙上,那个穿着灰色狼皮裘衣风姿绰约的女子的阴影被映在了地上和她独自成双。

    “木将军,本将就护送至此,就此告别。”云泰一横白虎旗帜,对着木曦抱拳说道。

    “保重!”木曦颜色肃穆,停马抱拳回礼。只见光线在汗水中折射的五彩的光晕,群列举着白虎旗帜的整齐兵甲调转了队伍,沿着那条此时看上去通向天边的车辙飞快地向东南奔去,而在这些杂乱车辙的另一头,那两位战士以另一种方式悲壮地回到了这座久违的城池之中,西北全境再次布满缟素,西岐城上转眼间悲哀地换上了一面面刺眼的素旗。

    “你也别太难过了。”木曦强撑起脸上的神情,对着骊姬安慰道。

    “我本就是西北戎人,本来就无心无肺没有感情,如今人已经不在了,再难过也没有什么用了。”骊姬冰冷的脸颊上似乎写满了冷漠,用她那修长的手指拂过那曾熟悉的身体。

    木曦平静地看了看骊姬,缓缓地低下了头。

    嬴齐被葬在了家族的墓园,而何孟丹则被藏在了他曾经向往的风息之丘。

    那天,曾经被遣散的狼骑们都只身前来,蓝风便是走在最前的一个,风沙散去的那一刻,他们由朦胧变得清晰。

    “山山者风,巍兮巍兮,风有悲兮,吾辈雄豪,岩岩者丘,峨兮峨兮,风既魄兮,为鬼雄。”

    风将沙丘细碎,漫天弥漫着黄烟,狼骑兵们久久伫立,那天是一个战士最终安息的时日。木曦默然地看着,听着悠然壮阔的悲歌,眼前仿佛是一片折戟沉沙的古战场,风最终卷起一股沙尘,白驹一蹄平复了往昔。

    越水依旧波浪翻滚,阵阵潮润的风吹涌向这座在海边的城市,郊外的礼司祠堂中正排列的差役官员,秋无痕和安廉正坐在堂上,而周围这则是乌压压的人群。

    “大人,我家世代行医,且我父亲多年来只是治病救人从未有过害人之举。我家实在是无罪呐。”一个年轻的布衣男子堂下苦苦申辩着,张渔兄妹看着他们也着实觉得可怜。

    “梁神医不知为何告了重病,如今只能窝在家中,只有长子前来代父受审,这便是。”唐无痕顺手为安廉指了指这个男子,“您看,夫子,这便是梁神医的长子,名唤梁超。”

    夫子点了点头,说道:“梁神医看来在民众中颇有声望,你看这些民众虽然遭受毒害但是对梁家人都颇为同情。”

    “夫子所言不假,梁神医在城中行医数十年,救死扶伤无数,而且对于穷苦人家常常免收诊金,还常常亲自上门问诊,因此有神医之称。”秋无痕向着安廉解释完之后对着一旁侍立的秋桐用眼神示意了一番。

    于是秋桐振了振腰际的剑喝道:“大周王法皆行正义,诸等肃静!”

    此时一番衙役也纷纷取出鼓槌向着用朱红色的篆书描画着的鼓面击打起来,整齐的手臂在同一时间挥动,鼓槌整齐地冲击着鼓面,此时一整整浪鼓压过了所有的议论声,所有人都开始平静下来,心跳随着鼓声不断地晃动,周围的浮尘也刹那间开始晃动起来,随后编钟陈旧而清脆的声音出现在了空气中,象征着威严和公正的钟声转眼间穿透了击鼓声,尘气一下自凝聚在了原地,一股肃杀之气由西而来。

    张家兄妹被缓缓地带到堂前,鱼龙也被差役们带了进来,临越城几乎是万人空巷,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一次的审判之上。

    “开审!”秋无痕将一把篆刻着旧代文字泛着青墨色的长剑放在了作案前方,宣布正式审。

    “据如今所得,梁家和鱼龙家所藏有的兰子草皆已呈上,而张家的兰子草去向不知,今特此公示。”安廉平缓小心地站起身,对着在场的所有人行了一个礼,随后命下人将两份已经呈上的兰子草拿了上来。

    于是左右两边各有一人用着台板红布将一撮稀有的草药呈了上来,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仰出头来探看,这可是稀世绝物,天下再也不可能会有第三撮了,除了张家那份去向不明的。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近在旁边的城民叫道:“怎么两种不一样!?”

    第五十八章齐主

    审判一开始,兀然地听到了这般叫喊,周围的人都开始议论纷纷,而与此同时,秋无痕和安廉连忙要下人把两份呈上来,他们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而且他们也是分别从鱼龙和梁家收上来的,收来之后就在库中锁了起来,派人严加看管,绝无人员盗取。

    “我们梁家世代行医,绝不会有假药的!”梁超义正言辞地说着,并理了理衣衫。

    于是众人都将目光投向鱼龙。

    “我是绝不会动下毒的念头的,你们诸等若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鱼龙抬起凶狠的脸冰冷地看了人们一眼。

    “此事颇为奇怪。”安廉这时候附到秋无痕耳边说道,“两家既然不同,那必然有一家是假。必须找人来验,而且此人必须要明白此物。”

    “那必须要找梁神医了。”秋无痕点了点头说道。

    “梁超,如今我必须劳驾令尊,现在便派人去你家中将令尊抬到现场,你到前方带路!”秋无痕随后指挥了几个差役带着布仗走了出来。然而梁超却脸有难色说道:“城主大人,家父实在重病,而且还可能感染,确实是不能前来,就算是来了,病重得也开口说不了话。”

    “梁神医竟生了如此重病。可看清否?”

    “模糊不清了。”

    “唉……”正当秋无痕一声叹道,突然人群中有人说,先前还看见梁神医好好的似乎要出诊的样子。于是秋无痕顿时生了疑惑,他按住剑正色问道:“梁超,周法之下,你必须如实交代,令尊究竟身患何种症状。”

    “这。”梁超看了秋无痕紧握着案上的青铜剑,心中顿时不安起来,他随后退了一步,想起先拱手向秋无痕一拜,说道,“家父所患乃是东南的杂症,名曰瘴气伤,此病来势凶猛,顾如今病入膏肓,难以医治。”

    “老夫即使常在东南吴越之地,也常常听闻令尊大名,救死扶伤,兼爱众生着实难能可贵。”安廉此时对着梁超说道,“而老夫也听闻确实有这种名曰瘴气伤的病症,确实是来去凶猛。”

    “唉,可惜一代济贫救人的神医呐。”秋无痕神色顿时转变了,连张家的兄妹也相视着叹了一口气,“天地不仁呐。”

    “将军且慢。”安廉用手止了止说道,“老夫还未说完。老夫在东南也结交过不少医师,因此听闻‘瘴气伤’这种病症常常以人之阴气攻人之阳气,以人之阳气破人之阴气,顾自相损伤乃至由康健转而重病。而人行至年老之后阴阳之气调和一体,难以相分,顾罕有老者得此病,如今我估算梁神医已然不年轻了,想得此病亦是困难的。”

    说道这里,梁超一振,连忙辩解道:“大人,我家世代行医,凡是都有例外。您还请三思呐。”

    “且不多说!”秋无痕已然觉察出了问题,连忙说道,“且先遣出人去,到梁府上探看个究竟。”话音一落,一群公差便领命而出。

    “怎么会是梁神医家里。”张渔和玉怓相视着疑惑起来,而且他们仍然担忧着,显然自己的嫌疑也依旧没有被洗脱。

    而反观鱼龙,他的神情反而有些严肃和紧张,然而他依旧时不时地看着人群外围。

    “将军。”这时候梁超用‘扑腾’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开始说道,“小人其实冤枉,只因家父前日试药,正巧用了这兰子草,小人担心此犯了重大嫌疑,于是不得已才如此谎骗,可是这药绝对是用来救人的,梁家的药是永远不会来害人的。”

    “梁超你如此空口无凭,虽然城中百姓都明白令尊救死扶伤。可是如今除去了张家之外,就属你们梁家嫌疑最大了。”秋无痕看了梁超一眼,严肃而无奈地说道。

    “也是,若不是张家便是梁家。此事必须清断。”鱼龙沉着脸冰冷地说道,这使得梁超摇着头看了他一眼。

    “传我命令,且前往粱家。”秋无痕此时定了定神,传下一条令去,差役立即上前一步将令接到手上。

    “且慢。”这时候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

    一位步伐谨慎的老者不紧不慢地出现在了堂中,等到他缓缓地将斗篷上帽子揭去时,众人都大为惊讶。

    “梁神医?!”秋无痕惊道。

    鹤发童颜的老者沉默地点了点头,同时恭敬地用手作揖,随后一步步走到了梁超身边。

    “父上大人,您还是来了。”梁超看了看梁神医缓缓地作了一揖,随后退到了他的身后。

    鱼龙此时也恭敬地对着梁神医行礼,老者随后也不卑不亢地回了一个礼。

    “梁神医,如今你既然来了,且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秋无痕此时微微地吸了吸气,对着堂下的神医说道。

    “小人确实前几日曾得了些小病,但无大碍所以依旧能出诊行医。”梁神医思路清晰地叙说着,“说起着兰子草,梁家确实也有,只是出了那些事情之后,我去仓库中找兰子草发现它已经不见了。我儿子是为了帮我洗脱嫌疑如此做的,唉,老夫一时糊涂。”说着梁神医沉下了脸叹了口气。

    “如此,那事情可就麻烦了。”秋无痕顿时叹了口气。

    梁超顿时担心地扶住了梁神医,张渔兄妹也不禁默然地摇了摇头,只有鱼龙觉得事情似乎有些蹊跷。

    所有的人似乎都陷入了无声的沉默,似乎连空气也失去飘荡的头绪。

    “城主大人,小人我虽然无能,但是当年我用了一种药,如今我能查出这草药是被谁取走的。”这时候梁神医一句话却令众人眼睛一亮。

    “神医且说。”秋无痕看了安廉一眼,连忙对着梁神医说道。

    “秋大人。”此时鱼龙看了秋无痕一眼说道,“我也有些线索。”

    一听如此,梁神医便住了口,恭敬地礼让鱼龙先说,秋无痕也似乎有些埋怨地看了他一眼:“你且不早提及。”

    “大人还记得前些日子,我跟您提及的我们的少主吗?”鱼龙微笑地看着秋无痕。

    “平原王之子?!”安廉听后看了看秋无痕,秋无痕无奈地点头表示认可。

    “城主大人,其实他现在就在这里。”鱼龙此时看了看身后的人群,做了一个特殊的手势,人群中一个年轻俊秀的公子缓缓地众人围着走上前来。

    秋无痕和秋桐一时间紧张起来,安廉此时也按住了桌案。

    梁神医和梁超抬头也看了看那个年轻人,不知所措。

    而唐无狩此时穿回了昔日在府上的齐装华服,头戴紫金冠,脚下穿云靴,俨然一副少年王者风范。他有些惶然地将眼神投向玉怓和张渔,可无奈周围的人都将他围住,他只能按鱼龙的指令行动。

    “公子?”玉怓口中疑惑地说道。

    “此便是我大齐的王子,已故平原王的子嗣,唐家的长子,齐地之主!”鱼龙此时抓住唐无狩将其拉到自己跟前对着众人说道,这时候周围围观的人都集拢过来,希望看一眼齐地王子的真容。

    “鱼龙!且不先不论王子之事,我如今正在审案,你且说有何种线索?”秋无痕镇定了一下,对着堂下的鱼龙说道。

    “城主大人如今见到王子殿下为何不行礼,难道是要反?”鱼龙微笑着说道,“我所说的线索便是,如今坐在堂上的城主大人便是这次下毒案件的罪魁祸首。”

    “什么!荒谬之极”秋无痕顿时从桌案上站起身怒视着鱼龙。

    安廉连忙也站起身看了鱼龙一眼。

    “哼!”鱼龙冷冷说道,“如今平原王已逝,东南无主,唐子政大人代为主掌紫虬城,而你则暗自找寻少主欲想谋害之而据临越城作乱。”

    听着鱼龙这般说着,唐无狩在私下里半信半疑地看了鱼龙一眼

    “此乃血口喷人!”秋桐一把拔出铁剑指着鱼龙说道,“如今欲想有假王子来谋乱我城邦,本将岂会让你得逞!”

    “此乃是我家下人抓来的城主府的仆人。兰子草便是被城主府上的人取走的!”鱼龙似乎十分有把握地命人将一个下人绑缚着带来。秋无痕一看也觉得眼熟,似乎正是往日的随从。

    “小人是城主大人的随从,只是确实取了兰子草来。”那人像是十分惶恐地交代着。

    “据小人所知,确实药迹显现通往城主府。”此时梁神医恭敬地对着堂上的人说道,“但小人不相信是城主所为,此时必有蹊跷。”

    “虽然不是吾等所为,我们也断定不会是大人做的。”张渔和玉怓一同说道。这使得唐无狩用余光看了他们一眼。

    “且慢。你是如何能拿到那兰子草的?”安廉此时冷静地做了下来问道。

    “是一个,一个黑衣人将其交给我的。”那下人早就吓得哆嗦起来,此时仍旧紧张地答着。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那是兰子草?!”秋无痕此时也问道。

    “是府上要我去找兰子草,所以,所以,我,我就要,就要去问梁神医。突然,那个黑衣人就跟我说这就是兰子草。”那个下人此时颤抖着说着,但如果是想要欺瞒的话恐怕也不行了。

    “那你将这些交给了何人了呢?”

    “是……是安夫子的学生们。”下人此时紧张地看着安廉。

    “放肆,岂能如此胡说!”安廉此时骂道,顿时将下人吓得抱头蹲下。

    “且休怪,夫子,敢问府上是否有重伤之人?”此时梁神医走上前平静地问道。

    “义老将军?”安廉此时回想起来,似乎确实因为义老将军的伤病需要一味奇药,此时他缓缓地看了秋无痕一眼。

    “毋庸再狡辩了,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大人们。”鱼龙冷笑一声,“如今我虽为匹夫,但依旧要匡扶齐主,揭穿汝等阴谋!将士们何在!?”

    顿时一声巨响,祠堂外的丛林中冲出来一队黑衣将士,围观的人群大惊,仿佛深林中投下一块石头。